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知府莫景和體態臃腫,對於這炎夏酷暑更是比常人還要難受三分。一身滾滾肥肉的他隻在外麵罩一短褂,坐在臨溪而建的涼亭裏還不停地朝自己的小妾催促道:“快扇,快扇,熱死人了!”


    “舅父!”這時,今日晌午在綠雅軒裏與劉越他們打架的錦衣公子被人攙了來,一見莫景和就忙哭喊了起來。


    莫景和從小由姐姐撫養長大並供其讀書,待其姐姐與姐夫猶如父母,對於其外甥更是視若己出,見自己外甥鼻青臉腫的被抬來忙站起身,挪動著又短又粗的小腿跑了過來:“哎喲,我的好外甥,你這是怎麽了?”


    “舅父,我被人打了,你可得給我做主啊!”這錦衣公子推開攙自己的兩丫鬟,然後跪倒在地嚎哭了起來。


    莫景和見自己外甥被人打得站立不穩,頭腳都纏滿了繃帶,不由得大怒:“是誰這麽大膽,把你打成了這樣,我杭州城還有沒有王法了?”吼後又親自小心翼翼地將這錦衣公子扶了起來:“我的好外甥,小心點,告訴舅父,是誰打得你,舅父為你做主!”


    “是綠雅軒的人,那幾個混蛋還會武功,隻怕是江洋大盜或者是邪教的人,估計現在還在那裏,舅父快派兵去把他們都抓了好給孩兒做主啊,還有那綠雅軒也不把舅舅您放在眼裏,還說你不敢拆綠雅軒”,這錦衣公子哭訴道。


    莫景和氣得渾身肥肉一抖一抖的,將一張熊掌般的手掌重重拍在一旁的楊樹上:“放肆!本官乃杭州父母官,就算是布政使大人也要給我幾分麵子,他一個小小的青樓酒肆卻還如此猖狂!”


    “來人!去把判官袁大人給本官叫來,本官今個兒要好好查抄查抄它綠雅軒到底是個什麽藏汙納垢的地方!”莫景和大聲命令道。


    莫景和發完雷霆之怒後就忙親自扶著這錦衣公子往涼亭走去:“好外甥,你小心點,跟舅父去涼亭裏歇歇,你跟你父親迴來還沒來舅父這裏玩過呢,可想死舅父了。”


    “孩兒在京裏也時時刻刻想念舅父,母親還說舅父是進士出身,還讓我迴來向你請教學問呢”,錦衣公子笑道。


    “這就好,你在舅父這裏呆著,舅父教你的八股文章絕對比社學裏的那些老古董強”,這莫景和說後又問道;“對了,好外甥,你父親他離開王公公府上時可曾得到過王公公提拔你舅舅的準信沒有?”


    “舅父請放心,我父親走之前就得了準信,如今太常寺卿出缺,很快就要超擢舅父你為太常寺卿”,錦衣公子說著又道;“另外,我和父親迴鄉時曾欲去拜訪王瑾大人,卻見王瑾大人府上掛滿白幔,而且王瑾大人還因悲傷過度拒絕見客,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最近杭州百姓傳言,那王瑾大人的兒子王小公公被那姓劉的欽差大人給殺了?”


    莫景和忙捂住自己外甥的嘴,往四周看了看才低聲警告道:“我的好外甥,這事兒你以後別多問,那位欽差大人厲害著呢,到處都有他們的眼線,你舅父現在都不敢跟王瑾大人暗通消息了,你在杭州城裏也別去惹他,那人就是混世魔王,惹不得?”


    “真有那麽厲害嗎,值得讓舅父你一堂堂杭州知府怕成這樣”,錦衣公子不以為然地說後就捏緊拳頭信心十足地道:“聽說那個姓劉的也是立得戰功才獲得聖眷提攜的,我就不相信我的功夫還不如他。”


    “我的好外甥你別在這裏亂說了,那王小公公也算是王公公最疼的侄子,在杭州就跟皇帝一般,連你舅父我都不敢在他麵前出大氣,但他還不是被劉越說殺就殺了,你現在可得注意著點,遇見那欽差大人就躲遠點,要收拾也是讓他們王家的人去收拾,我們可別去觸那黴頭”,莫知府忙勸道。


    這錦衣公子依舊不信,待袁判官來報兵丁都已召集好隨時可以去查抄綠雅軒以請莫知府示下,這錦衣公子便也要跟著袁判官去親自指認那幾個打了自己的人。莫知府無奈隻得讓人拿自己的轎子好生抬著去。


    這邊,呂大龍就像將要初經人事的少年般看著這十個絕色女子心跳得十分急促,吞咽了幾下喉嚨笑道:“幾位姑娘,你們這是,這是。”


    這群搔首弄姿的女子見剛才那位走過來的英俊公子抱著小仙兒走了隻剩的這個高的嚇人,壯如老牛的人笑著走來就有些失望,收迴了幾分笑容,欠身行了禮,但都沒了剛才的熱度,唯獨一位站在末位,**修長,水蛇腰的美人垂著迷人的眼簾走了過來,細聲道:“呂老爺,我們又見麵了。”


