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踏出了書房,往樓下走去,誘人而又熟悉的香氣傳來,她立刻停下了腳步。


    景佳人正好從廚房內出來,一顆顆晶瑩的汗珠從白皙的額角沁了出來,原本略微有些蒼白的膚色,此時看起來很好。


    嬌柔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白芷,你要出門麽?”


    白芷點了點頭,對於景佳人,她和傅錦禦一樣,非常具有好感,但是也僅僅隻是好感罷了。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性子柔弱的景佳人根本不適合作為朋友和妻子——太美,也太弱。


    “先喝一碗湯在出門吧。”景佳人臉上露出了笑,像是一個小妻子一樣,就轉身踏進廚房。


    白芷腦海中想到她這段日子查到的資料,黑眸內有著一絲陰霾,“謝謝,不用了。”


    說完,便離開了別墅。


    景佳人垂下了眸,纖細修長的頸子在燈光下,有著迷人的光芒,半晌,她緩緩抬起了眸,將湯一碗碗盛好之後,這才招唿守在暗處的保鏢:“阿肯,張力,過來喝湯啊。”


    五年來,跟在傅錦禦身邊的人,幾乎都是以前的人,她非常熟稔。


    有時候她過來看傅錦禦,都會為這些男人帶一些吃的過來,晚上留宿的話,甚至會經常煲湯,做一些可口的夜宵。


    今天晚上,同樣不例外。


    沒有人懷疑什麽。


    ——分割線——


    全身酸痛,像是被什麽東西捆住了似的,薄薄的眼皮也像是壓著千斤巨石一樣,這樣的感覺,讓慕色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醒了?”柔和如同春風般的聲音傳來。


    可對於慕色來說,卻讓她如墜深潭一般。


    奮力睜開了眸子,她對上了坐在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的傅錦堯。


    傅錦堯身穿白色襯衫,襯衫袖口挽到了手肘,黑色西褲,休閑的裝扮,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你竟然還在燕京?”慕色動了動身子,熟悉到令她頭皮發麻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她的雙腕再次被手銬銬在了床頭。


    心中咒罵出聲,她抬眸,薄唇帶笑:“你跟傅錦禦不愧是兄弟,對於女人的手段如出一轍。你現在敢不敢放開我,像個爺們兒一樣,和我打一場!”


    她寧可被傅錦堯打到吐血,也受不了如同這般屈辱的姿勢,被銬在床上。


    傅錦堯像是看透了她的色厲內荏,端著紅酒,緩步走到了床邊,對慕色輕笑:“慕色,傅錦禦還真是把你寵壞了。讓你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都不懂得向人求饒。”


    帶著調笑的話,讓慕色眸子微微閃過了一抹恐懼,環顧了一下四周,陌生奢華的裝修映入她的眸中。


    她沒有在紫荊別墅。


    傅錦禦知道她不在了麽?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疑問,傅錦堯坐在床邊,溫潤的指扣住了慕色的小下巴,大拇指帶著曖昧,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的肌膚,他笑意不變:“你知道景佳人迴來了。傅錦禦便不要你了,把你送給了我。”


    他笑看她陡然變得刷白的小臉,“這是三叔的命令。你知道的,三叔很喜歡我的母親,而景佳人的氣質跟我母親非常相似。三叔告訴傅錦禦,如果想要傅家繼承人的位置,便把你送給我,娶了景佳人。”


    “不可能……”慕色輕聲道,小臉慘白如雪,傅錦堯的話,她找不到一點漏洞。


    她知道傅錦禦的父親很喜歡傅錦堯的母親,如果因為他母親的幾句話,傅容愷的確很有可能將她送給傅錦禦。


    畢竟他那麽在乎景佳人,傅容愷又拿出了傅家的繼承人位置來威脅傅錦禦。


    看著傅錦堯染笑的薄唇,慕色眸子一眯,臉上微微恐懼的神色恢複了正常,她冷笑道:“不可能!傅錦禦絕對不會這麽做的!他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女人,丟給別的男人!並且是你這個手下敗將!”


    這句話讓傅錦堯臉上的笑倏然消失,如同春風般柔暖的眸內也染上了陰霾,冷冷的看著慕色。


    扣住慕色下頜的手,也隨之用力,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握碎了一樣。


    慕色絲毫不懼怕傅錦堯眸中的冰冷殺氣,臉上帶著冷笑,“傅錦堯,你真不嫌丟臉!還好意思在我這個外人麵前,說自己的母親插足自己三叔的婚姻!怎麽?你覺得你母親當人小三是不是特別光榮啊!”


    這張利嘴!


    傅錦堯眸中有著狼狽,立刻伸手,就想要打向慕色,可是看著這張蒼白小臉,熟悉的眉眼,他卻始終下不了手。


    驀地,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慕色,你真該慶幸我不對女人動手!否則的話,就憑你剛才說的話,還有在傅宅打我的三記耳光,就足夠我把你大卸八塊!”


    慕色心中一驚,臉上卻冷笑不變,“我什麽時候打過你三記耳光了?你要是真想著我打你的話,你現在就放開我!別說三記,三十記我都打得下去!”


    她在傅宅內打了傅錦堯三記耳光,是以霍明珠的身份打的。


    傅錦堯怎麽可能知道她就是霍明珠!


