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從衣袋裏掏出一枚心形的粉紅色盒子,‘啪’的一聲錦盒打開,裏麵躺著一個漂亮的大鑽戒,紫紅色的寶石,璀燦奪目,弦麗紮眼!


    修長的指節再次卷曲,拿起紅寶石戒指,挑起她的右食指,迅速往上麵套去,然而,戒指隻推到指關節處就再難向上套,她彎曲了手指,阻擋了紅寶石戒指前進的步伐。[.超多好看小說]


    “為什麽?”


    飛兒抽出手指,麵色閃現從未有過的認真!


    “孩子不是你的。”


    “我知道。”焰君煌滿不在乎地迴答,他在乎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身骨血,他隻知道,這孩子是飛兒的骨血就可以了,飛兒的孩子與他的沒什麽不一樣。


    “君煌。”不敢迎視他灼灼生輝的眼光,飛兒別開了眼,她承受不起他這樣滔天的寵愛,他是首長,是軍區的正師級大校,居然會對她一個二婚女人情有獨鍾!她向來都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從來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但是,焰君煌這三個字,把她的驕傲擊得一點都不剩,在他麵前,她自卑了,前所未有的自卑,讓她不敢輕易答應他的求婚。然後,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們真的不配!”


    焰君煌怔怔地望著她,望著她冷若冰霜的臉孔,忽然間就明白了過來。


    “日子是自己在過,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


    “這枚戒指是讓人精心為你的喜好打造的,飛兒,請不要拒絕我,這輩子,我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接受它吧!無論生老與病死,讓我們一輩子不離不棄,一輩子,相攜到老。”


    薄唇輕泄出的話語雖簡單卻盛載著萬千的柔情似水。


    這並不是甜言蜜語,也不是什麽刻骨銘心的誓言,然而,簡單的話語卻比海誓山盟來得更能打動人心。


    飛兒也是女人,也有一顆女人正常的平凡心,仗著有首焰四少的寵愛,這輩子,可以一生富貴享用不盡。


    抬眸,揚起纖長的睫毛,眸光落定到他食指上那顆閃閃發亮的紅寶石上,紅寶石璀粲奪目,在車燈的照射下,散發出無數朵金色的菊花光芒,刺得她瞳仁一陣收縮!


    紅寶石是她的最愛,而這種橢圓形的設計也是她最喜歡的款式,她很想拿過戒指,把戒指戴在自己食指上,對他說:“我願意嫁給你。”


    經曆了一場婚姻的變異,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她的心情其實很矛盾,即期待又畏懼,之所以期待,是因為想在心受到一定程度傷害後,期待能一個避風雨的港灣,讓她靠一靠,息一息,之所以畏懼,是因為,心已經受到過一次重創,在短時間裏,不想再受到第二次創傷,焰君煌很深情,也很迷人,麵對他如此癡情的行為,天下哪一個女人能不動心呢?


    飛兒很想抱著他,告訴他:“好吧!這輩子,我們相濡以沫吧!”


    也許沒有驚天動天的感情,更能相濡以沫過平淡而又幸福的日子,經曆了與閻東浩的婚姻,她不想再愛了,也沒有力氣再愛了,愛人是一件很磨人的事情。


    可是,相濡以沫也需要勇氣,從來,她都不是一個衝動的女人,她怕一旦承諾,就會讓自己與焰君煌掉入火坑,如果反對她與焰君煌在一起的是其他,她可能還會搏一搏,畢竟,是焰君煌的老爹焰嘯虎啊!那老頭子,她惹不起,她不想在這座城市城沒有一絲的立足之地,再說,就是焰君煌本身,她還沒有對他到那種愛到死去活來,什麽都不顧的地步,再加上他還極有可能是展顏喜歡的那個男人,飛兒的心情就更加複雜了。[]


    麵對焰首長滿臉期待的神情,她還是說出了殘忍而冷血的話。


    她說:“焰君煌,我對你隻不過有一絲好感罷了,你還沒有那個能耐進駐我內心,就算是前麵有萬丈深淵,內心深處的熱情,就如飛蛾撲火,也要勇往直前,你還沒有那個能耐,所以,我不能接受它!”


    她的話讓他嘴角的笑容漸漸隱沒,讓他的臉部輪廓線條一根根地崩了起來。


    “當初,閻東浩就有那個能耐讓你內心的狂熱,就如那飛蛾撲火,就連前麵是萬丈深淵,你也在所不惜?”


