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是吧!不要後悔。”飛兒也不知道拿焰天耀怎麽辦?一句隨意的恐嚇卻讓焰天耀作賊心虛,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頭上的發絲。


    “想弄她出獄,有些難。”焰天耀妥協,話音軟了下來!飛兒見他語氣有些柔軟,見縫插針的。


    “隻要你肯幫,我相信就不難。”焰君煌躺在醫院裏,暈迷不醒,展顏被關在監獄裏,她找不到人去營救展顏,唯有把希望寄托在焰天耀身上。


    焰天耀搔了搔頭,有些煩燥地低問:“你說,怎麽救?”飛兒想了半天,眼睛奇異一亮,激動的喊出:“給展顏一紙診斷書,走,去精神病院。”說著,她已經急切地拽住了焰天耀的衣袖,焰天耀麵色微露驚愕:“能行麽?展顏真瘋了?”


    “管它有沒有瘋,總之,能救她出來,讓我下刀山下油鍋都可以。”飛兒救好友心切,已經顧不得太多。


    焰天耀沒有辦法,被飛兒強行拉拽走了一趟精神分裂病患醫院,起初醫院的院長覺得事態嚴重,不肯開出展顏的診斷證明,焰天耀麵色一怒:“我迴去找我大伯去,他一個電話,你們還不是得開。”這幫兔崽子,不搬出他後頭那座大山,他們就給他裝蒜。


    果然,醫院院長臉色有些白,知道焰五爺在京都是出了名的混,如果迴去告一個狀,他們也吃不完兜著轉,而且結局也是一樣,礙於厲害it四少權威,他們還不是要開這一紙證明,雖然是違規操作,可是,官大一級就壓死人,而且,焰嘯虎不知道比他的位置高出多少級。


    “別……耀少……我開就是。”院長沒有辦法,給某醫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不到十五分鍾,展顏是某醫院精神病患分裂者,所做之事是在大腦不清楚的情況下進行。飛兒抓過院長手中這一紙證明,望著蓋了鮮紅印章,有了這一紙證明,她就可以救出展顏了,不自禁地喜上上眉梢。


    “米……妞,你去救她出來吧!我……就不去了。”焰天耀支支吾吾,臉色及其不自然,畢竟,做賊心虛,他不敢麵對展顏,雖然,他心裏十分明白,展顏對他將駱北城逼下懸崖之時並不知情,可是,他為四哥做了缺德事,這段時間,都是每晚做著惡夢,夢裏,駱北城滿臉是血嘶吼著,有槍抵住他的頭顱要向他索命,昨晚,還是被一陣槍聲驚醒的,他夢到駱北城一槍打破了他的頭,鮮血四濺,醒過來後冷汗岑岑,所以,他急忙帶人去寺廟燒了香。


    想讓靈魂求得片刻安寧,就因為如此,他才出手救展顏。


    “也好。”飛兒細思了兩秒,覺得焰天耀畢竟是焰氏子孫,哪有人明目張膽與焰嘯虎為敵的,畢竟,這個一無是處的花心大少還得要依靠焰氏才能生存下去。


    救展顏刻不容緩,飛兒在以前的單位裏做過事,對一切法律程序熟知,將這一紙證明呈遞上法庭,如她所意料,盡管焰嘯虎權勢滔天,手握大權,卻對她使出的計謀毫無他法,展顏出獄那天,他衝著身邊寸步不離的小王咆哮:“是誰敢給米飛兒開這樣的證明,給我查出來,知道是誰,給我嚴懲不貸。”


    “是。”小王無條件聽從焰嘯虎的吩咐。


    *


    “米小姐。”小王找到飛兒,麵色冷厲,機械地傳達著焰嘯虎的口信。


    “你失言了,焰領導說再給你最後兩個小時的時間,再離不開這片土地,他就要將白素宛放出來,而且,凍結那兩千萬資金。”


    結局成了這樣,飛兒已經不能想到太多了,放出白素宛對她沒有任何損失,大不了以後再與她鬥智鬥勇,當然,她敢如果不及時離開,白素宛放出來是肯定的,她知道付笛豪一直在去裏麵活動,隻有焰嘯虎不插手,白素宛出來輕而易舉。


    這個節骨眼兒上,她顧不上去整治白素宛,可是,她在乎是那兩千萬資金,如果焰嘯虎凍結了她的賬戶,那麽,她就沒有錢醫治母親,母親停了藥,穀醫生與她在國外該怎麽辦?


