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你說的家是……”蘇老婆子先忍不住問出了聲,這二牛咋的了,孩子好好的在這呢,怎麽說在‘家’呢,二牛那家,可不在這。


    蘇將聽到這話,沉思片刻,才答道:“離這有些遠。”至於具體的,他就不肯說了。


    蘇老婆子瞪著眼道:“那你咋不迴來,也不捎封信迴來,這五六年一點消息都沒,我跟你爹還以為你死了呢。”


    這一說,就無意中將小寶的事繞過去了。


    蘇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蘇將正要張嘴,那瓜子臉的姑娘就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她一把挽住蘇將,跟蘇老婆子說道:“娘,那地偏得很,這中間的事說來可長了,咱們先別說這個了。”


    娘?


    啥娘?


    蘇老婆子倒抽一口氣,她第一反應不是看蘇將,而是看向了蘇玉,這、這可不關她的事,她可不想孫女把這賬算到她頭上,於是,她連忙拉開與那瓜子臉姑娘的距離,一臉警惕的看著那瓜子臉的姑娘,“你誰啊,我跟我兒子說話,你插哪門子的嘴。”


    蘇老婆子說完,又哼了一聲:“叫誰娘呢,我可沒這麽大的閨女。”


    那姑娘臉色一白,委屈的看了蘇將一眼。


    蘇家人也隨著姑娘的眼光看向了蘇將,蘇將苦笑:“娘,這是我……納的妾。”


    蘇玉臉色微變,看蘇將的眼神都冷了幾分。她娘就算懦弱了些,但是對蘇二牛的感情極深,還苦等了四年,縱然蘇家人苛責她,她都忍了下來,沒想過離開蘇家,那不單是因為舍不得孩子,還因為蘇二牛。


    沒想到,蘇將竟納了妾。


    蘇玉看著蘇將,慢聲問道:“爹,娘知道這事嗎?”


    蘇將臉上一臊,過後,他慢慢的點了頭:“你娘知道。”說完,他欲言又止的說了一句,“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似在解釋。


    瓜子臉姑娘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腰。


    蘇將立刻不說話了。


    蘇老婆子眼尖得很,正巧將這一幕瞧到了眼裏,以前老二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重要,這好幾年沒見了,所謂遠香近臭,蘇老婆子現在對兒子熱乎著呢。眼下瞧見這納來的小妾竟然掐她兒子,她心裏一下了冒了火。


    她衝上去,將瓜子臉姑娘扯著往旁邊一甩,眼中冒火道:“幹啥你呢,什麽玩意,竟然掐我兒子,知不知道怎麽當人媳婦,沒生一個蛋,還把自己當人物了,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這樣,信不信我讓你滾出這個家!”


    蘇老婆子說得太急,噴了那姑娘一臉的口水。


    瓜子臉姑娘被蘇老婆子驚呆了,這什麽人啊,怎麽能這麽不講理,她以前在府裏,就算是有人不喜歡她,也不會當著她的麵罵人啊。


    蘇老頭別開臉,喝了口水。


    蘇三嬸抱著壯壯,正在喂米糊糊呢,她不時的抬頭看一眼,隻當是看戲。


    蘇三叔坐在蘇老頭的身邊,也沒吱聲,他正看著自家老娘呢,心中琢磨著自家二哥的現在的身份,琢磨著這位小妾到底是什麽來曆。


    小寶站在蘇玉身邊,臉色發白,他扯了扯蘇玉的衣袖。


    蘇玉低頭看他,然後趁著眾人不注意,小聲問小寶:“怎麽了?”


    小寶呆呆的問:“姐,爹那句話是啥意思?”小寶腦瓜子聰明著呢,剛才蘇老婆子換了話,可他卻是將這事記在了心上。


    蘇玉不動聲色的看了蘇南一眼,又對小寶說道:“你悄悄的去找蘇南,然後帶到柴房,悄悄的問,他肯定知道。”


    蘇玉說完,壓低聲音說道:“爹納了妾,我得試試這個妾的份量。”她的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小寶點點頭,仗著人小,悄悄的擠了出去,高平見狀,也跟上了他,與他一塊出去了,高平心裏也惦記著高樂的下落,也不知道阿樂是不是跟蘇嬸子他們在一塊。


    屋裏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蘇老婆子跟瓜子臉姑娘的身上,也沒人注意到小寶帶著蘇南出去。


    瓜子臉姑娘將臉上的口水用帕子擦了,她緊緊的著捏著帕子,心中翻滾,她望著蘇將,指望蘇將替她出頭。


    蘇將哪裏會替她出頭,在他心裏,自家老娘一直是這副模樣,再說了,當初他跟蘇阿娘好的時候,蘇老婆子也刁難過,那時,蘇將也隻是擋一擋,再怎麽樣,蘇老婆子是他親娘,隻要蘇老婆子做的事不太過分,他就不會不孝。


    現在,蘇老婆子隻說了小妾兩句,他怎麽可能單為了幾句話就為難自個老娘。


    蘇老婆子斜著眼看那小妾,問蘇將:“她叫啥名啊,為啥納啊,一點規矩都不懂,這樣的人你咋瞧上的?”


    蘇將道:“娘,她叫虞媚,以前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環。”


    他還沒說完,蘇老婆子就打斷了他的話,隻見蘇老婆子痛心疾首的說道:“二牛,我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女人光漂亮不頂事,得會幹活,得會生娃。這啥都不會的,幹養著,你不心痛錢啊?”


