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強聽了他下達的指令,手指火速轉動著方向盤,白色的遊艇迅速退開往前麵而返。(.無彈窗廣告)


    海麵上道道波痕劃開,一朵朵美麗的浪花劃得又快又急。


    見白色的遊艇調轉方向,後麵那輛以黃色遊輪為首的水上運輸工具,以一字型排開,以淩厲之姿迅速追逐而來。


    焰君煌眉心漸漸浸出了冷汗,如果這艘船上就隻有他與梁軍強,他會不管不顧殺出重圍,但是,上麵還有兩個妞兒,是米妞與展顏啊!他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傷,更不能讓焰驁沒有媽媽!兒子還在家裏等著他們迴去。


    他掏出手機拔打了小蘇子的電話。


    電話裏傳來了小蘇子的聲音:“喂……君皇……喂。”


    “小蘇子,還有多久到達?”


    “喂,你說什麽,君皇,是你嗎?我聽不到,海風太大,信號也不太好,喂……君皇。”


    果然電話裏傳來了唿唿的海風聲,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雜聲。


    “該死。”焰君煌恨不得把手機砸了,手機不止沒信號,而且,沒電了,甚至關機了。


    他咒罵一聲,抬起頭望向三個都怔愣望著他兩女一男。


    三個人麵色焦急,都在等待著他的指令。


    瞟了一眼遊艇後麵不斷追逐過來的船隻,焰君煌沉思片刻,果絕下令。


    “梁軍強,去找兩件救生衣給她們穿上,然後,我做掩護,你們先行離開。”


    “不。”飛兒聽了他的指令,向他撲了過來,緊緊地擁住了他,顫著聲音道:“不,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是的,我們也不走。”展顏與梁軍強異口同聲地喊出。


    要活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共生共死的決心讓焰君煌十分感動,尤其是米妞,如果是在這之前,他會擁著她,狠狠地吻著她,告訴她:“我們不會死,我們要好好活著,我會給我滔天的寵愛,無上的殊榮。”


    但是,現在,他似乎已給不起她這樣的承諾。


    望著後麵越來越近氣勢洶洶的船隻,焰君煌沒有把握能活著離開,畢竟,他們那麽多人,個個手上都有兇狠的武器,而他手下隻有三個人,還有兩個是女人,他與梁軍強頂不起頭頂的那一片天。


    至少,沒有一點的勝算,如果硬拚,他們一衝出去就會成馬蜂窩,武器也不多,更是沒有人家先進,畢竟,這夥人是有備而來,現在,他摸不清他們的路數,隻感覺這些人應該是與裴老大是一夥的。


    姓裴的所在那艘黃色小遊輪,被所有船隻夾在了中央,現在,那個姓裴的,就猶如眾星披月一般。


    所以,他才決定讓自己當炮灰,而讓其餘三個火速潛水離開。


    船隻越來越近,火力開始進攻。


    聽著子彈射擊在遊輪頭頂發出的清脆聲響,焰君煌知道再也不能耽擱下去。


    強行剝開了米妞緊緊地箍在他腰身上的手。


    捧著她的臉蛋,認真地審視著她。


    不顧梁軍強與展顏在場,給了她一記火辣纏綿的熱吻,然後,一把推開她。


    衝著梁軍強嘶吼:“快,把她帶離,這是*令。”


    說著,邁步向前,急忙抓住了遊輪方向盤,由於剛才一番爭執,他的手離開了方向盤,現在,遊艇船身已經開始歪歪咧咧,隻因失去了人為的駕奴。


    梁軍強還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連隻有咽下,因為,君皇已經抬出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訓言。


    他縱有天膽的日子,也不敢違背他四少的命令。


    “是。”梁軍強向他敬了一個禮,然後,轉過身繞向了隔壁的船艙,冒著槍森彈雨,找出三件救生衣。


    一件遞給了展顏,一件自己穿上,最後的一件遞到了飛兒麵前。


    飛兒瞟了橘黃色的救生放一眼,眼睛裏泛著明亮的光澤,吸了一口氣,心中做出一個澄明的決定。


    即然這件事因她而起,她就絕不可能讓焰君煌犯險,一切的罪責當由她來承受。


    “焰君煌,你們三個找,我來掩護你們。”說著,她轉身準備去駕駛遊輪,沒想到,手還沒有摸到遊輪橙色方向盤,就被焰君煌一手拍開。


    凝向女人的眸光變得冷厲,這輩子,焰君煌還從未用這種冷狠的眸光望過她。


    焰君煌麵色鐵青,咬著牙,衝著她冷吼:“你以為自己有這個能力?”


