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見鳶離開,慌忙想要去追,不耐煩的一把推開織。誰料才沒走幾步,又再次被織死死拉住。


    眼看已經追不上,迴頭怒喝,“你不要以為父皇無意中的一句戲言,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三皇妃了。我心裏永遠不會有你的位置。”


    織的嘴唇抖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麽,但卻隻是輕聲吐道,“那隻是你一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星皇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又是不知道。蔚,你終究是要承認的。”她的聲音如玉珠落盤般錯落,清脆悅耳。


    “不要以為有父皇的認可,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仍然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但也確實緩和了些。


    見自己的話成功的讓蔚的身子僵在半空中,她上前去簇擁著蔚向與涅和鳶所去的反方向走去。


    蔚的眉頭蹙起,但也沒有再反抗,隻是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鳶離開的那個方向。


    織將一切看在眼裏,雙眸微微濕潤,卻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強忍下心頭湧上的悲傷。


    她隻是笑著說,“蔚,荷花要開了呢。”


    沒有什麽迴響。


    她扭頭才發現身邊的人如靈魂出殼般恍惚,藍眸裏浸滿了不絕憂傷,溢出後流遍了整張俊美如天神的臉。


    那憂傷並不是為自己的。


    是為剛才的那個紅衣女子。


    那個叫鳶的暗諜。


    胸中猛然一震,那顆玲瓏心最終裂為千萬片,碎了一地。


    但她深愛的人卻看不到,他根本不會低頭。


    他從來隻會仰視蒼穹,在其中尋找鳶的身影。


    鳶已迴到自己的住所,吩咐完琚見她離開後,便一人獨坐在窗邊。


    腦中滿是剛才她與涅的聲音,亂亂的,混沌不堪。


    “這次狩獵因為天氣原因,臨時改為了宴席,各國的使者不久也都紛紛到達。”


    “不過有一個皇是親自來的。你應該知道是哪個皇了吧。”


    “他與星皇談得一直很是投機,他們兩個人把酒言歡,把蔚都扔在了一旁。但星皇並未讓蔚離開。也讓我和織陪在左右。兩個人都喝了不少,話也不再限於國事。”


    “最後就扯到了蔚的身上,不知是星皇早有預謀,隻是此時借著一股酒勁,還是真的酒後失言。說不如讓蔚娶了織,成為親家。”


    記得當時涅看到她對他的話依舊無動於衷時,狡猾的笑道,“鳶,看在我倆關係這麽好的份上,我再冒著殺頭的危險告訴你一個機密。”


    鳶挑了挑眉毛,眼前這個笑得近乎諂媚的男子讓她沒由來的有些反感,真難以想象他竟然是蔚身邊的重要謀臣。


    而且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他關係好了。


    每次他好象無意的出現,都沒有什麽好事。


    她總是巴不得跟他保持距離,隻是這次看他滑稽狼狽的樣子,多說了幾句而已。


    “在一年之內吧,星諾國即將北征。拓展更廣闊的疆域。”


    看著鳶從最初的驚訝,到之後的理解了然,再到最後的愁眉緊鎖。


    他爽朗的大笑,“鳶,你真的很聰明。那麽想必你也想到,假如星諾想要北征,武器糧草自然是不能少。更不能在前麵和軍隊交戰時,後院起火吧。”


    “而且,”他頓了頓,語氣嚴肅了些,“據說那個皇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讓其他眾國都與他簽了條約,星皇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懇求讓織留在蔚的身邊,真實意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本就是雙方互利的一樁事情,”隨即話鋒一轉,又變為一副油腔滑調,“況且,織又是美得像個仙子。正常男子,應該是都不會拒絕的。”


    他說完,就靜靜等著暴風雨的降臨。


    誰料鳶的臉色隻是稍微又變了變,隨即恢複了正常,轉身就走。


    涅慌忙擋到她的身前,警惕著。


    鳶諷刺的笑著,“放心,我不是去找他們兩個的麻煩。隻是想要去休息。”


    見涅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她作疑問狀摸了摸頭,“哎呀,真不知道涅大人又是哪家種的幾根蔥沒有算準。”


    “你,怎麽……”


    “我怎麽了,你認為我應該怎麽。是號啕大哭,還是發瘋似的去找蔚算帳,還是就此放棄一個人傷心離去。”鳶的不屑語調越加濃重,“我想,你意料中的,應該是最後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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