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溫顯和裴少逸見麵一事尚未傳到厲氏的耳中,此時,她正在蓮院內拉著女兒的手細細地問了一遍她在裴家的生活。


    溫君華滿臉幸福地一一了,直到厲氏問起了她的婆母裴夫人的時候,方才變了臉色。


    “怎麽了”厲氏眯起了眼,“是不是那裴安氏對你不好”


    “可恨的老婆子,我嫁過去的第二日便對我拉長了臉,就像是我欠了她什麽似這兩日也是一樣,不是挑剔這個便是挑剔那個”溫君華惱怒道,“我沒嫁進裴家之前她對我好的不得了,可是沒想到我方才嫁進門,她便對我擺婆母的款若不是裴郎對我好,我定然給她好看”


    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老婆子罷了,她真當以為裴郎高中了她便能飛上天了


    “她給你臉色瞧了”厲氏神色有些陰沉,對於這些她也有些預料到了,想當年,溫家那死老婆子在她未曾入門之前,不也是三頭兩日地大老遠往京城送禮物嗎可等她嫁入溫府之後,便變了臉但若僅僅隻是擺擺婆母的款也就罷了,若是裴安氏因為那件事而為難君兒


    溫君華冷笑“娘你放心,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老婆子罷了,我還不至於怕了她既然她不給我好臉色,我也不必想空了心思討好她而且反正我們中秋過後便要去京城,她也折騰不了多久”頓了頓,又譏諷道“不要臉麵的老婆子,她也不想想她能夠住上那般好的宅子,能夠奴仆成群是靠誰她真的以為單憑裴郎的那些賞賜就可以置下那些家底還不是娘在背後給予了很多的方便居然方才進門便給我臉色瞧”話落,隨後又重展笑容,“裴郎這這一次隻帶我去京城,讓她留下來為了這事,她還鬧了好一場,她是我給裴郎吹了枕邊風,可是她自己也不想想,她一個沒見麵的老婆子便不怕去京城給裴郎丟臉”


    “姑爺怎麽”厲氏眯著眼道,裴安氏雖然是婆母,但是隻要姑爺疼君兒,其他的也不是什麽大事情她怕便怕姑爺因為孝道而讓那裴安氏對君兒為所欲為


    溫君華繼續道“裴郎了,如今京城還未置下宅子,而他去京城也是要專心去考庶吉士,若是帶著她去恐怕也照顧不了她,便讓她先留在姑蘇,等裴郎在京城安頓下來了,再接她上京原那老婆子還想攔著我不讓我去,不過裴郎他需要有個人在他身邊照顧他起居飲食,好安心考試,她方才沒話”


    厲氏聞言,笑道“姑爺帶著你去自然就是愛重你,不過君兒你要記住,等到了京城落腳之後,家裏的一切都要掌握在手中,絕對不能讓大權旁落,即使將來那裴安氏去了京城,也絕對不能將掌家之權交出來你的嫁妝當中便有一處京城的宅子,這是你外祖父家送給你出閣的禮物,裏麵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直接入住就成,你和姑爺去了京城,便住進那宅子內,那些陪嫁的下人都是娘親自挑選過的,對你絕對忠心就算將來那裴安氏真的去了京城,想拿捏你也沒有這個事”


    她做了這般多安排便是為了讓女兒在夫家不用受委屈


    “娘放心,我定然不會讓那老婆子給欺負了去了”溫君華信心十足。


    厲氏點了點頭,隨後又起了另一件同樣重要的事情,“君兒,那賤人那事你可有跟姑爺提及”


    溫君華一愣,臉色轉為了陰沉,搖頭道“沒有,娘,出嫁之前你和李嬤嬤都告誡過我,我沒有忘記”


    聲音中有著明顯的憤怒以及不甘。


    她是很想問裴郎是不是還打算納那賤人為妾,可是娘和李嬤嬤都不讓她,而且洞房花燭之夜,裴郎對她溫柔深情,她便忍下了沒有提出來。


    厲氏讚許地點頭,“君兒,那賤人一事你不要在姑爺麵前提,你放心,娘不會讓這件事發生,若是你提了,反而會影響你和姑爺的感情”