    這個女人,真是笨死了,如果他們三個離開了,隻留下她一下,單不說她會不會駕駛這艘遊輪,憑她的臨場應急反應,就算是普通的戰士,他也絕不放心把這件事交給她去執行,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疼在掌心的寶貝,他怎麽舍得她去冒這樣的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要如何支撐下去?


    想起兩年前沒有她的日子,他簡直就痛不欲生,絕不可能讓曆史再度重演。


    “我有,你知道我曾經做過特工,做特工的生涯,幾乎每天都是在舔著刀尖過日子,所以,焰君煌,你們三個走,我一個人來掩護。”


    “梁軍強,你死人啊!把她給我帶走,否則,你就給我滾蛋迴家。”


    他用讓梁軍強退全來威脅他。


    “是,君皇。”焰四少已經下了這樣的死命令,梁軍強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再違搞軍令了。


    所以,他扯起飛兒一支胳膊,就要為她穿上救生衣。


    沒想到,飛兒卻把救生衣奪過手,狠狠地扔到了地板上,焰君煌望著一臉倔強的樣子,又急又氣,又恨又怒,簡直就恨不得掐死她。


    見君皇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梁軍強知道君皇就算再急再怒,也不會把米妞怎麽樣的。


    所以,他隻好出聲打了圓場:“君皇,要不,你先帶著她們離開,我來替你們做掩護。”


    “你想違抗命令?”


    刹那間,焰君煌身上散發出一層戾氣,俊顏更是染上三千尺寒霜!


    “要不,我們都不走,大家一起同生共死。”


    久久不曾出聲的展顏啟了口,其實,見米妞與四少鬧成這樣,她心裏也不受,說白了,兩個人都怕對方死。


    “君煌,這事是我引起的,要不是我逞強,也不會中了裴老大的圈套,要不是我逞強,你們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所以,要我走,讓你獨自承擔風險,我做不到。”


    承擔風險的後果,很有可能是天人永隔。


    見米妞眼睛裏泛著淚花,焰君煌終是軟下心腸。


    他說:“這不全是你的錯,我們誰都不知道這是一個圈套?”


    就連一向運籌帷幄,老謀深算的倪向榮也失了算,到現在,還沒派一兵一卒前來支援。


    所以,怎麽能夠全怪米妞呢?


    有時候,仔細想一想,女人事業心,想要闖出一番名堂,這種想法並沒有錯。


    在這之前,他很怨米妞,但是,事情已經成這個樣子,無論她犯多少的過錯,他都會無條件的包容。


    誰讓她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女人呢!她的過錯,他會替她買單,不是早就發過誓,他是她的忠犬麽。


    鐵血忠犬!


    “不論如何,焰君煌,讓我留下來。”


    “不行。”焰君煌冷冷低斥。


    “你放心,飛兒,我保證會平安脫險。梁軍強先帶著你們潛水遊到河岸,等你們到達一定安全距離,我就跳入海。”


    柔聲安慰了她兩句,然後,焰君煌向得力幹將使了一個眼色。


    梁軍強心領神會,與展顏齊齊動手,一人架著米妞的一支胳膊往船艙往拉。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飛兒又踢又咬,這個時候的她任性的像一個孩子,不論對方是誰,連展顏也不放過,因為,她有一種預感,如果離開,她就不也不能見到焰君煌了。


    “動作快一點。”焰君煌深怕子彈擊中她們當中任何一個,所以,冷聲催促。


    梁軍強來不及迴答他,幹脆將米妞扛了肩,像扛麻布口袋一樣走向了遊艇船壁,然後,對後麵的展顏道:“展顏,米妞比較麻煩一點,你自己照顧自己,我們一起遊到河對岸。”


