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擺手,“裴大人深受陛下重用,將來指婚那是一定的,可是男子嘛,尤其是像裴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怎麽可能隻有一位正妻?”


    虞青鳳固執地揚著下巴,委屈巴巴地說:“與人做妾?我不要!”


    “啊?”孫夫人驚了。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地位,不該癡心妄想,可是我與大人明明是真心相愛,我不想與人分享丈夫。孫夫人,青鳳鬥膽,請夫人幫幫青鳳。”


    “我,這,我怎麽幫你啊?”孫夫人的笑意漸漸變了味道。


    “我聽聞大公子與少夫人便是,”虞青鳳假裝別扭,壓低聲音說道,“便是門不當戶不對,身份懸殊,令郎是堂堂知縣大人的嫡長子,可是卻娶了酒坊家的庶出女兒。這楊絲婉,不也是大公子唯一的正妻嗎?”


    孫夫人徹底變了臉色。


    眼見孫夫人轉移話題,開始介紹桌上菜色,虞青鳳趕忙把話題再給拉迴來,“孫夫人,隻要您肯傳授者其中門道,或者是引薦我與楊絲婉,讓她親口告知。將來我一旦成為了裴夫人,我一定不會忘記您的恩德。屆時,您這兒,孫家,就是我半個娘家。”


    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就看這孫夫人是不是接招吧。


    孫夫人躲閃目光,為了緩解尷尬,她一連吃了好幾口飯菜。


    “看來,孫夫人是不肯幫忙啊。今晚裴大人必定會問我孫夫人招待得如何,看來,我要仔細斟酌如何迴答了。”


    虞青鳳很努力地把要挾隱晦成了可憐兮兮的自言自語。


    “你……果然是不簡單,難怪能夠被裴大人看中。”


    孫夫人驚覺自己被個小丫頭給要挾了,剛想要發難,馬上打住。


    “沒辦法,我與裴大人兩心相許,已經私定終身,為了能夠獲得這個名分,我,我不惜一切代價。”虞青鳳再接再厲地要挾。


    孫夫人為難地搓手,糾結了片刻才開口。


    “哎呀,這,這哪有什麽門道啊?是我家震平鬼迷心竅,二十八載未曾動過這心思,好不容易有了看中的女子,卻又是這般身份。震平以死相逼,非要娶那個楊家庶女,如若我們不同意,他便終生不娶。我們夫妻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以死相逼?愛得這麽深?”


    “是啊,匕首都已經刺破了胸前皮肉了,我們再不點頭,他就要……那疤痕現在還在胸前,去不掉了……”


    自殘要挾父母,這孫震平還真是拚了。


    “唉,這楊氏都嫁進來一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唉……我們可憐的震平啊,讓他納妾,那楊氏都同意了,可震平就是不肯。我們孫家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虞青鳳觀察了片刻,覺得孫夫人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她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不是?


    孫夫人找她本來就是為了探裴無厭的傾向,希望她在裴無厭麵前替孫乾運美言的,沒理由不跟她做這個交易啊。


    孫震平二十八歲了,居然還沒有成親,這在古代可是妥妥的剩男中的齊天大剩啊。何況他又不是娶不起,人家可是有身份地位的婚戀市場搶手貨。


    一個古代官宦人家的男子,二十八歲未曾對女子動心,一動心便是地位懸殊的女子,還以死相逼。這套路,這是想要做男女主啊。


    但孫震平畢竟不是主角,一個不是男主的男人,二十八歲才對女子動心,說明什麽?


    斷袖之癖!


    成親一年,也就是說,這孫震平如今都奔三了,還沒孩子。楊絲婉不懷孕,他還是不肯納妾生子,說明什麽?


    為了個人癖好,孫震平是真的不怕“無後”啊。


    可憐的楊絲婉,懷不上孩子真怪不到她頭上,她隻是個可憐的同妻啊。


    “孫夫人,我想見見少夫人,還請您幫我引薦。”


    虞青鳳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要去找楊絲婉取經,學習一下如何讓男子鬼迷心竅,不惜以命與父母抗爭,為愛人爭取一個正妻名分。


    “她?她這些日子一直臥床不起,楊家的滅門案給她打擊不小。”


    接下來,孫夫人又嘮叨了好些什麽孫乾運的小妾生的庶子半年前就已經娶妻,娶的還是同級官員家的嫡女,剛成親沒兩個月,人家就懷孕了。


    再這麽下去,他們震平盡管嫡長子的地位不可撼動,可是無論在前途上還是名譽上,拿去跟庶子比較,都是要遜色不少的。


    外麵的閑言閑語已經不少了,再加上這楊家滅門案,楊絲婉成了不祥之人,孫震平又被牽連,這不是孽緣是什麽?


    虞青鳳一直安慰孫夫人,說了不少對方愛聽的話,無非是嫡長子的地位如巍峨山峰,不可動搖之類。


    午後,孫夫人終於同意帶著她以探病的名義去見楊絲婉。


    孫夫人先是獨自進入房間,跟臥床的楊絲婉囑咐了一番,然後才請虞青鳳進入。


    虞青鳳屏退左右,單獨坐在床榻對麵,麵對半倚靠在枕頭上、麵色煞白、虛弱咳嗽的楊絲婉。


    果然,這楊絲婉姿色平平。


    虞青鳳更加斷定了孫震平對她並無感情,不過是小門小戶、毫無背景的姑娘好拿捏掌控,能夠幫他保守一輩子秘密而已。


    “少夫人,請節哀,保重身體啊。”虞青鳳關切問候。


    楊絲婉艱難撐著身子麵對虞青鳳微笑點頭。


    “多謝虞姑娘。敢問虞姑娘,大理寺特來複核我娘家的案子,莫非是覺得這其中有何不妥?”


    “這個嘛,裴大人的公務,我是真的不懂。”


    虞青鳳的口風極緊,誰也別想從她這裏套出點什麽。


    “我原本以為案子塵埃落定,我要做的就是麵對現實,盡快走出來,養好身體。可若真兇不是那梁磊,又叫我如何麵對?”楊絲婉一麵擦淚一麵楚楚可憐地說道。


    “少夫人,想必孫夫人也跟你介紹過了我來見您的目的,還望你指點一二。”虞青鳳客客氣氣地轉移了話題。


    楊絲婉嘴角抽動,本就因為虛弱而無力低垂的眼簾又像是墜上了千斤重的石頭,連連苦笑。


    “談不上指點。實不相瞞,不單單是外人不解,我自己也是迷迷糊糊。我也曾問過震平,以他的身份樣貌才學,怎會對我一見鍾情。”


    “他怎麽答?”虞青鳳佯裝迫不及待。


    “他說我們倆定是前世未斷的緣分,今生命定的連理,除了月老,誰也無法把我們分開。”


    得,花言巧語,說了跟沒說一樣。


    “如今我在孫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先不說我這肚子不如比我後進門的妯娌爭氣,就說娘家的慘案……唉,現在外麵都傳言我是不祥之人,有執意相信狐仙複仇之說的人,說我也是楊家人,狐仙斬草除根也不會放過我。隻是因為我身處官家府邸,狐仙恐懼官家威嚴,無法進入,否則的話……”


    “所以案發之後,你從來都沒有出過孫府?”


    楊絲婉長長歎息,“你看我這身子,我也是出不去啊。可待到我身子好轉,我是一定要出去的。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官家定論,我是知縣大人的兒媳,又怎可相信懼怕狐仙這等無稽之談?”


    “真是難為你了,我們女子就是命苦。”


    虞青鳳戲精附體,與楊絲婉感同身受般,竟然擠出了兩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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