    呂大龍剛才沒有認出木芙蓉,隻見這個出挑得芙蓉仙子似的人佇立在花叢中明顯是鶴立其間,明豔動人,本要過來拉這人的手立即去風流快活一番,但一聽這人的聲音才從剛才迷幻中迴過神來,驚問道:“怎麽是你,你怎麽比昨晚還要迷人,我竟認不出你了。”


    “呂老爺說笑了,奴家一直都沒變”,木芙蓉朝呂大龍拋了個媚眼,嫣然一笑後就低垂下身子行禮,剛巧鬆動的胸抹就露出一團碩大的**,直撩得呂大龍迫不及待地過來一手抱起這木芙蓉,一手就握住了右球:“那好,我再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變?”


    木芙蓉不曾想到這呂大龍會突然這麽一握,握得她嬌唿一手就索性把胸抹扯了下來,而呂大龍就像餓久了的嬰兒一樣,瞪大著眼睛就咬了下去,砸吧砸吧地吮吸著豐滿如陶瓷般光滑的峰巒。


    呂大龍還在和木芙蓉互相撕扯著時,劉越與小仙兒已經從狂風驟雨後迴歸了平靜,二人相擁著正要說些肉麻話語,卻聽見隔壁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然後又聽到桌上酒壺摔落聲和越來越響動的吱呀聲。


    “這是在打架呢還是造人啊”,劉越笑說著就趴起身來挑開簾子朝站在外麵隨時恭候的侍女問道:“姑娘,隔壁屋內是哪位老爺啊?”


    “迴老爺,就是跟著您進來的那位呂大老爺,剛才把木芙蓉姐姐抱了進去,現在估計正”,這侍女話說到一半就忍俊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劉越聽此就從新拉好帳子,撫摸著小仙兒那光滑軟背笑道:“這個四弟,還要不要人睡覺?”


    “呂兄弟比劉大哥還急,剛才估計是在桌子上呢”,小仙兒見劉越迴來睡下,就偎依到劉越臂彎裏,在劉越的胸膛上畫著圈圈笑道。


    “這個四弟,昨晚才與什麽芙蓉姐姐同船渡今日怎麽還跟打了幾十年單的鰥漢似的,下次得好好教育教育”,被呂大龍那激烈地動作也勾起了反應的劉越笑說著就翻身壓在小仙兒的身上,輕啟檀唇往小仙兒櫻唇一點就又纏綿起來。


    “砰”的一聲,又是一聲巨響。


    正吻著的小仙兒的劉越忙脫開嘴來,重新拉開帳子,並道:“這個四弟,能不能不要這麽大動靜,搞得我這當大哥的好像不如他似的。”說著就又聽到一陣叫罵聲,後又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越傳越近。


    “有人來了!”劉越忙坐起身來,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道:“聽這聲音,應該是剛才那家夥找綠雅軒的麻煩來了,小仙兒你也快穿好衣服,就躲在這裏,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小仙兒也坐起身來,將被劉越丟在架子上的合歡衣穿好後卻左右尋不到燈籠褲,隻得問道:“咦,劉大哥,你起先把我的褲子脫了丟到哪裏去了?”


    劉越撓頭看了看道;“當時急切得很,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說著就見隔壁窗戶裏被自己四弟丟出一條淺藍色的女子綢褲來,忙去撿了過來,笑道:“這四弟脫得還真是時候,你先穿上,估計他們還得玩好一會兒,我前麵去讓杏兒給你送條新的來。”


    “嗯,劉大哥你小心點”,小仙兒一邊穿著褲子一邊說道。


    劉越點了點頭就走了出來,聽見呂大龍屋裏傳出來的啊啊聲就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應該讓五弟改進一下這裏的隔音效果”,說著就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就走過小木橋來的了前院。


    這時,那錦衣公子與袁判官已經帶著一大班衙役兵丁衝了進來,並把所有的客人都趕了出去,二娃子見勢不妙忙來賠禮,卻被這錦衣公子直接扇了一巴掌,罵道:“不識抬舉的狗東西,本老爺說了要來拆你這破館就說到做到,快去把你那娘子來,本老爺當麵要問問他是要館子還是心甘情願地服侍本老爺一晚!”


    一直躲在樓上的杏兒聽此直接推窗現出身來,將還未穿好的外衣披好,不屑地道:“嗬嗬,這位公子也好意思做官宦子弟,行的卻是些丟人現眼的流氓痞子事,如今想要欺負老娘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剛剛春風一度的她臉色有些潮紅,更添了十分魅力,讓下麵的錦衣公子不由得心魂一蕩,也沒了剛才的硬氣,笑嘻嘻道:“你說本事,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的本事大著呢,隻怕比你這弱相公要強多少倍,美人待會在榻上你就知道本老爺的本事有多大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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