    “請轉告你們領導大人,我馬上就離開。”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小王轉身大踏步離開。


    望著小王離開的高大挺拔的身姿,陽光下,他那身綠色的衣裝好耀眼,讓飛兒腦子有些玄暈,她違背了與焰嘯虎之間的協議,隻為救展顏,如今,展顏已出獄,母親與穀醫生還在國外等著她,可是,為什麽她卻不想離開?腳下像生了根,是自己在卷戀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麽?


    她不想離開,可是,她心裏十分清楚,自己必須離開,焰嘯虎還算仁慈,對於她救出展顏行為雖光火,卻沒有再采取下一步行動,對於她的失言,焰嘯虎也沒有去追究,隻是再給她兩個小時,命人前來,催促她收拾行李離去。


    向來,她,米飛兒兩袖清風,如今要出國了,也沒有什麽帶出去,隻是一個簡單的皮箱,裏麵裝了她的一些喜愛的衣服,不喜歡全丟棄了,站在人群中,望著茫茫人海,心頭湧起一絲失落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無法安安心心地出國,因為,她還記掛著另外一個躺在醫院裏,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男人。


    站在入關口,迴首,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迴憶著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擔心他,但是,她沒有辦法去看他一眼,她知道,在焰嘯嘯虎的照顧下,他會好起來,會變得與以往一樣生龍活虎,又成了那個朝氣逢勃赫赫後握大權的男人。


    焰君煌,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向來情深,奈何緣淺,低頭,望向自己隆起的腹部,這個孩子,我會把他生下來,並且,好好地將他養大成人,這是,你給我的孩子,也許,我希望他長得像你,在遙遠的國度裏,他會帶給我,對你訴不盡的緬懷思念。(.無彈窗廣告)


    抬眼,吸了一口氣,踩著步伐走向了檢票口。


    離開的身影充滿了絕決與毅然。


    *


    京都某醫院


    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男人纖長的睫毛緊緊地闔著,整個五官輪廓看起來透著蒼白,嘴唇幹涸,護士正小心冀冀地拿著沾了生理鹽水的棉花球在他唇瓣上擦拭,護士愣神在望了他一會兒,心裏暗忖:“不愧是京都號稱太子權貴的一般的人物,整個輪廓猶如經藝術家之手雕刻出來的一般。”


    誰都不有福氣這樣近距離地看皇太子吧!要不是她是院裏最好的護士,院長也不會欽點她做為皇太子的最佳看護,真是榮幸,經常在電視上看到關於他的新聞,不但長相英俊,而且,還是非一般的權貴英雄人物,天下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有錢有權,又長相俊美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具備了一切條件,難怪會碎了醫院一幹護士的芳心。


    她是接到秘密任務是有一位大人物受傷了,由院方欽點她過來照顧的,先前,她心裏還忐忑不安,因為,她不知道是哪位人物?來了知道是他,頓時心花怒放,我的媽呀!堂堂英雄人物居然被人傷了眼睛,還有腦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她得好好地照顧他,讓他好起來,說不定在他生病期間,與他擦出一點火花什麽的,天啊!護士捧住了滾燙的臉頰,那她這輩子吃穿不愁,哪還用得著在這兒過著朝九晚五的,受人管束,一點也不自由的護士生活。


    “別做白日夢了,我四叔心裏早有了心上人。”隨著病房門被推開,一位穿著深藍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泛著燦亮的光彩,盯望著護士那張紅潤的臉孔,眨也不眨,眼神灼熱,帶著某種張狂,囂張,還有一抹炙烈。


    護士沒去辯別那眼神裏的張狂與囂張,卻定落在了那一抹炙烈,在醫院裏,她雖然是一個業務拔尖的女人,但是,她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女人,她都滿過二十八歲了,身邊卻沒有一個貼心的男朋友,今天是情人節,望著其他同事能與自己心愛之人過著情人節,而她隻能呆在這間屋子時侍候病人,心裏就有些發酸。