    溫君華點頭,“娘,你放心我不會的”


    “這就好。”厲氏應道,“等你到了京城之後,便去拜訪你的外祖父家,記住,那個賤人所的那些話你一個字也不能在外祖父家,更不能讓他們覺得你怨恨他們”


    溫君華臉色一沉,“娘,可是他們”


    “君兒那個賤人所的那些話我們豈能相信若是我們真的因為這件事而和你外租家起了嫌隙,那才是真的著了那賤人的道”厲氏正色道,“即使你心裏真的難受,可也要忍著,君兒,往後你和姑爺都還需要厲家的幫助隻要有厲家在,你在裴家便可以如同娘在溫家一樣過的暢快,不必去受那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婆母的窩囊氣而且,娘始終想你外祖父是絕對不會真的不在乎我們的死活的,即使他們隱瞞下了這件事,也定是有辦法不讓這件事泄露出去的,還有姑爺,他既然同意了,那便定然是有解決的辦法


    最重要的是,你在京城,娘無法照顧到你你外祖父既然如此想促成這門婚事,那便是看重裴少逸,隻要他們這般想,他們便會為你在裴家撐腰,所以,你一定要和你外祖父家打好關係那個賤人過的話你都忘了,一個字也不要記住等你去了京城之後,母親便會找個機會除掉那個賤人,這樣,你便可以再無後顧之憂”


    溫君華點頭,算是應了下來,但是眼底仍是帶著淡淡不忿。


    溫君華的迴門不上是和和美美,但是卻也不算是太糟糕。


    溫顯在和裴少逸翻臉之後便沒有出現過,而裴少逸在溫君華和厲氏迴來之後,和未曾露出一絲一毫的痕跡,仍舊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好夫婿。


    因為溫家的男主子不在,而厲氏擔心溫顯鬧事也沒有再讓人去請溫家的族長,場麵自然沒有準備的那般熱鬧鋪張,甚至顯得有些冷清,不過看著溫君華臉上的幸福笑意,厲氏也沒有那般的介懷。


    用過了宴席之後,裴少逸又陪著溫君華和厲氏了一個多時辰的話,方才帶著溫君華離開。


    送走了女兒女婿之後,厲氏便得到了李嬤嬤的溫顯離開之後的舉動,厲氏在得知了溫顯帶著禮物去了高姨娘那裏,頓時陰下了臉摔了手中的茶杯,“果然是這個賤人”


    她就知道溫顯不可能是這般恰好趕迴來的,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以溫顯的行程來看,定然是她將王三等眼線從寒山寺撤離之前做的,也便是不是那個賤人做的,而顏氏那個賤人也被她看的緊緊的,根沒有這個事


    “我原以為已經鏟除了她的所有羽翼,沒想到她居然還留了一手,而且居然用來跟我作對”厲氏恨不得立即將高姨娘給剮了,幸好溫顯那賤種晚迴來了一日,否則她的心血所冒得風險都白費了


    “夫人,高氏這般和夫人作對,夫人一定不能輕饒她”李嬤嬤同仇敵愾道。


    厲氏陰狠道“這些年原見她也算是安分便算了,沒想到她私底下有這般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怪我了”


    對付顏氏那個賤人她或許還有幾分縛手縛腳的,可是高氏一個年老色衰又沒有孩子的姨娘,她難道也對付不了


    厲氏不算是蠢人,但是卻也沒有那種可以把握全局的眼光,而且也時常過於的自信,便是這兩點,讓她的人生漸漸地向了下坡。


    她沒想到她低估了高姨娘的勢力,更是低估了高姨娘的反擊能力。


    就在厲氏的這番話了之後沒多久,高姨娘也得到了消息,正如高姨娘所的,蓮院的空子多得是,隻要想鑽便能夠鑽進去。


    上一次婢女漏嘴厲氏雖然也動了懷疑的念頭,但是卻始終沒有真正地放在心上,因為她不相信有人有這個事在她的身邊安插眼線,即使是高姨娘也一樣。


    高姨娘對厲氏的想法並不意外,不過卻還是忍不住冷笑一聲,“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沒有這個事紅兒,你去傳給消息給大少爺,便我答應了和他合作”


