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他姥姥的女子柔弱身軀!


    謝嶴望著自個兒腦袋兩旁的胳膊,心中狠狠比了個凸凸,猛然縮身反旋,口中同時嚷嚷道,“不就是做恩人,這等便宜事我怎會白白丟了去,哈哈哈......”


    謝嶴正幹笑著,忽見眼前陰影更甚,這人卻是不退反進。


    “恩公......”


    如同水磨輕調之聲在池上逸散,低吟婉膩,雪禪軟睫微微一眨,一滴水珠子從睫毛上顫巍巍滴落,分外剔透惹人愛;


    也不知是水池溫度太高還是怎地,雪禪麵色緋紅,墨眸濕潤,水波蕩漾,又向前湊近三分,髖骨隱約貼在謝嶴肚皮上,低著頭不住喘息。


    “恩公......雪禪好難受......”


    似熱似涼的氣息拂麵而來,謝嶴本在池中泡得有些悶熱,受這氣息一吹,渾身上下冷不丁一個戰栗,竟是說不出的舒爽,仿佛毛孔自發喜滋滋張開,熱氣被沁涼,燥氣被浸潤,神智也渾渾沌沌了幾分,隻覺眼前之人簡直美色無邊,煞是勾人心魄。


    “雪禪......”謝嶴一隻手在水下動了動,掙紮著伸出水麵,快要摸上單衣美人兒的臉。


    “好難受......雪禪好難受......”低柔嗓音漸漸沙啞,雪禪似是坐立難安,濕衣飄蕩之下,腿根收緊微妙磨蹭,連帶著裹著片縷衣衫的長腿,也輕撩慢滑的蹭上謝嶴大腿內側。


    ......難受?


    對對......老紙身體裏好像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難受得從裏到外都癢癢,嗓子眼裏直冒火......


    謝嶴呆呆睜著眼,伸出去的手猛然扣上這人肩頭,旋身一擰,身形調轉,把眼前的美人兒強壓在岸邊。


    “雪禪......”謝嶴低著腦袋喃喃,掌心仿佛有自主意識,在雪禪滑不溜秋的臉上摸來摸去,入手一片沁骨舒暢之感,一縷縷若有若無、與一身陽氣截然相反的氣息竄入皮下,激惹的渾身上下冰火交融,酣暢又焦灼。


    一隻清盈手掌在水下伸來,捉住了謝嶴另一隻手腕拉至自己衣衫上,雪禪微紅著雙眼,抬起腰身貼近謝嶴,嗓音幾近顫抖難耐。


    “雪禪受不住了...... 恩公......幫幫雪禪可好?”


    水池溫度不斷升高,不知是誰的唿吸越來越急促,那隻手握著謝嶴的手拉到自己身上,順著濕透貼身的單衣不斷往下,滑過鬆散微垂的衣帶,眼看便要順著被水流衝得散開的衣擺,探入衣帶下三寸之地——


    “阿......阿嚏——!”


    一個噴嚏驚天動地打出,謝嶴差點閃了脖子,腦中一個激靈,霎時迴過神來,兩眼眨巴幾下,凝神一看,見自己搭在雪禪身上蠢蠢欲動的兩隻爪子,險些嚇脫了眼眶。


    臥臥臥.....臥槽!


    這是什麽可怕的現場!


    謝嶴狠狠倒吸口氣,嗖得收迴抖成篩子的兩手,在水中大大後退三步。


    “恩......恩公?”雪禪頰上潮紅依舊,迎水上前,素衣纖腰,當真步步似皎蓮綻放。


    “等、等等!不要過來!”謝嶴驚得彈身一跳,又是連連後退,直到背後貼上另一邊池壁。


    自己、自己如此直根直脈的一棵直樹,剛才差點一腳踏上危險之彎路了嗷嗷嗷!


    “恩公?”雪禪兩眼揣著茫然,身軀微微發顫,雙手搓著胳膊,仿佛身上極其燥癢難耐。


    ......癢?