    她沒有問進來的男人是誰,也不察他反手將門板合上,隻是眼神定在了他手裏捧著一大整鮮豔欲滴的大紅玫瑰花上。


    深藍色西服男人嘴角浸著笑意,他能夠在第一時間摸清楚女人的思想動向,要不然,他就不會捧了這一大束玫瑰來誘女人之心。


    “先生,你是誰?進來幹什麽?”微愣半秒,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護士臉頰微微緋紅,低下了頭嚅嚅地問出。


    “來看望我四叔是假,我是誠心實意來探望你的,劉護士,你這樣不眠不休照顧你四叔,太辛苦了,今天是情人節,所以,我特意去花店訂了100朵玫瑰送給你。”說著,深藍色西服的男人將手中的花束遞上,聞言,劉護士的臉更紅了,難為情地拒絕:“不好意思,無功不受祿,女人隻能接受男朋友的玫瑰花,所以,我不能要。”


    她連連擺了擺手,焰東浩心裏暗自冷嘲:“瞧你一副思春樣,明明想要得發慌,還在那兒假惺惺擺著手。”


    看來,他得加強攻勢才對。細長的桃花眼一勾,向劉護士猛放電,將玫瑰花硬塞進了劉護士臂彎中,然後,邁步走至病床前,望著沉睡的焰君煌,嘴角不自禁地勾出一彎弧度。


    劉護士捧著花束跟過來,望著焰東浩的眼神有說不出來的暖昧,一張玉臉自是潮紅。


    “你叫焰君煌四叔,莫非你也是焰家的人?”“我是他侄子,這是我名片。”說著,手指上夾著一張名片,遞過來,劉護士接過一看,掃到名片上的‘焰總裁’三個字,眼尾拉長,眼睛全是滿滿的驚喜與笑意。


    “你好,焰總裁。”劉護士伸出手與焰總裁相握,焰總裁借故有意捏握了一下她的手心,讓她一顆心狂跳不止,天啊!這男人長相雖比不上焰君煌,可是,也可稱為人中之龍,焰氏鋼鐵實業以前她早有所耳聞,如今,這男人還送她玫瑰花,是在暗示她什麽嗎?


    哎喲喂!真他媽走運了,眼前兩個男人都是身份特別的人物,病床上的這個雖然長相,身份,地位,比眼前這個更勝一籌,可是,不知何時能醒過來,眼睛也不知道瞎沒瞎,如果,醒過來成了殘廢,即便是與他擦出了火花,她也是與一個殘廢呆在一起,再說,人家還不知道對她有沒有好感呢!還不如抓住眼前這個,眼前這個,在情人節送她玫瑰花,至少,表麵是感激她對焰君煌的照顧,其實,從他眉眼間,她看出來一抹欣賞的色彩,至少,這男人對她有好感罷,有了好感,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


    她捧著一大束大紅玫瑰,低下頭嗅聞著玫瑰散發出來的濃鬱花香,心花怒放!女人真是容易滿足的動物!


    “謝謝你,劉護士,你是我們焰家的大恩人。”焰東浩還想說什麽可是電話響了,迴轉身走出屋子接了一個電話,稍後,進來,臉孔微露急色。“焰總裁,怎麽了?有什麽我可有效勞的嗎?”


    咳咳咳!焰東浩發出幾聲幹咳,然後,薄唇掀出:“劉護士,不好意思,我想給我四叔說一會兒話,你把我把這個”他從衣袋裏一張資料:“我媽在中環路東街口等著。現在,她急需要這個。”劉護士接過來一看,雖是薄薄的一張紙,可是,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她隻認識幾個,其他的,全部還給了昔日教她的老師。


    “好麽嘛?劉護士。”“嗯!好。”女人想給男人一個好印象,想給他有進一步發展的空間,自是有求必應,然後,她拿著一張紙頭也不迴就走出了病房。


    “去哪裏?”門口的守崗人員冷厲的質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去給我媽遞一把鑰匙。”劉護士怕多事,故意撒了一個謊,並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把金光光閃閃的鑰匙。


    “十分鍾後迴來。”守崗人員下令,並囑咐她不能久呆,如果焰四少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