    紅兒有些意外,“姨娘不是氣大少爺嗎”


    “哼”高姨娘冷哼一聲,“既然他花了這般大的心思拉我下水,我豈能讓他失望厲氏想要我死,那我便先將她置之死地至於溫顯今日我能夠對付厲氏,來日我也能夠收拾他”


    厲氏可恨,溫顯這崽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等厲氏除了,他不定會是下一個厲氏,便是他真的做到了好好奉養她,可是有顏氏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她即使錦衣玉食也如鯁在喉


    高姨娘這一輩子最渴望的便是看著累及她的產的顏姨娘一輩子都受苦受難,看著害她失去了第二個孩子永遠不能生育的厲氏生不如死


    當然,除了溫顯見了高姨娘一事,溫顯和裴少逸見麵而且不歡而散一事也是被厲氏知曉,其他的還好,便是溫顯的那句休了溫君華讓厲氏恨的牙癢癢的,隨即便讓人去傳顏姨娘前來伺候。


    不過出乎她預料的是,這一次顏姨娘沒來,來人稟報是顏姨娘病了,病的起不了床。


    厲氏不信,當即惱怒不已,以為顏姨娘仗著溫顯的囂張也不將她放在眼中,一怒之下便往思院而去,興師問罪。


    不過方才走到了思院的門口便看見了匆忙趕來的溫顯,溫顯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大夫。


    “你為何未經我的允許請大夫入後院”


    溫顯眉宇之間有著極深的焦急,沒有理會厲氏的質問,對著在院子門口等候著的翠兒道“翠兒,你先帶大夫進去給姨娘診治。”


    翠兒顧不得厲氏麵色可怖,應了一聲便將大夫給請了進去。


    厲氏自然開口阻止,“溫顯”


    “母親難道想讓全姑蘇城的人都知道狀元夫人的母親見死不救看著府中的姨娘病死而連個大夫都不給請”溫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反駁道。


    溫顯自從那晚上之後邊沒有再見過顏姨娘,直到前不久翠兒焦急前來求他,顏姨娘病的很嚴重已經起不了床了,他方才焦急地去請大夫。


    溫君華是厲氏的死穴,在溫顯的話之後,厲氏氣的漲紅了臉。


    “思院地方,容不下母親這尊大佛,若是母親不想連累二妹妹名聲,便請先迴您的蓮院”溫顯冷冷擱下了這句話,然後大步走進了思院內,無視厲氏幾乎可以將他的燒成了毀的憤怒目光。


    厲氏最終還是沒膽子拿溫君華冒險,憤恨地離開。


    半個時辰之後,翠兒將大夫所開的藥煎好了送來。


    溫顯守在了已經燒得迷糊的顏姨娘床邊,雙手緊握著,神情很是複雜糾結,他是氣姨娘的冷漠無情,可是,見了她如此,卻也是心裏難受。


    “大少爺,藥煎好了”翠兒將藥端了過來。


    溫顯伸手接過,“我來。”


    翠兒將藥交給了他,然後看著他心翼翼地吹涼再喂進了顏姨娘的嘴唇內,然後又仔細地用手絹擦拭著滲出來的藥汁。


    “大少爺,其實姨娘她也是關心你和大姑娘的,這兩日姨娘都不肯讓奴婢去請大少爺,什麽這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