    “好。”展顏點了點頭,先他一步縱身跳入海。


    梁軍強扛著米妞,不顧米妞的捶打,怒氣,‘撲通’一聲跳入了海。


    海麵浪花飛濺,見他們順利逃離,焰君煌如釋重負,然後,一邊轉動著方向盤,一邊開槍往後麵的遊艇射擊。


    海麵上霧氣纏繞,濃濃的霧氣混淆了敵人的視線,讓梁軍強帶著兩個妞能成功脫逃。


    焰君煌驅著遊艇,故意將遊艇拐進了一個深幽的峽穀。


    敵人見狀,不知是計,在外麵窮追不舍,焰君煌瞧見後麵緊跟上來的一隻又一隻船隻,眼角勾出一抹笑痕。


    想給他鬥還差得遠呢。


    剛才有了米妞,他頭腦一直很亂,可以說是成一團亂麻,如今,見梁軍強帶著她們已經成功遊到了對岸,沒有任何顧忌,他加快了遊艇的速度。


    一重又一重險峻的山嶺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險峻的山嶺倒映在河水裏,遊艇劃過去,將那一幅幅美麗的山畫卷劃得粉碎,猶如他手中淩厲的手槍發射出的子彈,彈無空發,隻要射出必有一人中命。


    也許是察覺到了什麽,後麵的船隻隻跟過來五隻,還有六七隻並沒有追過來,難道他們察覺到了什麽?


    焰君煌剛湧起一陣不妙的感覺,緊接著,耳膜處就響起了一陣激烈交火聲。


    遭了,沒有跟過來的船隻莫非是發現了梁軍強她們逃離,發現了這艘遊梁艇上隻有他一個人麽?


    不,想到米妞很可能遭遇不測,焰君煌下頜骨猛地一抽,嘴角不停抽動,印堂發黑,眼睛裏猛然浮現深濃的戾氣。


    他絕不允許敵人去傷害飛兒,傷害他的寶貝,哪怕是一根頭發絲也不行。


    然後,他火速轉動著方向盤,掌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都在發著顫。


    心又慌成了一團,以淩厲的氣勢調轉遊艇。


    敵人沒想到他會調轉船頭,由於他們跟近的距離很近,險些已經已經碰到了船尾,這樣應急的反應誰都應付不了。


    焰君煌駕駛的遊艇如一頭發怒的野獅在遼闊的海麵上橫衝直撞。


    敵人不敢迎接他拚命一般的兇惡,避開之時,自是為他開辟出一條大道來。


    子彈在他頭頂亂飛,他顧不上自己脫險,眸光火速往遠處眺望,見幾艘船隻果然如他所料。


    全部河岸追究去。


    遊艇加駛行駛,瘋了一般向敵人追了過去。


    後麵反應過來的遊艇開始對他窮追不舍。


    他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十分兇險的,因為後有惡狼,前有猛虎,到時候,他這艘遊輪隻能被敵人夾攻。


    從他們剛才一直緊追不放的態度看來,他們勢必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因為,裴老大的臉孔已經被他們看到了,如果放他們一條生路,那就隻有死路一條,唯有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才能在這大海上繼續稱王稱霸。


    明知是條不歸路,但是,隻要飛兒能夠成功脫險,他死也不值得,死也了無遺憾。


    至少,他為兒子焰驁保全了母親。


    梁軍強帶著兩個女人已經遊上了岸,脫去了身上那累贅的救生衣,氣喘籲籲,將救生衣扔到了河沙地裏。


    然後,一手拽著一個女人的手臂,邁向了前麵那座高高的山峰。


    飛兒則不停地向往後麵望去,突然,她看到了那艘白色遊梁艇又出現在了海麵上,而且,還成了一種被多隻船隻包抄的趁勢。


    不,飛兒搖了搖頭,一把甩開了梁軍強的手。


    不顧前麵的槍林彈雨筆直往前麵衝。


    “喂。”梁軍強嚇得整張臉都綠了,鬆開了展顏手臂,迴身邁步追出。


    “米妞,你要聽話啊。”


    “梁軍強。”見焰君煌涉險,飛兒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一邊狂喊著,一邊往前麵奔。


    “你看,他把遊艇開迴來了,你快看啊!那麽多的船隻把他一個圍在中間,梁軍強,怎麽辦?怎麽辦?”


    她一直狂喊著這三個字。


    怎麽辦?怎麽辦?她要怎麽才能幫到焰君煌?


    心,風中淩亂,她急切地抓住了梁軍強的手臂,兩條腿不停地打著顫,連牙齒也咬得格格響。


    “梁軍強,我們迴去幫幫他。”


    梁軍強瞟了一眼火力猛烈的江麵,似乎敵人已經發現了遊艇裏就君皇一個人,幾乎將他夾到了中間,逼入一道死穀,就算是他有三頭六臂縱身跳入海,也絕然是無法活著成功脫逃。


    梁軍強也沒想到事情瞬間已經扭轉了局麵,這個局麵,對君皇非常不利。


    他沒想明白,君皇為什麽會把車遊艇開迴來呢?