    謝嶴定眼一看水池,隻見池麵上不知何時漂浮著些許細軟白毛,比發更細,比絲更軟,仿佛是揪了一撮兔尾巴毛散在了水麵上,團聚在方才兩人所站之地,隨著水波洋洋飄動,滲入雪禪衣袖襟擺之中,猶如無孔不入。


    謝嶴麵無表情伸手抹了把鼻梁,低頭一看,手指上果然也沾著兩根白毛,視線再轉移到換下的衣衫附近,一張捆著白毛團子的符紙儼然貼在了岸邊,一半浸透在水中。


    ......臥他姥姥個槽!


    自己就說雪禪怎地如此不對勁,原來是這兔兒爺搞得鬼!


    謝嶴心中怒火蹭蹭蹭攀升,掌下倏倏凝出兩道陽氣,以渦輪之勢掃蕩池水。


    “還不滾給老紙出來——!”隨著一道純正無比的獅子吼,根根兔毛簌簌炸出水麵,在半空凝成一個白毛團子,眼看就向遠方逃去,卻被一個‘定’音堪堪停在了池邊。


    謝嶴一手捉住那白毛團子,重新裹了符紙,又從袖中摸出幾張,厚厚裹上,這才打著噴嚏,穿上一旁替換的幹淨衣物,迴頭瞅瞅池中似是茫茫然剛剛迴神的雪禪,連忙踮著步子離開。


    ......


    太蒼山莊某師叔院落


    “吱——”


    兩扇上好的沉木門輕輕打開,從屋中飄飄邁出一道人影來,衣袖鼓囊囊,足踏輕風靴,腦袋掛著一根尚且半濕的三色抹額,正是方才急急忙忙趕迴來的謝嶴。


    謝嶴此時站在屋簷下,搓了搓還有些發癢的鼻尖,頗為糾結望著院子大門。


    出門往南,通往太蒼山莊山門,其附近有三名太蒼山莊弟子,司職傳送山上山下往來信件,偶爾兼任跑腿運送之活計——可以以師叔之威嚴勒令其把自己運下山,不過有向某掌門通風報信之險;


    出門往北,通往太蒼山莊煉丹閣,其內有某忠厚老實的盤隋師侄定點駐紮——可以輕而易舉拐帶,坐他的順風劍去往太清城,不過其有不堪某掌門嚴加審問、從實招來之險......


    謝嶴左看看,右望望,最後深深歎口氣。


    本想著泡完澡就去太清城找那妖尊,問問看榭箏遨的神魄在不在他手中,可是無論從自家師侄屋中、那一遝自己親手畫押的‘一年不會出莊’的字條來說,還是從自投羅網的危險性而言,如今下山獨自會麵某妖尊,著實不是上上之選。


    謝嶴左思右想,期間又打了數個噴嚏,最後毅然從邁開腳步,出了院子向東邊行去。


    一刻鍾後——


    風蕭蕭,雲飄飄,千年老樹卷枝搖。


    謝嶴站在東崖,把最後一句話錄在傳音符裏,兩手一拍一送,便讓傳音符隨風而去。


    嘖嘖,如此這般用傳音符,才是最好選擇!


    既不用單獨見那把老紙當粽子卷的妖尊,也避免了下山後被自家師侄捉拿的風險,更不用擔負違背諾言(紙條畫押)之名(罰),真是上上之計!


    眼看著傳音符向太清城的方向消失,謝嶴眉梢都飄著幾分得意。


    然而一個時辰後,那抹得意就盡數化成疑惑不解。


    奇怪......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按理說就算那妖尊不會屈尊紆貴前來,迴個信終歸是動動嘴皮子之勞——


    謝嶴兩眼盯著半空中路過的一隻白鶴。


    ......莫不是被鳥叼了去?


