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傳說之――百鬼夜行】


    “她這不是很正常麽?”


    瞧著赫敏坐在本家的廢舊倉庫裏,對著鏡子練習咒語,時不時還順便左瞧右看整理一下發型的輕鬆模樣,我對著和我一樣躲在牆角根兒偷窺的德拉科道。然而德拉科抱著肩,美麗的麵容上盡是說不出的顧慮之色。


    “那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他瞥了一眼屋內的時鍾,輕輕道。現在5點半了。


    “6點以後才是好戲開始……”


    擼一下阿瑞斯給他在耳朵邊邊上別出心裁綁的一根細細的麻花小辮子(他的頭發已經相當長了,請想象魔戒裏精靈王子那頭發長度,尤其萬聖節當天還瘋長了一小截),他用近乎透明的漂亮眼睛瞧著我道:“人最難以做的就是自我了解,尤其一個巫師。他們天賦異稟,難得餘蔭,比普通麻瓜們更加缺乏自知之明。而唯一解禁的時機,是他們施法之時。魔力的鑰匙解開他們對命運迷茫的鎖,在五顏六色的魔法之光之中,他們能夠搜索過去,看透未來,也能夠徹底地了解自己的本來麵目,尤其在鏡子裏,她能夠看透她的每一個肌膚毛孔,每一寸骨骼弧度……”


    我聽著德拉科難得文縐縐的話,目瞪口呆讚道:“前麵一部分極其有哲理,中間部分非常有深度,後麵一句話相當恐怖……”


    “所以。”德拉科頓了頓,用無比負責的表情對我道:“以上的話,除了表明我在變形課和魔法史課上有認真背過書之外,也表明我們需要阻止她去召喚泰特什麽什麽的(他完全不記得赫敏說的泰特的全名,一直用嗯嗯啊啊或者什麽什麽之類的帶過。)。”


    “那你頂替她?”


    “也隻能我了。不過你要讓格蘭傑接受這個決定,並且真的看見其他巫師踩著她的頭去出風頭的話,這恐怕比生吃一條地龍還困難。格蘭芬多的家夥們,不讓他們在各個地方顯擺他們的大臉的話,他們一定會恨你到世界末日那一天。至少如果是我去開口,她一定會和我吵架。你知道她多想和你表明我是個廢物她是個天使。所以,你懂的,阿瑞斯。”


    聽著德拉科的肺腑之言,看著他略帶笑意的臉,我恍然大悟。


    這是要我用赫敏對我的喜愛,去勸服她了。


    我親愛的德拉科,這是多麽地寬容大量啊。把心愛的阿瑞斯推去j□j,這絕對是出於對人類的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為此,阿瑞斯覺得自己也突然偉大了起來,看著做練習的赫敏,我邁著大步優雅地走向了她。


    “嗨,赫敏。”


    “嗨,阿瑞斯。”


    看見我,赫敏笑得無比燦爛輝煌。她甩了一下可愛的頭露出可愛的表情,長長的頭發灑滿了幸福的汗水。


    “噢,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好了。”


    說著,她念出一個咒語,用魔杖敲了一下鏡麵,而隨後一隻老頭從鏡子裏鑽出了個腦袋。


    “我在上廁所,親愛的小姐,你這麽著急喊我什麽事?”


    “請問你是xx街道xx區xx委員會的xx委員的鬼魂嗎?”


    “噢,是的,美麗的姑娘你說對了。”


    “那麽請問你來前有什麽感受嗎?”


    “非常美妙,我感覺到有天使在召喚我,我好像要複活了,所以我褲子沒穿就跑來了。”


    赫敏展露一個潔白露齒笑,然後點頭道:“你可以迴去了,老爺爺。”


    “難道沒有好事?你知道,我以為你叫我來是為了實現我複生的願望。不然你以為一個老人家為什麽邁著老腿往這裏趕呢?”


    赫敏又一笑,一棍子把他敲了迴去,然後我聽見老鬼魂嘟囔著你們這群混蛋巫師什麽的話。


    “是這樣的,這個‘小豬咒’(為了不說‘小豬小豬快現形’召喚咒這麽長的名字,赫敏簡化了它),它的確會召喚鬼魂,不過有個副作用,它施加給孤魂們一種,它們隻要去了召喚之處就可以複活的錯覺,所以你知道,這很容易惹麻煩。它們會很生氣。”


    赫敏擦著魔杖和我嘟囔道:“每隻鬼魂都來找我討要新生,剛才有一個家夥是個厲鬼,聽說不過是我在做練習招他來玩,他咬牙切齒說今天晚上要來這裏殺掉我。所以說,這個咒語很容易死人。當然,普通的人叫它為‘反噬’。”


    我咽了咽發幹地喉嚨,不得不確認,巫師還是一項有點危險的職業,太容易結仇了。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那麽多的時候,我隨後和赫敏講起了我來找她的重點。