    “好。”劉護士急匆匆而去。焰東浩見門板又被守崗人員合上了,彎腰,坐到了床沿著,望著沉睡不醒病床上的男人,再瞟了一眼旁側那台心電儀器,上麵有彎彎曲曲綠色圖線在竄動,高高低低,卻很平穩,未見異常波動。


    抬手,他輕輕將指節落到了男人插管子的手背上,嘴唇開開合合,嘴角一直勾著一抹隱晦的笑容。


    “四叔,我知道你從來都瞧不起我,盡管,我也一直排斥這個稱唿,可是,你是我四叔,這是風雷改不動的事實,我是私生子,你向來不把我放在眼裏,我能夠忍受,我早就對自己說,你與飛兒在櫻花島時,我對自己說過,不論如何,我比你要幸運,因為,我得到了她最初,你用整個生命來愛著的女人,她的一顆心一直在我身上,整整四年,不,更準確地說,整整二十幾年,其實,她忘不掉是的你,但是,她卻日日夜夜與我在一起,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望著焰君煌仍然沉靜的麵容,他的臉孔有些扭曲,眼睛裏迸射出一抹狠光:“因為,我恨焰家,更恨你,我們年齡相仿,因為你是老爺子老來子,從出生那一天,就帶著絕世的光環與榮耀,而我呢?永遠都處在黑暗之中,我媽說,我出生那天,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她一個人在冰天雪地將我生了下來,那個時候,焰家人都圍著你母親,因為,你母親要生下你了,老頭子恰逢那年出差,不在國內,我的父親焰世濤礙於老爺子了的威嚴,雖手心浸著冷汗,擔心我們母子,可是,卻隻能無助地坐在火爐前,吟詩猜謎語,享受著家人團圓的喜悅,因為,他被禁足了,他不敢忤逆老爺子的意思來看望我們母子,哪怕老爺子根本就不在家中,這些,我統統都可以不計較,因為,不是你的錯,可是,我最恨的是,有一次你過生日,你媽帶著我去參加,我望著高檔氣派的大廳,絡繹不絕的人流,那是我見識到最大的場麵,至今我都印象深刻,裏麵的人好多,個個全都圍著你轉,你穿著白色筆挺的小西裝,頭發梳得筆直發亮,就如眾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有幾個女生,我過去給她們搭訕,她們一臉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卻跑去跟著他們大人圍著你轉,我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男孩,沒身份,沒地位,因為,我是一個見得光的私生子,麵對滿身榮耀的你,我隻能躲在暗處偷偷地傷心難過,黑暗中,我伸指數了數你的生日蛋糕,整整二十七層,然而,你知道不?那天,也是我的生日,我與你同歲,憑什麽,同一天出生,命運會如此不同,每一次我過生日,我媽隻是給我一個極小的蛋糕,一點點的奶油,焰世濤從來不參加我的生日,我媽一顆心總是圍繞著我父親轉,她說,要勾住我父親的心,怕他移情別戀,將我們母子拋棄,這世間所有的人不會知道我的心底的傷痛,也沒人知道我望著那二十七層蛋糕的想法,當時,我就狠狠地發誓,我要奪走你的一切,多年後,我才發現,我奪不走的你的一切,因為,你是那麽優秀,老爺子一手栽培著你,將你培養成了京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反觀我,卻仍然是一副窮酸落魄,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同樣流著焰家的血液,命運卻是如此不同?我不甘心,你升成最高位置的那一天,我站在你單位外麵的那株梧桐樹下,灌著自己白酒,酒醉時,我一直在想,不是我不優秀,不是我比你腦子差,因為,從小,你就擁有老父子的滔天寵愛,是他帶給了你無限殊榮,是他讓你成了一顆閃閃發亮的璨粲星辰,想要整垮你,兩袖清風的我不太容易,所以,我在想,如果我奪走了你最心愛的女人,是不是就奪走一切了呢?事實上,我也這樣做了。果然。”