    謝嶴撓撓頭,重新盤腿坐下,又從袖中摸出一張傳音符,絮絮叨叨念了一通,再次二掌一合,拍送出去。


    又是半個時辰,不見分毫動靜。


    謝嶴眼中滿檔檔疑惑不解,又一次從袖中摸出符紙來。


    如此反反複複,直到日入西山,霞雲重重,半張答複的符紙也沒有傳迴來,謝嶴原本殷殷翹起的眉毛終於耷拉下去。


    距離當時離開茶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這妖尊再如何惦記老紙渾渾純陽之軀,說不定也不耐守株待兔,迴了妖界去......


    “不對......為毛老紙會潛意識的認為這妖尊應該會在太清城耐心無比的守株待兔......習慣真可怕......”謝嶴嘀嘀咕咕打了個寒顫,眼看時候不早,拍拍屁股站起,準備去花廳吃完飯。


    然而下一瞬,當謝嶴轉過身來,望著前方的兩眼猛然撐大,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佛手樟下。


    通往萬書閣的一條杏林小徑上,一人緩步而來。


    若蘭袖擺拂寒風,縹色衣帶舒雲,劍眉載霜,黑眸沉冰,周身寒意彌漫;


    此時分明是風淡雲卷,這人所行之地,兩側紅杏花雨卻是紛紛落下;衣上花雨之瞬,分明是心曠神怡之爛漫絢景,某種迭迭斂聚、層層沉澱、仿佛從千年冰潭之底吹出的寒風卻是森森洌洌,刮得謝嶴後牙槽止不住的狂抖。


    “青、青鈞師侄?”看著越行越近的自家師侄,謝嶴心肝肺莫名顫了顫。


    怪、怪了,自家師侄怎地一副想要斬盡兩側紅杏枝椏的模樣?!


    謝嶴嘴巴張了張,還未多說一句,就見那他手中似乎拿著什麽東西。


    .......嗯?


    謝嶴兩眼眯了眯,努力逆光一瞅。


    但見不起分毫褶皺的純素袖口下,皓白手掌不緊不鬆握著幾張紙條。


    那紙條微微泛黃,描有朱紅,似繪符咒,怎麽看怎麽像是——


    之前送出給的傳音符?!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星期的山快要變成黑山,每天因為加班睡四小時,第二天還妄想可以在晚上更新,然後又是晚上加班——


    這種循環太可怕了!以及為山曾經說出的更新承諾深感羞愧有木有!


    總而言之周末應該有更新的!


    下章預告:


    進擊的百變兔毛(二)x師侄的嚴厲教育(懲罰)(乃懂得)


    正文 第165章 喲劍督木頭嚴懲頭訓!


    怪了、怪了!傳音符明明可以穿過禁製,怎地拐了彎兒跑到青鈞師侄的手中?!


    謝嶴兩眼驚恐睜大,隻見某麵如沉水的仙尊一步步走來,純素袖口攜來星點杏花,片片春意盎然的花瓣此時卻似經年久凍之寒芒冰箭,拂過謝嶴脖頸,霎時激起大片寒毛。


    “四張傳音符紙......”


    雲青鈞緩聲開口,聲音不高不低,眉峰不緊不皺,字音落下之瞬,卻讓謝嶴生生打了個哆嗦。


    “若非我觀結界有異物出入,還不知......師叔就如此殷殷切切,想要那妖物過來——”


    寒澈衣擺拂過謝嶴褲管,雲青鈞攥著符紙的手掌慢慢收緊。


    “以便......讓他帶你下山?”


    謝嶴隻覺麵前飄過微如塵土之物,眼皮心驚膽戰跳了跳,順著源頭看去——那韌如東海蛟筋、頑如北冥靈石、極難損毀的傳音符符紙,在某仙尊修長手掌中灰飛煙滅,化作比砂礫還要微小的粉末。


    這、這種節節暴漲的可怕寒氣是怎麽迴事?!


    謝嶴哆嗦著嘴皮子想要解釋,就見循光大起,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四周景色飛速變幻,再定神時,已是來到了一寬敞房間。


    筼篾鋪地,倚牆劍架,坐北一張清肅拔步床,臨窗一張玄鶴石膝頭案,中間空地綴著三兩靈光湛然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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