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不要著急。我想還不如直接把人送到醫院,然後把她的腎挖出來,這樣比較有用。”所以說,從某個方麵來說,習顏夕可比徐婧嵐聰明多了,她拉住了徐婧嵐。


    徐婧嵐隻想了幾秒,立馬眉開眼笑,摸著習顏夕的臉,慈愛的說道:“還是我的顏夕懂事。”


    那種母愛是真的,也是習森靈出生到現在從來就沒有看到過。


    想想真是諷刺啊!


    突然間,看著徐婧嵐跟習顏夕在自己麵前表演這種母慈女孝的戲碼,她覺得自己很累。


    想睡覺了,想去找她的爸爸,那個心地善良,正義勇敢。卻被自己最愛的女人害死的爸爸。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似的。視線開始模糊,有個聲音在唿喚著她。


    “靈靈,別睡。沒事的,我來了。我來帶你走了。”


    是誰?是爸爸嗎?


    不對,這不是爸爸的聲音,不是爸爸的味道。


    是他。


    齊霖!


    看到習森靈微微張開了眼睛,心急如焚的齊霖,總算是可以鬆口氣。他用力把習森靈擁進自己的懷裏,想把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跟自己融合為一體。


    “靈靈。”看著虛弱的她,靜靜躺在自己的懷裏,齊霖是恐懼的。


    比他自己曾經麵對死亡更加恐懼,那種似乎世界都空了,腦子也跟被人挖走了似的的感覺,他再也不想來一次。


    於是他隻好把習森靈抱在自己的懷裏,麵對那些把他團團圍住的保鏢。


    “不想死,就給我滾。”齊霖渾身都籠罩在死亡的黑氣裏,驚人又嚇人。


    那些保鏢確實不敢貿然行動,隻能堆在一起,互相推擠對方。


    齊霖沒有再看他們,公主抱著習森靈,要離開這裏。


    “等等。”最後是嫉妒心又發作的習顏夕,追了上來。


    徐婧嵐是拉都拉不住,因為自從齊霖突然出現在會所的時候,習顏夕整個人都變了。


    “齊少。”習顏夕小女人嬌羞般,站在了他麵前。


    可他的眼裏,心裏就隻有他懷裏的女人,別的不過形同一坨屎。


    習顏夕用惡毒的眼睛盯了習森靈一眼,齊霖才抬頭,“你是想死嗎?”


    是的,他開口說話了,不過卻是這種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


    習顏夕整個人都不好,玻璃心碎了一地。


    “齊少,她不能走。”


    真是佩服習顏夕的勇氣,竟然還敢在齊霖麵前說這樣的話,他要不是有不打女人的習慣,眼前的習顏夕早就飛到馬路外麵去了。


    “顏夕。”徐婧嵐聽到剛才那句話,嚇得一身冷汗。小跑過來,扯了習顏夕的手臂一下啊,給她使眼色。


    再微笑看向齊霖,“齊少,真是對不起。今天你看到是一場誤會,靈靈是我的女兒,這事想必你也知道。我也是很久不見她,所以才會把她邀請到這裏。但是靈靈她好像對我有些誤會。才會弄成今天的局麵,這其實都是我的一個人的錯,跟顏夕沒有絲毫的關係。”


    徐婧嵐這麽說,是因為齊霖是後麵突然出現,前麵發生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習森靈又暈過去,沒人會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徐婧嵐,你說謊的本事下降了啊。你以為齊霖是傻逼嗎?”


    習森靈緩緩抬起頭,滿意看著徐婧嵐一臉懵逼瞪著自己,嗬嗬笑出聲,“她想要我的腎,齊霖,你說我該不該給?”


    “誰敢動你,就是跟我齊少作對,就是跟齊家作對。”齊霖動作優雅,幫習森靈整整她的淩亂的頭發。


    習森靈這是自動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在他的懷裏,看著這對惡心母女跟吃到翔一樣的表情。


    真想讓她們保持一個小時啊!


    “齊少,你不要被她騙了,其實習森靈她是……”


    “住口。”徐婧嵐連忙捂住習顏夕的嘴巴,微笑看著齊霖,“齊少對不起啊,對不起啊,請你原諒。”


    “你要是把你女兒的一隻手給砍下來,我可以考慮原諒你,當然也可以考慮跟習家的合作還能繼續保持。”這麽血腥的話,從齊霖那張漂亮的嘴裏出來,竟有種一樣的性感,以及邪魅。


    像是暗夜裏吟語低喃的惡魔,在用最古老的咒語引誘人類的墮落。


    習顏夕是直接就看呆了,要是現在說要她給一隻手,估計她也會毫不猶豫。


    徐婧嵐的段數要高多了,她現在除了擦冷汗,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表達她此刻內心的恐懼。


    “齊,齊少,您真是會開玩笑,我……”


    “我像是開玩笑嗎?還是你覺得你值得我浪費時間跟你開玩笑啊。”