    翠兒的話完,臉上泛起了疑惑之色。


    她想起了那晚上大少爺離開之後,她被姨娘趕出來,然後莫名其妙地昏倒了一整個晚上。


    溫顯聽了翠兒的話,喂藥的動作頓了一下,但是始終什麽也沒,很多事情即便是真的,可是並不是別人的幾句話便可以讓他釋懷讓他相信,關心,最悲哀的便是從別人的口中出而自己卻感受不到。


    顏姨娘的整整燒了一整夜,而溫顯也守了一夜。


    而在這一夜內,在姑蘇城動的一間不大不的客棧內,耶律禎也是得知了顏姨娘病了的消息,而因為這個消息,他更加堅信自己的計劃能夠成功。


    “主子,為何不直接將人給帶走”他的麵前是一個身材相貌普通的不會讓人去看第二眼的男子,不過此時,在這樣普通的麵容上,鑲嵌著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


    耶律禎看著眼前之人,“阿烈,我們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我們對付蕭氏的利刃,而不是一個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願意承認的無用女子”


    “可主子你長時間滯留在此,屬下擔心”


    “你不是已經將那些人引離了姑蘇城嗎”耶律禎眯起了深邃的藍眸道,“而且漢人有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隋的密探絕對想不到我還會呆在姑蘇城內”


    阿烈聞言,便隻好不再多言。


    耶律禎沉思半晌,然後道“溫家那裏不必著急,以她的反應,最終一定會跟我們走”


    “大隋探子那邊是暫且無需擔心,隻是屬下擔心蕭太後也會暗中派人來,我們能夠查到的,蕭太後也一定可以查到的”


    “大隋朝廷派來的探子之首的行蹤我們不是一直掌控著的嗎”耶律禎勾起嘴角道“想辦法將蕭氏派來的人引向他,就東西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是”


    耶律禎對於這個命令下得毫無負擔,然而此時他卻未曾想到,如今他的這個決定會成為他此生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讓他再一次與最愛之人失之交臂。


    顏姨娘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次日下午方才幽幽轉醒,而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守在他身邊打盹的溫顯。


    那雙如水的杏眸當中沒有往日的嬌弱惹人憐,有的隻是深沉的悲傷。


    她沒有開口,而是一直凝視著溫顯,直到溫顯醒來過來,她還是未曾改變。


    溫顯見顏姨娘醒了,心裏鬆了口氣,“姨娘醒了”


    顏姨娘沒有話,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溫顯滿腔的關懷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攥了攥拳頭,然後起身來,“姨娘的燒已經退了,大夫仔細養幾日便不會有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完,便轉身起步離開。


    即使溫顯直到此時顏姨娘在病中,有那樣的反應並不稀奇,可是此時她的沉默呆愣,卻讓他想起了她的冷漠無情。


    像是在諷刺他一夜的守候似的。


    若論對母愛的渴望,或許溫顯更加的渴望,畢竟榮華多了一世的記憶,而溫顯,卻是從懵懂不知開始便已經遭受著顏姨娘的冷漠對待。


    這份傷害,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厲氏仍未放過折騰顏姨娘,便在次日她未曾去請安之後就讓李嬤嬤上門來生事,不過卻被溫顯給打退了,從顏姨娘處出來之後,溫顯便去了蓮院,然後,直接警告,“顏姨娘這幾日病著,母親便憐惜她一分,免了她的請安就是了。”話落,又補了一句“昨日我去拜訪族長之時原是想將母親的所作所為稟報族長,不過後來又想,既然妹妹已經答應了母親,我作為兄長更不能讓她言而無信,所以,也便沒,不過,若是母親仍是不願意讓我們好好過日子,那我也隻好對不住母親了母親覺得若是族長知道這件事會如何若是母親真心疼愛二妹妹,想繼續在溫府後院一支獨大,便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完,不等厲氏反應便起步離開。


    而在她離開之後,厲氏屋子裏好些上好的瓷器瞬間成了一文不值的碎片,厲氏在一片狼藉當中氣的渾身發抖,紅著眼眸咬牙切齒地道“我要讓他死讓他死”


