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季涿,瑞鳳眼露出了些許複雜的神色。


    季涿走在前麵,那張精致的麵容上,此刻是一片冷色。


    江瀾就走在他身後不願的位置,但是偏偏季涿卻覺得兩人相隔千裏。


    “師尊。”等到季涿快要迴到自己的房間,江瀾的聲音才從身後傳來。


    “嗯?”季涿停住了腳步,迴眸看向江瀾,聲音裏帶著幾分疑惑。


    江瀾聞言頓住,抬眸對上季涿神色清冷的眼眸,然後開口說道;“師尊是不是生氣了?”


    季涿聽到江瀾的話後,那張臉上麵無表情,然後開口說道;“你想多了。”


    江瀾聞言挑了挑眉,一雙瑞鳳眼中露出了幾分笑意,然後開口說道;“我與師尊共同在雲霧山上生活了這麽久,師尊有沒有生氣,隻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沒有。”季涿聞言眸色轉冷,那張俊美的麵容上有著甚是複雜的情緒。


    “為什麽?”江瀾看著季涿那雙幾乎要寫滿我很難過的眼眸,語氣有些強勢的問道。


    季涿見狀,轉過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裏走去,沒有了繼續與江瀾糾纏的意思。


    江瀾看到季涿忽然變化的情緒,倒是沒有露出詫異神情。


    在她來到雲霧山的這段時間裏,季涿對待她的情緒從來都沒有那一刻是穩定的樣子。


    但是,不管何時,季涿總是冰冷的,矜貴的模樣,倒是符合他的仙尊稱號。


    季涿走進自己的房間,就衣袖一揮將房門給帶上。


    但緊緊墜在他身後的江瀾,顯然不會讓他這一舉動如願。


    “出去,你要怎麽樣?”季涿感受到身後的動靜,轉頭看向江瀾開口問道,絲毫沒有身為一個師尊該有的威嚴模樣。


    “為什麽生氣?因為我讓雲紋師兄醫治?”江瀾抬眸看著季涿,瑞鳳眼緊緊的盯著他,格外的強勢。


    季涿聞言怔住,眼眸時閃過了一絲難堪的神情。


    “沒有,你想要找誰給你醫治,都是你的自由。”季涿開口說道,態度拒人於千裏之外,將口是心非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師尊不是一直都很厭惡我嗎?相比師伯給我醫治,雲紋師兄給我醫治,不是更合師尊的心意嗎?”江瀾看著季涿開口問道,語氣頗以為然。


    季涿聞言愣住了,看著江瀾那張豔麗的麵容,他嘴唇微微蠕動了下,最終還是沉默了。


    “師尊當真這麽想?”江瀾見季涿不迴答,豔麗的麵容上故意做出難受的神情,眉頭微微蹙起看著他說道。


    季涿聽到江瀾的追尾,隻覺得心裏格外的難堪,再次開口嗓音都暗啞了幾分;“你不都這樣想了?還要我說什麽?”


    江瀾聞言沒有說話,隻是向前走了幾步,更加的靠近季涿,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在咫尺之間。


    然後,江瀾緩緩的抬起手,用指腹輕輕的撫摸季涿的臉頰,複又在他的唇瓣流連。


    但是自始至終,季涿都沒有抬起手來推開江瀾,隻是眼眸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師尊不推開我嗎?”江瀾手指在觸碰到季涿的喉結時,開口問道。


    季涿聞言,抬手握住了江瀾的手腕,然後開口說道;“出去。”


    江瀾聞言,垂眸看向兩人相握的手,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後開口說道;“出去,但師尊的眼睛在告訴我,你想繼續。”


    季涿聞言,精致的麵容上露出了一抹羞臊,這種羞臊讓他怒火中燒、


    他抬手就在江瀾那張豔麗麵容上,落下了響亮的一巴掌。


    然後,還沒等江瀾做出什麽反應,倒是季涿自己臉上一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江瀾見狀,瞬間握住了季涿的肩膀,帶著巴掌印的豔麗麵容上滿是緊張神情。


    “師尊。”江瀾開口喊道,然後將季涿擁進了懷中,仔細的查看。


    但是,季涿卻在吐出鮮血後,露出了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神情淡定的將江瀾推開。


    “出去。”季涿開口說道,語氣越發冰冷,他眼眸微垂,睫毛微顫,遮住了自己所有的思緒。


    江瀾聞言,緩緩的收迴了自己搭在季涿手腕的手,然後起身站了起來,看著他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徒兒就先迴去了。”


    季涿聞言一僵,但是依舊身坐的筆直,也不曾抬頭看一眼江瀾。


    直到江瀾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間裏,季涿才緩緩的塌下肩膀。


    入夜,柔和的月光灑在江瀾的麵容上,她那半邊臉頰依舊紅腫。


    門口的縫隙中,白色煙霧嫋嫋升起。


    “吱”


    細小的推門聲,出現在幽靜的雨霧山上。


    然後趁著月光,季涿那張清冷俊美的麵容,出現在了江瀾的房間裏。


    與季涿的房間相比,江瀾的房間顯然要小很對,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季涿就走到了休憩的床邊。


    他站在床邊,垂眸看向江瀾的那被自己打了有些紅腫的半張臉,杏眼中露出一抹心疼的神情。


    然後,季涿緩緩的在江瀾的床邊坐下,從自己的袖口處拿出一瓶上好的軟膏。


    那軟膏細膩馥鬱,緊緊是趁著月色看那光澤,也知道是極品療傷藥。


    他用指尖輕輕挑了一點,然後點在了江瀾的臉頰上,用指腹極其細致的推開。


    舉動溫柔至極,神情也專注至極。


    原本這一室靜謐的溫柔曖昧,卻被江瀾忽然睜開的漆黑眼眸給打破。


    季涿見狀一僵,手中的盛著上好軟膏的白瓷才知道藥瓶,差點被打翻在地。


    “師尊,可真。。。不知廉恥。”江瀾抬手握著了有些驚慌失措的季涿,然後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江瀾的那些話語,如熱火岩漿被傾倒進季涿的心海,讓他羞臊不已,坐立難安。


    但是,偏偏自己的手腕被江瀾死死的握住了,讓他掙紮不能,開口不行。


    “師尊,我都說我知道你放了這種東西在我房間裏,你怎麽還敢?”江瀾看著季涿,嘴角微微勾起,然後手上猛地用力,將季涿拉倒在了床鋪上,開口冷冷的問道。


    季涿聞言側過臉去,漆黑濃密的長發,半遮住他精致的臉頰,隻露出輪廓分明的下頜,泛著白皙光澤。


    ------題外話------


    額是不是寫主角寫的太多了?


    感覺這幾章劇情都沒有走再多,感覺慢的小可愛們可以留言,作者盡量寫快點。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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