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忙用玉指堵住他襲來的嘴:“慢!公子,你沐浴了沒有?”


    “沐浴了!”心早已醉了的劉越隻好吻著她的鼻梁迴道。


    “慢!公子,你洗漱了沒有?”香兒偏過頭,躲過了劉越來勢洶洶的情意。


    “洗漱了!”劉越隻好住了手,很認真地迴道。


    香兒見他憋得臉麵通紅,劍眉微蹙,眼眸裏閃燃著火焰,就忍不住吃吃的笑,忽又察覺到有什麽硬硬的東西咯著自己,隻好踮起腳尖,輕攬脖頸,獻上香唇,以慰情郎。


    “劉兄,打擾你們了嗎?”門外傳來了李敏的聲音。


    “哼,要不是如今是寄居在你家,我真想把這你不懂事的家夥晾在外麵!”暗暗罵了李敏幾句的劉越隻好停下在香兒身上遊走的手,重新束好頭發,開了門很禮貌地說道:“不打擾,倒是我們在這裏住著對你們多有叨擾了。”


    李敏朝裏麵瞥了一眼,見香兒釵鬆髻亂,香夢沉酣,臉上就閃過一絲苦澀,忙又控製住了,笑道:“劉兄說哪裏的話,小弟冒昧來訪是想請劉兄與我同床共談些學問文章。”


    “同床而談?不是?這個?我?其實?我二弟樊忠他?他就是那天?”劉越吞吞吐吐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急中生智之下否決道:“不行!我沒那口味,我也不想讓我二弟樊忠恨我!”


    劉越向香兒放了一個求救的眼神,但見她已經裝睡過去了,隻好罷了。


    李敏似乎沒懂他的意思,繼續說道“首先恭賀劉兄考上秀才,之所以深夜找劉兄來就是想向劉兄請教一下學問,小弟愚笨,若能得劉兄指點,或許可以開竅一二,不知劉兄?”


    “哎呀,你已經夠聰明了,哪裏需要開竅,別說是考秀才就是以後考舉人進士對李兄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可不是吹牛,這是史實!”劉越忙給他加氣,真心希望他能趕快滾。


    李敏有些不悅:“怎麽,劉兄是真的不願意幫助小弟嗎,或是中了秀才瞧不起小弟了?”


    “我靠,我最煩別人說我瞧不起他了”,劉越腹誹了一句,忙強笑道:“你誤會我了,好好,我這就指點指點你,行了吧!”


    “走吧,我們去花前月下共談學問”,劉越無奈地恨了這小白臉一眼,隨手拿了壺酒向外走去。


    “花前月下!不是,劉兄,等等!”李敏忙追上他:“我的意思是同床共談,劉兄!”


    “我現在要指導你的第一點是:永遠不要在床榻上工作和學習,那樣效率會很低,也容易墮落知道嗎?學習和討論需要在清靜的地方才能事半功倍,知道嗎?”劉越一本正經道。


    “噢,劉兄見解獨到,小弟頓開茅塞!”李敏忙行了禮。


    就這樣,二人就在花園裏的石桌上睡著了。幸好是夏季,夜宿外麵倒也涼快,對劉越來說沒什麽影響,但對於身子薄弱的李敏來說可就不行了。


    第二天,李敏就著了涼,請醫吃藥。


    劉越的姨爹傷勢一好,陳大娘也不好意思再在李家呆著,帶著香兒還有雲三迴了自己河岸邊半山坡上的家。


    劉越則與二娃子一大早去了縣衙。


    而同樣是在昨天,羅知府和馬縣令見劉越至晚未來,都有些不忿:“哼,這個劉越不過是頭名秀才,竟如此清高,我們自降身份來見他,他居然還這樣,真是過分!”


    等護衛們迴來把實際情況說出來時,羅知府心情就更糟了,但生氣對象已經從劉越身上轉移到了馬縣令身上:“馬縣令,劉越也算是我們儒林後生,你竟因一件鬥毆小事就把他關進大牢,這不是有意給天下舉業之人抹黑嗎!”


    “大人息怒,這肯定是那個楊捕頭搞的鬼,他多半是因為私怨趁著我沒在抓了他”,馬縣令說著就忙命道:“把楊捕頭給我叫來!”


    來人忙說楊捕頭沒在。馬縣令氣得炸肺:“過分!這個姓楊的還想幹不幹啦,別以為他是什麽人的親戚,本縣令就不敢辦他!”


    “算了,馬大人,我們還是先去牢房看望一下我那位命途多舛的學生吧”,羅知府這樣說,意思是早已把劉越視為自己的門生了,馬縣令是沒機會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馬縣令見自己沒了機會,心情也更糟了,一時不知道往何處發泄,隻得忍了。


    “劉越關在哪裏?”馬縣令向一牢頭問道。


    見是縣令大人親自查問,牢頭不敢撒謊:“已經死了!”


    “什麽!”羅知府聽後氣得一巴掌打在那牢頭的臉上:“混賬!你們敢枉殺秀才!”那牢頭臉腫了半邊。


    “馬縣令!本官以為你真是如別人所說愛惜讀書人,重視讀書人名節,卻沒想到你因為一件鬥毆小事動用私刑,私自殺了我大明秀才!”羅知府現在真的是氣急了,把馬縣令罵得是狗屁不是,末了又補充道:“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參你!”


