見她一副明顯不懂個中奧妙的表情,他輕笑出聲,她犯起傻來倒也是與眾不同。外為好心實為惡意的耐心加以補充:“就是噓噓。嘩啦嘩啦的……”嘴中模仿得惟妙惟肖,心想等她羞憤的鬆手的刹那逃脫毒爪就撒丫子瘋跑,自己想的覺著是完美,卻恰恰忽略了鳶的惡劣本性。


    話音還未落,就已被鳶將力道減小了又小的恨恨一腳踢出幾米開外。


    顧不上再同她多加計較,顧不上什麽形象儀表問題。幾個踉蹌後,他低低咒罵一聲,連滾帶爬的向前。


    可惡,被踹的那一腳加快了進程,再不快一點就要出來了。


    到時就真的成澆花了。不不不,他絕對不要,他堅強的的挺起小小的胸脯。但臉上卻是快要哭出來的神情。


    那簡直是身為堂堂男子漢的奇恥大辱。他沒臉見人了。


    嗚,女人除了母親長得再漂亮都是惡魔,他才不要娶妻子了。那是紫那個大白癡才會做的事。他這麽聰明無雙的孩子怎麽會之前也想學著做呢?


    死小孩!鳶餘怒未消的氣喘籲籲撫著胸口,臉同衣裳混成同色豔紅也不自知。倘若不是僅存的一絲理智驅使她將他及時的踹開,說不準她已經衝上去揍扁他的臉了。


    不過,這次好像是自己執意而自討的尷尬——鳶一愣,但很快的就從鼻間不屑的哼出一聲。


    就這麽點區別而已,反正也沒人在乎的。被他無條件的苛刻奴使了這麽些天,早就無法忍受想要爆發,也該她反擊了。


    抻臂向後一仰,無比準確的重重的躺到涼塌上,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全身舒服暢快的宛若從地獄到了天堂。


    人呐,還是膽子大一點,富於冒險精神才會過得更好一點。


    皇宮到哪裏還不是一樣,就是人的麵孔變了幾張,鬧一鬧才會有朝氣,死氣沉沉的當墓地還差不多。


    這個——她開心的笑了笑,隨意的卷起一縷發——反正我也閑得很,就索性來幫你們吧。當作是你們收留我免費吃喝住宿這麽多天的迴禮。


    先等他迴來問完再決定是第一個找他還是他爹。


    愉快的閉上眼,心覺這孩子還真性子古怪得很。是跟他爹鬧別扭?一個蹙眉的表情從她的臉上一滑而過。


    這宮殿說成一座死宮也不為過,沉重的氣氛凝滯粘結,似一片巨大的烏雲,染得天空變得鉛黑。天氣悶熱得連蟬都懶得再聒噪的鳴,春風也不願眷顧。池水靜沉沉猶如光滑的深色鏡麵,停止流動。魚兒已安然睡去,尾鰭不再攪起繡線般的漣漪。


    甚至——寂靜得讓置身其中大刺刺的躺著的鳶微微有些走神恍惚,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搞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無法心安。


    稀裏嘩啦的吵鬧?熱情洋溢的聲音?雜亂無厘頭的碎片連自己都無法拚湊。


    片刻,側起臉輕輕不住的笑,薄薄的自嘲無法掩蓋其深藏的溫柔。


    不知道琚怎樣了?至少沒有丟人吧。


    不會又闖禍吧又受傷吧。


    不會——寂寞吧。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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