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惠心心中升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與失落,還有一份無助!


    “真的要這樣嗎?”


    她幽幽地問。


    “葉惠心,如果想要生下這個孩子,你最好安撫我這顆受傷的心,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眼睛裏一閃而逝的絕狠光芒惠心清楚地看到了。


    話說到此處,即便沒有說完也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不順他的意,她可能沒辦法順利生下這個孩子。


    眉間掠過深濃的哀傷,玉指緩緩摸去了自己的衣襟扣,輕解著衣裙,不一會兒,雪白的衣裙從身體上飄落,形狀是那樣的美,一身雪白凝脂玉膚呈現在他幽黑的瞳仁深處。


    他是很想要她,沒錯,她是他的妻子,他要讓她行使做妻子的權利,這有什麽錯,這是法律賦予他的權利,可是,為什麽她那張臉卻比死人還要難看?


    一滴淚仿若珍珠,從她微紅的眼眶裏溢出,晶瑩剔透化成了一顆顆冰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海上。


    尖銳的痛楚狠命地下咽,握住她尖瘦的下巴,拇指在白皙的肌膚上慢慢地遊移,磨娑。


    眼角浮現一掠說不出來的幽傷。


    “如果是陸之毅,你就不會這樣了,是吧。”


    如果是陸之毅,她就不會有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如果是陸之毅,她就不會一副心如死木槁灰樣子。


    陸之毅,陸之毅,此時此刻,焰驁恨極了腦子裏浮現的那抹身影,與這三個字。


    他的人生,如果沒有陸之毅就不會這樣一團亂,他討厭這個人,不準確地說,他是恨這個人,恨不得剝了他的皮,喝他的血,抽他的筋。


    惠心的眼神變得飄渺,眸光凝聚在虛空中的某一個點上。


    嘴角飄著一朵幽忽的笑容。


    “隻要你讓我平安生下這個孩子,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為了孩子,為了能與陸之毅團聚,她可以犧牲自己,可以向他焰驁奉獻一切。


    女人的話,女人的表情,猶如一桶油田澆在了他心中的怒焰上,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葉惠心。”額頭青筋賁起,他狂怒地咆哮著。


    “你跟我看清楚,我才是你老公,才是你的男人,我不準你再想他。”


    真是可笑,真是滑天下之稽,這個女人在她的老公奉獻她自己。


    “我想誰,愛誰,是自己的權利,焰驁,你焰家是權勢滔天,可是,你卻不能主宰我的心。”


    惠心也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要不是為了肚子胎兒,為了這毅,她絕對不可能讓焰驁牽著鼻子走。


    揚起手臂真想一巴掌甩過去,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一口鋼牙咬緊,甚至嚐到了口腔裏血腥的味道。


    焰驁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卻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第一次,皇太子心中充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感。


    人生二十餘載,他焰驁從小到大在什麽沒有,要什麽得不到,現在,他卻對這個女人無可奈何,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放了她,他做不到,如果她離開了,他無法想象自己今後的生活會是怎樣。


    不放她離開,每次看到她眼神飄渺的神情,他覺得自己真是找抽。


    沒見時想見了,見了又隻會讓他幽傷,難受,他就在這種矛盾的情緒裏無法自拔。


    人世間,有哪個男人能有如此胸襟,能允許妻子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可是,為了能與她在一起,他默許了孩子的存在,甚至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掀開被子,找出相關書藉為孩子取名。


    他媽的,又不是他的血脈,他瞎跟著的騰什麽。


    也許,他心裏對她始終有一份愧疚,要不是因為他與妞妞的事情,她不會從飛機上摔下來,讓她們的孩子胎死腹中。


    對,他允許她生下孩子,也許就是因為這份愧疚,他欠她一個孩子。


    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焰驁左胸口就疼痛無比。


    “對於送上門的貨,我平生最討厭,告訴你,葉惠心,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別以為我會愛你,要不是焰氏因為你而蒙羞,我早就你趕出焰家了,哼。”


    這話是想挽迴某些丟失的麵子吧。


    皇太子,這種麵子有必要爭麽?


    焰驁一臉幽傷憤恨地離開,惠心站在原地,久久找不到自己失去的意識,為了孩子,她豁出去了,好在,焰驁最後並沒有欺負她,要不然,她都不敢保證肚子裏孩子有沒有危險。


    接下來惠心度過一段平靜的日子,自從上次與焰驁吵架後,焰驁就再也沒有來過她這裏。


    她也樂得清閑,整天與菊兒研究菜譜,以及與菊兒翻讀唐詩宋詞!


