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男人,正是五年前差點害死她兒子的傅錦堯。


    今天早上,幾乎所有報紙都登出這樣一片報道豪門闊少卷進強|暴案之中。


    標題極為的矚目,而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那位豪門闊少正是錦禦。


    緊接著,又流傳出了霍子良的語音,霍子良正式對外宣布,錦禦企圖強|暴他的女兒,他現在正在找證據,要告錦禦。


    她已經派人跟錦禦聯係,可是錦禦避不見麵,霍子良也沒有任何的下落。


    她現在幾乎都快要急瘋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到盛景,想要他出麵畢竟錦禦也是他的兒子。


    可她看到什麽了?看到他以欣賞的目光看向將他兒子害成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


    看到他的身邊,站著的是多年來,端著一張柔若無辜的臉,悄無聲息的毀掉她所有幸福的女人。


    盛傲雪的眸光越來越冷,冷冷的看著這像是一家三口的三個人。


    “你怎麽來了?”傅容愷終於發現了她的存在,唇邊微微勾起的笑,瞬間消失。


    “我為什麽不能來?”盛傲雪緩緩走了過來,她看都沒有看一眼,溫文爾雅對她打招唿的傅錦堯。


    微冷的眸光,鎖在了依舊站在傅容愷身後,臉上表情失去了溫婉,看起來極為緊張,卻依舊沒有把手從傅容愷身上移開的女人。


    繞過了辦公桌,她站在了柳婉琳的麵前,言語充滿諷刺和譏嘲:“大嫂。”


    她開口,這個稱唿,讓柳婉琳臉上的血色消失,白皙的臉上,表情瑟縮,像是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樣子。


    “容愷是我的老公,是你的小叔子,你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這麽親密的站在他旁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容愷的老婆。這也就算了。可是知道的人,會怎麽想?”


    她笑的盛氣淩人,薄薄的唇瓣開啟著,“他們會以為大嫂你守不住寡,為了兒子的前途,企圖去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這句話一說完,柳婉琳白皙的臉陡然漲的通紅,大滴的眼淚懸在眸間,難堪又脆弱的模樣,看起來很容易讓男人心憐。


    這副模樣真的很惡心。


    話音剛落,一記兇猛的耳光陡然甩了過來,盛傲雪沒有避開。


    男人的力氣很大,她嬌小的身子立刻站不穩,狼狽的摔在了桌子上。


    盛傲雪口腔內,登時血腥味道彌漫開來,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他第幾次為了柳婉琳打她了?


    隻不過這一次,她沒有避開。


    傅容愷像是愣到了,他和這女人結婚二十多年來,這女人沒有一天不是張牙舞爪的,即便是他想要打她,也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柳婉琳看向了盛傲雪,她慢騰騰的撐著桌子站直了身子,妖豔傾城的臉上,指印鮮紅,手肘像是被蹭破了一大塊皮,血跡濕透了白色的襯衫。


    看似天真的眉眼間閃過了一抹深深的嘲諷,隨後她哽咽道:“容愷,你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嚇到我了……”


    話,剛一說完,像是全身力氣都被抽走的盛傲雪忽然動手,快而狠的耳光,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


    打斷了她到了唇邊的哽咽,打斷了她對著鏡子,練習千百次才練出來的最為脆弱,最為惹男人心憐的嬌弱天真的姿態。


    “媽!”傅錦堯臉色登時一變,直接扶住了柳婉琳,他抬眸看向了盛傲雪,低聲道:“三嬸,剛才三叔肩膀有些酸,我媽才會為三叔按摩。這次是我媽一時間逾矩了。我代替我媽,在這兒向你道歉。”


    他這話說的誠意十足,又不卑不亢的。


    盛傲雪抬眸看向站在她麵前這個身材高大,容貌秀雅的年輕男人,這個跟他母親一樣,端著這樣一張溫文爾雅的臉,卻漫不經心的設計她兒子的男人。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現在,滾出去。”


    盛傲雪的話,沒有讓傅錦堯臉上出現過多的表情,他輕輕點了點頭,低下頭對懷中的柳婉琳柔聲道:“媽,三嬸和三叔有話要說,我們先出去。”


    柳婉琳輕輕點了點頭,蒼白著一張小臉,對傅錦堯道:“容愷,我和錦堯先出去了。”


    看著盛傲雪紅腫的臉頰,她咬了咬牙,擔驚受怕的說道:“你不要再和傲雪動手了,傲雪是一個女人,而且我也不喜歡動手打女人的男人。你千萬不要那麽做了。”


    她一說完這句話,盛傲雪眉眼間的嘲諷更深瞧柳婉琳這話說的,像是她才是傅容愷的老婆!


    等到傅容愷點了頭之後,柳婉琳這才和傅錦堯離開。


    關門聲響起,傅容愷看向站在他麵前這個臉頰紅腫,卻依舊美豔無比,盛氣淩人的女人,冷傲眉眼間有著一抹不耐煩:“你來這兒做什麽?”