    說完,又抱怨道:“丫環,那不是奴籍?啊,那是下人,二牛,納這樣的人幹啥,白費錢不說,以後帶壞孩子咋辦?咱們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不興納妾。”


    蘇老婆子縱有千般不好,但是不讓孩子納妾這點還是值得讚賞的,其實,主要是她覺得給兒子娶一個媳婦就成了,娶那麽多,幹啥,想要生多少個娃,娃多了嘴就多,那把家都吃窮了!


    蘇老婆子一想到這,腦袋就痛。


    這死孩子,真不會過日子,咋能見著人家漂亮就納了呢。


    蘇將低頭解釋道:“娘,這事是……我家老爺定下的,反駁不了。”


    老爺?


    蘇老婆子一哆嗦:“二牛,你給你當奴才了?”她捂著胸口,臉色一下子青了起來,她說完又嚎了起來:“你這死孩子,咋能給人當奴才呢,小寶石頭還上著學呢,你若是入了奴籍,孩子們咋當官啊?”


    小寶的學的好蘇老婆子可是知道的,這是書院的先生說的,蘇老婆子知道這事後,在村裏炫耀了好久呢。


    蘇將解釋道:“娘,我沒給你當奴才,我是良籍,你且放心吧。”不過,他心裏隱隱有些奇怪,娘怎麽小寶進了學。


    對了,他還給小寶起了一個學名叫。


    於是,蘇將笑著將這事說了:“爹,娘,我給小寶起了個大名,叫蘇樂,等排族譜的時候可記得將他的名字排上去。”


    蘇玉瞳孔一縮,她聽到這話,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蘇樂,高樂,有娘跟大姐在,高樂不會冒充小寶,除非,這是她們安排的。


    為什麽?


    蘇玉很快想到,那時她不在,大哥不在,小寶也不在,娘身邊隻剩大姐一個,可能是太害怕了,可也不至於這樣啊。


    蘇玉又看了一眼虞媚,就是那個桃花眼瓜子臉的姑娘,也許,是因為她,娘害怕爹不要她,所以才出了這個昏招。


    這邊正說著,那邊,蘇南已經到了柴房,小寶仰著臉看他:“阿南哥,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嗎?”


    蘇南看著緊閉的門,正準備說,可卻看到窗戶開了,他快步走去,將窗戶緊緊的關上了,這才說道:“小寶,你爹以為你娘身邊的那個才是他親兒子,小寶,你的身份被人占了。”


    小寶臉色發白,倒退了一步。


    高平是跟小寶一塊進來的,他聽了這話,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阿樂?”


    蘇南驚道:“你怎麽知道他現在叫蘇樂。”


    “那現在怎麽辦?”


    小寶迴到屋裏的時候,還沒緩迴來,他不自覺的走到蘇玉的身邊,伸手拉住了蘇玉。


    高平也是一臉複雜。


    蘇將一臉喜色的跟蘇老頭說小寶這孩子是如何的優秀,是如何的努力,連先生都誇呢。


    蘇老頭的臉變了又變。


    蘇三叔忍不住了,他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小寶,正準備將這事說出來,正在這時,蘇玉高聲道:“爹,我娘跟我姐呢,他們怎麽沒來?”


    蘇將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你娘他們在家呢,等爹辦完事,就帶你迴去。”


    蘇玉歪著頭看蘇將:“爹,你現在在幹啥啊,能賺錢不,大伯一家就剩桂花姐跟石頭了,爺奶現在三叔養著,如今你迴來了,不留在村裏嗎?”她一副天真的模樣。


    蘇將摸了摸蘇玉的頭,笑道:“等事情辦完了,我將你爺奶都接過去,咱家一塊住著。”


    蘇玉問:“爹,你不想迴蘇家村嗎,為啥啊。”


    蘇老婆子也附和道:“是啊,咱家在這住得好好的,有田有地,一家子田地合起來,算得上大地主了呢,走啥啊,我看你別在外麵晃蕩,將阿玉她娘接迴來,咱們一塊在這住著。”


    蘇將嘴角微苦:“娘,這事由不得我啊,以後,我怕是迴不來了。”


    他歎道:“這次還是我去京裏有差事,想著路過,迴家祭一祭,這才迴來瞧的,要不,我還迴不來呢。”


    去京裏?


    蘇老婆子張嘴問道:“去京裏辦差,啥事啊,給誰幹活啊,這些年你賺了多少銀了,給娘瞧瞧。”說著,蘇老婆子的心思就盯在了錢上。


    蘇將轉頭問虞媚,“咱家現在有多少銀子?”


    蘇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家中的銀錢竟然在一個小妾的手上,哦,小妾,家裏還有她娘的位置嗎?


    蘇玉是小輩,不好發表意見,但是蘇老婆子不同啊,她可是長輩,隻見她把手往虞媚麵前一伸:“銀呢,給我瞧瞧。”


    直到現在,蘇玉才由衷的慶幸蘇老婆子還活著。


    虞媚此時也不跟蘇老婆子說話了,她直接跟蘇將說道:“這銀了咱們還得辦事。”她的意思是,這銀子不能給蘇老婆子。


    再說了,這死婆子油鹽不進,鄉下婆子,真讓人討厭。


    蘇將聽到這話,神情一變,他將蘇老婆了拉到一邊,說了好些話,又拿出了十兩銀子給蘇老婆子,蘇老婆子把銀子往袖中一塞,眼神閃爍。


    兒子一給就是十兩,還說是小錢,大錢動不得,他們到底有多少銀子?


    蘇玉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銀子動不得,要辦事,這話有古怪。


    ------題外話------


    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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