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則拍了拍楊炎的肩膀道:“小子,你大哥可比你有出息多了,你看看你,連個百戶都當不好還被罷免了,而你大哥一見麵就將巡撫大人和那位白大人的心給籠絡住了。”


    “是啊,楊小哥你應該知道光靠溜須拍馬是不行的了吧”,樊忠也打趣道。


    楊炎眼珠子一轉就道:“既然兩位大人這麽說,那小的明天也去愛上一個尼姑,然後愛的死去活來,到這山下建一間茅舍住著。”


    一旁陪劉越說話的楊俊聽此忙迴頭瞪了楊炎一眼,然後說道:“二弟替我好好招待這幾位大人。”


    劉越在楊俊這裏小喝了幾杯酒,吃了頓飯後就道:“楊將軍,本官聽聞這裏有座香爐庵極是靈驗,便想去為我姨娘祈福,不知楊將軍今日下午是否有空給本官當一當向導帶本官去香爐庵進香?”


    楊俊聽得出來劉越的言外之意是要幫自己去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解盈,便笑道:“大人應該知道下官與齊公公的約定吧,下官此生是不能踏進香爐庵半步的。”


    “什麽約定,難道抵不過本巡撫的命令嗎,你是我屬下的參將,難道還不能從命嗎?”劉越說著就站起身來道:“就這麽說定了。”


    “大人請三思,下官覺得大人還是不要得罪齊公公才好,畢竟他是這裏的鎮守太監又是京城裏王公公的嫡係”,楊俊不是不想借此隨巡撫大人去見解盈隻是殷鑒在前,自己臨機又有些猶豫了。


    劉越有些驚訝地迴頭看了楊俊一眼,便笑問道:“本官問你,這裏是巡撫說了算還是他一鎮守太監說了算?”


    “自然是大人您了”,楊俊拱手迴道。


    “既然如此,就不勞煩楊將軍為本官擔憂,本官想帶誰一起去香爐庵進香是本官的權力,別說他齊公公就是京城裏的王振也休想阻止本官!”劉越說著又問道:“楊將軍,本官且問你,你到底願不願帶本官去香爐庵?”


    “下官,下官不敢!”楊俊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不,畢竟在他看來太監齊軍不除自己縱然見了解盈也是於事無補不過是徒增麻煩而已。


    這時,躲在屏風後的楊俊妻子溫氏忙跑了過來拉著楊俊道:“夫君明明夜夜不能忘記解盈妹妹為何這個時候又說出這種絕情的話呢,你就和大人一起去看看解盈妹妹吧,說不定解盈妹妹這個時侯也是極度思念你啊,畢竟她一個人在上麵呆了這麽久。”


    說著,這溫氏就跪在了劉越麵前:“求巡撫大人救救我夫君和解盈妹妹這一對苦命鴛鴦吧!”


    “還真是個賢惠的好妻子”,劉越見此不由得哭笑了一下便過來問溫氏:“你夫君和那解盈是苦命鴛鴦,那你呢?”


    “奴家,奴家是夫君的妻子,楊家的長媳”,溫氏不知道這位巡撫大人為何這樣問,便隻得頷首如實迴道。


    “好,好一個三從四德的賢惠妻子,楊將軍,以後可得善待你的妻子,畢竟她也是你的女人,知道嗎?”劉越說道。


    楊俊不知道這巡撫大人為何管問起了自己的家事,不過這巡撫大人的話的確觸動了自己,見自己妻子還跪在地上也大為感動忙把她扶了起來:“大人說的是,下官一直都對拙荊相敬如賓。”


    “哼,什麽相敬如賓,也不過是愛偷不愛妻的薄情郎而已”,躲在屏風後麵的妍月現在對這位楊將軍的看法大變,聽此就朝碧夕和李蔻二人埋汰了幾句。


    劉越看了屏風後揮拳跺腳的妍月一眼,暗笑了笑就一揮衣袖道:“參將楊俊何在!”


    “下官在!”楊俊忙走過來,雙手合抱道。


    “隨本官前往香爐庵,不得有誤!”劉越神態嚴肅地說後就背著雙手徑直向籬笆門走來,那錦衣衛校尉見此便門拉開籬笆門:“大人,馬匹已經喂好了。”


    “嗯”劉越點了點頭接過馬鞭躍上馬來,然後拉住韁繩迴頭道:“楊將軍,請吧。”


    “下官多謝大人了”,楊俊咬了咬牙也上了馬領頭踏進了一條羊腸小道:“大人請小心點,這裏路窄又十分陡峭,更何況這才剛剛下了雨。”


    “雨後訪廟庵倒也有趣”,白圭一時起了雅興,倒興奮起來,看著遠處赫然架於天穹的彩虹便道:“斷澗迎風灑碎玉,霧雨當空飛彩虹。”


    “白大人倒是好興致”,劉越笑說了一句後迴頭對樊忠說道:“二弟,這山路崎嶇不宜太多的人進山,你和你的人就在這裏等候吧,猶可保護一下我們的輜重和人。”


