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林伯知道憑借這些人手,去強攻那位子爵的城堡,肯定是不行的,於是他讓大家扮作商隊,分批進入城堡裏麵,然後趁夜深人靜,發動了突襲。


    當天晚上,葛林伯用斧子將子爵本身剁成了碎塊,也用他對待自己妻子的方式,報複了那位子爵的妻女。


    可那位子爵雖然在,但他的長子卻不在城堡裏,原來是去都城辦事去了,所以才不在。


    葛林伯知道他們肯定守不住城堡,在洗劫一番之後,裹挾了更多的人再次流竄,他們的行動成了一場反叛。


    葛林伯他們的反叛行為遭到了當地貴族的嚴格鎮壓,他們聯合起來,用強大的兵力來圍剿葛林伯他們,並通過屠村的方式威脅被葛林伯裹挾的民眾,退出葛林伯的叛軍隊伍。


    就這樣葛林伯他們在瓦倫迪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最後僅剩二十幾個人突出重圍逃到了藍山之中,過了兩年野人的生活,在領主們放棄圍剿、搜捕他們之後,葛林伯才帶人逃了出來。


    他本來想直接來布裏克投奔我,可他知道那位子爵的長子不僅繼承了父親的爵位,還重新修建了家族的城堡,並在裏麵結婚生子之後,就想要先殺掉這個跟他有血海深仇的人。


    但葛林伯沒想到,這個新子爵在全家被屠之後,整個人格外的小心謹慎,想要刺殺他非常困難,葛林伯的幾次謀劃都沒能成功不說,還讓這位新子爵意識到了危險。


    這位新子爵便設下陷阱,來誘捕葛林伯,而葛林伯這家夥被仇恨迷住了雙眼,也果然中計。


    要不是手下的兄弟拚死抵抗,他也被那位新子爵的伏兵亂箭射死當場,而經過這次失敗,葛林伯手下的弟兄們逃出來的隻有十多個人,他們隻好先迴到藍山深處休整。


    可那位新子爵已經行文給藍山腳下的領主,讓他們告知自己手下那些在藍山裏打獵的獵人,有人出高價懸賞葛林伯和他手下的人頭。


    葛林伯的手下們每個人的人頭值一千第納爾,葛林伯的人頭價值一萬第納爾。


    那些在藍山裏打獵的獵人,還有見到懸賞公告過來的賞金獵人們,將藍山幾乎翻了個遍,想盡辦法要找到葛林伯他們這些人。


    在沒被高價懸賞人頭之前,葛林伯他們還敢去山下的村裏買些衣物、鹽巴等生活必須品,可現在他們的人頭被重金懸賞,他們再也不敢去山下的村子裏買東西了。


    這樣一來,葛林伯他們的日子可是過得越來越艱難,逼不得已之下,葛林伯他們隻好去伏擊那些追殺他們的獵戶和賞金獵人,以獲得補給。


    在伏殺了三夥追殺隊伍之後,葛林伯他們再次伏擊的時候,就中了一夥大的賞金獵人隊伍的圈套,人家引誘他們進攻,結果他們一下子栽到了陷阱裏麵。


    葛林伯的身邊僅剩的這十幾名兄弟,折損過半,算上葛林伯隻剩下負傷的七人逃了出去,葛林伯本人也身負重傷。


    葛林伯的那隻眼睛,就是這次突圍時受得傷,他眼睛中了一箭,但突圍逃走的時候,不僅著急,而且沒有藥品可用。


    葛林伯便直接把那支釘在自己眼球的上的羽箭給拔了下來,連帶著也把眼球也拔了下來,為了不被感染,也為了止血,葛林伯把自己的斧頭燒紅,直接烙在了傷眼處。


    雖然止住了血,也沒有感染,但這使得他的眼睛上留下了觸目驚人的傷疤,幾乎所有人看見他眼睛上的傷疤,都會覺得心驚膽戰。


    葛林伯他們七人逃出來之後,也知道在瓦倫迪肯定待不下去了,他們就來布裏克投奔了洛希爾,而洛希爾在聽到了自己好朋友的遭遇後,果斷收留了這位好朋友,還有跟他過來的那幾位兄弟。


    雖然這時候,布裏克這麵的不少領主,也收到了瓦倫迪公國這麵發來的通緝函,但兩國的關係這幾年來並不好,在邊境還偶有小摩擦,因此也沒有領主當成事來對待。


    也正是因為這個情況,葛林伯和他那六個從藍山裏逃出來的弟兄們才能在布裏克公國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葛林伯從來沒有忘記害死他妻子的那子爵一家,他一支籌謀著迴瓦倫迪,去殺了那個子爵的長子,也就是新的子爵米爾寇,為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弟兄們報仇。


    這兩三年,葛林伯除了修養生息外,就是攢錢,他計劃著雇傭一支精銳的傭兵隊伍去協助自己完成此事。


    但是,洛希爾也再三告知過他,沒有哪家傭兵團會接刺殺一位貴族的生意,這是為他們傭兵行會所不允許的,也是為整個維林大陸上各國貴族所不允許的。


    於是,葛林伯就想拉著洛希爾他們去幫助自己報仇,但這哪會那麽容易,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為了你的私仇冒險去外國,還是去謀害以為實權子爵,風險太大了。


    這件事,除了跟著葛林伯來的六位兄弟,幾乎沒有人答應,在這個情況下,葛林伯這個人的脾氣變得古怪起來,除了日常幹活兒之外,整個人都很孤僻,多數時候,就是待在牆角發呆。