    五指收握成拳,緊緊地捏握著掌心的那枚戒指,不在乎紅寶石棱形邊角會劃傷他的肌膚。


    “是。”當初,她的確經曆了那樣一個過程,所以,她答得非常幹脆。


    “那你今天得到了什麽?”焰君煌幽深的瞳仁銳利一點一點地悄然凝聚,問出的話鏗鏗有力,含有一絲咄咄逼人的味道。


    他的話成功激起了飛兒的怒氣,飛兒被他話中棱形邊角所傷,她對閻東浩的感情當初就是那麽強烈,讓她不顧一切,在他捧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米家別墅外站了一整夜後,她的心防成功被滄陷,她向閻東浩投降了,可是,誰曾想到那隻不過是閻東浩拿得苦肉計。


    焰君煌的話讓她自尊心受損,好似在譏誚她,奚落她米飛兒是一個多麽愚蠢的人,也許,他沒有那個意思,但是,這一刻,飛兒就隻感覺到了這一點,他嘲諷她,譏諷她。


    “是。”她衝著他嚷道:“我什麽也沒有得到,萬擊不複,隻是,這與你又有什麽關係?你想要與他比麽?告訴你,在我心目中,你比不上閻東浩千萬分之一,他是很渣,也沒什麽能耐,可是,他就是有那種讓我一見傾心,欲罷不能,就算是明知道前麵是萬丈深淵,我也要飛蛾撲火,他就是有那樣的能力,怎麽樣?你嫉妒還是羨慕?”


    她已經被刺激到了,已經口不擇言,語無倫次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之所以激動,就是覺得焰君煌在看自己的笑話。她笑話自己與那麽渣夫有那一段不堪迴首的過往。


    ‘啪’一記耳光甩到了飛兒的臉孔上,飛兒左臉頰有些紅,腦袋嗡嗡作響,一對黑亮的瞳仁倏地瞠大,宛若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會對女人動粗。


    焰君煌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動手打她,隻是被她出口的話氣瘋了,是的,她說對了,說到了自己心坎裏,他就是嫉妒閻東浩,嫉妒他能夠擁有飛兒這麽深的感情,當然更多的是痛心,明明那個男人隻是利用她,明明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了,可是,她卻還傻不啦嘰地坦護著他,真是恨鐵不成鋼哪!所以,控製不住自己,他打了她,第一次,打了一個女人!


    望著飛兒臉頰的緋紅,焰君煌心中的酸痛漸漸發酵成針,捅向心底的最深處,長臂一伸,急欲想箍緊著她的腰身,他不要女人這樣望著自己,那眼光帶著前所未有的恨意,他不想與她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明明隔的很近,觸手可及,可是,他還是覺得她們之間隔著萬水千山。“放開我。”飛兒仰起頭哀嚎,這臭男人又開始對著她耍流氓,她討厭這臭流氓,明明剛才還打了她,居然還要親她。


    他憑什麽要打她,這婚還沒結呢?戒指都還沒有接受,居然這樣子對待她,那一巴掌雖然不重,可是,卻讓她心裏憤恨的要死。這輩子,還沒人敢打她米飛兒臉蛋,焰東浩雖渣,可是,從來都不敢摸她一下。


    “對……不起。”焰君煌腮幫子咬得鼓鼓作響,深黑的眸子裏也有陰戾在不停地閃動。


    剛才,他真的是被氣瘋了,才情不自禁動手甩了她一個耳光,現在,他後悔的要死,為什麽她總是不懂自己的心呢?他真的喜歡她,不是一時間心血來潮,而她總是在想著方法拒絕自己,他真的很想問一問她,那個閻東浩到底有什麽好?論家世,人品,相貌,到底他那樣不如那個閻東浩啊?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向一個女人道歉,可是,米飛兒卻不領情,就在他俯身意欲要吻上她唇瓣的時候,張開紅唇,一口就咬了下去。


    焰君煌被咬,驚唿了一聲:“你屬狗啊!怎麽咬人啊?”


    話雖是斥責,卻沒有一絲氣焰!


    飛兒屈起一支腿,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往他下腹部憤命一頂,不過片刻,焰四少的臉就變得得難看,用捂住了那兒,表情有說不出來的痛苦!


    飛兒順勢推了他一把,然後,從車座墊上翻起身,伸手打落他手上的那枚紅寶石戒指!