    如果他筆直往前開,速度快一些,那麽在險峻的地帶,他可以跳入海迴逃上岸與他們一起會合。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梁軍強手中的拳頭捏緊,狠狠地咬了下咬唇,作為一名*人,做為君皇的部下,作為與他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不可能讓君皇一個人孤軍奮戰,就算是死,他也要與四少死在一起。


    可是,想到臨行前君皇對他的囑咐,他又有些猶豫了。


    他知道在君皇的心目中,米妞何其重要,他又想到了他們的孩子焰驁,那麽可愛聰明的一個孩子。


    君皇即然讓他照顧米妞,那麽,他肯定是不希望自己放任著她們不管,而迴身去救他。


    心急火燎之時,他掏出手機給小蘇子打電話。


    電話進了水,但是,仍然還能打通,真是奇怪了。


    電話接通了,電話裏傳來了小蘇子清晰的聲音。“喂,梁子,你們在哪兒?”


    “小蘇子,你還有多久趕到啊,快點,君皇快撐不住了。”


    “不遠了,霧太多,我們也不敢開太快啊。”


    就在梁軍強還想與小蘇子多說兩句的時候,隻聽空氣裏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徹雲宵,震耳欲聾。


    海麵上,白色的遊艇爆炸碎片在空氣裏彈飛,最終落入大海,白色的遊艇引爆了其餘旁邊無數船隻,由於向白色遊艇靠得太近,遊艇爆炸,它們也就此遭殃。


    頓時,大風不息的江麵,大火迎風將所有船隻點著,火燒燃成一幅猶如鐵索連舟的畫卷,雖唯美,卻殘酷,火勢成一片蜿蜒之姿迅速擴開,迎風吹來了一縷又一縷金屬燃燒的味道。


    同歸於盡,是焰君煌選擇最後的路。


    飛兒望著江麵上一片火海,用手搗住了小口,雙腿一軟,整個人筆直撲向了地麵。


    “焰君煌。”


    她張了張唇,可是,根本發不出半個字音。


    焰君煌在遊艇裏,遊艇爆炸了,那他還能活下來麽?


    不,從目前這個狀況看來,存活的幾率很少很少,不,焰君煌,不要,焰君煌。


    嗚嗚,她哭不出來,隻感覺有無數的淚不蓄滿了眼眶,然後,從她眼角沉重劃墜。


    展顏與梁軍強也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手機從梁軍強手中滑出,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定格。


    而電話裏的小蘇子根本不生道這連發生的事兒。


    不過,也應該隱約聽到了電話傳過去的爆炸聲。


    “喂,梁子,到底怎麽了?喂,喂。”


    他在電話裏嗓子都喊啞了,也沒聽到梁軍強迴答的聲音。


    梁軍強滿眸充血,殺意肆起,他想衝到海麵上營救君皇,可是,還來得及麽?


    剛邁出一步,就被展顏抱住了雙腿。


    “梁軍強,迴去也是一個死字,理智點。”


    展顏是哭出勸解他的。


    梁軍強正想怒斥展顏,卻看到米妞筆直倒向了地麵,整個人已經暈厥了過去。


    “米妞。”梁軍強幾乎是哭著將她抱進懷的,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流淚了,一顆又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腮邊滾落,滲進了飛兒身上濕衣服裏,與衣衫麵料上的水摻在了一起,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海水。


    海麵上船隻燃燒成一片,無一艘幸免,也許,在焰君煌的心目中,用自己的一條命拯救蒼生,替世人除掉了那個大魔頭是值得的。


    為國捐軀,本是一名*人職責所在,然而,卻舍棄了自己誓死要追隨的愛人。


    小蘇子帶著人馬趕到,看到汪洋一片的火海,嚇得魂不附體,雙腿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


    “蘇長官。”幾個隊員急時將他撫起。


    而他印堂發黑,眼眶一紅,衝著所有隊員咆哮:“將壞人統統給我滅了,另外,找不到君皇,誰都不準迴去。”


    小蘇子第一次發虎威,居然是與君皇生離死別的時候。


    “是。”所有隊員領命而去。


    然而,他們打撈上來無數具死屍,沒有一具能辯認出是焰君煌的。


    沒有找到他的,至少,大家還心存僥幸,大家期待著,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當撈上來的屍體全部變黑,腫脹,仍然沒有一具是他們焰四少的,大家的心懸了起來。


