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言看著慕色搖搖晃晃遠走的背影,輕笑了一聲,這小丫頭有點意思。(.)


    他在想,這小丫頭直接拒絕了他,是因為傅錦禦,還是單純的因為忌諱他?


    刺耳的刹車聲響了起來,沉穩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宋謹言沒有迴頭,視線依舊放在慕色的背影上,再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唇邊的笑轉為了玩味。


    “你是放心不下她特地迴來看她?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我會在這裏等她,你故意丟下她讓她和我見麵來試探她?”


    “這個很重要?”傅錦禦停下了腳步,鳳眸放到了慕色的背影上。


    她該是痛得厲害,走路的樣子搖搖晃晃的。


    倔丫頭一個。


    他真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敢跳車!


    “哦?”宋謹言轉身,對上了傅錦禦,傅錦禦身後就是路燈和月光,影子被拉的很長,臉沉在月光裏,一片陰暗,看不出此刻臉上究竟是什麽表情。


    宋謹言臉上的笑越發豔麗了幾分,“既然你這麽問,就表示不重要。”


    “取消宋凝胭和景川之間的婚事。”傅錦禦不理會宋謹言,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正有此意。”宋謹言含笑答應。


    看著宋謹言含笑豔麗,可跟即將發動攻擊的毒蛇沒有什麽區別的臉,傅錦禦鳳眸眸光沉了一沉,世事弄人。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宋謹言跟慕色幼年竟然相識過。甚至因為慕色的緣故,當初打算執意去死的宋謹言活了下來,變成這麽危險的人物。


    當年,宋謹言病重,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宋家家大業大,就這麽一根獨苗苗,很多人都在算著這根獨苗苗什麽時候會死。


    宋謹言的外公突然來到了燕京,以調養身體為名,將宋謹言接走去了濠江。


    宋謹言的外公,齊繼,叱吒濠江數十年,算是濠江的黑道帝王,樹大招風,成為無數黑道白道人的眼中釘。


    一場爆炸,除了齊繼和小女兒,也就是宋謹言的母親之外,齊家人幾乎全死了,齊家勢力一朝皆滅。


    失去齊家的齊繼也就是一個孤苦無依的老頭兒而已。


    即便是宋謹言被這麽個老頭兒接走,那又能有什麽用呢?


    關於宋謹言的消息,宋家瞞得很緊,這幾年來,宋謹言究竟是生還是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直到慕色和宋凝胭訂婚之後,宋謹言突然出手,利用孟子豪,設計了慕色。


    在宋家會所內,算是他和宋謹言的初見。


    一見宋謹言的穿著,他立刻就明白,齊家又活了過來,而宋謹言便是齊家新的接班人。


    齊家的掌門人,不管任何時候,都身穿中式長袍。


    對於宋謹言在濠江內的勢力究竟如何,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探出深淺。


    一想到慕色和他之間的糾纏,傅錦禦的眸光越發沉了幾分。


    “傅錦禦,看到小丫頭那麽狼狽的樣子,我剛才心疼了。”傅錦禦陰鷙沉涼的目光,讓宋謹言唇邊的笑越發豔麗了幾分,“她既然不希望再麵對被凝胭追求的尷尬情況,那我便幫她解決。”


    傅錦禦冷笑了一聲,“隻怕她不肯接受你的心疼。”


    他的笑充滿諷刺。


    宋謹言挑眉,“你以為她會接受你?”


    傅錦禦臉上的笑一滯,想到她剛才跳車的衝動樣子,臉上表情淡涼如水。


    “至少她現在喜歡的人是我。”一句話衝口而出。


    “那也隻是現在。”宋謹言看著他道,“你和那個小丫頭才相處幾天?即便是她喜歡你,你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穩固。”


    如果真的穩固的話,不會因為宋凝胭,兩個人就幾乎要決裂。


    一想到剛才那個小丫頭狼狽,拒絕所有人親近的樣子,宋謹言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詭譎:“再說,那個小丫頭脾氣火爆,如果被她知道你逼她假扮景川,是因為你心愛的女人,甚至你會被她吸引,也是因為你心愛的女人和她長相相似,你以為她還會喜歡你?”


    宋謹言這些充滿惡意的話,傅錦禦臉上依舊沒有出現太多的表情,因為他心底清楚的知道,他和慕色之間,並不是像宋謹言說的這樣。[.超多好看小說]


    緊接著,宋謹言後麵說的話,讓傅錦禦臉上冰冷的表情出現了裂縫,“如果被她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會易容的秘密,引出龍敖組織,你以為她會喜歡你?”


    “從頭到尾,你對於慕色都是欺騙,那個小丫頭最難以容忍的便是欺騙,你以為她還會喜歡你?”


