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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怎麽了?”梁爸爸與鬱夜臣聽到倆母女的吵架聲,嚇得趕緊丟了釣魚竿就衝進屋。


    “我……”梁媽媽傷心地抽泣:“我不要活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生下你們這對不孝順的兒女。”


    梁媽媽不敢把與女兒爭吵的話題講出來,因為畢竟鬱夜臣在場啊,那樣她麵子掛不住。


    “怎麽了嘛?”梁爸爸好心上前詢問,沒想遭來一頓怒罵。


    “都怪你,如果你素質高一點,也不會教育出這樣沒心沒肺的女兒。”


    梁爸爸聳了聳肩,他又遭誰惹誰了,他的興趣愛好不過就是養花弄草而已,養幾盆花也天天被老婆罵。


    “媽,我不明白我咋成白眼兒狼了?”


    梁碧晴憋屈死了,她不想生下這個孩子,不能按老媽所願的路走,她就成白眼兒狼了。


    她枉冤死了,她知道母親視利,愛錢如命,可也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吧,以前,知道母親這性格,她幾乎每一次都是讓著她,而這一次,她太憋屈了,不想再忍讓了。


    “你讓我給他結婚,我結了,因為你,你從小到大幾乎都不太敢大聲說話,我不喜歡當醫生,因為你,我選擇了從事醫藥事業,媽,你說,你除了會操控別人人生以外,還會做什麽?”


    “你……你”梁媽媽聞言頓時咬牙切齒,這缺心眼兒的女人,咋當著女婿的麵兒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啊。


    “媽,我是一個人,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你再這樣操縱下去,我就不迴來了。”


    弦之外意是說,你再這樣對我,我就不認你這個媽了。


    “你這個……沒心肝的人,你你你……”


    梁媽媽感覺一股子血直往腦門兒衝,一陣眩暈襲下,險些跌倒,好在梁媽媽趕緊伸手將她撫住,才讓她勉於摔地的危險。


    “晴晴,你不知道你媽有高血壓啊?”


    其實,梁碧晴在話出口的時候就後悔了,可是,她也是倔性子,不可能馬上就出口道歉。


    她有自己的自尊,再說,這一次,母親太無理了。


    “晴晴,少說兩句。”一直不曾開口講話的鬱夜臣上前扯她衣袖,梁碧晴本就有一肚子火,現在,偏偏有人還故意找上門來,她甩開他的手,怒道:“我與我媽吵架,關你屁事。”


    要不是你,我們母女能搞成這樣麽?


    明明就是你唆使老媽這樣對我的。


    、“晴晴,你不能這樣不講理。”鬱夜臣望著她一臉怒容,覺得自己好冤。


    “梁碧晴,你好樣的,你真是翅膀長硬了,我招唿不聽了,是不是?”


    梁媽媽喘著粗氣,指著梁碧晴恨恨地怒斥:“那時,咱家那麽困難,我與你爸省吃儉用,都要拿錢出來讓你學鋼琴,學舞蹈,你大學畢業花了多少的錢,為了你能有個好工作,你爸隻差沒給人家跪下了。”


    舊話重提,的確有些令人傷感,對於在梁碧晴身上花的心血,梁氏夫妻的確比在兒子身上花的要多出好幾倍。


    因為,她們知道兒子不成才,就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女兒身上,所以,她們寧願自己少穿少吃,也要栽培女兒,讓女兒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媽,教育子女,撫養子女是父母應盡的義務與責任,當然,父母對於子女來說,是世間最偉大的人,但是,即便是如此,你也就該操縱我的人生,難道你不想讓女兒幸福?”


    梁碧晴痛心疾首問母親,這句話,她早就想問她了,如果真心想要她幸福,就別再插手她的事情,尤其是婚姻,幸福不幸福,鞋合不合適,隻有自己才能心裏明白,其餘的人,都是紙上談兵。


    “我所做的,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梁媽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女兒看,覺得這是自己生出來的孩子嗎?


    都說母女連心,為什麽她就不能與自己一條心呢?


    “如果你繼續一意孤行,那麽,我將離幸福越來越遠。”


    語畢,梁碧晴似乎不想再與老媽爭執下去,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小房間,反腳碰的一聲將門關上,整套房子如發生了一場輕微的地震。


    “都是你寵的。”


    梁媽媽說不通女兒,把所有的錯都歸綹到老伴身上。


    梁老師攤了攤手,麵情無一變化,也許是已經司空見慣了,衝著鬱夜臣挑了挑眉:老樣子,女人總是頭發長,見識短,一會兒就沒事了。


    見一場戰爭歸於平靜,雖然房間裏還彌漫著硝煙,但,好歹戰爭是平息了,梁老師轉向了陽台,又開始擺弄他剛買的釣魚竿。


    “媽,都是我的錯。”鬱夜臣見老婆生氣,自己也心裏難受。


    “不管你的事,是晴晴性子太倔了。”


    梁媽媽望著英俊瀟灑的鬱夜臣,這孩子五官精美,長相一流,又腰纏萬貫,年紀這麽輕,就是一家企業的老總,可是,偏偏自個兒孩子不爭氣,她好不容易讓她們湊到了一起,梁碧晴到好,總是想著離開人家。


    “夜臣啊,我是一個直腸子,心直口快,有些話憋在心裏難受,想說就說了,你不要介意啊。”


    “不會,怎麽會呢?”


