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濕透了額角,霍子良急忙道:“太子,關於景川的事情,我一句話都不會說出去!我用霍氏發誓!”


    傅錦禦喜怒無常,難保他真的會為了封住慕色偽裝景川的秘密,對他動手!


    傅錦禦似笑非笑的看了霍子良一眼,“記住你說的話。”


    隨後摟著慕色轉身,慕色迴過神來,對上全場宴會上訝異的視線,她下意識的想要掙開傅錦禦,身後霍子良的聲音再次傳來:“景川,別忘記剛才我對你說的話。”


    想要x組織沒事,就要取悅傅錦禦!


    等出了宴會廳,看向多日不見的傅錦禦,慕色眸子裏麵露出了複雜,剛一開口道:“傅錦禦……”


    “閉嘴!”傅錦禦冷眸掃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完全不顧及慕色景川的身份,拖著她就往前走。


    他的手如同鉗子一樣,緊緊抓住了她就往前走。


    她被他拖得踉踉蹌蹌的,怔忡的看著傅錦禦冷峻的側臉。


    他一向都是慵懶的,帶著高高在上,即便是在遊艇上,她用鞭子抽他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這麽明顯的怒氣。


    他生氣?他生什麽氣?


    她都被他折騰的和女人訂婚了,她都沒生氣!他什麽氣?!


    嘴唇抿了起來,她用力的想要甩開傅錦禦的手,“你放開我!”


    手腕被他握住的部分,火辣辣的疼,有著奇特的燒灼感。


    “閉嘴!”傅錦禦冷眸如刀,射向了慕色。


    慕色心口窒了一下,就在這個怔忡間,傅錦禦已經一腳踹開了房門,把慕色推了進去。


    房間內,水聲不斷。


    慕色先是一愣,下意識的就順著水聲傳來的聲音望去。


    兩個男人正在方便。


    “滾出去!”傅錦禦一雙眼睛緊緊的鎖在了慕色身上,一向沁涼如水的聲線,此刻又冷又沉。


    顯然是處於憤怒邊緣。


    兩個男人也顧不得尿完沒尿完,顧不得拉上了拉鏈,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衛生間內,除了她和傅錦禦之外,沒有其他人。


    傅錦禦陰冷的視線,讓慕色心口幾乎窒息,粗暴的扯開了白色的領結,她抬起頭,晶亮倔強的水眸對上了傅錦禦漆黑的鳳眸,一笑,“哦?你生氣了?因為我隨意對霍伯伯爆了自己的身份,你就生氣?”


    除了景川之外,她實在是也想不通到底是有什麽東西,能夠讓這個變態臉色大變。


    傅錦禦不說話,深邃鳳眸眯的更細,醞釀著風暴。


    他這態度,讓慕色一下子就爆發了!


    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手對於傅錦禦來說,跟三腳貓差不多,也不顧及待會兒傅錦禦又用什麽手段收拾她,她一把勒住了傅錦禦的衣領,桃花眸中的霧氣散去,晶亮的嚇人,“我還以為你的心肝脾肺全部都是冰做的呢!看來不是!既然你能夠因為我險些暴露了景川身份生氣,那想必將心比心的道理,你也明白!我現在也很生氣!氣的恨不得殺了你!”


    傅錦禦的底線,就是景川。


    從霍伯伯那兒得到的消息,讓她在傅錦禦出現的前一秒,腦子都是空白的。


    直到此刻傅錦禦和她單獨相處,她才反應了過來。


    x組織內現因為麵前這個男人,幾乎支離破碎!


    “我師傅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他是不是已經……”她的聲音掛著哽咽,可一雙眼睛依舊明亮如同小獸。


    “他失蹤和我無關。”傅錦禦沒有推開慕色,反而伸手握住了慕色的小下巴,“你師兄師弟在美國遭遇襲擊,也和我無關。”


    慕色眸子一縮,傅錦禦把她當成傻子嗎?如果和他無關,他怎麽知道師兄在美國遇到襲擊?剛才她和霍伯伯並沒有說道師兄在美國啊!


    “血玫瑰失蹤了。李家已經對外放話是x組織搶走了血玫瑰,並且懸賞巨額賞金,找迴血玫瑰。想要找x組織的人,並不是隻有我。”傅錦禦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問。


    “他這是栽贓!x組織根本沒有拿血玫瑰!是你指使李家那麽做的是不是?你快放了我師傅和師姐,否則的話,我就把景川失蹤的消息放出去!”慕色的手更加用力,絲毫不顧及自己此刻的動作有多粗暴。


    “血玫瑰失蹤,被x組織拿走的消息是李家放出來的。”推開慕色,輕而易舉。傅錦禦並沒有那麽做,一雙鳳眸沉沉的打量著慕色。


    “沒有人相信x組織是被栽贓的。慕色,你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人隻有我。”


    腦海中再次響起了剛才霍伯伯說的話想要x組織沒事,就要取悅傅錦禦!


    她和他的距離很近,再一次聞到從傅錦禦身上傳來的冷冽香味,因為她的粗暴動作,白色襯衫領口扣子被她扯下來兩顆,此刻她柔嫩的指背跟他溫熱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麻酥酥的感覺從兩個人緊貼的部位傳來,慕色像是被電到了一樣,急忙放開了傅錦禦。


    心底也莫名出現了騷動她竟然想著用力扯開他的襯衫,更多的去碰觸他的皮膚!


    怎麽會是這樣!