    “你知道多少關於龍敖組織的事情?”傅錦禦麵罩寒霜,冰冷質問。


    “不多也不少。剛好知道龍敖組織內的陸家擅長使用易容術,剛好知道血玫瑰是能夠掌控龍敖組織的關鍵而已。”宋謹言唇邊含笑,像是一朵月下綻放的白牡丹。


    容色豔麗逼人,偏偏氣質卻又有著其獨有的高貴。


    血玫瑰之所以能夠讓燕京內各種勢力為之瘋狂,正是因為龍敖組織。


    龍敖組織是有四大家族組成,這四大家族各有所長,彼此互相扶持,曆經數百年來,背後勢力雄厚。


    更妙的是,龍敖組織隻認為信物,而這個信物和血玫瑰有關。


    隻要誰能夠找到這個信物的話,龍敖組織就效忠於誰。


    關於這四大家族究竟是哪四大家族,沒有人知曉。而傅錦禦和宋謹言也僅僅隻是知道四大家族其中之一的陸家會易容術而已。


    慕色的易容術非常巧妙,或許和陸家有關。正是因為這一點,宋謹言才絕對不殺慕色。


    “所以,你想要怎麽樣?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慕色?你以為她會相信你?”傅錦禦定定的看了宋謹言半晌,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


    宋謹言和慕色關係極為緊張,即便是剛才宋謹言提出要求和慕色合作,幫慕色從傅錦禦手中救出明焰,慕色毫不猶豫的選擇拒絕。


    “對她說這些有什麽用?”宋謹言臉上也露出了笑,那笑不同於平日裏的豔麗,而是清俊無比,“信不信我是其次,主要是我不舍讓她胡思亂想。”


    那笑,讓傅錦禦眉峰皺了起來。


    “傅錦禦,我真的很慶幸你能夠將慕色從濠江內帶出來。”宋謹言道,“我很高興她能夠活著,更高興我終於有了理由,不用去殺她。”


    宋謹言的話讓傅錦禦心中一沉,而宋謹言則是繼續道:“傅錦禦,我要慕色。不隻是通過她能夠找到血玫瑰和龍敖組織,我要她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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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浴室。


    慕色洗完澡,站在鏡子前麵,伸手將鏡子上的熱氣擦去,照出了她全身。


    她臉上的麵具已經給拿掉了,映出來的臉頰上細小的擦傷傷口被熱水衝刷的發白,看起來非常惡心。


    手肘,肩膀上,同樣如是。


    她的皮膚非常白,又挺嫩,稍微碰撞一下,就會留下淤青,更何況她是從急速行駛的車子上跳下來的。


    瘀傷更重。


    稍微一碰,就疼得半死。


    疼也好,正好提醒自個兒,可別在傻乎乎的去喜歡傅錦禦了。


    傅錦禦一點兒都不在乎她,一點兒都不!


    慕色一想到這裏,就覺得自個兒的心被誰的手反複的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疼得她難受。


    深唿吸,眨去了眼睛裏麵的淚意,看著鏡子裏麵慘兮兮的自己,她道:“慕色,一個女孩子在怎麽賤,都是有底限的。不要上趕著讓傅錦禦去糟踐你了,懂了不?”


    深唿吸,胸口的難受像是輕鬆了許多。


    她穿好了睡衣,帶上了重新製造好的麵具,走出了浴室。


    一走出浴室,鼻尖聞到淡淡的香氣,非常舒服。


    慕色一時間也沒有多想什麽,直接躺倒床上,躺平。本以為今天受了傷,全身疼得要死,她肯定得睡不著,誰知道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也來不及去留意,為什麽本來已經關好的窗戶被打開。


    傅錦禦從窗戶內跳了進來,床頭的小燈沒有關,暈黃的燈光打在慕色的睡臉上,一片沉靜,隻是那漆黑的睫毛卻不知為什麽濕漉漉的。


    她哭了?


    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是因為他今天說的話?


    傅錦禦雙眸中露出了複雜,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低頭,吻去了她眼角的淚珠。


    修長如玉的手輕拂過她的臉,落在她的睡衣上,靈活的解開了她的睡衣扣子,露出的白皙肌膚上大片大片的青色,讓他眉峰擰了起來。


    這小丫頭的皮膚白白嫩嫩,這大片大片淤青看起來極為的可怖。


    拿出了藥膏,塗抹在她身上的淤青,小心的揉開來,直到藥膏充分吸進了皮膚裏麵,他才收手。


    “疼……”模模糊糊的痛哼聲從小嘴兒裏吐了出來,看著那皺起來的眉峰,傅錦禦的眉頭也下意識的皺了起來,低聲道:“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的動作越發輕柔了幾分,一邊揉著那藥膏,一邊小口小口的吹著氣,這溫柔又心疼的樣子哪有今天麵對慕色半分冷厲?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平常的男人。


    不知道是傅錦禦的輕哄,還是如何,慕色緩緩的不再喊疼。


    仔細的處理好了慕色身上的淤青之後,傅錦禦轉身去了浴室,拿出了她易容用的小箱子,將她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看著那被熱水衝刷的發白的細小傷口,傅錦禦眉頭皺的更深,這小丫頭到底還有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


    這傷她就打算這樣放著就好了?


    將臉上的傷也處理好了之後,傅錦禦沒有立刻給慕色帶上麵具,他坐在床邊,拿下麵具的她臉蛋小小,不及巴掌大,柳眉微微蹙著,原本青澀甜美的臉蛋經過這兩個月,看上去變得成熟了幾分。


    “傅錦禦……你混蛋……”不知是夢到了什麽,慕色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轉動著,睫毛也顫抖的厲害,“我不要在喜歡你了……不要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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