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理的那沒有任何悲憤的申請讓黑龍心內滿是有些不快,看似沒有任何怨恨的譚理則不是這樣想,畢竟養育他的是風狼,而對於這位紫日父親,他沒有一點印象,自然也談不上憤怒,不能說他冷血,試問誰又會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有太多的感情。


    相反,對於老者、風、紅三人,他倒是懷著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們三人,恐怕自己真的早就死了。


    “少主,請你也不要怨恨風與紅,隻有在磨練你才會真正的成長,你不可能永遠活在我們三人的保護之下,以後,還得靠你自己啊!也希望你不要埋沒了你手中的紫影劍之威名。”


    譚理拾起邊上的無鋒,細細打量著,原來你的名字叫紫影,不過我更習慣叫你無鋒。


    “少主,主人在與夫人見最後一麵時,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將紫影封印了,如果不是這樣,這紫影在人間界恐怕會引來一場浩劫,這柄屠殺了千萬對頭的神劍,煞氣之重,足以讓這片霧隱森林寸草不生。”


    無鋒有這麽厲害麽!譚理心內一陣竊喜:“如何解封呢!?”對於手中的兵器,當然是越強大來的越好啊!


    “說是神劍倒不如說是妖劍來的更為恰當,解封需要繼承了主人的少主的鮮血與七陰之女的血液一齊沾濕劍身,還需要主人的一句印語,所謂的七陰女,就是在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


    “你笑什麽?”突然,毫無征兆的譚理的嘴角又彎起一股邪惡的笑容,看得黑龍心裏直哆嗦。


    譚理不解道:“我?我沒笑啊!我幾時笑了?”


    “就…就是剛才…莫非少主是因為知道解封的秘密才如此高興?可是印語和七陰之女的血液,可是難得很呐!”


    “敢問少主修煉的是何門功法?”想想譚理剛才恐怖而詭異的實力,黑龍問道。


    “那書上好象寫的是《焚心決》”譚理老實答道,對眼前的老者他已放下了戒心,這《焚心決》弄得他苦不堪言,他也想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功法。


    黑龍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痛惜道:“少主,你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焚心決》這天界無人不知其名的修煉功法老者怎麽會不知,《焚心決》顧名思義,焚滅心神。在神界已有一百零七人因修煉此書而最終莫名其妙地魂飛破散,在四界徹底地無影無蹤。這是傳說中神仙兩界夢寐以求的至寶,卻也是一本自掘墳墓的魔書。


    聽老者說得如此恐怖,譚理心內也暗暗發寒,連問有沒有解救的辦法,黑龍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除非將體內的血液全部抽出或者換一副肉體,別無他法。可譚理如此才四級後期的鬥氣哪有什麽靈魂出竅的神通。


    正在這一老一壯一少愁眉之際,洞外,紅拿著兩柄長劍走了進來,那兩柄長劍正是楊家傳承三千年之久的北冥之劍與天刀門的曠世神兵悲鳴之劍。


    “紅,不要把人間界的這溏水給攪混了,破壞浮雲大陸與飄雲大陸的平衡定會讓天界的人注意到我們,現在我們在人間界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做完,知道了嗎?”


    “是,紅此次任務沒殺一人,也正是擔心天界的人注意到我們,可是,遲早有一天,他們會來的。”紅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擔憂的神色,淡淡說道。


    黑龍嗬嗬笑道:“加快進度,我要讓天界得不可開焦,我倒要看看,天魔出世,他們是先管我們還是先對付天魔。”


    黑龍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譚理身上,這個少主現在還太嫩了,況且魔經《焚心決》也注定他日後必然會夭折,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少主,能讓老奴看下你胸口嗎?敢問你是不是藏著什麽神寶?”剛才譚理身上那沁人心脾的神聖氣息,讓他的好奇心萌發,到底是什麽氣息抑製了這邪法?


    譚理點了點頭,將衣物解開,除了譚壁君的玉釵,再無其他。


    黑龍拿起玉釵,細細地觀察著,不管怎麽看,這玉釵也沒有什麽奇特之處,這倒也怪了,那剛才的事又怎麽解釋呢!端詳了一陣,老者試著將體內真氣(鬥氣、精神力等天界統一稱之為真氣)注入到玉釵上,一絲拇指粗細的氣流在玉釵周身環繞著,玉釵仍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這確實是一件普通的頭飾,倒是我多心了。”黑龍的神色頗有不甘道。


    接過玉釵,譚理問向黑龍:“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魔了,請不要猶豫,殺了我。”


    三人同時一驚,這位少主才多大,能將生死看得如此透徹,心境上的修煉早已不是任何問題,隻是有時一旦走錯了路,再難迴頭時真的就難了。


    黑龍大笑道:“好,老奴答應少主,到時決不手軟,對紅塵往事看得如此如此灑脫,紫日之子,當該有如此豪情。”


