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木頭開裂的聲音再次傳來,而後,一塊碎裂的石料從天而降,剛好砸在棺槨之上,堅硬的木料被砸出一個坑。


    裴無厭和廉書榮一邊一個,把虞青鳳護在中間,朝木梯而去。


    夏飛韜已經爬進了盜洞,同時虞青鳳也已經被兩個紳士同伴心照不宣地推到了木梯前,讓她先上。


    按照套路,虞青鳳該拒絕,迴頭對著兩個生死戰友感動地說:不,我不走,你們先走。


    裴無厭應該會說:不,你先走。


    廉書榮應該會說:你們別爭了,快走吧。


    虞青鳳會說:對,別爭了,你們先走。無厭,你先走,我要你好好活著。


    裴無厭會霸總上身,抓住虞青鳳的雙肩,把她推向木梯,說:女人,聽我的,快上去。


    虞青鳳會原地轉圈,把裴無厭轉到木梯前,深情說:不聽,我什麽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


    兩人再轉上兩圈,頭頂更多石料墜落。


    虞青鳳和裴無厭深情對視,臉越挨越近,生死麵前,先親為敬。


    頭頂危機會等到他們倆纏綿親吻後才徹底爆發,他們倆幸免於難,但是電燈泡廉書榮就不好說了,他沒有光環啊。


    然而現實中,虞青鳳二話不說,抓住木梯就要爬。


    可她剛抬腳,木梯竟然向後傾倒。


    虞青鳳不自覺鬆手,向後栽倒,又跌迴裴無厭的懷中。


    抬頭一看,上方的夏飛韜早已經不見蹤影。


    很明顯,是夏飛韜上去之後推倒了木梯。


    “夏飛韜!”


    丁夕瑤最先反應,畢竟是習武之人,會輕功,縱身一躍,腳在牆壁上一踩,便鑽進了盜洞。


    廉書榮和裴無厭剛扶住木梯想要再搭迴原位,上方一塊石塊墜落,兩人趕忙躲閃。


    就是這麽一躲閃的功夫,木梯被砸成了一堆廢木頭。


    為了躲避不斷墜落的石塊,裴無厭拉著虞青鳳向後躲避,結果便被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石料阻隔,跟廉書榮徹底被隔絕到了兩個空間。


    虞青鳳抬頭,視線裏的盜洞口越來越模糊,塵土飛揚之中,那個逃生出口也開始變形坍塌。


    “廉大人,你別管我們,趁洞口坍塌之前先逃出去,再叫支援!”


    虞青鳳看出來了,武力擔當廉書榮現在自顧不暇,根本沒法帶他們兩個拖油瓶一起逃生,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浪費時間玩什麽“要死一起死”的爛俗套路,而是要爭取最大獲救可能性。


    “抓住夏飛韜,別讓他跑了!”


    裴無厭也不忘叮囑。


    虞青鳳苦笑,這都什麽時候了,裴無厭還想這個。


    “我馬上迴來救你們,挺住!”廉書榮大叫。


    裴無厭拉著虞青鳳靠到牆角,蹲下之後,以自己的身體護住虞青鳳。


    虞青鳳縮在角落裏,仿佛被一個保護罩包裹,雖然她知道裴無厭是肉身凡胎,還是個不會武功,空練了胸腹肌的樣子貨,但架不住這貨有光環護體啊。


    光環護裴無厭,裴無厭護虞青鳳,他倆絕對能活著出去。


    上方各種石料、土塊和木塊不斷砸下來,但卻都跟長了眼睛似的,自動繞開閃著光芒的裴無厭。


    虞青鳳抓住裴無厭的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以防自己吸入太多塵土,就算活著出去也落一個塵肺症。


    約莫三分鍾後,終於,周圍歸於安靜。


    虞青鳳從閃著光芒的保護罩裏出來,周遭一片黑暗,徹底的黑暗。


    虞青鳳摸到了口袋裏備用的油燈,摸索著點燃,放眼望去,挑空複式客廳已經變成了矮窩棚,高度都不足以讓他們倆挺直腰板直立行走。


    最要命的是,周遭好多動物頭顱木乃伊。


    轉迴頭,裴無厭正在自己麵前用衣袖擦臉。這家夥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還注意形象。


    剛想吐槽,虞青鳳馬上打住,也跟著擦臉。沒錯,形象很重要。


    兩人搞完個人衛生,彼此對視,都差點笑噴。他們不過是把臉上的塵土塗抹得更加不均勻罷了。


    “放心吧,我們一定沒事。”虞青鳳這話不是安慰,而是預言。


    “為什麽?”裴無厭饒有興致,歪著頭等著虞青鳳的迴答。


    “因為……因為你有福氣護體啊。”虞青鳳把“光環”換成了“福氣”,便於裴無厭理解。


    “什麽福氣?”裴無厭不依不饒,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就是從一介布衣搖身一變當大官的福氣啊。”虞青鳳這話還是在解釋“光環”。


    裴無厭麵對虞青鳳,猶豫了一下,還是用自己的衣袖去為虞青鳳擦臉。


    “我真是看不得你臉上的潑墨山水。”


    裴無厭小心翼翼,一點點擦拭,一開始力道很輕,發現輕了擦不掉,才一點點加大力度,生怕把虞青鳳弄疼。


    虞青鳳望著裴無厭同樣山水畫一般、近在咫尺的帥臉,他還一臉認真,擦個臉像是在精雕細琢藝術品一般。


    虞青鳳不由得心跳加速,目光都不知道往哪放。


    看裴無厭的雙眼?不行,對視很尷尬。


    看他的嘴?不行,顯得自己色迷心竅,在索吻。


    看他的鼻子?不行,他的鼻梁筆挺,也很誘人。


    虞青鳳內心小鹿亂撞,思緒混亂,幹脆閉上了眼。


    “你……”裴無厭仿佛受到了驚嚇,縮迴手。


    虞青鳳這才反應過來,睜開解釋。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塵土迷了眼,眼睛不舒服。真的,我真不是要跟你……”


    裴無厭紅著臉轉過頭,下意識抿了抿嘴唇,又趕忙用衣袖擦了擦嘴唇。


    這種時候,說點什麽才能緩解尷尬。


    “裴大人福氣護體,一定會毫發無傷地離開這裏。”虞青鳳繼續剛剛的話題,也顧不得突兀與否。


    裴無厭靠牆並排與虞青鳳坐下,苦笑搖頭:


    “福氣護體?證據都毀了,一切如了夏飛韜的意,這也算是福氣嗎?”


    虞青鳳確認了,果然裴無厭也已經開竅。


    所謂的證據就是這座墓,斷頭鬼塚,它不單是周浪命案的物證,也是丁傳宗冤案的物證。


    然而陰差陽錯,遂了夏飛韜的願,物證毀了。


    但這物證之所以毀了,也正好證明了它曾經被兇手利用過,當做殺害周浪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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