    四少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還活在水裏,大家的心情變得沉重。


    最後,小蘇子接到了倪向榮的電話,迫不得已帶著梁軍強與一幹人等迴到了京都。


    那些屍體許多都麵目全非,但是,經過飛兒仔細辯認,卻沒有認出一具與焰君煌相同的屍體。


    可是,大家都心裏都明白,焰四少活著的希望十分渺小,當時,是他開著白色的遊艇去撞那些船隻,不顧一切往前衝,使得遊艇承受不了那樣的衝撞重擊爆炸,還有一種推測就是,焰君煌為了與所有敵人同歸於盡,故意將遊艇點著了火,火原很簡單,身上的打火機,隨便一點就著了。


    但是,這些都是推測。


    事實的真相如何,如果焰四少能夠平平安安迴到大家的視線裏,方才能說明一切。


    焰君煌出事,飛兒感覺自己的一顆都空了。


    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這麽久以來,真相大白後,她華麗歸來,記起了當年的一切,她一直就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對焰君煌的思念,但是,現在,她與他之間就此天人永隔。


    原來,她命比紙薄,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一生誓死要成為她身邊忠犬的男人保護著她,偏偏她不知好歹,硬是要去開創自己的事業,還一直因為母親的逝世,將他排拒在心門之外。


    現在夫去了他,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愛著他,原來,焰君煌三個字一直就存在於她的血脈裏。


    與她血脈相依,這些天,她一直強撐著,一直都在焦灼地等待,希望能出現一絲的奇跡。


    可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體內的熱血也一滴一滴地凝結,變涼,變冷,直到沒有一絲的溫度。


    然後,她一直佇立在海邊,望著那個軍隊出去尋找的方向,一直迎風而立。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她漸漸開始明白,她真的失去了他。


    “娃娃,我會用一生一世來守護你。”


    “娃娃,我是你身邊的一條忠犬,誓死守護。”


    “娃娃,我會背著你,不管這條路有多長,我會背著你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世界的盡頭,哪怕前方不再有路,也絕不鬆手。”


    “娃娃……”


    “娃娃……”


    她的耳邊一直迴旋著男人低沉性感的男人嗓音。


    不,君煌,是我害死了你,君煌,為什麽你要離開我?為什麽?


    這一刻,她恨不得拿把刀砍了自己,是她害死了焰君煌,要不是她逞強想要升職,焰君煌不會死,都是為了她,這一生,她絕不會放過自己。


    她終於償到了當年焰君煌生不如死的痛苦,因為,這份兒痛入了骨髓,卻沒人能夠體會她心中的這份苦澀。


    焰君煌走了,也帶走了她的心,讓她的心從此空為無底洞。


    終將一生也難修複……


    在打撈了無數日後,焰家所有人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焰君煌真的離開了這個人世。


    焰嘯虎經受不住沉重打擊,一病不起,並將此事以書麵形式上報焰君煌領導,*區替他照開了追悼會。


    喪子之痛猶如附骨之軀,焰嘯虎將他痛失愛子的罪虧禍首扳倒,倪向榮以玩忽職守進去了。


    是的,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焰嘯虎在退休兩年後再發虎威,他曾為國家立下許多汗功勞,上級體諒他痛失愛子的心情,再說,當時的情況,倪向榮的確處理得很死板。


    不夠靈活,所以,才導致了焰君煌隻帶兩名屬下前去營救,最終導致了失去了自己生命,英勇為國捐軀。


    倪向榮進去了,因草率販決定丟了前程,可是,卻也讓焰君煌失去了一條命。


    照開追悼會那天,許多人拿著花圈前來悼念,氣氛很沉重,平時,大夥兒都愛拍焰嘯虎馬屁,可是,現在,見焰領導一夜之間起碼蒼老了十歲,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隻能紛紛吐出一句:“焰領導,請節哀。”


    人死不能複生,隻是,這隻是旁側人一句安慰的話語,真正傷心難過的還是隻有與死者有血緣關係的人。


    飛兒穿著一件黑緞子旗袍,鬢發上別著一朵潔白的小花,她牽著焰驁的小手,舉步維艱,眼神呆滯,跟著梁軍強等人,一步一步猶如踩在了棉絮裏。


    走到了靈堂中央,抬起對,望著由白色禮花托起的那張采色照片,是焰君煌身著筆挺綠裝,英姿煥發,氣宇軒昂的模樣。


    僅僅隻是這樣看著,她的眼淚就已經決堤。


    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從臉頰上滑落,一顆又一顆,仿若怎麽都流不完?