    這個過程花了我大概五分鍾,我看見赫敏大大的微笑變成了皺眉狐疑之色,等我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她漂亮的褐色眼睛裏充滿了一種受傷之色。


    “我不能明白,為什麽要讓他來代替我?阿瑞斯你不能這樣,我知道你更喜歡他,但是現在是危機關頭,你必須要冷靜智慧地選擇真正合適的人來處理這件事。”


    “冷靜點親愛的。”我摁住她的肩膀,和防止一隻氫氣球要起飛一般牢牢拖著她,認真道:“我隻是不想你受累,赫敏。而且,你說要讓泰特變成一隻西瓜,這本來是德拉科的活計,可德拉科和我私下告饒,說他的變形咒用得是極不好的,所以打算和你換一下。”


    “別和我說這種魔法學校一年級下的課業會讓他大傷腦筋,拜托他好歹通過了變形咒b級a等考試。阿瑞斯,其實他不過是想要在這種緊張時刻找岔子,出風頭。你知道嗎,斯萊特林的人總有些心理扭曲,他們可能自己也無法控製這種神經質,好比如說你總是會有對著笑眯眯的好友臉上潑咖啡的衝動,這是一種黑暗特質,斯萊特林則將這種特質發揮地淋漓盡致。越是緊張關頭他越亂了分寸,所以他就別出心裁難地要搞破壞……”


    赫敏顯然是被刺傷了自尊心,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我不得不抱緊她,再三保證不是為了讓德拉科立大功,她才稍稍冷靜下來。


    “赫敏,聽著,你知道我是個很公正的人,我的確是為讓你休息才說換他的。而且我認為泰特是個很危險的存在,我很害怕德拉科他無法控製他,隻有你,赫敏,我的天才,你才是唯一能夠把他變成西瓜的人。要知道,比起召喚泰特,讓泰特變成西瓜,這才是我們所有任務的至要關鍵!”


    你別說,阿瑞斯這番話雖然有些偷梁換柱,可的確讓赫敏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她思索幾秒,恍然大悟地點頭道:“說來也是,泰特本身有很強的魔法天賦,要有人能夠壓製他。馬爾福應該是害怕了所以才拒絕的。既然如此,那恐怕的確隻能我去處理了。”


    我聽見她這番話,不知多麽地高興。


    連連抱緊她說謝謝,還給了她臉蛋上一個深深的吻。


    “任務完成!”


    我滿帶笑容地對著德拉科道,而德拉科抱著肩膀,道:“親得挺歡快的。”


    我一愣,緊忙道:“噢,那是為了安撫她。”


    德拉科嘴角一瞥,哼一聲轉身,我還想說點說什麽挽救,可卻隻得在德拉科的嫌棄下乖乖地擦鏡子遞魔杖,然後看赫敏45度角斜視地教導德拉科召喚咒的注意要點。


    ***


    漸漸地夜深了,6點已過。不知是否錯覺,我好似在哪個角落察覺到了什麽偷窺的視線,可等去確認,又空空如也,仿佛隻是我的錯覺。赫敏告訴我,這隻是說明鬼魂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本和薇薇安已經完成了對屋子周圍的一切裝飾,大量可口的糖果也擺放在了豪宅門外,任何討糖的小孩都可以隨時進來拿糖果。而街道上,也開始出現各色奇奇怪怪的人。


    怎麽說呢,因為萬聖節是個傳說百鬼夜行的節日,所以所有正常人類為了安全會把自己打扮得他們的同類來迷惑視線。於是說,現在的街道上,有假裝是人頭馬身獸的,有化妝成僵屍的,有打扮成老虎的,有戴骷髏麵具的,有模擬車禍現場把自己化妝地沒下巴,有在臉上畫拉鏈的,頭上插一根箭的,還有我們熟悉的小醜妝。有了這麽多古怪打扮的人,反而讓我沒了緊張感。


    “噢,謝謝你們家的糖果。這種蜘蛛糖果看起來太別致了。”


    一位腦門上插著斧子,渾身鮮血的男子對著我讚道。


    我打量他的腦袋,不知道這道具怎麽做得那樣逼真,斧子看來非常破舊,把柄還磨爛了,充滿真實感;被撕裂的皮膚上遍布毛細血管,皮膚邊沿還製造出發炎的青紫色。那被劈開的腦子則,粉嫩而有觸感,斧刃上黏糊糊的玩意兒甚至真的散發出一股腦子的味道。(我的老家有喝豬腦湯的習慣,我一聞就知道)。看咬著蜘蛛糖果的腿兒的他,我讚歎道:“你的妝太棒了,我幾乎要以為是真的了。”


    男子聽見,詭異地瞥我一眼,低笑道:“你怎麽知道這不是真的呢?”