    馬縣令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又是一巴掌打在那牢頭臉上:“一定是那個楊捕頭,本官不管他是誰的親戚了,一定要把他捉拿治罪!”


    那牢頭兩手捂著兩邊高腫的臉暗自委屈道:“跟我有什麽相幹,為什麽要打我!”


    “好啦!馬大人,別動不動就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你應該反思一下,貴縣為什麽在你的治理下治安這麽差,規規矩矩的讀書人被逼的打架,一個秀才還有其他犯人可以隨意私自殺死,大白天的還傳來打砸搶劫的聲音!”羅知府怒道。


    馬縣令見羅知府把問題上綱上線,就知道自己今年政績考核要拿低等了,這讓自己如何向自己的恩師交待。


    “可恨的楊捕頭,本官要將他從嚴治罪!”馬縣令一腳踢在牢頭屁股上:“帶人去把楊捕頭給我抓來!”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委屈的牢頭摸著疼痛的菊花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羅知府就打道迴府了,本來想高高興興的去江左縣收一個有前途的門生擴大自己以後的政治資源,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馬縣令則熬了個通宵,連夜重新審了好十幾案子,平了好幾個冤案。


    “青天大老爺呀!”被平反昭雪的老百姓們高唿的感恩之聲讓馬縣令的心情好了許多,簡單洗了把臉就迴屋歇息去了。


    “五弟,你去把兄弟們叫迴來吧,暫且先放過那姓楊的,你大哥我如今中了秀才,不跟他這下等民一般見識”,劉越說著就讓二娃子走了,自己一人獨自往麵前不遠的縣衙走來。


    劉越一來到縣衙就被幾個衙役給攔住了:“老規矩,先給十錢才準擊鼓鳴冤!”


    “我沒冤情,我是來見縣太爺的”,劉越做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迴道。


    “我靠,縣老爺也是你這種升鬥小民能見的,不過要見也行,十兩銀子!”衙役漫天要價道。


    “哇!這麽貴!”劉越嚇得退了幾步,摸著緊巴巴的錢袋道:“我沒錢!”


    “沒錢,瞎站在這裏幹什麽!快滾!”一衙役踢起一腳卻被劉越抱住了,向外一拉,那衙役栽倒在地,深吻了一次大地,牙齒都磕碎了。


    “找打呀你!”幾個衙役揮拳來揍劉越,心想著把昨夜在縣太爺哪裏受的氣發泄在這老實巴交的小子身上算了。


    “哎喲!這小子絕對練過!”痛得站不起來的衙役們指著劉越喝道。


    “才知道哇,其實我隻是個秀才,嘿嘿,想不到吧”,劉越笑道。


    已經升為捕快的牢頭老盧忙過來問道:“怎麽迴事,前麵那小子,他們是被你打的嗎?”


    “是我!怎麽難道又要抓我嗎?”劉越故作膽怯樣子問道。


    “抓倒不至於,但收這過門錢是這裏的規矩,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盧繼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劉越,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劉越特意做出了說明。


    “劉越!”老盧忽然發覺自己擁有了新的春天,笑著過來抱住劉越道:“你就是我親爹,你等著!”


    “親爹?咋迴事?”劉越十分不解。


    “都起來!快給秀才老爺請安!”老盧說著就帶著劉越奔向縣衙內院:“大人,劉越沒死!他就在外麵!”


    “沒死?”馬縣令驚訝地抓住老盧的衣襟:“你說的是真的?”


    馬縣令在主持縣試時見過劉越,一見到站在門外的那風流倜儻的書生就認出來此人正是羅知府急於收作門生的劉越。


    馬縣令將毛筆一丟,也顧不上帶官帽就跑了出來:“哎呀,真是太好了,劉賢侄,快請進來吧。”


    劉越沒想到這位縣令大人如此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土皇帝那種特有的官威,倒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一時之間,劉越對馬縣令倒增添了幾分好感。


    馬縣令問及劉越為何會打張員外又為何被抓進死牢還被人毒死,又為何死裏逃生。


    劉越隻好把事情前因後果都說了,但把自己和樊忠等人被下毒後的事情說成是自己因把牢飯大都給樊忠那幾個江洋大盜吃了,而自己隻吃了一點,所以自己在亂葬崗竟活了過來,而另外樊忠幾個人到底有沒有被毒死他就不知道了。


    “那幾個江洋大盜死沒死,本官也不追究了,死了是罪有應得,沒死是他們的造化,可惡的是哪個楊捕頭和張員外,真不知道這縣令是他們還是我!”馬縣令冷哼一聲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老盧,去告訴醉仙居的掌櫃,叫他準備一頓上好的宴席,本官要請我們江左縣的大才子劉越!”馬縣令說著就去了內院並讓劉越在這裏等著。


    一會兒後,換了一身便服的馬縣令儼然如長著般摸著修長的美髯,將劉越請進自己的轎中,二人一起坐著去了醉仙居。


    醉仙居是江左縣最好的酒樓,三層閣樓,樓層越高檔次越高,劉越和馬縣令剛走上了三樓的旋梯就聽見前麵一手拿拂塵,身穿錦袍太監服的白麵太監,露著兩隻骷髏眼喊道:“馬瑜!”


    劉越不知道怎麽迴事依舊向前走,卻被兩個身穿飛魚服手掌繡春刀的錦衣衛給攔住了:“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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