    焰君煌……千唿萬喚,她已經不能喚迴他,她深愛的男人。


    由於在名義上,她與焰君煌並未正式複婚,再加上又出了這個事,李鳳嬌自是不可能讓她作為家人參與焰君煌的葬禮,今天,她也隻是作為是焰君煌單位裏一個同事的身份前來吊唁。


    “滾出去。”


    一記冷咧的吼聲飄過來,緊接著,花圈旁佇立的一抹黑色身影衝了過來,抬手就要甩飛兒兩個大大的耳光。


    沒想到小蘇子抬手就接住了她揮過來的手掌。


    “小蘇子,你膽子變肥了,居然敢這樣對我。”


    李鳳嬌一雙鳳眸瞠大,裏頭閃耀著狂怒的光芒。


    在她眼中,小功子不過是兒子身邊的一條走狗,如今,這個狐狸精害死了她的心肝寶貝,她要打她一記耳光,沒想到,小蘇子居然敢出來阻擋。


    “焰夫人,今天,是君皇最後的日子,你讓他一路走得安息好麽?”


    小蘇子的聲音非常沉重,還帶著濃濃的鼻音,明顯是哭過了,是的,這段時間以來,他難過的心情並不壓於君皇的親人。


    “煌兒生前,你就護著這個狐狸精,現在,我兒子沒了,小蘇子,你給我滾開,是她害得我沒有兒子,要不是她,我兒子不會死。”


    李鳳嬌雙眸染上血紅,一把揮過小蘇子,筆直向飛兒撲了過來。


    絲毫都不顧及眾目睽睽之下,讓自己多日來維持的形象盡毀。


    飛兒抬起頭,望向凝站在花圈邊的一幹家屬,一家人站得整整齊齊,焰嘯虎卻是坐在輪椅上的,他的身後站著筆挺的焰氏三兄弟,焰世濤,焰天華,焰天耀,後麵就是滿臉無一沉痛表情的傅芳菲,還有焰天華的老婆,全都到齊了,都用一雙又一雙憎恨伯眼睛凝視著她,焰嘯虎的眸光尤為炙烈。


    盡管李鳳嬌打罵她,他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在他眼中,她就是紅顏禍水,是害他失去兒子的根源之人。


    所以,她被李鳳嬌打罵是活該,是綹由自取。


    飛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一般。


    “不準打我媽咪,我恨死你。”焰驁見母親被欺負,拉起李鳳嬌的一支手臂就咬了下去。


    啊?“你這個臭小子。”李鳳嬌痛得列歪了嘴,揚手就有甩去一巴掌。


    焰天耀及時奔了過來,急忙攔住了她,紅著眼眶勸哄道:“大伯娘,這件事情也不能怪米妞啊,她也是無心的,怪隻怪四哥愛她太深,情關難過。”


    美人堆卻是英雄腫。


    四哥死了,他比誰都傷心,可是,他又能怎麽辦?他知道,在四哥的心目中,這對母子就是他的命,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比他的命還重要。


    現在,為了米妞丟了性命,是他甘願為了米妞丟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作為他的兄弟,他除了傷心以外,隻能是感歎四哥太癡情。


    “老五,我還在幫著這個狐狸精說話,是她害死了你四哥啊!我就生道,她總有一天會害死你四哥。”


    她一直有這樣的預感,因為,在她看來,太愛一個女人,似乎不是一個好征兆。


    所以,她百般阻止,可是,還是讓她失去了生命裏最為珍貴的人,她的兒子,那麽優秀的兒子沒了,從今往後,她成一個孤家寡人了。


    “你還我兒子命來,還我兒子命來。”


    她衝著飛兒咆哮,瘋了似地怒吼著同一句話,她的理智已經到了快來崩潰的邊緣。


    就在她暈倒過去的那一刻,小王及時衝過來摟住了她……


    追悼會上上演的一幕,讓其它人驚若寒蟬,卻沒有一個人敢通知報社的人前來,說也奇怪,焰君煌英勇犧牲的內幕沒人知道,因為,全部被焰家人封鎖了消息。


    飛兒住在別墅裏,她與三個孩子住在一起,焰七七來找了她。


    “真有本事,米飛兒,居然能讓我四叔為你舍棄一條命。”焰七七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想把她四叔迷得失了心魂女人長得是如何傾國傾城的模樣。