    洛希爾雖然心疼這位朋友,但能幫的地方也有限,隻能多跟他喝幾頓酒,並把他們這支傭兵隊伍的財務交給他管理,通過日常繁雜的事項,來讓他不至於每天陷入痛苦的迴憶中。


    畢竟,有些事情越是憋著,越會讓自己難受,但你又沒法跟外人傾吐心聲,倒不如找些細碎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反而能讓自己安靜下來,心態也平和下來。


    貝裏昂聽完洛希爾的講話之後,歎了口氣,他對洛希爾說道:“洛希爾叔叔,今天的飯我就不吃了,你們先勸勸葛林伯,我過兩天再過來,他是個不容易的人,你好好寬慰寬慰他。”說完,貝裏昂便和甘姆吉等人離開了。


    貝裏昂他們離開後不久,歐洛米高興的帶著買酒菜的兩個弟兄迴來了,他一進屋,看貝裏昂他們都不在了,好奇的問洛希爾:“老大,貝裏昂爵士他們呢?不是說好了今晚要在這裏吃飯喝酒嗎?”


    洛希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斥道:“還不是你這個總壞事的家夥做的孽!你為什麽要給葛林伯講這件事,讓葛林伯來這裏大吵大鬧,貝裏昂爵士還能在這裏跟他們吃飯喝酒嗎?”


    被老大洛希爾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的歐洛米,一臉委屈,他嘟囔著解釋道:“我就是找他拿錢的時候,多說了兩句,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早知道,我直接去酒館賒賬得了。”


    洛希爾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大喝一聲:“你給我滾出去!這兩天不要出現在我的跟前!”


    看自己的老大洛希爾真的動怒了,歐洛米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而跟著歐洛米進來的兩個人,也被老大的憤怒的大吼給嚇得不行,也忙不迭的放下東西後,跑了出去。


    此時,貝裏昂和甘姆吉正在迴住處的路上,甘姆吉頗為感慨地給貝裏昂說:“貝裏昂兄弟,葛林伯這個人的境遇真是讓人同情,那位瓦倫迪的子爵,做的確實是太過分了。”


    貝裏昂無奈的笑了笑,“在維林大陸上,像葛林伯這樣遭遇的,甚至比他還慘許多的,隻怕不在少數啊。”


    感慨了一句後,貝裏昂問甘姆吉道:“甘姆吉大哥,你說我們都是火神的子民,為什麽就可以貴族欺負平民,平民們卻一個個無力伸張正義呢?”


    貝裏昂的這個問題讓甘姆吉為之一愣,但很快,他就微笑著迴答說:“我記得好像是在西斯鎮的時候,咱們討論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候我沒能給你一個讓你覺得正確的答案。


    說實話,現在我也給不出,不過,確實人生下來就不該有高低貴賤之分,大家應該是平等的,這才是對的。


    但是,這種情形,隻怕天國裏才能有吧,人世間怎麽可能會出現的,這麽多年,也經曆過那麽多的變動,可從未改變過。”


    跟在貝裏昂後麵的布蘭突然說道:“其實,他們可以去去救助神父們的,母親告訴我,神父們都是火神在人世間的使者,他們一定會願意幫助受苦受難的人們的。”


    “哼!”哈克冷笑一聲,“指望那些神父們,那自己和家人的屍骨都被野狗叼走了,他們也不會幫助你。這幫家夥隻知道收平民的錢,然後跟貴族們搞好關係,他們中絕大多數人,壓根兒就沒想過幫助那些正在受苦受難的普通人。”


    布蘭聽了哈克的話,有些不服氣,他嘟著嘴說道:“哈克哥哥,你不要對神職人員們那麽大的意見,我相信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好的。”


    布蘭說完看向貝裏昂,想要尋求貝裏昂對自己剛才論斷的支持,之隻見貝裏昂微笑著看了看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當時,你們一家四口被阿蒙丁城裏的地痞惡霸們圍追堵截的時候,你的父親為什麽不帶你們去教堂裏躲避呢?阿蒙丁大教堂離你們可不遠啊。”貝裏昂問布蘭。


    布蘭一下子愣住了,良久,他才開口迴答說:“老爺,我們其實是去了,但教堂門口的教士們,看到我們一家四口著急忙慌的過來,後麵還有追著我們的地痞惡霸,就趕緊關上了教堂大門。


    完全不管我們一家四口人的求救聲,雖然我的母親每周都會來教堂裏祈禱,並且像教堂的募捐箱裏布施,可他們並不會記住和幫助我們這些善良的普通人。”


    看到布蘭那好像是渾身力氣被抽走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貝裏昂無奈的說道:“好事情,教士們的嘴裏全說了,人間全然見不到;壞事情,人間全做了,教士們的嘴裏卻隻字不提。”


    甘姆吉他們一聽貝裏昂的這句話,立馬瞪大了眼睛,他們慢慢品味著這句話,過了好大一會兒,甘姆吉才讚歎道:“太妙了,貝裏昂兄弟,這句話,從你這樣以為還有幾個月才二十歲的年輕人嘴裏說出來,我可真是不敢相信。”


    貝裏昂不太想讓甘姆吉他們把自己當作異類,隻好再次把他的師傅,人稱“拂曉神劍”的洛根爵士搬了出來,他迴應甘姆吉道:“甘姆吉大哥,這話,當然不是我說的,這是我的師傅洛根爵士給我講的原話。


    說實話,我對這些教士們真沒多少好感,畢竟這幫不從事任何勞作的人,卻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不說,還經幹一些欺壓良善的事情,怎麽能讓人對他們喜歡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騎士到國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襄邑郭姓小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襄邑郭姓小生並收藏從騎士到國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