    紅寶石戒指光亮一閃,不知道甩落到車廂的那個位置去了。


    火速抬指按下車窗,眼看著就要從車窗裏跳出去,焰君煌忍痛將她整個身體抱住。


    “放開我。”女人衝著他嘶吼,咆哮,她真的憤怒了,什麽東西?不但奚落她有一段不光彩的曆史,還甩她耳光,這輩子,連外公與母親也從未打過她,她氣瘋了。


    “不放。”焰四少這一刻成無賴了,他緊緊地攬著她的玉體,可是,又不敢太用力,深怕傷到了她,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放開,小蘇子,停車。”飛兒氣急了,對著焰君煌又踢又咬,還不忘讓前麵的小蘇子停車。她才不要與這臭流氓同呆在一輛車上,這臭流氓與閻東浩一樣令她惡心,令她倒盡了胃口。


    “小蘇子,不準停。”


    駕駛座上的小蘇子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不知道該聽誰的?米妞說要下車,焰四少又讓他繼續開,不準停,在心裏權衡了輕重,最後還是決定聽四少的,畢竟,焰四少可是管著他的飯碗,是他的衣食父母,雖估,一向米妞在他心中比天還大,可是,這一刻,她們是在鬧別扭啊!


    也不知道在瞎折騰過什麽勁兒,米妞也真是的,點頭答應,把那枚紅寶石戒指戴上手指,一切不完美了?


    見小蘇子不但不停車,甚至還提了速,飛兒象一隻狂怒的小獸一樣衝著他狂吼:“焰君煌,我要下車。”


    “不準。”他狂霸邪氣地笑著湊上前,薄唇裏輕吐狂妄的兩個字。


    “我去哪兒,你就得去哪兒!”


    多霸道的語氣,多霸道的話語,米妞心裏恨死了,不行,她不能讓這臭男人這樣欺負自己。


    眼尾不經意間掃到了他因為掙紮而微微敞開的衣襟,米白色的襯衫,衣襟口有一抹豔紅,經曆了空氣,顏色比先前要淡一些了,可是,在飛兒眼中,還是那麽鮮豔奪目。


    纖纖玉指著他衣服上的紅印子。


    “焰君煌,你說,你會寵我一生一世,你說你會讓我一生不受人欺負,你說你會給我整個世界,哪你看看這是什麽?”


    男人垂下眼眸,看清楚了從自己胸口上扯下那塊白襯衫衣料,那朵玫瑰色唇印是那麽醒目。


    什麽玩意兒,唇印?總是剛才陸之晴那女人為他縫紐扣時,趁著俯下身用牙咬斷針線結時悄然弄上的,那女人夠有心計的,迴頭,他讓小蘇子讓她滾遠一點,如果陸上將與他有什麽工作上的交接,他堅決不理那女人,真是居心叵測,還嫌他追妻之路不夠艱難麽?


    “如果你是為了這事與我鬧別扭,真的犯不著,我已經解釋過了。”


    “小蘇子說,你出差了,我也信了,要不是我要小蘇子將車子開迴那裏,你與她說不定怎麽滾呢?”


    飛兒一副捉奸在床的怨婦模樣,是的,她要用這件事情來拒絕焰君煌。


    “你到底在說什麽?”她這樣子誤會自己,焰君煌也有些火大了,同時,背脊也升起一種泠嗖嗖的感覺。


    大有一種秋後算賬的感覺,這女人夠聰明,不愧是他焰君煌看上的女人,她心裏想什麽,他從來都猜不透。


    “這輩子,這一生,除了你,我沒其他女人,我可以對蒼天發誓。”焰四少麵色很著急,他第一次對著一個女人舉手發誓。當然,隻除了那一次,除了有一次他被人控製,然後,錯要了……是一次偶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可不能把這件事情講出來。為了能抓住女人的心,說兩句謊話也沒關係的。


    “如果我焰君煌對米飛兒有二心,定遭……”


    話都還沒有說完,飛兒一把拉住他手掌,捂住了他的手嘴唇,不想讓他說出那些詛咒的話語出來。


    焰君煌何等狡猾,執起她捂在自己的嘴唇上的玉指,凝望著她的眸子變得柔情似水,就在他以為誤會解除的時候,飛兒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衝著他道:“我不信,陸之晴那麽漂亮,我不信你們隻是單純的工作關係,再說,她不是你未婚妻麽?”


    “是誰告訴你,她是我未婚妻?”