    經過了這一番折騰,可以厲氏和溫顯之間最後一層遮羞衣都給撕破了,兩人真正地水火不容。


    不過厲氏不知道是有所忌憚還是沒有準備好或者是有更加陰毒暗招,所以並未出手,而溫顯則趁著厲氏安靜之時在溫府內外鞏固自己的人脈勢力,尤其是在溫家宗族之內,拉攏族人支持自己。


    溫顯想讓顏姨娘為平妻一事還未曾正式攤牌,因為作為一家之主的溫晉始終遲遲未歸。


    這一點讓溫顯極為的不理解,按理來他不顧他的阻攔趕迴京城,他應該緊跟其後方才對,可是直到了中秋那日,溫晉還是未曾迴來,隻是讓人捎迴來話過些時候再迴來。


    厲氏對於溫晉的遲遲未歸並不怎麽在意,而且他越晚迴來便是證明他還是相信自己,這樣她更加有資和溫顯鬥。


    溫晉始終未曾迴來對溫顯實施下一步的計劃有利也有不利,其利則是溫晉不在,便沒有人幹涉他擴大自己的勢力,厲氏在溫家後宅雖然幾乎一手遮天,但是在外麵,卻沒有多大的能耐,而不利則是溫顯不迴來,他便不能將顏姨娘一事擺到台麵上,仍需要時時防範著厲氏狗急跳牆。


    思前想後,溫顯還是決定將溫君華婚事可能給溫家帶來的大危機告知溫晉,不過卻不能由他直接,溫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高姨娘。


    高姨娘倒是欣然接受,很快便將讓人將消息送了出去。


    而這時候,溫顯方才意識到,高姨娘對這件事並非一無所知,隨之對她也起了幾分忌憚。


    高姨娘在溫家的勢力恐怕比他所想的還要大


    中秋次日,裴少逸再一次陪溫君華迴溫家,目的是前來道別。


    從溫家迴來之後,裴少逸便讓溫君華先行迴房,自己則是去了裴夫人的院子內。


    這些日子裴夫人的日子過的是極為的窩火,不僅是因為先前的事情,還有因為溫君華的不敬。


    而兒子對溫君華的維護更讓她難受的緊,即使她知道兒子為何要這樣做,可是看著一向孝順的兒子這樣維護一個外人,她心裏還是難受。


    “迴來了。”裴夫人麵對兒子的請安,臉色有些冷。


    裴少逸自然明白母親的想法,他也解釋過,不過,看著母親的神色,卻還是重新解釋了一遍,“娘,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受了委屈也擔驚受怕,孩兒不孝”


    “好了。”裴夫人打斷了他的話,即使不滿,但是到底還是心疼兒子,“娘知道你這般做也是不得已,娘不是氣你,隻是心疼你逸兒,你如今已經是狀元爺了,可是卻還要受那個女人的氣那溫君華哪一點有為人妻子為人媳婦的模樣她不孝順娘也算了,可是她對你除了給你要求這要求那可曾為你做過什麽可曾盡過為人妻的分逸兒,娶她進門是不得已,娘也認了,可是既然她都進了我裴家的門那便要守我裴家的規矩,可是她倒好,不但一點為人媳婦的自覺都沒有,居然還時常拿溫家那厲家來給壓我這個婆母”


    裴少逸沉默。


    裴夫人越是見兒子這樣越是心疼,“你去京城便真的要帶上她嗎她這個樣子哪裏能夠照顧你不給你添麻煩便不錯了”


    “娘,庶吉士的考試兒子有信心,但是即使是考上了卻還需要有人在幫著我疏通,否則即使我能夠進了翰林院也不見得能夠什麽大作為。”裴少逸正色,眸底泛起了一抹暗沉,“帶她去京城自然不是奢望她能夠照顧我,隻是,厲家那邊卻需要她來走動”


    裴夫人一愣,“厲家即使認識再多的達官貴人,可是到底也不過是一介商賈罷了,皇商的名頭聽起來好聽,可是”