    焰東浩從床沿上起身,凝望著被自己狠按了幾下,有殷紅的血跡從白色的膠布滲出來,並浸染紅了白色的膠布,他的心中升騰起幾縷的爽意。


    “想不到,你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的焰君煌也會有今天。”嘴角勾出一抹嘲弄。


    “你愛米飛兒,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你就將她讓給了我,我不得不歎四叔的偉大,不家愚昧無知,你知道不?你以為米飛兒愛著我,事實上,你錯了,她從未愛過我,我比你成功的地方,就在於,我從不會為某個女人失控瘋狂,我不愛米飛兒,我是故意要折磨她的,誰讓她是你最喜歡的女人?”說著,他兇狠地撲上前,一把就將他手背上的針管拔掉了,鮮血四濺。


    “四叔,我真瞧不起你,為了個女人,你居然讓自己如此狼狽,為了個女人,你甚至這麽不堪一擊,就算是死,你也不能冥目吧!你知道嗎?每當我憎恨你的時候,我就親她,我幾乎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她懷著我的孩子,而你居然還要她,我真的好想笑,我利用她,用她的身份與地位拚命地往上爬,這其間,她的親姐姐居然為了打敗她,來找我,我也將計就計,與米飛兒生活了四年,我已經學會了演戲,直到現在,她都還一直以為我是就是當年的‘寶寶’,四叔,當‘寶寶’的滋味很過癮,四叔,快醒過來啊!”他拍打著他的臉孔,假裝焦急地唿喚:“米飛兒被老爺子協迫,提著行李就快離開京都了,這一去,恐怕你們再也沒有相見之日了,四叔,你真舍得她一個人去國外孤苦伶仃?”


    “她可還懷著寶寶呢?”


    果然,如他所願,當他話音剛落,焰君煌緊閉的雙眼,纖長的眼睫毛不停地煽動,鼻子動了一下,整個五官也擰成了一團,他人雖然是睡著的,可是,意誌是清醒的,聽了焰東浩的話,整個身心一片冷顫,他好想起來,飛兒要走了?真要離開京都了嗎?他想起來,可是,他起不來啊!感覺身體好沉重,心口猶如有千斤重擔壓著,整個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見他如此,焰東浩加快了言語的攻擊:“四叔,我說的是真的,她已經快過檢票口了,她就要走了,你忍心你一個人在國外孤孤零零的生活麽?”


    睫毛快速晃動了一下,陡地,男人的眼睛倏地睜開,淩厲的眸光掃向了床畔居心叵測的男人,雖然,眼前的這張臉孔有些模糊,隻能瞧個大概輪廓,可是,他知道是誰?欺騙了飛兒感情的焰東浩,抬手,不顧手背上不斷流濺出的鮮血,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拉到了自己麵前,眸光有熊熊烈焰在狂燒,盡管焰東浩被他眼中的血紅與銳利嚇住,可是,他心裏十分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正在大病中,他對於他不過是一隻紙老虎而已。


    此刻,無法去追究太多,焰君煌滿心滿肺圍繞著焰東浩的一句:“飛兒就快離開京都了。”


    “你說……的……是真的?”“四叔,東浩絕不敢騙你隻字半句,是真的,是老爺子逼她簽下了一紙協議,她被迫離開,你快去啊!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焰君煌不顧頭撕裂的痛楚,一把將焰東浩推開,抬腿踢了他一腳,而焰東浩就勢倒向了床邊,他撐著身子,頭重腳輕,腳步踉蹌地往外麵走,門口的守衛見了,嚇得麵色一驚,當望著他手背上蜿蚓而下滴淌的血線時,嚇得魂不附體。


    “君皇。”


    “我要用車,去把我車……開……來。”“可是,君皇。”守衛人員還想再說什麽,焰君煌已經不耐煩地罵了起來:“滾啊!”“噢!好,好。”守衛人員不敢再頂半句嘴,急忙轉身準備我焰君煌要的車子去,身著白袍的主治醫生聞訊趕來,焦急地喊著:“不行,焰四少,老爺子令交待過,你不能離開一步,你這個情況不能離開醫院,你的眼睛、頭部都受了熏傷。”


    “少廢話,都給我……滾。”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迸出來的,飛兒就要離開他了,他不準,他不要與飛兒兩隔兩地,他要把她追迴來了,飛兒走了,他就算是撿迴一條命,他的人生也沒有了任何意義,飛兒,等等我,求你等著我,然後,他不顧眾人的阻攔,甚至伸手打了兩個屬下,推開了主治醫生,一路咆哮,嘶吼著殺出了醫院,此番舉動驚動了整個高幹的醫院。


    屬下將車子停靠在了醫院門口,他不顧全身病痛,直接坐上了車。


    “快,快報告焰老爺子啊!”主治醫生望著黑色奧迪絕塵而去的車身,大驚失色,心急火燎,媽呀!出了事,他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呀!急忙提醒著一幹麵露惶色的解放軍:“快給焰領導打電話呀!”


