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認為世界上最浪漫的冒險是什麽嗎?


    狂風暴雨的大海上,我們的船在浪尖搖晃。在一盞煤油燈照耀下,我攤開藏寶圖,和我的夥伴們指著它,道:“看,不多久我們就可以到達這裏了。無數的寶藏將會盡入囊中。”


    而我的夥伴們在燈光照射下,摩拳擦掌,露出興奮的笑容。


    那種帶著古老氣息的冒險,真正的男子漢的冒險,才是我向往的。黑暗和危險如影隨形,我卻與誌同道合的夥伴們不要命地一頭猛紮入其中,乘著大船,前往未知而迷人的彼岸,最後成為傳說。


    那麽,現在我應該高興,至少我的夢想成功了一半。


    比如說,暴風雨,我們有了。


    比如說,煤油燈,小吉普後車廂裏友情讚助了。


    比如說,大船,傑克畫了那艘他所向往的超級大船泰坦尼克號擺放在了車窗前。


    於是說,上天慈悲,我應該可以睡一個浪漫的覺了。


    恩,有點怪怪的,小diao絲阿瑞斯真是容易滿足。可是,人總是要有點阿q精神,不是麽?


    不然怎麽能夠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那麽,話迴正題。在電閃雷鳴中,阿瑞斯我望著煤油燈下泰坦尼克號的素描畫,擁抱著大海冒險的幻想進入了夢鄉。隻是,當我聽見自己站在夢裏的大船上,喊著自己要當海賊王的時候,德拉科推了推腦袋快滾到地上的我,問我是否要個枕頭。


    我對著他擺擺手,含糊地答謝,他卻沒放棄,將又幾乎要因為坐著睡而滾到地上去的我扶成了躺的姿勢,然後把我的腦袋輕輕地扶到了他腿上。


    “謝謝,親愛的。”我舒服地扭動下脖子,一眨眼,俏皮地道。“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嗎,突然對我這麽好?”


    他寵溺一笑,手輕輕地摸過我的眼睛。


    “沒什麽,看你最近老是做噩夢,我有點不放心……這一路上保護我們,辛苦你了。你雖然是個鐵打的家夥,可也有耗盡精力的時候,不要勉強自己。”


    難得溫柔的話語,因為慵懶而有點沙啞,加上他持久愛用的琥珀香順著修長的指尖繚繞在我鼻頭下,我被催眠一般,很舒服。


    “嗯,你的話讓我加了好幾萬卡路裏,親愛的。”


    我笑著,溫暖地偎依著他,安穩地進入了夢鄉裏。


    曾經我一度以為他是愛上了路西法那個家夥才喜歡我,可現在我發現是我誤會了他,他對路西法不似對我這麽上心。而且裏頭還有很多道不明的關懷,是路西法那笨蛋鳥人享受不到的。


    偶爾也會說甜言蜜語的戀人,這可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啊。


    也許我的大海夢,還要帶上更多的人才行。


    那麽,比起倒黴地隻能僵硬地趴車窗前,最後睡得萬分痛苦的傑克和麗莎,幸運地有德拉科庇佑的阿瑞斯我,在整個夜的三分之一的時間中,都處於橫臥順躺的短暫安詳之中,好愉快。可恨老天總是不遂人願,在2點半左右的時候,奇怪的聲響把我從溫柔夢裏吵醒了。


    說實話,那不是很大的怪聲,加上有暴雨聲,它甚至比天空中的雷鳴還要弱。然而,因為我有極其敏感的聽覺,所以聽見了。


    並且,我敏銳地發覺那可絕對不是什麽愉快的聲音。


    不是野獸的吼叫,而是唿哧唿哧的,沉重地好似病床上垂死掙紮的人的唿吸


    在這種沙啞吃力的唿吸聲中,夾雜著一種兩足動物行走的聲音,隻是每一步都很重,踩得樹枝斷裂。


    我警惕地從德拉科的懷裏坐了起來,將他扶躺下來,避免出意外的時候讓怪物有機會橫掃玻璃窗傷害到他,也將另兩位夥伴擺得和刹車持平高度了,這才開始擔當哨兵工作。


    不知是誰關掉了煤油燈,目前四周除了暴雨和陰慘的一點灰色外,什麽都看不清。幸而我的視覺也與眾不同地出色,所以盡管小吉普的擋雨器不工作了,透過那迷迷蒙蒙的水霧,我還是發現了前方有異狀。