    “娘,兒子如此重視厲家,並不是因為厲家和京城的眾多達官貴人交好,而是要通過厲家走另一人的門路”


    裴夫人又是一愣,卻不明所以。


    裴少逸沒有繼續下去,“娘,不管如何,都是兒子不孝,你放心,等兒子在京城安頓好之後,一定會將娘接過去的,屆時,我定然不會讓娘再受溫氏的氣”


    裴夫人看著兒子,雖然心裏還有許多的抱怨,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再下去,她始終還是心疼兒子,“好了,娘知道了,逸兒,京城遙遠,你又是孤身一人,溫氏更不是一個可靠的,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裴少逸聞言,心頭忽然一酸,雙手緊握了起來,“娘放心,孩兒知道照顧自己”罷,沉默會兒,繼續道“娘,孩兒請你留在姑蘇城,除了因為京城未曾安頓好貿然接娘一同去會讓娘受累之外,又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


    裴夫人一愣,“什麽原因”


    “娘,我需要你為孩兒留在姑蘇城做一件事”裴少逸神色漸漸冷凝了下來。


    “什麽事”


    “看住溫家,不要讓溫家將溫妹妹許給任何人”裴少逸一字一字地道。


    裴夫人一愣,隨即想到了裴少逸先前給她過的那些事情,“逸兒,娘明白你的意思,隻是溫家”


    “娘,現在這個時候孩兒若是貿然去提這件事,不但溫厲氏不會同意,連溫顯也不會同意,而且還會讓溫氏跟我鬧所以這件事必須緩一緩,但在這段時間內,絕對不能讓溫家將溫妹妹許人”裴少逸繼續道,眼底有著暗沉。


    裴夫人知道了底蘊自然是認同兒子的話,隻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做,“逸兒,不能直接給溫家提,那我們以何種身份阻止溫家將那掃把星許人若是娘沒記錯今年她已經十六了,明年便十七,不可能一直不許人的”


    “娘,出了這件事,溫顯不可能隨意將她許人,所以應該可以拖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孩兒希望娘莫要和溫家斷了這事,即使不能明著提,但是也要讓溫家明白,溫氏榮華若是要嫁人,隻能嫁我裴少逸”裴少逸眼眸半眯,神色有些陰沉。


    裴夫人從未見過兒子這樣,這般忽然一見,心裏也是猛然一慌,“逸兒”


    “娘,你可會幫孩兒”裴少逸繼續問道。


    裴夫人雖然覺得兒子變得有些可怕,但是卻還是點頭,“娘當然幫你,逸兒,你放心,即使娘不喜那溫榮華,會也成全你”


    不過是一個妾罷了,若是兒子喜歡,她一定會將人給他弄到手


    裴少逸聞言,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帶著陰鷙的淡笑


    兩日之後,裴少逸帶著溫君華趕赴京城,而在溫君華離開姑蘇之後兩日,溫家的鄉下的一個莊子起了火,一下子燒死了不少人。


    後來調查得出,起火的原因是莊子裏的一個婆子夜裏燭火不心方才釀成了這場悲劇。


    而此時,在京城當中,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安國公府三房大少爺齊明景在奉旨出外辦差之時受了重傷,被隨行的下人匆忙送迴了安國公府。


    安國公府是京城當中僅此於皇後世家護國公府竇氏的勳貴世家。


    第一任安國公是追隨在大隋開國太祖皇帝身邊的一個心腹將領,後來太祖皇帝平定中原建立大隋後,他以顯赫的軍功被封為安國公。


    可以,安國公府是武將出身,可是第一任安國公深知共患難容易同富貴難,尤其是對方還是皇帝,所以,在天下大定之後,便將手中的兵權交出,隨後更是以其殺戮過多,擔心折損子孫福氣,便立下家規,反安國公府子孫,不到江山危及之時不得入軍營掌帥印。


    其膝下三子謹遵其父之名,走了文臣之路,其後百年間,安國公府枝繁葉茂,但是這道家規卻從未被打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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