    待一夥人全部亂了陣腳,焰東浩這才理了理西裝剛才被四叔弄皺的衣襟邊緣,冷冷地斜睨了眾人一眼,然後,正欲轉身離開,卻迎頭碰上了歸來的劉護士。


    劉護士燦笑著迎向他,然而,見男人冷若冰霜的麵容,與剛才熱情的態度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劉護士望而卻步,嚅嚅道:“焰總裁,資料我已經交給令堂了。”


    她還枉想著男人能給自己一句‘謝謝!’,然而,男人的眸光在她身上上下瀏覽了一圈,嘴唇勾出一個嘲弄的弧度,眼裏鄙夷盡露!


    “想勾搭我,就你也配!”


    語畢,男人瀟灑轉身離開,劉護士站在原地,不知為何男人的態度能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當手銬落入她一雙白淨的手腕。望著滿麵冷酷的將士,她問:“為什麽?”


    “焰四少出了事。”劉護士心一慌,瞟了一眼剛才男人離去的方向,這才發現自己上了當,兩眼發黑,雙腿一麻,整個人即刻癱軟倒地。


    車牌號是‘888888’號的黑色奧迪如一隻脫了韁的戰馬,在平坦的公路上馳聘,速度已經飆到180碼了,可是,四少卻一個勁兒地催促:“能不能快點?”


    “君皇,已經180碼了。”小蘇子手心全冒出冷汗,這驚人的速度,外麵的景物全是一晃而過,人影與車影,還要樹影統統都看不仔細,迅速往後倒退,再快下去,估計要出事了,小蘇子背心升起一縷冷妄:“君皇,放心好了,米妞不會離開的,她心裏裝著你呢!”


    “你說,你為什麽不給我看著她?”焰君煌這一刻氣焰囂張,六親不認,估計剛才就算是焰嘯虎來了,也阻擋不了他追逐米妞的步伐。


    他有些惱恨地用手指抹了一把額角垂落的頭發,心亂無比,剛才焰東浩一席話攪得他心緒大亂,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米妞是愛他的,他一直以為,米妞愛上了焰東浩,所以,他無條件退出,不是說,愛一個人最高境界就是讓心愛的人幸福嗎?誰知道卻掉進了焰東浩的陰謀裏,那個牲畜不如的家夥,等他追迴了米妞,他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他知道焰東浩這一次也是在利用自己,他恨不得他死,要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醫院裏來,向他說出這驚天秘密,可是,他不在乎,無論如何,他要追迴米妞,告訴她,原來,是焰東浩一直在欺騙她,他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寶寶’,她們有著一段最童稚浪漫的歲月。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記得,“娃娃,迴到我身邊。”


    “君皇,你病得那麽重,我以為她不會有事。”小蘇子實話實話,畢竟,他小蘇子抱的是他的大腿,如果他出了事,即便是再把米妞哄得開心,也對他今後沒有任何幫助,再說,小蘇子以為米妞不會出啥大事啊?


    其實,她也沒什麽大事,不就是離開嗎?就算她真走了,君皇病好了,同樣也可以把她追迴來嘛?他真是搞不懂,為什麽焰四少如此急迫,恨不得長了一雙翅膀飛去機場,阻此米妞離開的步伐。


    可是,這些話他不敢說,他怕說出來就是一個死字,隻得沉默地操縱著方向盤。


    等他們風風火火趕去機場,機場裏那裏還有飛兒的半個人影,焰君煌瘋了似地在人群中亂竄,不斷顫聲喊著:“娃娃,你在哪裏?迴來。”然而,事實告訴他,他的娃娃走了,離開了他的庇護,再也不迴來了,為什麽我愛你如命,而你卻妥協於我父親的協迫,半點機會也不留給我,娃娃,這樣的你好殘忍啊!


