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接過布蘭遞過來的騎槍的貝裏昂,心裏暗笑,自己前世可是罵人的高手,索格這小子還想占自己便宜,他真是找對人了。


    不過,接下來的比賽,跟逞口舌之利也沒關係了,自己剛才嘴上過癮了,接下來要麵對的打擊就會更猛烈。


    果不其然,在那位負責發令的見習騎士,將令旗從地上向上揚起來之後,索格爵士就率先策馬快速衝刺過來,貝裏昂也催動胯下戰馬衝上去迎戰。


    隻聽的“嘭”一聲,兩人手中的騎槍同時命中對方左肩處的盾牌,騎槍斷裂,碎屑在空中散開。而兩人的身體也由於反作用力的緣故,同時向後仰去。


    索格爵士經驗豐富,他向後仰身,將身體貼在馬背之上,直接將這股強大的衝擊力給化掉。


    而貝裏昂則沒有騎槍對戰的經驗,這個撞擊讓他的左肩疼痛無比,感覺半個肩膀又痛又麻,疼的貝裏昂大喘氣。不見肩膀疼,剛才那一下,他的腰差點兒就扭了,現在腰部有種被撕裂的疼痛感。


    雖然自己剛剛險險抗住了這一擊,但貝裏昂知道,自己絕對扛不住下一擊了,要是再硬抗索格爵士一槍,隻怕自己不僅真的會從馬上摔下來,還大概率像那位來自努達堡的挑戰者一樣,成為廢掉雙腿的殘廢。


    不過剛才這咬著牙硬抗的一下,也是貝裏昂計劃中的一部分,隻有硬抗下這第一擊,貝裏昂才能迷惑索格爵士和圍觀的人。


    隻見貝裏昂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讓布蘭將那根做了特殊幾號的騎槍交給他,然後貝裏昂舉著騎槍,在馬上一副晃晃悠悠的樣子,好像隨時會從馬上掉下來。


    四周圍觀的人群看見貝裏昂的表現,紛紛發出嘲諷的“噓”聲,他們沒想到這個貝裏昂竟然如此弱,還比不上那位努達堡來的挑戰者,真的讓大家有些失望。


    而貝裏昂對麵的索格爵士,看到硬抗下自己一記重擊的貝裏昂,在馬上晃晃悠悠的樣子,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他知道,這個劍術高超的貝裏昂,馬上功夫很差,隻要再擊中他一次,貝裏昂就會成為一個腰斷腿折的殘廢。


    讓一個騎士成為殘廢,再也不能上馬作戰,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嗎?索格爵士覺得應該是沒有了,到時候,自己可以盡情地羞辱這個讓自己在梅裏子爵府內宴會上,在直屬郡的權貴們麵前大丟麵子的家夥。


    “灰律律!”索格爵士胯下的戰馬感受到了主人的亢奮和很強的戰意之後,也嘶鳴起來,仿佛是提前吹響了勝利的號角一樣,精神高昂,神采奕奕。


    索格爵士換過騎槍之後,沒有歇息太久,他見貝裏昂也換好長槍之後,果斷再度衝刺過來,而貝裏昂也衝了上去。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索格爵士和貝裏昂的騎槍同時放了下來,平直對準前方。而在大家看來,貝裏昂由於剛才受到的衝擊太過猛烈,此時騎槍已經拿不穩了,晃晃悠悠的,根本不能將騎槍抬起來對準前方。


    此時,觀禮台上的格裏伯爵、主教等權貴和四周的觀眾,都覺得這一次,貝裏昂是一定要輸了,這位吟遊詩人嘴裏三招兩式在決鬥中取勝的家夥,如今看來,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而觀禮台上,坐在格裏伯爵旁邊的傑西斯小姐,則是緊張的不行,她雙手抓緊座椅的扶手,咬緊牙齒盯著比武場地中央,雖然她心裏不願意相信,但她和其他人一樣,已經認定貝裏昂會輸掉這場比武審判了。