    “慕色,別裝了。”他含著諷刺笑意的臉逼近了慕色,輕聲道:“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假扮霍明珠。關於你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是龍敖組織的人,包括血玫瑰現在就在你師傅莫錦山手中。”


    慕色心跳加快,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紫荊別墅防衛森嚴,曾經她試圖跑過幾次,都還沒出門口呢,就被傅錦禦的保鏢抓了迴來。


    傅錦堯怎麽可能輕易的將她抓到這兒來?甚至還沒有驚醒她?


    可是,此刻的她,也沒有時間去猜測什麽。


    她聲音微微變調,“你要做什麽!”


    被銬在床頭的雙腕,奮力掙紮,可是除了讓手銬相撞,發出冰冷的聲音之外,她什麽都做不到。


    傅錦堯俯下了身子,薄唇幾乎貼上了她的臉頰,令她討厭至極的唿吸噴打在她的耳側,臉頰上,而他的手則是曖昧的在她腰上遊移,隔著薄薄的睡衣,握住她一處柔軟。


    “我想要做什麽,傅錦禦難道沒有教過你麽。”他曖昧輕笑,溫文爾雅的臉上染上了裕色,看起來猙獰得很,同時也讓慕色極為的厭惡,又驚恐。


    “如果傅錦禦知道你被我碰過的話,他還會要你麽?”他惡劣的說道。


    這個男人真無恥!


    慕色怒急,纖長脖頸,額角上都沁出了冷汗,小臉越發顯得慘白無比,傅錦堯慢騰騰解開她睡衣扣子的手指,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就在慕色忍不住失聲尖叫的時候,一道柔雅的嗓音傳了過來。


    “住手!”


    傅錦堯眸中的笑意逐漸加深,跟剛才故意讓慕色感到害怕的眼神不一樣,那是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的真正愉悅。


    他坐直了身子,側首看向了走過來的嬌小女人。


    慕色唿吸起伏不定,蒼白著一張臉,驚恐的眸同樣看向來人。


    景佳人。


    她立刻明白,傅錦堯之所以能夠這麽輕易的將她從紫荊別墅內帶出來,恐怕和景佳人有關。


    那傅錦禦現在情況怎麽樣?


    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景佳人站在了床邊,溫柔如水的眸子對上了慕色驚恐的眸,她歎息道:“錦堯,你嚇到這個小妹妹了。”


    她的聲音極為的輕柔,悅耳動聽。跟蕭雅,還有柳婉琳刻意模仿出來的矯揉造作完全不一樣。


    她像是從骨子裏都是溫柔如水的女人。


    可惜,這隻是她的表象罷了。


    如果景佳人真的柔弱的話,不可能和傅錦堯聯手,把她弄到這裏來。


    傅錦堯親昵的靠近了景佳人,輕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真的碰這個女人的。這是不是代表著,在你的心裏,終究是有我的位置?否則的話,像是你這樣心機深,又冷酷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出麵阻止我?”


    慕色眸子倏然瞪大,她跟在傅錦禦一段時間了,當然看得出傅錦堯對待景佳人的親密態度,而景佳人也沒有拒絕他的親密。


    她暗暗抽了一口冷氣,忍不住道:“難不成你愛的男人,其實是傅錦堯?”


    “不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子臉上的吃驚,景佳人柔唇帶笑,“從我第一次見到錦禦開始,我就愛他。”


    既然愛傅錦禦,那又為什麽不拒絕傅錦堯?


    慕色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景佳人容貌和她有幾分相似的緣故,她一點都不討厭景佳人。


    哪怕知道自己被擄來,跟景佳人脫不開關係,她也不討厭她。


    甚至從骨子裏還有著莫名的親近感。


    “我愛他是傅家最為出色的那一個,是將來傅家的繼承人。我如果能夠嫁給他的話,我和景川以後會過的很好。”景佳人柔聲道。


    慕色眸子瞪得大大的,終於忍不住道:“你這是愛他麽?你這分明就是愛加在傅錦禦身上的這些價值。”


    她忽然真的為傅錦禦感到可悲,傅錦禦放在新建上的女人,竟然會是這樣的。


    景佳人唇邊的笑意微微加深,輕聲道:“那有什麽區別。錦禦不會失去這些價值。小丫頭,你不要瞧不起我。你從來都沒有過過苦日子,沒有過過被人踩在腳底的日子,沒有過過生活在貧民區,被人當成雛妓,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


    景佳人的話,讓慕色沉默了起來,她不敢想象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會經曆過怎麽樣的不堪。


    微微失神的景佳人被傅錦堯攬在了懷中,她迴神,抬眸對傅錦堯笑了笑,然後繼續道:“還好,我有一個好弟弟。全天下最好的弟弟。他陪著我度過了那些不堪痛苦的日子。所以哪怕為了迴到景家,付出一顆腎的代價,那都是值得的。”


    慕色心中一緊,忽然想到了自己假扮景川,就發現景家對於景川不是一般的忽視。


    付出一顆腎的代價,是什麽意思?


    “慕色,你以為景家就真的不知道有對私生子女在外生活麽。如果不是景雲得了重病,需要一顆腎的話,景家怎麽可能會把佳人和景川接迴來?”傅錦堯看出了慕色的疑惑,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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