    鬱夜臣當然清楚她是為什麽與梁碧晴吵架,都是為了幫他自個兒嘛。


    “我從小就沒母親,是一個缺愛的孩子,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覺著你和藹可親,再說,你對我那麽好,我就當你是親生母親一樣來看待了。”


    鬱夜臣這輩子從來沒講過這種話,為了梁碧晴,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心裏十分明白,必須把嶽母哄開心,才能有機會與晴晴一輩子走下去。


    瞧女婿說得,不止人長得帥,出口的話也比密糖更甜,甜到梁媽媽的心裏肺裏,暖暖的,簡直是甜死人不償命啊。


    難怪鄰居們都誇他,她自己都覺著鬱夜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男人。


    “好女婿。”


    “都是女婿如半個子,可是,在我這兒,你就是咱梁家的一份子,是一個兒子,你在我與你爸心裏的地位,絲毫不輸於晴晴與她哥。”


    女婿會講話,她這嶽母也不會被比下去。


    兩個人各自為了目的,翻找著世間最溫暖,最觸動人心扉的言語。


    “喂,飯好了沒?”


    梁爸爸走進了屋子,揉著肚子呐喊:“餓極了,餓還沒做好?”


    “馬上。”梁媽媽迴頭應了一聲兒,趕緊將燉好的烏雞起鍋,然後,再飛速地刷鍋炒菜。


    梁媽媽雖然嘴啐,可是,裏裏外外是一把好手,還能燒一桌子好菜,由於她這方麵太能幹,家裏的其它三個就顯得太白癡,包括梁碧晴,別說做得好,是根本不會燒菜做飯。


    每次逢年過節請客,梁碧晴也隻是幫著老媽打下手。


    弄弄調料,切切薑片之類的。


    爸爸一嚷肚子餓,梁媽媽的動作就變得超快,連鬱夜臣都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還真是,熟練生巧,梁媽媽不上班,整天操持家務,所以,自是練就了動作麻利本領,幾個菜一會兒就起鍋了,鬱夜臣從嶽母手中接過盤子,端到餐桌上。


    飯菜做好了,梁媽媽解掉了腰上的圍裙,示意老伴兒去髛女兒房門,讓她出來吃飯。


    這餐飯可是為她而做,主角不在,她們這些配角可不敢先動筷子。


    “我去吧。”


    見梁爸爸麵有難色,鬱夜臣自告奮勇走到門邊敲門,可是,他敲了好多聲,裏麵根本不見一絲動靜。


    梁媽媽氣得不行,趕緊找出備用鑰匙遞給鬱夜臣。


    鬱夜臣拿了鑰匙開門進入,見床上的被子壘成一個人形,知道老婆還在生氣,便趕緊反身合上了房門,躡手躡腳走到床畔。


    “晴晴,吃飯了。”


    “不吃。”


    梁碧晴的頭被蒙在被子裏,說話的聲音悶悶,迴聲纏在了被子裏。


    “那烏雞可是專門為你而燉,你媽也是一片好心,別嘔氣了。”


    鬱夜臣勸說幾句,見她仍然沒動靜,伸手將蒙在她腦袋上的被子揭開。


    “晴晴,都快當媽的人了,還這麽像小孩子。”


    “誰說要當媽,我才不要呢。”梁碧晴瞥了他一眼,眼裏有怒光在閃耀,這廝煸動她媽給她吵架,她不會放過他的。


    看著梁碧晴大有興師問罪之意,鬱夜臣感覺後脊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晴晴,那烏雞很好喝的,走,出去吃了。”


    “不吃,要吃你自己去吃。”


    “懷孩子的人又不是我。”鬱夜臣想轉移開話題,這也是他剛才一直不敢追進來安慰她的原因。


    畢竟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是他啊。


    如果不是因為他,梁媽媽也不會衝她發那麽大的火。


    “鬱夜臣,你白費心機了,告訴你,如果我不想要這孩子,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一樣不要。”


    梁碧晴把狠話撂這兒了。


    “喂,梁碧晴,你真心狠,左一句不要,右一句不要,你這樣說,會影響孩子的,你這時候的思想與情緒都會影響到孩子啊,梁碧晴,這樣吧,我跟你一個星期時間考慮,這個孩子,反正,我是鐵了心想要,當然,這個還得看你自己的意願,放心吧,我不會再對你媽說什麽了,咱們一切順其自然。”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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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能撐起她的整片天空,


    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有愛上她的那一天。


    但他怎能在她辛苦懷胎十月生下孩子之後,丟下孩子及一張離婚協議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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