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森靈跟齊霖都走到門口了,後邊的樊水琴竟然還敢說出這種話。


    “走吧。”齊霖沒有表情,看不出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習森靈會不做點什麽。


    “你給我好好在這裏等著,你是她兒子,不可以做什麽。可我不是。”習森靈放下這句話,折返迴去。


    齊霖連阻止,都來不及。


    “你個惡魔,你沒有心的魔鬼,你會下地獄的。”


    “住口。”習森靈站在樊水琴麵前,周圍都似乎被她的熊熊怒火給占據似的。


    樊水琴下意識把嘴巴閉上,身體往後退。習森靈整個人半彎著腰,冷不丁靠得非常近,樊水琴想後退,她直接扯住對方的頭發,把樊水琴的頭往後仰,直到樊水琴發出慘叫的聲音,她才停下來。


    “你知道什麽叫做魔鬼嗎?你就是,樊水琴我真不知道你的臉皮是什麽構造的。做出這種齷蹉的事情,還敢罵齊霖。我要是齊霖的話,我一掌就把你拍死。隻有他那種傻逼,才會替你擋台燈。”


    “是他自己要幫我,我不需要他幫。”


    “好啊,那我就讓你嚐嚐被台燈砸是什麽滋味。”


    說著她放開了樊水琴,去地上撿起那個台燈架子,樊水琴見狀,怕得想爬起來逃跑,可惜腳程沒有憤怒中的習森靈快。


    一下子就被追到,並且被習森靈壓在了身下。


    咣當,台燈架子,真的往樊水琴的背部狠狠砸了一下,雖然不會骨頭斷裂,但是也足以讓樊水琴終生難忘這種痛。


    所以醫生打人就是有這種好處,知道怎麽打人不會打死人,又知道怎麽打人會打得痛得連自己叫什麽都想不起來。


    “啊。”樊水琴發出的尖叫,整個總統套房都如雷貫耳。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習森靈放下台燈之後,揪著對方的臉,啪啪啪啪,打得飛起來,最後實在是手也痛,力氣也用完了,才肯停下來。


    至於樊水琴,已經跟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哭也哭不得,憤怒也隻能用眼睛表示。但是這些,習森靈表示都看不到,因為樊水琴的臉已經被她打得跟豬頭一樣。


    “真惡心,樊水琴我告訴你。以後離齊霖遠一點,否則今天的教訓隻是個小小的警告,下次我再從你的臭嘴裏聽到一些辱罵齊霖的話,我會有更狠的手段。你不是常說我是賤人嗎?你應該知道我這樣的人,會做得更加惡毒的事情更多。”憤怒的習森靈,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也給罵了也不知道,反正她已經達到目的了。


    也不想在這裏都逗留,用樊水琴的臉擦了擦鞋底,直接從對方的身體踩過去,走迴門口齊霖的身邊。


    “搞定,我們……誒。”習森靈剛想說可以走了,就被齊霖突然抱住,用力勒得她氣都不順,不情願掙紮了幾下,“齊霖,你趁機吃我豆腐啊,趕緊放開,不然不客氣了啊。”


    “別動,我就抱一會,乖乖。”


    這麽溫柔,嚇到她了!


    抱了二十來秒,他不但沒有鬆手的意思,還越來越用力,這汗都給捂出來。


    “齊霖,適可而止。”習森靈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推。


    “嘶。”齊霖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習森靈也感覺不對勁,她看了自己的手指,上麵有血,再看剛才被她推的地方,已經被血染紅了。


    “你個笨蛋,受傷了怎麽不說啊!”趕忙掀開他傷口那處衣服,就在左邊的肩膀上。傷口還聽寬,肉都翻出來,血還不停冒出來。


    估計是剛才被那台燈給砸的。


    習森靈顧不了那麽多,連忙轉身到房間,隨便找了快幹淨的布,然後把他的傷口緊緊捂住。


    “現在,你必須跟我去醫院。”


    “看在你會這麽關心我的份上,走吧。”


    習森靈翻了翻白眼,這家夥,都什麽時候竟然還有心情耍嘴皮子。


    兩人到了醫院,習森靈硬是讓給他負責包紮的,弄厚了幾層,雖然齊霖一直都在抗議太醜,但也隻能屈服在習森靈的淫威之下。


    “靈靈,六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在車上,沉默的齊霖突然開口。


    害得習森靈差點一頭就撞向車窗。


    她怎麽忘記了這茬,在酒店的時候她不是要說出六年前這個詞語,但是楚曉曉那個傻逼一直在重複,她心裏沒有忍住,多說了點。當時她是直接忘記其實齊霖是極有可能醒著。


    現在興師問罪了!


    “嗬嗬,哪有什麽六年不六年的?”她心虛不敢看人。


    “是嗎?”