    雖然皮膚白一點,五官精致一點,可是,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嘛。


    “米飛兒,我爺爺請你去焰府一趟。”


    飛兒不知道焰嘯虎找她所為何事,她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所以,她跟著焰七七去了焰府。


    自從得知焰君煌的死訊後,整個焰府就被幽傷與沉痛籠罩。


    所有的下人見到她如遇瘟神一般及時閃開,就連以前與她感情較好的吳媽也不例外。


    在焰府所有下人眼中,她就是一個個地地道的狐狸精,因為,她們最喜歡的四少為她丟了命。


    踩著虛浮的步子上樓,轉了一個彎,就來到了焰嘯虎的書房,書房裏,焰嘯虎拄著拐杖,麵窗而立,筆挺的身形有些佝僂,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承受不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絕世慘痛。


    聽聞腳步聲,焰嘯虎緩緩迴頭,炯炯有神的眸光筆直地向她掃射過來。


    飛兒沒有說話,也沒有喚他一聲,因為,她不知道該稱唿他什麽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米飛兒,簽了這個吧。”


    拄著拐杖,邁步緩緩走向了書桌,伸手拿起書桌上一紙協議遞到飛兒麵前。


    接過白色紙張,垂下眼簾,飛兒淡閱了一下上麵的內容,一張臉迅速變白,她咬著嘴唇道:“我不簽。”


    “由不得你。”


    米飛兒的拒絕,讓焰嘯虎老臉冷沉了幾分。


    “我不簽,焰驁是我兒子,你沒有權利奪走他。”


    不,她不會簽下這個,她不要與兒子分開,她已經沒有君煌了,焰驁是焰君煌唯一留給她的紀念品,他的身體裏有她與焰君煌的血,割不斷的血脈親情。


    打死她,她也不會簽。


    “米飛兒,你以為資格拒絕,告訴你,出於尊重,我才讓七七去找了你,否則,我可以直接讓人把焰驁帶迴來,他是我焰家的子孫,是君煌唯一留給我孫兒,我絕不容許他流落在外。”


    是的,他最優秀的兒子已經死了,現在,支撐他活下去的就隻有焰驁,他要把焰驁培養成如他父親一般強勢霸氣,優秀的男人,他想在焰驁身上尋找兒子的影子,作為是垂暮之年一種精神寄托。


    “這是一千萬,你拿著這一百萬滾蛋。”


    她是害死他兒子的人,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紅顏禍水。


    隻是,在女人離開之前,她必須得把焰驁交給他撫養,那是君煌唯一的血脈,這個女人不配做焰驁的母親,因為,她是害死焰驁父親的人。


    一千萬?這畫麵真熟悉,飛兒的腦海裏盤旋著多年前的一幕。


    那時,她肚子裏還懷著焰驁,他就是用同種手段,讓小王把她帶到焰家,同樣是在這間書房裏,他對她說:


    簽了這個,帶著你的母親給我滾蛋。“


    那一年,是兩千萬與焰東浩成立的鋼鐵業百分五十的股權讓渡書。


    為了母親的病,當年,她接受了他的兩千萬,還有焰東浩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讓渡書。


    當年,他逼她離開,隻是因為她配不起焰君煌,因為,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前夫還是焰君煌的侄子,為了焰家的顏麵,他果斷地想用錢打發她。


    今天,他又要用同種手法逼她離開自己親生兒子,為什麽?焰驁是她懷胎十月辛苦所生,為什麽要這樣子逼她?失去焰君煌,她已經生不如死,如今,還要連她最後一個親人都要強行驅離。


    不,她不會低頭,絕不。


    飛兒咬了一下唇,斜眼睨了那支薄薄的支票,她說:”我不會把焰驁交給你的。“


    ”你以為自己有資格說不?讓七七將你找來,隻是尊重你是老四喜歡的女人而已,要不是這樣,我隨便喚一個人就可以將焰驁帶迴來。“


    他的語氣帶著君王一般氣勢,猶如向米飛兒下的一道聖旨,無可違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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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婉,到底想做什麽?“


    ”因為愛,所以想嫁,理所當然。“莞爾一笑,柔軟的話語間多了幾分以前從未有過的堅韌!


    那個‘愛’字,讓他百般滋味繞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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