    這樣平靜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個月,孩子九個月了,她的肚子已經隆得老高,根本看不見地麵了,連走路都要用手撐著腰杆,為了安全起見,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


    產檢時,醫生告訴她,預產期是本月中旬,讓她多注意活動一下,這樣有助於孩子的生產。


    由於是第一胎,她根本沒有任何經驗,所以,就沒將醫生的話放在心上。


    雖然每天晚飯後,都會讓菊兒撫著她在屋子裏來迴走動,但,房子隻有一百來平米,活動量始終是太小了。


    “少奶奶,少爺真過份,人不來也就算了,居然連個電話也沒有。”


    菊兒覺得少爺太狠心了,自從上次離開後,居然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足足有三個月,菊兒細數著日子,是少爺將少奶奶忘記了嗎?


    可是,憑她的直覺,少爺不應該是一個薄情的人啊。


    那天晚上,菊兒站在窗口,看到少爺衝下樓的身影透露著淒瑟與蕭索,還有一股子寂寥。


    菊兒相信少爺是愛少奶奶的,隻是,心中始終有一道坎,都是那次綁架惹得禍,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少爺與少奶奶不知道有多麽幸福與恩愛,造化弄人啊。


    對於菊兒的抱怨,惠心心態則非常良好,她拿著菊兒買迴來的玫瑰枝,用剪刀修剪好,把修剪好的玫瑰花,一支支插入花瓶裏。


    擺弄完畢,執起花瓶向丫頭道:“菊兒,漂亮嗎?”


    “嗯。不錯,少奶奶,你的插花藝術越來越好了。”不是奉承話,菊兒是真心覺得惠心插花手藝見長。


    “天天這樣研究,插……弄,能不好麽?”惠心故意岔開了話題,因為,她不想提到焰驁,更不想知道有關於焰驁的一切。


    “少奶奶,你說你生產的時候,少爺會過來嗎?”


    “菊兒,我想喝牛奶了,去幫我泡一杯。”


    “嗯,好的。”菊兒見少奶奶不願意多談少爺的話題,隻得乖乖為她泡了一杯牛奶呈遞過來。


    惠心喝了一口牛奶,擰了一下秀眉,右手按壓住了腹部。


    “怎麽了?少奶奶,寶寶踢你了嗎?”


    “嗯,我感覺肚子有些疼。”


    惠心放下了牛奶杯,從沙發椅子上撐起身,在屋子來迴走動著,可是,肚子卻越來越疼,漸漸地,額頭上便浸滿了汗珠。


    “菊兒,我想躺一躺。”


    “好的,少奶奶。”菊兒見她表情不對,心裏雖著急,卻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生了,隻得把她撫進了臥室躺下。


    惠心躺在床上本想睡一會兒覺,以前隻要肚子疼,她就會睡覺,睡著了醒過來便不疼了。


    可是,她卻無法靜下心來睡覺,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不說,感覺肚子的疼痛已經延及到了身體的四肢百胲。


    “少奶奶,你……是不是要生了?”


    “應……該不是。”醫生說預產期是在中旬,今兒才五號啊。


    “少奶奶,你臉好白,我們還是去醫院吧。”菊兒怕她出事,自己擔當不起,所以,嚇得有些不知所措,菊兒年紀尚小,沒見女人生過孩子,除了上醫院以外,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近段時間,少爺也不接她的電話,電話總是一片忙音。


    “再等一會兒說吧。”惠心有氣沒力地迴答。


    身子越來越虛弱,氣息也越來越不順。


    “不行,不能再等了,少奶奶,走,我送你去醫院。”


    見她的嘴都開始泛白,菊兒沒辦法再等下去,一屍兩命的結果不是她一個下人能承擔得了的。


    由於太疼了,惠心隻得由著菊兒把自己送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宮口都開了三指了,羊水也破了,需要在醫院待產。


    沒想到寶寶提前要來這個人世報道了。


    惠心心裏即緊張又期待,菊兒卻忙得暈頭轉向,一會兒跑繳費處,一會兒又去醫生詢問惠心的情況。


    醫生告訴她別急,看產婦情況,寶寶應該會在明天出生。


    醫生開了一張下方簽,交給了她,讓她帶產婦去門診處打b超,好精確寶寶特定的位置,以防在緊急情況下采取必要的措施。


    惠心已經疼得不行了,躺在床上哀叫,菊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送去了門診部,今天門診部的病人特別多,她陪少奶奶在長椅子上等了好一會兒才輪到她們。


    照了b超,她又將少奶奶撫了迴來。


    惠心已經疼到不行了,她甚至開始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唇,唇瓣不一會兒就被她咬破了,鮮血直流。


    女人生孩子真是造孽。


    菊兒嚇得一身全是冷汗,聽著少奶奶一聲勝過一聲的哀叫聲,菊兒隻得不停地拔打著少爺的電話。


    拔了多少次記不清了,總之,在菊兒手指拔麻的時候,電話終於打通了。


    “喂。”


    “菊兒,有事?”


