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今天已是除夕,京城到處張燈結彩,喜慶熱鬧。


    王點和王曦的別墅裏,相比外麵顯得格外冷清,囡囡也被夏雨晨接迴夏家過年去了。


    大廳裏,王曦抱著顫抖不止的王點,眼眶中淚花閃動,因為幫不上什麽,隻能緊緊的抱住。


    王點,天生無命,反遭天嫉。每年除夕,別人都在享受過年的喜慶,而王點卻要承受那生不如死的天機反噬。


    那種無形的,彌漫著死亡的味道把王點籠罩著滴水不漏。更像是一把防無可防的利刃,一劍一劍的抽插這王點的靈魂。


    刺進去,拔出來,再刺進去,再拔出來,如此反複,直到麻木。


    王點的身體因為疼痛,顫抖不已,牙關緊閉,絲絲鮮血溢出,唯獨沒有發出一絲哼聲。


    自九歲以來,每年除夕,王點都要渡天嫉,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難熬,一次比一次危險。渡過去,生命延續,渡不過,就此為止。


    王曦的心更痛,隻能緊緊抱住王點,希望能給他一絲溫暖來緩解痛楚。


    夏家,一大桌人,歡快的吃完年夜飯。


    “媽媽,我我們去放煙花吧?”囡囡拉著夏雨晨,期待地說道。


    “好啊!”夏雨晨好像有些心事,但還是笑著答應下來。


    “奧,奧,奧。放煙花咯。”囡囡歡快地拉著夏雨晨,放起絢麗的煙花。


    煙花易冷,轉瞬即逝,夏雨晨想到自己以前的命運,不正和煙花一般,或許她根本就綻放不出這麽絢麗的花朵。


    而現在不一樣了,一個叫王點的神秘小子,把這轉瞬即逝的煙花變成了永恆。


    “想什麽了?”夏雷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夏雨晨身旁,一臉猥瑣的問道。


    “要你管啊?”夏雨晨雙手叉腰,嗔怪道。


    “你這丫頭,我可是你哥哎,沒大沒小的。”夏雷麵子上過不去了。


    “吆,哥哥啊,您有什麽吩咐呢?小妹惟命是從。”夏雨晨裝著說道。


    “哎,我本來還說幫你看著囡囡,讓你去見情郎呢。誰知有人不領情啊。”夏雷陰聲怪氣地說道。


    “你說什麽呢?是不是皮子癢了啊?”夏雨晨小臉微紅。


    自從夏雨晨體質治好,功力大增後,便憑借著極陰極陽的特性,經常和夏雷切磋,美名其曰要熟悉身體。夏雷哪個下狠手,所以每次都被搞的狼狽不堪。


    “得,算我沒說。”夏雷聳聳肩膀,轉身想走。


    “等等。”夏雨晨叫住他。


    “怎麽,公主殿下有什麽吩咐啊?”夏雷裝作諂媚的說道。


    “那個,你看著點囡囡,別讓她被煙花傷到。”夏雨晨小臉突然變得通紅:“我去辦點事。”


    “哦,哦,哦。是,遵命。”夏雷立正敬禮:“那個,能問一下,公主殿下要去辦什麽事嗎?”


    “不能。”夏雨晨一口迴絕,人已經已經不見了。


    “哎,我們就是命苦吆。”夏雷打趣道:“來,囡囡,舅舅陪你放煙花。”


    王點的別墅外,夏雨晨來到門口,看到門沒關,便走了進去,而然,一進門,便看到王點被王曦緊緊地抱在懷裏,心好像被什麽刺痛,非常痛,似乎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丟了一般。


    王曦也看到了夏雨晨,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對視,最後,夏雨晨轉身便跑了出去。


    王曦搖了搖頭,抱住王點的手也沒有放開,而是抱的更緊了。


    泛黃的燈光,撒在夏雨晨美貌的臉龐上,兩行淚痕反映出晶瑩的光。


    “我為什麽要哭,為什麽要難過?”夏雨晨帶著哭腔自己問自己:“他們兩才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我又算什麽呢?”


    “小點為了救我,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我還奢求什麽呢?隻要他幸福就好。”


    夜已深,除夕已過,夏雨晨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裏自我安慰。


    走著走著,突然,她心裏一顫,轉身,以更快的速度飛奔迴去。


    因為她想起了剛剛看到的王點的表情:蒼白無血的臉上,汗珠滾滾,披靡天下的雙眸緊閉,顯得十分痛苦。要是說在哪見過,那就是那次在鳳鳴上,與自己在改變體質時的表情何其相似。


    “咚咚咚。”猶豫了一陣,夏雨晨還是敲響了別墅的門。


    “我就知道你會迴來。”王曦開門,一反常態,此時她的語氣倒是和王點有幾分相似。


    二女在客廳的沙發坐下。


    “小點還好吧?”夏雨晨關心的問道。


    “這次算是度過去了。”王曦淡然說道。


    這次度過去了,意思是還有以前,還有以後。


    “他,他到底怎麽了?”夏雨晨問道。


    “你想知道?”王曦反問道。


    “恩。”夏雨晨堅定點頭。


    “其實是他不讓我告訴你的。”王曦說道:“不過都讓你看到了,告訴你也無妨。”


    夏雨晨聽的很仔細。


    “我小師叔從小命就不好,吃盡了各種苦頭,尤其是九歲後,每年除夕都要受到天機的反噬,那滋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王曦想了想,繼續說道:“上次鳳鳴山,你在改變體質時候遭受的痛楚你應該記憶猶新吧,而小師叔沒年除夕承受的痛楚比你的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句話,七個字,字字刺在夏雨晨心的最深處。


    算算時間,王點也19了,也就是說,他已經承受了至少10次那樣的痛楚。


    “小師叔每年,不,應該說是每天都要在生與死的邊緣掙紮,要是意誌不堅定的人,早就放棄了,因為生不如死,隻有經曆過才知道,而小師叔,每次都挺了過了。活下去,對別人來說很簡單,但對他來說,很難很難,更是一種折磨。”


    王曦此時的語氣像極了王點淡然無物,披靡天下的時候。


    夏雨晨原以為自己經受多年寒氣折磨已經很了不起了,誰知和王點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夏雨晨嘴裏小聲喃喃道。


    王點此時,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眸微閉,真想是累極睡著的孩子。


    夏雨晨和王曦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大氣不敢喘,生怕吵醒他。


    退出房門。


    “雨晨姐,如果有一天,小師叔命在旦夕,而你又有能力,你會救他嗎?”王曦正色說道。


    “當然會。”夏雨晨想也沒想就迴答道。


    “要是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呢?”王曦一臉嚴肅。


    “會,我的命本就是他給的。”夏雨晨再次堅定地迴答。


    給讀者的話:


    第二章奉上,,,晚些還會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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