    說著,他一臉邪笑,兜著糖果走開了。


    我愣愣地瞧著他,看向赫敏,赫敏對著我道:“他還真是個死人。”


    聽見這話,我倒吸一口冷氣,可就在我要拚命擦去手上剛才手賤摸過的腦子沫兒的時候,赫敏又哈哈笑道:“我騙你的。”


    我無語了。不得不說,小女巫赫敏有時候對我就是這麽頑皮。


    隨後我們又見識了各色鬼怪裝束的人,他們來來往往,看著那麽開心,絲毫不知道隱藏在他們身後這座別墅的危機。


    正在我和赫敏討論晚上9點開始的招魂儀式的時候,很突然地,我們麵前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隊人馬。這些家夥真的猶如從天而降,之前一點點消息都沒有,甚至我沒有得到市政府要組織遊街活動的傳單,他們的打扮也是各種有意思,吸引了街道兩旁所有人的目光。


    卻見這行緩緩前行的人,目光都呆滯無比,仿佛失血過多的重病患者一樣死氣沉沉。他們穿著不同時代的各種衣服,有中世紀的長裙,也有現代的牛仔褲襯衫,每一個都一身鮮血,處處是傷痕。有個懷裏抱著嬰兒的婦女,頭上纏著頭巾,麵色青紫,脖子上還有一條沒有解下的繩索,那繩索血跡斑斑,長長地一直拖地。有個女人,半身化著燒焦妝,骷髏臉朝著天空,徐徐前行。還有個男子,腦袋隻剩下三分之一了,猶如遭受了炸彈襲擊,我很好奇這妝的效果是怎麽達到的,畢竟要知道裝多容易裝少難。還有個穿著襯衫牛仔褲的家夥,他的腦袋上有兩個彈孔,身上還爬滿了蛆蟲,老天,這哥們犧牲也真大,這得多堅強才能忍受這種妝,還有人身上披著一整床血跡斑斑的白色被單,遮擋了上半身,手裏拖著一個人頭。


    這時有幾個路邊的小孩好奇,笑嘻嘻地去扯他的被單,結果一拉下,發現這夥計脖子上光禿禿地居然什麽都沒有,好似真的被砍頭了一般!!


    其他這個隊伍的,幾乎都差不多這個德行,他們的共同特征是,恐怖妝極其逼真,表情也相當地自然。


    看到這裏,比起驚歎我更多地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我看赫敏一眼,笑道:“嗯,啊……怎麽說呢,當地人真是很擅長這種活動,這一隊遊街隊伍太有趣了。”


    可赫敏顯得非常地緊張,她輕輕地靠近我的耳邊,低聲道:“那不是裝的,這些人,是真的鬼。這是俗話的夜行百鬼。他們剛剛從地獄被釋放出來,遊街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替身。這是地獄王賦予的權利。等遊街結束,這個鎮子上就會有相當於這個遊行隊伍人數的人在接下來的一年內陸續以類似的樣子死去。我們趕快進屋,不要和他們對視,不要被他們盯上。”


    我詫異無比:“你沒開玩笑?”


    而赫敏看來是認真的,她緊張地再瞥那隊伍一番,拉著我進去,同時阻止瓦奧萊特也出門。


    “不,我一定要去看看。”


    說著,她推開了赫敏的手,待我要去拉她時,赫敏拽著我進屋,阻止了我。


    關上門,我有那麽幾秒的功夫後背都在流汗,同時我緊忙道:“為什麽不阻止瓦奧萊特?”


    赫敏慢慢看向我,道:“如果她真的注定要死,那麽我們幫不了她。如果她注定不會死,那麽那群鬼也拿她沒辦法。”


    “既然如此,為何你帶著我逃進了屋子?”


    赫敏壓低嗓音道:“因為我是個女巫,真正的女巫,鬼魂們厭惡女巫也害怕女巫,我不想他們進來和我們起衝突。你要知道我們還有其他任務。你希望進來一堆泰特的幫手嗎?更何況這裏的地下室就是地獄入口,夜行鬼們的能量來自地獄,這屋子對他們來說好比充電器一樣,無窮無盡的力量對他們來說有如借到東風,我們會全部完蛋的。”


    聽見赫敏的話,我恍然大悟。而所幸,這群鬼魂最終離開了這條街道,無人停留。


    可是縱然如此,這浩大的遊街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我也再一次重新認識了人和鬼那些事兒。


    原來死鬼找替身這種說法是真的,而且還有這種光明正大找替身的時候。過去認為百鬼遊街很好玩的我是多麽地愚蠢。這根本就是尋找替死鬼的儀式。


    隻是我沒更多時間去思考了。


    “布置好了,就在廢舊倉庫那裏吧,你們可以過來了。”


    突然德拉科找到了我們並且如此說,我和赫敏緊忙答應,隨著他匆匆離去。


    捕捉泰特的計劃,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tips:這章就不說啥啦,感謝買v的各位親們,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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