    怎麽說呢,我好像看見一個人走了過來。渾身都是迷迷茫茫的雨霧地走了過來。


    因為暴雨太大,我看不清它有多高大。且要命的是車窗上有汙漬,擋住了他的腦袋,所以我看不清他長什麽樣。


    更奇怪的是,我發現這家夥走路的時候,一隻手抱著一樣西瓜大小的東西,一隻手是平直向前伸的,幾乎沒有任何斜度。好像在摸索什麽,又好像隻是喜歡那麽伸著。


    這個怪異的舉動,讓我開始相信這夥計,肯定不是一個正常人。


    甚至可能不是個人類。


    是喪屍麽?


    不,喪屍一個人外出的幾率還是比較小的。


    是什麽新怪物?


    想過,我迅速抓起放在包裏的手槍,貼著玻璃窗看。


    不過,在我要仔細打量的時候,卻發現那雨裏挪動的家夥不見了。


    那夥計,在我取槍的時候,突然消失在了雨中。


    到底是怎麽迴事?


    離開了?


    想著,我收迴身,靜靜地觀望,可正當我從右邊轉身向左邊窗戶的時候,我驚駭地看見一隻蒼白的手正搭在窗戶上!


    那手真粗糙,關節上有細小的傷痕,掌心上滿是繭子,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手。


    在雷電的照射下,好家夥,難看極了。


    可這不是重頭戲,夥計們,下一秒,那手收起,一個女人的臉忽然從下而上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那臉五官猙獰,雙目大睜,浸透了鮮血。她直直地透過車窗望著我,充滿了驚恐和憤怒之色。


    我直接在心中罵了句我艸,差點撩起槍就對她開火。可是很快地我發現了異狀。


    這張臉上的皮膚和肌肉,不會動。並且瞳孔是極度放大的。


    這意味著,這個人已經死了。


    可一個死人怎麽會趴在車窗外呢?


    很快,我有了解答。這女人的臉慢慢地降了下去,我看見她棕色的頭發上,有一隻大手正緊緊地揪著。


    這一係列線索聯係起來,我明白了什麽。


    方才抱著一個東西行走的家夥,他其實是個男人,而這被抱著的東西,是一個女人的腦袋!


    該死的,這家夥是誰?


    他在我們車外要幹嘛?


    因為他太高大,我看不見他腦袋,唯一讓我慶幸的是,我們的車窗經過特殊處理,外頭看不清裏頭的情況,這簡直是謝天謝地。


    這夥計真夠高大,他看得出是個成年男性,一身夾克衫,帆布褲子牛皮鞋,看來還算體麵。腰上掛著牛皮袋子,袋子裏頭插滿了各色的剪子和剃刀。我注意到有的剃刀血跡斑斑。


    為了仔細打量清楚這玩意兒,我特意擺正了下姿勢,把自己的臉往下壓,盡量斜上地觀看。然後,我看見他的夾克衫上也滿是鮮血,脖子上還帶著一條絲巾。


    可等我要再往上看的時候,狀況就發生了。


    我發現這夥計,脖子上頭是空的。


    我眼錯嗎?是電閃雷鳴讓我眼花了嗎?


    當然沒有。


    因為我看見他斷裂的脖子上,鮮血淋淋,偶爾扭動身體往下壓的時候,鮮血還會低落在我們的車窗上,同時我能夠看見森森的白骨從斷裂之處露出來。


    ……這家夥沒有頭。


    這個揪著一個女人腦袋的東西,是一個無頭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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