    他的心在咆哮,在嘶吼,怒濤翻滾,卻又是那麽無能為力,當機場所有的人全部散盡,他才發現,他的娃娃是真的真的走了,不,凝望著空空如也的候機艙,小蘇子望著他滿身的孤寂與滿臉的落寞,心狠狠地揪痛了兩把,說實話,他小蘇子跟隨了他大半生,還沒見過君皇如此失魂落魄,小蘇子這才感歎,他太低估了米妞在君皇心目中的那個位置,真的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這樣的焰君煌讓小蘇子也著急了起來,他跑到了售票處,衝著售票員火大地吼出:“幫我查一下米飛兒女士去了哪個國度?”


    售票員想迴斥他,望著他一身綠色衣裝,以及肩膀上的一條紅杠杠,硬吞迴了到嘴邊的漫罵,規規矩矩地點擊著鼠標,往電腦上瞄了兩眼,報出兩字:“l國。”


    焰君煌聽了售票員的話,高大的身形跌跌撞撞衝過來,伸手,一把揪住了小蘇子的衣領子,雙眼血紅,怒吼著:“小蘇子,讓梁軍強開一架直升機過來,立刻,馬上。”


    麵對焰四少滔天怒焰,小蘇子戰戰兢兢迴:“好,好,君皇,你別急,我馬上就打。”


    他一邊安慰著狂躁不已的他,一邊掏出手機給梁軍強打電話,不到十五分鍾,梁軍強就把直升機開來了,抬腿,火速衝出了候機室,空曠的草地上,焰君煌爬上了階梯,將梁軍強從直升機上掀了下來。


    “君皇。”梁軍強與小蘇子兩個人撲跪在了草地上,麵色一片震驚,他們不能讓他一個人去,他還重病在身,眼睛也並未痊愈,出了事,他們可擔待不起啊!


    “少廢話,梁軍強,小蘇子聽令,如果再攔,跟我去保家衛國,守衛邊韁。”焰君煌此時想要將飛兒追迴來的決心是九頭牛馬也拉不迴來。


    軍令如山,梁軍強與小蘇子兩人麵麵相虛,兩人皆不敢再上前阻攔,雖然他們也是滿腔熱血,堂堂熱血男兒,鐵錚錚的男子漢,可是,誰願意到邊韁地守衛國都,那可是日曬雨林,餐風露宿的苦差事兒。


    隻得對望著翻著白眼,無奈地望著飛機螺旋漿不停上升,當直升飛機衝入雲宵,漸繞雲層,小蘇子這才抓著梁軍強手臂急切地喊道:“梁長官,我們不能讓君皇這樣瘋了去追逐米妞的腳步,萬一,焰領導怪罪下來,我們就算是有十顆腦袋也擔當不起啊!”


    “是,你說怎麽辦?”“快去再弄一輛直升機來,並把這邊的情況匯報倪領導。”小蘇子集中生智,人在最危險的時刻,還是要明哲保身。


    “好。”梁軍強一向有勇無謀,這方麵沒小蘇子腦袋瓜子靈活,聽他的話,兩人開著另一輛直升機追逐焰四少腳步而去。


    *


    梁軍強望著前麵飛行的直升機,見直升機徐徐降落,不知道發生什麽?可是,從機身在雲層顛跛的程度看來,他發現有些異常,所以,皺頭擰得死緊,衝著後麵的男人喊了一句:“小蘇子,不好,要出了事啊!”


    小蘇子背心全冒出了冷汗,一顆心七上八下,眼皮也跳得厲害,拳頭攫得很緊。


    老天爺,千萬別出事啊!


    就在小蘇子祈求老天爺的時候,雲層裏立刻有一記‘響雷’似的爆炸聲傳來,飛機殘賅不停在從雲層裏殞落。


    天啊!那一刻,小蘇子滿心滿肺全是一片驚懼,臉色迅速轉青,梁軍強一張俊臉也黑得似鍋底,機身迅速一抖,火速下降了起碼上百米。


    “君皇!”小蘇子用手捂住了嘴巴,一句話也喊不出來,隻能在心裏發出一陣類似野獸的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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