    語氣明顯蓄含著一絲的惱怒!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他背後亂嚼舌根,他定讓人滅了他。簡直是不想知了,連他的事也敢管。


    飛兒不想讓他知道焰嘯虎夫妻來找過自己,不想讓他們父子失和,所以,自然是不想告訴她焰嘯虎夫妻讓她離開他的事情。


    “甜言蜜語是穿腸毒藥,我早已經深深領教。”


    然後,她輕吐出一句:“你手掌箍得我好緊,我肚子有一點疼。”


    焰君煌聽說她肚子痛,自是不敢再緊緊地箍著她腰身,逐漸放開了手,飛兒趁他鬆懈之際,抬手就將車門打車,整個身子猛然往外崩。


    天啊!焰君煌嚇得大驚失色,小蘇子還來不及刹住車,他高大的虎軀整個也縱身跳出車廂。


    這死女人怎麽迴事啊?居然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情,雖然她身形筆挺站在那兒,見他也跟著跳下車,她疾步往前麵跑去。


    “站住,米飛兒。”他氣得一張臉黑得似鍋底,這女人做了這種危險的事,還敢不聽他命令,他讓她站住,她耳朵是不是聾了?


    仗著自己腿長,幾個跨步,他成功追上了她,拽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再前行半步。


    飛兒有些無奈地望著他:“就算你是四少,也不能這樣子控製一個人的行為吧?”


    “你懷著身孕,不能這樣竄來竄去,我先把你送迴家。”她臉上的笑容並不代表著妥協,剛才,他已經領教過了。


    所以,他還是小心警慎一點的好。


    “我都說了,這孩子不是你的,就算是流掉了也與你沒半絲的關係。再說,我現在還不想迴家。”


    “那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去。”他小心冀冀地問著,深怕女人一個不高興,轉身又不理他,又要與他拳腳相向。


    “我想去超級市場轉轉。”隨手指向馬路斜對麵的家貿市場。“好。”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雖然自己九點還有要事在身,不過,一個小時,夠他陪著米妞在農貿市場瞎轉悠了。


    不管焰君煌是不是同意,飛兒已經邁步就跑過了馬路,朝著夜市農貿市場而去。


    飛兒提著菜籃子,認真專注地選著菜品,這兩天,她都沒有買好吃的菜,一路上,她不斷與菜攤販討價還價,焰君煌早已披了一件綠色的大衣,將自己胸口米白色襯衫那截破碎的洞口遮擋了起來。


    他身材很高,筆挺又偉岸,走在哪兒都非常惹人注目,一聲不響地跟著米妞身後,就如她一個貼心的保鏢,還把自己帽沿壓得很低,深怕被人認出來,堂堂四少居然會陪著一個女人到菜市場挑菜品,怕驚動了管轄這裏的工作人員們,他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小蘇子則把綠色車停靠在路沿,頎長的身形靠在了車身上,從衣袋裏掏出一支煙,他也不常抽,沒啥煙癮,還是四少前兩天賞他的一包,再名貴的煙,對於不會抽煙的人來說,也覺得沒啥嗞味,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透過煙霧,他一直凝視視著菜市場的方向,見那兩抹十分相配的身影隱沒人群中,他才漸漸收迴目光,焰四少真是將米妞寵到了極致,居然允許她這樣放肆,扯壞他胸口的衣服,甚至能看到他胸前裸露出來的古銅色肌膚,剛才,他看了都不得不驚歎君皇第一次這麽好脾氣,不但不追究,還一副討好的模樣,真是情癡一個,所以,他及時從車廂裏拿了一件大衣與一頂帽追上去,要不然,焰四少的光輝形象可就真的要毀在米妞手裏了。


    “老板,這魚多少錢一斤?”


    飛兒指著一個大盆子裏的活水魚詢問著光頭老板價格。


    “19塊。”


    “好,老板,我們來兩斤吧!”說著,焰君煌就要伸手去摸皮夾子。


    飛兒白了他一眼後,將他推到了身後,笑嘻嘻地還著價:“老板,十元,怎麽樣?”


    “不行,十元,我虧大了,不行不行。”光頭老板連連搖著頭,將捉到手裏的魚又放迴到大水盆裏去。


    “十二。”“不行。”光頭老板還是搖頭。“十五,不再加價了,愛賣不賣。”飛兒正欲提著籃子抽身離開,光頭老板見他們要走,急忙揚著手招唿:“好吧!給你們來兩斤。”


    “米妞,不錯。”焰君煌悄然向飛兒豎起了大拇指,誇讚她真會砍價,是一個勤儉持家的賢妻良母型女人。


    飛兒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說:“就你是頭豬,被人家宰了都不知道,生活方麵,你還得多向我學習學習。”


    恰在這時,眼尾掃到了一抹佝僂的身影,飛兒麵色倏地一驚,還不等老板將魚削鱗剖肚,她將籃子塞進了焰君煌手中,轉身就鑽入了人群,沿著那抹佝僂的身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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