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劉越與香兒一夜自然有萬千衷腸傾訴不必贅述,直到天漸漸浮現出了魚肚白,廝磨許久的兩人才相互纏繞著小睡了一會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而這時,睡在外間的妍月則早已起床梳洗好了,命堂下值夜班的小丫鬟打好熱水,自己就進來推開槅門,一進來就見薄紗帳裏光溜溜地睡在竹席上的劉越和僅蓋著一層素白胸抹的香兒,就忙埋下頭來:“少爺,該起了,卯時還得進宮麵聖呢。”


    劉越知道自己今日不能貪睡,剛剛打了一個盹的他被妍月這麽一喊,就不得不輕聲起身將香兒的手悄悄移開,深怕驚醒了熟睡的嬌妻,然後挑開窗簾見妍月紅透如抹粉的桃臉便伸手過來摸了摸妍月的臉蛋:“昨晚上幹什麽了,臉這樣紅?”


    “哪有,爺說笑了,快些洗漱吧”,妍月莞爾笑了笑就朝外麵喊道:“都進來吧”。


    俄然,就有四五個總角的小丫鬟端著官服和盥洗用具走了進來,妍月將劉越摸向自己胸上的手打開,嗔怒道:“我的爺,你能不能規矩點,好生站好”,劉越隻得收迴手來訕笑了笑就由妍月服侍起來。


    簡單地用了些粥點後,劉越就匆匆地出了後花園正要繞過長廊去馬廄就見曹吉祥頭戴帽簷“後山”呈半抱之勢,兩端尖中間凹的宦官帽子,身著神似道袍的直身直領右衽大襟,手拿拂塵走了過來便笑道:“孩兒見過義父?”


    曹吉祥見劉越身著錦衣衛堂官或者皇帝寵臣所特賜的蟒服,便道:“小小年紀就能穿蟒服,也難怪你小子敢狂妄,快些走吧,待會兒要是遲到了,穿了蟒服還不是照樣被言官彈劾。”


    “哎,義父說的是,孩兒不過是個三品武官可不敢狂妄”,劉越說了就忙打馬走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劉越快馬加鞭經過禮部時卻聽見一兩聲吵罵聲,忙迴頭一看卻是昔日的曹狀元再與兩個頭戴氈帽,腰掛彎刀的韃子在禮部門前爭吵,心想這必定是瓦剌也先派來的使者了,那也先每每進貢總是將次馬充作好馬,並謊報貢使人數每每借此敲詐大明,想必這次又被禮部查出什麽真假了才讓禮部的人不幹,隻是這曹狀元不是聽李賢說才被王振調到都察院什麽時候到禮部了,而且一看不過是個主事,難不成這些年靠著王振不降反而升了?


    劉越正想著就被守門的鑾儀衛攔住了去路:“這位大人請下馬出示腰牌吧。”


    迴過神來的劉越這次發現自己已經到皇宮門前了,便忙下馬遞給一旁的軍士,出示腰牌後就走了進去,雖然天色還早,遠處才剛剛響起雄雞吹鳴之聲,就有大臣跟劉越一樣早早地來了。


    劉越走上雕龍大陛就一手拊掌在漢白玉欄杆上迴頭看了一眼卻見身穿白鷳補服的李賢走了來,忙過來笑著拱手道:“李大人現在還是五品官呢,怎麽也這麽早就來了。”


    “不瞞劉大人,我現在還充任著經筵講官呢,每日就要來給陛下進講,聖命不可違”,李賢說著就拉著劉越到一旁輕聲問道:“劉大人,我且問你,你當初為何要處斬王禮,還有應天巡撫王瑾之死是不是也跟你有關?”


    “李大人在京城哪裏知道王禮在杭州的惡事,本官若不斬他隻怕就沒人敢收拾他了,不過那王瑾可跟我沒事,但卻跟我有關?”劉越迴道。


    李賢正要說劉越殺王禮太過武斷,但覺得劉越說得也對,王禮這種貽害一方的太監若不趁著抓住其把柄時除掉以後還真的難以除掉,就跟現在的王振一樣,若是當初張太皇太後不在最後“仁慈”了那麽一下也就沒有現在王振專權了。


    可聽見劉越說王瑾之死跟他有關便忙問道:“這是怎麽說?”


    “王瑾那廝想通過紅衣教除掉我,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被白蓮教的人錯當成鄙人給在山坳裏殺死了”,劉越說道。


    李賢聽此便笑道:“這也真是巧,不過白蓮教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出現在哪裏的吧,劉大人敢說沒有引誘一下?”


    劉越笑了笑就聽見有腳步聲過來,便道:“有人來了,你我站開些。”


    果然沒一會兒,乾清門就開了,值守太監喜寧笑著走到劉越麵前來:“劉大人快請進吧,陛下急著召見你呢。”


    “喜公公請”,劉越做了個擺手的姿勢,然後就跟著喜寧上了台階,一想到以後這喜寧與正統皇帝一起被俘時,本來也先的人不知道正統皇帝已經被俘,還是這喜寧告訴給了韃子說這是大明皇上後來還積極為也先建言獻策該如何對正統皇帝進行最大價值利用化,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人是不是奸細?