    齊霖的嘴巴果然不凡,一句,就讓徐婧嵐那個惡毒的女人,噤若寒蟬,就差沒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真可憐,剛才不是說要我抓去醫院,要我的腎的嗎?徐婧嵐,你怎麽還是這麽賤啊,你六年前,為了一個奸夫窩囊廢,給我爸磕頭下跪。現在為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廢物女兒,還想磕頭下跪嗎?告訴,你沒有機會了。”


    習森靈坐在齊霖的手臂上,別提多少嘚瑟了,兩條腿蕩啊蕩,看著徐婧嵐的時候,發出隱隱的邪笑,跟齊霖竟然有幾分相似的氣勢。


    “行了,齊霖。我們走吧,在這裏再多呆一秒鍾,我都怕我會吐。”習森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把嗬欠擋迴去。


    齊霖就跟她最忠實的跟班似的,在她說完,就立馬移步準備離開。隻是快要出門口的時候,他還迴頭,警告了一句,“記住我的話,如果靈靈她身上少了一根頭發,我就把你們身上的全部剃光。如果她身上有一點點的損傷,我就把百倍從你們身上找迴來。所以,你們兩個最好每天都祈禱,靈靈她平安無事,長命百歲,哼。”


    “哈哈哈哈。”安靜的會所裏,隻留下習森靈一串魔性的笑聲。


    還有一幫已經石化掉的人。


    哎喲喂,齊少!那要是習森靈她估計把自己的弄傷了,這他們也負責嗎?


    可是有什麽辦法,誰讓他是齊少,那個可以隻手遮天的男人。


    迴到車上,習森靈的笑聲還沒有停止下來,像是吃了炫邁。


    “看你笑得這麽開心,就證明你還是完整的。”齊霖拍了拍她的後背,拿出一瓶水,打開蓋子。


    習森靈很自然接過去,動作純熟到他們已經演練了上萬遍似的。


    隨後,她才開口說話,“不是齊霖,我認識你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發現其實你這麽帥。你看到剛才那奇葩母女的表情了嗎?簡直要笑死我了。”


    笑著笑著,人就趴低在自己的大腿上。


    過了一會,沒有了聲音。


    齊霖也微微皺起了眉,最後長歎一聲,手放在她的後背,低聲道:“靈靈,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


    “哭?”習森靈以為自己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為什麽要哭啊?我早就沒有母親了,我為什麽要為了那種哭啊。”


    是的,她覺得不需要哭,可是眼淚根本控製不住,直接從眼眶留下來。


    落在齊霖的手背上,灼痛了他的心。


    “靈靈。”他最後什麽都做不來,隻能緊緊抱著她。


    習森靈的頭栽進他的懷裏,聞著他的氣息,鼻子的酸楚越來越重,最後哇一聲,終究還是哭了出來。


    那哭聲,對於齊霖來說,猶如淩遲的刀子,挖著他的肉。


    該死的習家人,他不會放過他們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習森靈的眼淚都幹了,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


    齊霖就一直在她身邊陪著,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全部被眼淚浸濕。


    習森靈十分抱歉,拿他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坐直來,感覺看東西都是迷迷糊糊的,想必眼睛腫的不能看了吧。


    “齊霖,剛才的事情謝謝你啊。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習森靈不想繼續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裏,就自己找了點話題聊。


    “你在醫院門口被人綁走,有人看見了,告訴院長。院長通知了我,車牌號也被記下,所以我能找到你不出奇。”


    習森靈恍然大悟點點頭,看著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肚子餓了沒有?”齊霖突然來了一句畫風不太對的話。


    “嗯,要吃火鍋。”習森靈還能接得很自然。


    “好。”齊霖揉了揉她的頭發,才發動車子,前往火鍋店。


    到了火鍋店,習森靈已經恢複正常了。而且來的還是她六年前經常來的那一家,那裏的老板竟然還認識她。


    見到她的時候,驚喜不已。


    “哎喲,這不是習小姐嗎?你都多久沒來我這裏了啊。”


    “老板,你好啊。”習森靈微笑看著這個胖嘟嘟的,但是人很好的老板。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老板掐了掐手指,顯得特別激動。


    “六年了。”習森靈微笑提醒。


    “對啊,你要是再不來。就真的沒法吃到我的火鍋了,我記得你以前是最愛吃的我弄的火鍋。對了,以前跟你經常來的那位,今天也來了嗎?”老板看了看她身後。


    習森靈知道老板說就是齊霖,點點頭。


    老板激動一拍大腿,“好呀,總算是大團圓了。習小姐啊,你不來的這幾年,小夥子是經常來,每次來還是要你們以前那個位置,然後點一堆你吃的東西。他就什麽都不吃,就坐在那裏,看著自己對麵的位置發呆。”


    隨著老板繪聲繪色的描繪,習森靈的腦子已經浮現出那個畫麵。


    心裏一陣一陣抽搐,齊霖他這樣是為什麽。他不是恨自己的嗎?從見麵到現在,她一直都有這樣的感覺。


    既然如此,他又在懷念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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