    接下來的幾日,譚理每當運氣體內鬥氣,一股莫明的巨痛就湧上全身,首當其衝的就是腦袋,對於這樣的疼痛,譚理倒是不陌生了,習慣成自然,可是他明顯的感覺到,在丹田處有一團黑色的氣焰正不斷地徘徊著,他試著將這團黑色氣焰倒出體外,這黑色氣焰似無窮無盡般,沒有個枯竭的時候。


    握著譚壁君的玉釵,譚理眉頭緊索,運氣體內鬥氣,他再次嚐試著運氣鬥氣,那疼痛感越發的強烈,玉釵上散發出的神聖氣息讓他舒服了很多。他也越是焦急起來,他的修為停留在四級後期再無任何進展,小三也已經五級期,他沒有什麽把握能夠敵對。


    幾日,譚理一直擔心著月夜,在陳家解劍池月夜的失性讓他心裏一直不安。


    “您為什麽要瞞著少主他異變的事?”洞口,紅看著遠處正在修行的譚理,對著邊上的黑龍問道。


    “少主知道又能怎麽樣?與其正日提心吊膽的擔憂著,倒不如讓他安安心心地活著,我們的事不能讓少主知道,他起不了任何作用,還有兩柄劍,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隻是那裂天的破碎,實在是可惜了。”


    “相信那幾人出世也夠神界一片沸騰了,少一個,也沒什麽大不了。”


    黑龍看了看天空,沉吟道:“嗬嗬,是啊!但願那幾人不會叫我們失望吧!人間界的秘密實在太多了,我都有點舍不得離開這了。”


    譚理注意到身後的紅與黑龍,走上前道:“我想迴譚家,那裏有人在等我。”


    “少主,老奴也沒什麽東西好送給您,這三塊玉箋你拿著,如遇見生命危險,捏碎即可,老奴、風與紅中的任何一人,將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黑龍說著將三片手掌大小薄薄的玉箋放在譚理手上。


    譚理接過玉箋,轉身離去,他與黑龍、風和紅三人,相處得不久,對於那個少主的身份,他也一直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也可以說是一時難以接受。此時去,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再見了。


    黑龍捋了捋胡須,“紅,計劃現在可以開始了,天界,等著腥風血雨的到來吧!”


    譚家後院的小池塘邊,譚壁君正搖晃著雙腿,撕著手中的花瓣,嘟著小嘴一片片數叨著:“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怎麽又是單數啊!不會的,小壇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嘿嘿,算上這花梗不正是雙數嗎?我真傻。”


    遠處的汝雯歎道:“壁君,你是真的為情而傻啊!”這幾天默守著譚壁君汝雯見女兒如此狀態心情無比的沉重,這個女兒,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小壇子!!”身後一雙手抱住譚壁君,譚壁君迴過頭,有點失望,有點無奈道:“爹,是你啊,我還以為……”


    譚風然抱起譚壁君,笑了笑:“壁君,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哦,爹娘還有你風羽叔叔都擔心的很呢!趕快振作起來,我以前那個活蹦亂跳的可愛壁君去哪了?”


    譚壁君撅了撅嘴,話聲中帶著的盡是哀愁,頓時眼光濕潤起來:“爹,我,我好想小壇子,小色狼也不知道去哪了,他會不會再也不迴來了,他會不會……”


    接下來的話譚壁君自己都


    不敢問出來了,那是一個讓她永遠不能接受的結果。


    譚風然看著埋在自己懷裏抽泣的壁君,撫摸她的頭:“不會的,說不定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爹可從來不騙人的,特別是小孩子。”


    譚壁君輕推了推他的胸口,嬌聲道:“人家都滿十六了,是大人了,還小孩子,爹,你不要拿我尋開心了。”


    譚風然將壁君放下,壞笑道:“呀!爹差點忘了,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哦,你慢慢數,數到多少了?單還是雙啊?”


    譚壁君連忙迴道:“是雙,是雙,你不是告訴我雙就代表平安麽,我都數了幾百朵,全是雙,爹你可不能騙我。”


    譚風然笑道:“恩,那就是平安了,相信爹,沒錯的,爹先去處理家族事物了,等下就要吃飯了,不要爹來請吧?”


    譚壁君繼續拆著花朵,一片片默數著:“爹,我吃不下,不用等我了,十一、十二……”


    “爹,你怎麽還沒走啊,你去吧!我沒事的。”一雙大手將譚壁君抱在懷內,將頭貼在譚壁君頸部摩挲著。


    “爹你弄得人家好癢……”譚壁君迴頭過,一下子呆住了。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被神秘的飄雲大陸強者所擄走的譚理,譚理藏在譚風然身後有一會兒了,譚壁君的字字句句他清晰的聽在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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