    “喜公公知道也先嗎?”劉越忙問道。


    喜寧愣了片刻迅疾又恢複過了神色笑道:“劉大人說的是誰呢,下官每日在宮裏服侍陛下哪裏知道些什麽人。”


    “哦,是嗎?”雖然剛才喜寧愣住的時間很短暫,但還是被劉越看在了眼裏,要不是已經到了乾清宮前,劉越真想多在喜寧多討問幾句話。


    劉越一進來就見平台上坐在的正統皇帝依舊是給人一種易於接近的感覺,微胖的麥色臉龐上總算掛著微笑,而一旁的身材苗條的小太監卻朝劉越擠了一眼,劉越抬眼一看卻是靜寧公主就心想道:“這靜寧公主還是那麽調皮。”


    “劉愛卿,此次領軍剿匪不到半年蕩平匪患真可謂功不可沒,讓朕心甚慰,但是朕卻不知你為何要處斬鎮守太監王禮,朕不是下旨特赦了嗎?”正統皇帝問道。


    劉越忙迴道:“請陛下容臣細稟,微臣因鄧匪不從生產,所得之糧皆是搶掠所得便采取困敵之術,堅壁清野,以使鄧匪不敗而亡,卻沒想到鄧匪依舊勢猛,沒有出現缺糧危機,害得微臣初剿鄧匪竟然占不到半點便宜,後來才得知是王禮暗通鄧匪,竟我軍糧送於鄧匪,致使我軍缺糧而鄧匪足糧,微臣還有王禮與鄧茂七勾結的書信。”


    說著,劉越就將自己曾在鄧茂七營中當臥底時截留的一封王禮與鄧茂七來往的密信拿了出來。


    正統皇帝正要拆開看時卻見喜寧走了進來道:“陛下,文武百官都到了。”


    “那好,劉卿,一會兒在朝堂上再說吧,若真的王禮有罪,朕也不會治罪於你的,隻是你也太過魯莽了,那王禮可是先生唯一的侄子,你殺了他,以後如何跟王先生相處”,正統皇帝說後就讓喜寧傳令朝會開始。


    這時,宮門大開,就見文武兩班官員排成兩長長的隊伍走了進來,而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振則也身著蟒服走了進來,一見劉越早已站在這兒,想必跟皇上早已密探了許久,就有些不快,便來的劉越身邊來低聲笑道:“劉大人如今年紀輕輕立下汗馬功勞,若是沒有****的話,隻怕咱家這位置日後就要讓你來坐了。”


    “還是算了,下官寧願做一鄉下農夫也不願接王公公的衣缽”,劉越迴道。


    這時,屠禦史也過來笑問道:“為何,司禮監掌印太監還不如一鄉下農夫?”


    “不但不如還差得遠呢,鄉下農夫晚上還有鄉下村婦可幹,而掌印公公卻隻有看的資格了”,劉越冷笑了笑道。


    王振聽此言不由得大怒,大喝了一聲:“你!”這時,左都禦史陳鎰忙咳嗽了一聲:“王公公,朝堂之上還是不要喧嘩為好。”


    王振對陳鎰橫插一句很是不滿,但見正統皇帝正看著自己隻得規規矩矩地走上來站在一側,見正統皇帝沒有不悅的表情才放下心來,待宣示“有事請奏、無事退朝”後就朝屠禦史使了個眼色。


    屠禦史便站了出來:“陛下,微臣彈劾劉越擅殺杭州鎮守太監王禮之罪,經微臣得知杭州鎮守太監王禮在杭州一直是廉潔奉公,不擾民不欺民,而劉越卻公報私仇將王禮處以斬刑,試問劉大人,王禮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要以如此嚴刑對待!”


    劉越笑了笑道:“屠大人,劉某殺王禮乃王禮通敵影響朝廷剿匪大計才不得為之,但屠大人說王禮廉潔,不擾民,讓劉某不得不懷疑屠大人究竟收了王禮多少好處,這裏是杭州士紳百姓控告王禮的壯子,屠大人可以看看王禮在杭州到底有多得民心!”


    說著,劉越就將袖中卷好的一疊狀子拿了出來,然後轉身朝著正統皇帝道:“陛下,這些狀子上麵共有數百紅手印,俱是百姓控告王禮之罪,請皇上過目!”


    正統皇帝忙著人拿了上來,將手中的信揣進袖中就接過一疊狀子來粗略地看了看,道:“看來屠禦史說王禮清廉自守的確是言過其實啊,屠禦史你還有何解釋?”


    “微臣”,屠禦史表示很鬱悶自己本是來責問劉越為何殺王禮的,並趁著劉越一介武夫與爭執不過時再以移花接木之功夫彈劾劉越擅殺內官,那時不由得皇上不治罪於劉越,卻沒想到被劉越這麽能扯,跟自己扯起王禮到底是不是清廉起來了。自己剛才不過是說說而已嗎,居然被這家夥給抓住不放,真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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