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崖開著車,眼皮不停的跳動,總感覺有些事情要發生,段天崖呀段天崖,你曾經是一個醫生,怎會疑神疑鬼的迷起信來了,他在心裏暗暗的罵到。甩了甩發疼的腦子,專著的開著車,一心無旁兀。在接近路口時,紅燈剛好亮,段天崖猛踩油門的唿嘯而過,但此時路上衝出個人影來,段天崖驚出了一身汗,急忙刹車,但為時以晚,碰的一聲人車接吻,慘劇已釀成,那人如氣球反彈般於二米遠處重重落地,血染紅了段天崖的雙眼。十萬火急的打開車門,映入眼球的是讓段天崖終生莫悔,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既然是秋少雄。


    出於職業的本能,段天崖立即診著秋少雄的脈搏,跳動極度微弱,查看其頭部已是淤血斑斑。段天崖趕緊抱著秋少雄往車上跑,無視圍觀著的譴責與謾罵。時間就是生命,爭分奪秒的勝負就決定那刹那。


    手術的燈一直亮著,接到電話的阮玲,失魂落魄的趕到醫院,看到焦急跺步的段天崖,箭一般的抓著他的手問:


    “天崖,情況怎麽樣了?”


    心懷愧疚的段天崖不敢正視阮玲的眼睛,低下頭說:


    “還在手術中。”


    龍三郎和秋若雲也隨之趕到,秋若雲扶著頭重腳輕的阮玲焦急的說:


    “媽,爸沒事吧?”


    “若雲,秋伯父會吉人天相的。”


    龍三郎不知道情況是否樂觀,好生安慰著秋若雲,也是他們分開後的首次言語。


    “是你,你這個罪魁禍首,殺人魔,害人精。”


    秋若雲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段天崖身上,段天崖也不反抗,任由她發泄著。


    “若雲,鎮靜些。”


    龍三郎隔開了怒發衝冠的秋若雲,握著她亂揮著的拳頭。阮玲是明事理的,致始致終都沒有怪罪段天崖,對著秋若雲緩然的說:


    “若雲,此事與天崖無關,你爸他。。。。。。”


    阮玲話沒說完,秋若雲就打斷了說: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爸會在裏麵生死未卜嗎?”


    剛才交通刑警來處理了事情的原委,甲方段天崖屬於正常駕駛,具目擊者錄像顯示,沒有逾越規章,乙方秋少雄沒有遵守交通規則, 誤闖紅燈的釀成慘局,其行為所承擔的責任。被怒火蒙蔽雙眼的秋若雲,哪裏知道事情的是非曲折,一昧的怒責段天崖。


    段天崖痛苦的撤著自己的頭發,阮玲疑心不忍,忙製止他,氣氛在緊張的沉默中度過,隻有牆壁上的時鍾,嘀嘀嗒嗒的敲著沒個人蹦緊的神經。門咚的一聲打開,擾亂了寂靜的夜,一臉疲憊的大夫,已被他們團團圍住。


    “大夫,裏麵的病人情況怎麽樣了?”


    眾人齊問。


    “生命已無大礙。”


    他們皆歡心的噓了口氣。


    “但是。。。。。。”


    他們放鬆的心又被跳到了嗓子眼上。


    看著抱喜不抱憂的大夫,段天崖火冒三仗說:


    “但是什麽?”


    大夫愣愣的看著他,生怕段天崖一把過來把他扯碎,趕緊說:


    “病人的左腳可能要一輩子癱瘓。”


    聽著大夫殘酷的宣告,沒個人的心都異常的沉重。


    大夫繼續說:


    “車禍倒置了病人肌健的神經受損,愈合的機率幾乎為零,往後的生活也隻能借助拐杖了。”


    秋若雲迫不及待的問:


    “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


    大夫點頭說:


    “當然可以,但不要大聲喧嘩,病人由於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受不得刺激。”


    阮玲為其事道謝說:


    “辛苦了大夫,謝謝你了。”


    目送走了大夫,他們才小心翼翼的走進病房。看著秋少雄鼻子上麵插著的吸氧管,阮玲捂著嘴無聲的抽泣。秋若雲安慰著她說:


    “媽,爸會沒事,他會醒過來的。”


    “媽沒事,媽是高興啊!”


    阮玲說,隻要仗夫還活著,什麽都好。


    “你們都迴去吧。”


    阮玲看著龍三郎和段天崖說,覺得過意不去,這事也把大家折騰得夠嗆的。


    龍三郎說:


    “好吧,玲姨,你也要保重身體呀。”


    秋若雲戀戀不舍的望著秋少雄說:


    “媽,我留下來陪著爸。”


    “聽話,你明天還要上班呢。這裏有媽陪著你爸就可以了。”


    “是啊!若雲,玲姨說得不錯,我們還是迴去吧。”


    龍三郎也幫其勸說。秋若雲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步並作三步迴頭張望,段天崖也尾隨氣後而出,大家一路無語,龍三郎也明白此時段天崖的心也不好受,讓他冷靜思考,放鬆繃緊的神經也無妨。路途甚遠,孰是誰非的交錯複雜,千絲萬縷的點點痕跡,一切終有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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