    就在大家覺得結果已經清晰之際,隻聽見戰馬發出“噅兒噅兒”的悲鳴聲,然後索格爵士的戰馬就倒在了地上,索格爵士也被帶著摔倒在地。


    索格爵士的騎槍沒有折斷,但貝裏昂的騎槍卻折斷了,原來貝裏昂的騎槍擊中了索格爵士胯下戰馬的馬頭。


    因為貝裏昂知道自己馬上作戰一定贏不了索格爵士,他就讓雙環兵甲鋪的老板給自己做的騎槍比標準騎槍長了一拳的距離,這個誤差在騎士比武大會現場也是被允許的。


    而貝裏昂裝作受傷吃痛,抬不起騎槍的樣子,就是要將騎槍對準索格爵士戰馬的腦袋,這多出一拳的長度,加上馬頭本身就靠在最前麵,貝裏昂在雙方撞在一起之前,就用騎槍擊中了索格爵士胯下的戰馬。


    連人帶馬,全身披掛,整重甚至超過一千磅,在快速衝鋒的速度下,力量非常大,那匹戰馬被擊中頭部倒地之後,沒過多久,就停止了抽搐,徹底斃命。


    此時已經迴到自己出發位置的貝裏昂,看著那匹死去的戰馬,心裏也有些不舒服,要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對這匹無辜的戰馬下如此陰狠的手段。


    但事關自己和普莉的性命,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隻能向火神祈禱,讓這匹可憐的戰馬下輩子投胎換一個好主人吧。


    貝裏昂翻身下馬,將釘頭錘拿上,步行去跟索格爵士進行接下來的比武。


    因為雖然索格爵士摔倒在地上,也受了些輕傷,但他還是站起來了,並從戰馬一側的武器袋中,拿出自己的雙刃斧,憤怒地向貝裏昂衝來。


    兩個鐵罐頭,很快就碰撞到了一起,他們用的都是殺傷力很大的重武器,而且都在全力廝殺,戰鬥場麵很是精彩。


    隻見索格爵士用盡全力,使出了一記從天而降的劈砍,貝裏昂知道抵抗不住,閃身躲過,這一斧子直接砍在了比武場地中間的木製隔欄上,碗口粗的木頭,一下子被斬斷。


    貝裏昂看著那根斷掉的木頭,不由得想,這要是砍在自己身上,無論自己穿了多厚的鎧甲,都要被砸死在現場啊。


    貝裏昂這麵趁索格爵士劈空之際,趕緊揮舞自己的釘頭錘砸想索格爵士的後背,索格爵士也很靈活的躲開了,貝裏昂這一錘砸空,砸到了一旁發令人站立用的木箱上。木箱當場被砸碎,木頭和碎屑飛得到處都是。


    接下來,兩個人各自舞動手中的雙刃斧和釘頭錘,你來我往,打得火熱。


    他倆每個人都穿戴了重達五十磅的鎧甲,這麽高的負重,進行這麽猛烈的打鬥,兩個人沒一會兒就汗流如雨,桶盔裏的臉上,已經大汗流淌了。


    但這時候,兩個人誰也不敢放鬆,這可是以生死決定勝負的比武審判,稍有不慎,那就是人死了,還輸了比武審判。


    隻聽得“咚”的一聲,貝裏昂的釘頭錘錘柄和索格爵士的雙刃斧斧柄撞在了一起,兩個武器的木柄直接被巨大的力量給撞斷,雙刃斧斧頭和釘頭錘錘頭都落在地上。


    貝裏昂扔掉手中的剩下的半截木柄,揮拳向索格爵士的胸口砸去,而索格爵士也采用了同樣的招數。索格爵士隻穿了鑲鐵皮甲和鎖子甲,被人全力打了一拳止後,後退了幾步,隻覺得胸口發悶,好像要喘不上來氣一樣。