    “我要盛景出麵,幫錦禦解決掉所謂強|暴霍明珠的醜聞。”盛傲雪也懶得和傅容愷周旋,直接點名了來意。


    “照片是真的。霍明珠也的確是被錦禦用領帶綁在了床上。”傅容愷口氣微冷,照片流出來之後,他立刻派人去查了。這才知道,霍明珠生日宴那天,很多記者都拍到這一幕。


    隻不過因為錦禦的緣故,當時沒有人敢報道出來,並且拍攝的東西,已經被錦禦的保鏢收起來了。


    “所以你的言下之意就是說不管錦禦,任由那些報紙和網站詆毀錦禦?”盛傲雪聲量提高,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和她生活了二十年多年的男人:“錦禦是你的兒子,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了解麽?他怎麽可能會是勉強女人的變態!你為什麽不去找證據,證明錦禦的無辜?難不成你真想著錦禦被抓起來,名譽掃地,你才會心滿意足!”


    “錦禦自然會去找證據。”盛傲雪激烈的態度,讓傅容愷臉上神情越發不耐煩。


    聽出了傅容愷的冷漠和不耐煩,盛傲雪忽然不再開口說話,她冷冷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傅容愷,我問你,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插手的?”


    “你什麽意思?”傅容愷危險眯起了眼睛。


    “霍子良和霍明珠。”盛傲雪退後了一步,臀部抵住了辦公桌,尖尖的下巴抬了起來,“霍子良現在失蹤了,爆出了他指控錦禦強|暴他女兒的語音。他隻有霍明珠一個女兒,霍氏雖然是建築業的龍頭老大,可已經大不如從前。他得罪不起傅家,所以沒有道理指控錦禦。除非,他是被人威脅的。”


    鳳眸裏麵的光芒越來越冷,她深深的看著傅容愷:“除了傅錦堯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錦禦名譽掃地,被趕出盛景,對誰最有好處。他剛剛迴到燕京,勢力不穩。而你因為他那個看似天真柔弱媽的緣故,對於他又很欣賞。”


    “你在懷疑我綁架了霍子良?”不用盛傲雪把話點明白,傅容愷已經明白了盛傲雪的意思。


    看著冷傲眉眼間緩緩醞釀起風暴的傅容愷,盛傲雪索性點頭承認,“為什麽不是你呢?柳婉琳的枕頭風一吹,你下半身控製不住上半身,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這女人真的很欠打!


    傅容愷看著盛傲雪尖銳諷刺的樣子,再一次舉起了手,“不許你老是侮辱婉琳!”


    可看著她紅腫的臉頰,這一記耳光,他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


    啪!


    盛傲雪一記耳光則是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長長的指甲劃破了他的臉頰,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傅容愷,你別想著再一次因為柳婉琳打我!”


    “是你每次故意都拿我和婉琳的事情惹我生氣。”臉頰火辣辣的疼,傅容愷伸手擦過自己的臉,低頭一看,指腹上一抹鮮紅。


    這隻潑貓!


    看著冷傲眉眼間壓抑著憤怒的傅容愷,盛傲雪心中越來越冷,忽然她開口道:“今天晚上,老爺子叫錦禦和霍明珠迴傅家。如果錦禦拿不出充分的證據,向老爺子證明,他沒有強迫霍明珠。恐怕愛麵子的老爺子,會直接將錦禦踢出傅家,甚至將他從燕京內趕出去。”


    “所以,你想要我怎麽做?”傅容愷逼近了盛傲雪,眼前的她身穿白色亞麻襯衫,即便是臉頰紅腫不已,卻依舊不掩她妖豔的模樣。


    這女人,即便是怎麽狼狽,模樣依舊是囂張跋扈的。


    “我要你查出霍子良的下落。讓他出現在傅宅,向老爺子親口證明,錦禦沒有強迫霍明珠。”任何母親,都可以為自己的兒子付出一切,盛傲雪也不例外。


    嬌媚的鳳眸深深的看向傅容愷,她的心裏忽然閃過了倦意:“條件是我和你離婚。”


    他隻是為了盛家的背景才娶得她,這點從她嫁給他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明白。


    可她不相信,總以為水滴石穿,遲早有一天,他會看她一眼。


    結果呢?他的心思一直都在他的大嫂,柳婉琳身上,甚至將柳婉琳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


    她決定放手了,不是成全傅容愷和柳婉琳,而是單純的不想要在為這對賤|人來惡心自己。


    心裏頭滑過這念頭,她忽然一愣,這是慕色那小丫頭對她曾經說過的話。


    “想要離婚?做夢。”傅容愷狠狠握住了盛傲雪的下頜,他冷冷道:“我不會出手幫錦禦的。如果連這點麻煩,他都擺不平,還有什麽資格繼承盛景?成為傅家的接班人?”


    他的心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錦禦也是他的兒子!


    看著盛傲雪絕望又憤怒的妖豔臉蛋,傅容愷神情冷酷:“如果今天晚上,他沒有辦法找到霍子良,讓霍子良出現,證明他無辜之外,不用老爺子開口。我也會將他在盛景內的勢力徹底拔除,將他正式踢出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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