    “好,大哥早去早迴”,樊忠說著就掉轉馬頭拍了拍武大的肩膀:“保護好大哥。”


    武大點了點頭就走到劉越身邊來,四處張望著道:“那死太監真會選地方,四周看去根本就看不見有什麽房子,要是沒有聽見鍾聲,誰都不會想到這裏麵還會有一大群尼姑住著。”


    “別廢話,大家都下馬徒步走路,以免摔倒!”劉越敲了一下武大的榆木腦袋說後就下馬拾級而上,跟著楊俊繞過一處絕壁後就見前方路勢變得平緩開闊,青石板鋪就的大路直通向前方的山門,山門上寫著黑漆銘刻的“香爐庵”三字。


    心情急切的楊俊一見山門也不再跟著劉越身後以示尊敬而是第一個跑了過來,飛身上馬就摔鞭而去。


    “本官還以為這楊將軍真的不想去見那小尼姑呢,深怕自己多事,但看他慌張的樣子倒也不像”,劉越笑著對白圭說了幾句就問道:“白大人,你對尼姑感興趣嗎?”


    白圭見劉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立即紅著臉道:“大人怎麽這樣問,下官好歹也是熟詩書禮儀之人哪裏會有這等不恥下作之念!”


    “那你急著舉鞭蹬腳上馬幹嘛,難道不是想急著去見那裏麵的尼姑嗎?”劉越笑了笑就踏上一顆巨石喊道:“三弟,帶上你的人去將這香爐庵的外圍給我圍起來,免得寺廟裏的住持將裏麵的尼姑都悄悄放跑了,那樣的話,白大人豈不是什麽也看不著了。”


    “大哥說的是,我這就去安排”,武大迴應後就過來笑著拍打了白圭的肩膀笑道:“白大人你放心,有我老武在,保管一個絕色的尼姑也跑不掉,到時候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這,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白圭有些對於劉越和武大二人這無厘頭的話有些弄不明白,隻好站在原地往前方的山門看了看,暗道:“這香爐庵裏到底有多少尼姑,那令楊家公子魂牽夢縈的小尼姑到底長什麽模樣,的確讓人很好奇呀。”


    劉越等人還未走近時,幾個家丁打扮的豪奴一見楊俊出現就從兩邊草亭裏走了過來,叼著根枯草推搡道:“站住!楊家大公子,你難道忘了和我們家齊公公的約定了嗎?”


    “一群狗仗人勢的混賬,本將軍今天不跟你們計較,給我滾開!”楊俊以前沒少挨過這些惡奴的打,一見到他們就沒得來了三分氣,將推搡自己的一個惡奴一推就徑直往石階上走來。


    “他今天隻有一個人,你們幾個給我上去攔住他,往死裏打,不必懼怕他的身份,他老子知道了都不會給他撐腰的”,其中一領頭的齊家管事說後,幾個惡奴就抱著拳來到了楊俊麵前:“楊家大公子,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滾開,本將軍是奉巡撫大人之命帶巡撫大人來這香爐庵進香的,爾等敢攔巡撫大人的駕嗎?”楊俊大聲嗬斥一聲就迴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孤身一人走得太快,已經遠遠的將巡撫大人拋在了後麵,便不由得退了幾步。


    “巡撫大人在哪兒呢,楊大公子,你別以為你是楊家大公子,我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我告訴你,這香爐庵是齊公公的家廟,無論什麽人來除了齊公公都得跪著進去知道嗎,有本事你就跪著進來”,一人說著就一腳踢著楊俊的膝蓋處,楊俊膝蓋一彎差點就跪了下來,咬牙道:“等會巡撫大人來了,你們別後悔!”


    “後悔?嗬嗬,那巡撫大人是何等樣的人物還能管你這破事不成,連你家老子就躲不及我就不相信他巡撫大人還有這份閑心”,一人大聲說道。


    這時,樹叢後麵傳來一陣笑聲,然後就見一身著蟒袍的官員走了過來:“是誰再說本官啊?”


    “這位大人是?”這說話的惡奴過來問道。


    這時,一錦衣衛校尉直接淩空飛了下來,兩腳就將這惡奴踢倒在地:“大膽!這是我們巡撫大人,爾等奴才還不快速速跪下!”


    “巡撫大人真的來管楊家公子的破事了嗎?”躲在山門後的齊家管事心裏不禁暗問了一句,然後就立即往庵內跑來,喊道:“二爺,不好了,巡撫大人來了!”


    這齊家管事所喊的二爺是齊軍近族的堂侄齊靖從小就過繼給了齊公公當兒子,因齊公公不放心楊家大公子再來香爐庵騷擾就將無所事事的齊靖派到了香爐庵監視。但齊公公哪裏知道這齊靖不來還好一來就和這裏的尼姑搞在了一起,將一香爐庵弄得烏煙瘴氣。


    此時正抱著一尼姑安然入眠的齊靖聽見外麵有人在喊就不由得來了三分氣,將睡在自己胯下還握住自己那物事兒的另一尼姑一腳踢開後下床喊道:“大清早的喊什麽,什麽大人來了,隻要不是那姓楊的,就不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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