    而貝裏昂雖然也後退了好幾步,但由於最外層是鐵片製成的布麵甲,裏麵還有厚實的亞麻武裝衣,索格爵士那一拳的力量,被層層減弱了不少之後,才擊中身體,相對受的傷輕很多。


    這時候比武場內的觀眾們,都被這突然的轉變給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本來已經要贏的索格爵士,竟然被擊中戰馬之後,摔在了地上,隻能和貝裏昂進行對手擅長的步戰。


    傑西斯小姐看到這個逆轉,剛才要蹦到嗓子眼的小心髒,終於落了下去,她長出一口氣,躺在了椅背上,也不再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了,她的手剛才因為緊張,抓椅子扶手太過用力,都給硌得有些紅腫了。


    坐在她身邊的格裏伯爵,聽到了長出氣的聲音,關切的看向自己的獨女,笑著詢問道:“這種激烈的打鬥,是不是很激動人心啊?”


    傑西斯點了點頭,迴答說:“是的父親,太讓人感到緊張了,這真是隻有勇者才能參與的遊戲。”


    格裏伯爵聽到女兒這麽說,笑著沒有繼續說些什麽,而是把目光轉向比武場中。


    這時候的比武場內,索格爵士的侍從以及貝裏昂的侍從布蘭,都將各自領主的盾牌和佩劍送了上來,兩位騎士之間的比武,怎麽能沒有武器呢?


    左手持盾,右手持劍的貝裏昂知道自己的計劃不僅成功了,還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了。自己能用劍術打敗索格爵士一次,就能打敗他兩次,這一次,一定要讓這個仇敵丟盡顏麵才行。


    而接過侍從送上來的劍盾之後,索格爵士明顯底氣不足了,他知道,論用劍,自己絕對不是拂曉神劍高徒的對手,就像貝裏昂在馬上槍術的造詣跟自己沒法比一樣。


    但眼下已經沒有退路了,除非他真的跪下來認輸,要不然隻能戰鬥到底。


    但讓他這樣一個連續三年戰勝布裏克和奧利安、瓦倫迪三國無數騎士的冠軍,向一位出身底層騎士家族的年輕騎士下跪求饒,還真不如直接殺了他好。


    輸什麽都不能輸麵子,索格爵士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測,如果他向貝裏昂求饒的話,貝裏昂一定會想盡辦法當眾羞辱他,與其是帶著無盡的恥辱生不如死,還不如再奮力拚殺一次,說不定,自己還能打得過貝裏昂呢。


    想到這裏,索格爵士,果斷用盾牌護住自己的身體,小步衝了上來,要跟貝裏昂決一死戰。


    而貝裏昂看他這個樣子,直接扔掉手裏的盾牌,左手豎起了侮辱性的中指,當眾侮辱索格爵士。


    看著貝裏昂囂張的模樣,此時恨得牙癢癢的索格爵士,“嗷”得怒吼了一嗓子,然後大步衝了上來,可他不知道,這正是貝裏昂給他射下的陷阱,先激怒他,再擊敗他!


    隻見索格爵士衝到貝裏昂跟前,他揮劍就刺向貝裏昂的脖子。因為兩個人都穿著至少兩層厚厚的鎧甲,用劍的話,如果不刺中要害部位,根本傷不了人。


    而貝裏昂靈巧地一轉身閃了過去,抬腿就踹向索格爵士的盾牌,這麽近的距離,貝裏昂全力一踢,索格爵士持握盾牌的左手登時間骨頭斷裂。


    索格爵士清楚聽到了“嘎巴“一聲,然後鑽心的疼痛傳來,他知道自己的左手手指被貝裏昂一腳踹斷了好幾根。


    左手遭到重擊,疼痛無比,索格爵士已經沒辦法在持握盾牌了,雖然他嚐試了好幾次,但一抓住盾牌後麵的皮帶,左手的疼痛就會加倍,讓他不得不放棄使用盾牌。


    而在此期間,貝裏昂全程旁觀,也沒有上來攻擊,完全是一副貓逗老鼠的樣子,我可以隨時殺了你,但我不,我就要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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