    “是啊。”


    “嗯。”齊霖沒有繼續說什麽,因為他知道多問無益,但他自有辦法知道。


    讓習森靈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就被齊家的人找上了。


    更讓她沒有想到,在走進齊家大宅的大門,跟一個男的碰麵了,一個她做夢都想殺了的男人。


    “喲,這不是靈靈嗎?”


    她置之不理,繼續走自己的路,被對方攔住。她往哪邊,這個男人就往哪邊。


    “郎濤,你是在挑釁我對你的忍耐度嗎?”看著長相斯文,即使上了年紀也是風度翩翩的男人,習森靈咬牙切齒說道。


    郎濤,徐婧嵐的奸夫,也曾經是她爸爸的好兄弟,但……


    “嗬嗬,靈靈看你這見外的,我怎麽說你算是你的後爸。”


    “呸。”習森靈吐了對方一臉的吐沫子。


    郎濤神情一凜,手摸了一把臉,又變成那笑眯眯的惺惺作態,“靈靈,有空就迴家吃個飯,家裏的人都挺想念的。”


    “家裏人?請問你是誰啊?我習森靈獨門獨戶的,哪裏來的什麽家裏人。”習森靈極盡冷漠,雙手握成拳頭垂放在兩邊,壓抑體內快要噴薄而出的殺氣。


    “你。”郎濤見她一而再再而三都冷言冷語,自己的戲也演不下去了,變了臉。


    隻是習森靈根本就不買他的帳,繞著走開了。


    郎濤也不敢追上去,這裏畢竟是齊家,但這不妨礙他看著習森靈瘦削的背影,露出陰毒的目光。


    習森靈,你給我等著!你也沒有幾天的日子可以蹦躂了,哼。


    齊家的大宅,算是習森靈的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六年前。是齊霖帶她來的,當時齊霖還跪在地上,請求那個威嚴的老爺子,同意他們的事情。


    現在,物是人非了!


    “習小姐,你先在這裏等吧,我去稟報一下。”


    “好。”習森靈收斂平時的盛氣淩人,努力讓自己變迴以前那個溫順的人。


    小心翼翼打量了周圍,發現這齊家還真是什麽都沒變啊。她不敢亂動,因為沒有人請她做,這裏又是別人的地盤。


    想著讓她過來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然而事實是她等了幾乎半個小時,再也沒有出現一個人。


    搞什麽啊?


    習森靈在心裏嘟囔,想著再等五分鍾,不來,她就走人。


    剛好,有人踩著點進來了。


    “習小姐,看來你果真沒有按照我們的約定,再次迴來了。”


    習森靈聽到這個滄桑又夾雜不可忽視的威嚴的聲音,身體突然一震。深唿吸幾口氣,告訴自己不需要害怕。


    聲音的主人,正是齊家位高權重,又喜歡掌控一切的齊嘯天,也就是齊霖的爺爺。


    六年沒見,齊嘯天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依然是唐裝加身,留著花白胡子,步履輕盈,眼睛總是帶著審視在看別人。


    此時他背著手,站在習森靈的對麵。


    誰都沒有繼續說話。


    看著這個老人,想起這六年來她的顛沛流離的生活,想到自己的父親的冤死,想到她那兩個寶貝跟著自己沒有今天的好日子過。


    如果不是後來她遇到一個好心人,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裏過著整天躲躲藏藏,漂泊的生活。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用多說,就是眼前的老人,齊嘯天,齊霖的爺爺。


    “你想怎樣?”習森靈平靜問道。


    齊嘯天斜視她一眼,走到沙發坐下,單手把玩一串佛珠。如果撇開這個老人做的那些事情不說,看著還真有點像是武俠的那種大師風範。


    然而……


    習森靈撇撇嘴,冷冷看著齊嘯天。


    “小丫頭六年不見,跟以前大有不同了呢。”齊嘯天嘴角帶笑,看著她說道。


    習森靈也找了位置坐在他對麵,下意識挺直腰背,“這還不是拜您所賜。”


    “小丫頭,狂妄是好事,但是過的了話就會帶來巨大的麻煩,難道這點這六年來你沒有學到嗎?”


    “嗬嗬,老爺子,我學到的東西比你想象的還多。”


    兩人互相在打啞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進行什麽密謀呢。


    不過隻要他們兩個自己懂就好。


    “你走吧。”齊嘯天突然來一句。


    “不可能。”習森靈語調平平迴答。


    齊嘯天靜默了幾秒,突然用力一拍桌子,“你個瓜娃子,我好心好意勸你,你倒好,跟我叫板是嗎?”


    看著齊嘯天沒有偽裝的怒氣,習森靈發出諷刺的笑聲。


    “老爺子看來你果真是老了,這發脾氣的時間比六年前快了不少呢。”外人要是看見了,習森靈一個小丫頭敢在說一不二,手段殘酷的齊老爺子麵前,說這種話,肯定會嚇死那些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得走,必須馬上走。你不適合我們齊家,更不適合齊霖。”


    說來說去,終於繞到重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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