    不是少爺的聲音,而是他身邊的警衛員小丸子。


    “小丸子,少奶奶快生了,你快讓少爺接電話啊。”


    “呃,要生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小丸子也知道這種事情耽擱不起,趕緊從隔壁房間跑出,闖入了老大的辦公室。


    “老大,少奶奶要生了。”


    小丸子驚喜地大叫,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場。


    此時,焰驁與幾名屬下正在商討一個方案,聞言,幾名屬下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小丸子,個個滿臉驚詫。


    焰驁的神情刹那間僵凝,渾身剛硬的線條緊崩。


    “跌跌撞撞的,趕著投胎啊?”


    小丸子以為老大沒聽清楚自己講的話,不顧老大冰山般的臉孔,激動地又重複著:“老大,菊兒打電話來,說少奶奶要生了。”


    惠心被人綁架,遭人強的事在京都已不是新聞,見幾名屬下都向他投射過來驚疑的眸光,也許他們並沒有嘲笑之意,可是,焰驁卻感覺芒刺在背,因為,葉惠心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插在他後背上一根刺,這刺插久了,已經不知道疼痛了,現在,又被小丸子搖了搖,疼痛深入肺腑。


    “排長,少夫人快生了,你快去醫院吧,這個案子我們改天再討論。”幾名屬下笑嘻嘻地向著他揮揮手。


    “繼續。”焰驁的話本不多,在工作上更是簡潔。


    這方麵完全繼承了他老子焰君煌。


    “排長。”


    皇太子的話讓幾名屬下,包括小丸子差一點跌破了眼鏡。


    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名屬下趕緊輕喚一聲。


    “我說繼續。”


    不再重複第二次,焰驁拿起桌案上的那張地圖,低頭專注地研究起來。


    見他一臉陰戾纏繞,小丸子不敢再打攪,隻得悄然退出,電話還沒有掛斷,菊兒當然清楚地聽到了焰驁那句殘忍冷血的‘繼續’。


    “小丸子,少奶奶真的快生了,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小丸子,你快……來,快來啊,嗚嗚。”


    畢竟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菊兒嗚嗚哭著尋求小丸子的幫助。


    見菊兒如此慌張與無助,小丸子覺得事態有些嚴重,如果少奶奶真出了事,他與菊兒都會等著被老大狠宰,老大不是不在乎葉惠心,他主要是不待見她肚子裏的孩子。


    想到這兒小丸子急切地嚷出:“我馬上過來。”


    不到十五分鍾,小丸子衝去了醫院,惠心已經被護士們推進產房了,撕心裂肺的女人叫嚷聲傳出來,似要震破他耳膜。


    “媽呀,有那麽疼嗎?”


    “菊兒。”


    “小丸子,你來了。”小丸子來了,菊兒安心多了,至少,有一個人幫忙拿主意,她心裏也不會那麽慌。


    “少奶奶呢?”


    “進去了。”菊兒指了指產房。


    “是順產?”


    “少奶奶堅持要順產,可是,小丸子,你都不知道,少奶奶被推進去的時候,臉真的好白,好嚇人啊,她會不會……會不會……”菊兒不敢說下去。


    “噓。”小丸子用眼神示意她不能說下去。


    “不會的,咱少奶奶是好人,吉人自有天相,她會平平安安生下小少爺的。”


    ------題外話------


    【現實版極品婚姻】


    聖誕之夜,她看到了老公與表妹翻滾上演著火辣的戲碼!


    五年的默默耕耘與付出、癡傻瘋狂原來不過是笑話一場!


    淨身出戶那日,她跑去酒吧賣醉,迷迷糊糊間,張狂、狠厲地把‘某個大人物’當成了發泄情緒的對象!


    一夜癡纏、鞣藺轉身想逃,卻被一支鋼鐵手臂入懷!


    “小野貓,吃了就想逃。”他驁爺的床,上來容易,下去卻比登天還難!


    渾厚迷人的聲線囂張,狂妄,比古代帝王還要霸道狠絕!


    據說,他是東南亞雄獅一頭,綽號暗夜之帝,手段冷酷,殘忍,狠厲,性情乖戾,喜怒無常!卻有一怪僻不近女色。


    圈子裏,人人都敬畏地喊他一聲:“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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