    傅錦禦似乎是不知道此刻慕色心中的驚駭,頎長俊挺的身軀逼近了慕色,慕色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直到身子碰到了洗手台,退無可退。


    “慕色,別一再的惹怒我。”傅錦禦冷冷說道。


    麵前的傅錦禦臉上並未露出任何的怒氣,可那冰雕玉琢般的俊美模樣,毫無任何感情的冰冷雙眸,讓慕色心中一窒,她現在想……


    “尤其是不要想著用景川來威脅我,如果你偽裝景川的秘密傳出去,對景川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我會……”


    溫熱馨香的唇封住了傅錦禦未說完的威脅,慕色笨拙的咬著傅錦禦的唇瓣,狂亂,毫無章法的吻著他。


    這個吻非常短暫,對上傅錦禦似笑非笑的眸,慕色頓時就被嚇醒了!


    她的唇依舊還貼著傅錦禦的,甚至害怕傅錦禦會迴避她的吻,她的手還握著傅錦禦的優美的下頜!


    她怎麽會是這樣?


    慕色尖叫了一聲,難以抑製的紅,染上了她的耳朵。


    她愣愣的撫摸著自己的唇,此刻她的唇微腫著,一看就是狂熱親吻過後的樣子。


    內心深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騷動著,再叫囂著,撲過去撕開傅錦禦的衣服……


    “剛才的吻很熱情。”傅錦禦輕撫著自己的唇瓣,殷紅的舌尖探出,似乎是在迴味著剛才的吻。


    “慕色,你身體內的蠱已經慢慢成熟……或許等不到一個月,你就會主動的跳上我的床。”鳳眸微微眯起,軟化了眸中的深沉冷冽。


    “到時候你會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我。”


    “不可能!”慕色脫口而出。


    “拭目以待,這個吻讓我不想要懲罰你了。下不為例。記著,好好扮演景川,不要惹麻煩。”傅錦禦俯首,吻向了慕色的臉頰,慕色下意識的側首,避開了他的碰觸,灼熱的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重重一咬。


    衛生間的門關上,傅錦禦走了出去,留下了心神大亂的慕色。


    難不成情蠱真的那麽厲害,厲害到可以操控人的心?


    那有什麽法子能夠把這條該死的蠱從她身體內拿出來?!


    精神恍惚的踏出衛生間,一具香軟的身子跌進她的懷中,慕色下意識的扶住了她的腰,對上了一張極為清純的臉,一雙大眼睛透出幽怨的光芒。


    “景川,謝謝。”


    這個女人是誰啊?沒事兒守在男衛生間旁邊?是不是有什麽不良嗜好啊?


    還有這對跟大白兔子似的胸都快要從這女的衣服裏跳出來了!


    幹嘛呢?為啥老是從她身上蹭?


    短短十秒鍾,慕色被蹭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直覺不喜歡這女的,繃著一張臉,推開了這個女的,“不用謝,舉手之勞。”


    說罷,轉身離開,根本沒有注意到拐角處,探出的黑黝黝的鏡頭。


    兩天後,醫院。


    慕色走在長廊上,一向特別粗的神經此刻分外敏感了起來。


    沒有辦法不敏感啊!估計沒有幾個人受得了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行注目禮吧!


    她也不怪經過的那些醫生護士病人,如果讓她在醫院裏麵看到了一個人帶著裝逼的蛤蟆鏡,可笑的卡通口罩,一身黑衣,她也得瞪著眼珠子瞧半天,順便琢磨一下這個人是大明星呢?還是潛在的搶劫犯呢?


    她今兒就這麽一身行頭。


    沒有辦法,她的小箱子,被傅錦禦那混蛋沒收了,根本沒有辦法卸妝。


    她現在時時刻刻頂著景川的臉。


    今兒給白芷說了一聲兒,要和宋凝胭約會,光明正大的開車從別墅內離開,然後給宋凝胭打了個電話,她有急事兒不能出來了。


    直奔這家位於燕京北城的貧民窟內的私人醫院仁愛醫院。


    她聽師傅提過,整個燕京內,醫術最為高超的醫生正是這仁愛醫院的院長醫生。


    他就叫做醫生,在師傅口中幾乎就是那種肉白骨,活死人的神醫。


    或許,醫生有法子把她身體內的蠱給弄出來。


    看著因為時代久遠,而泛黃的牆壁,慕色口罩下的臉垮了下來,第一次懷疑她師傅說的話。


    如果醫生的醫術真的這麽高超的話,怎麽會呆在這麽一家破醫院裏麵?


    在護士長的指導下,直接進了院長辦公室。


    門關上了,慕色愣住了。


    “你找我?”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挑眉,刀削般的下頜,有著一圈青色的胡茬,氣質落拓又滄桑,一雙眸上下打量著不說話的慕色,慢吞吞的道:“你這是整容失敗,找我做修複手術來了?”


    他就是醫生?


    嘴角一抽,慕色迴神,伸腳勾住了一把靠在角落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辦公桌後麵的男人緊張的站起身來:“小心……”


    慕色直覺感覺到屁股下麵的椅子搖搖晃晃,急忙穩住了身子,如果不是她反應快的話,肯定得摔了。


    仔細一看,嘴角再次一抽,這椅子竟然是三條腿兒的!


    “醫院經費緊張。”醫生見慕色沒事兒,放心的坐了下來,唇上露出了笑:“小夥子,反應挺快的嘛!看在這一點的份上,修複手術我給你打七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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