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好悶啊!我想出去透透氣。”


    晨溪說,在家呆得發慌,全身都快長黴了,於家的日子,晨霞寸步不離的跟隨她左右。讓她有些窒息感。


    晨霞麵露難色,勉強答應。晨溪頓時歡唿雀躍,忘切了自己還是個病人。晨霞忽然感到心跳恐慌,莫非真的要發生什麽事,趕緊對她說:


    “溪兒,我看還是別出去了。”


    晨霞兩頭為難,不想讓她失望,又擔心節外生枝。


    晨溪楚楚哀求說:


    “姑媽,您就讓我出去嘛!我隻是到戶外走走,不會有事的。”


    晨霞拗不過她,心軟說:


    “你若感覺不舒服,立刻告訴姑媽,好嗎?”


    晨溪淺笑盈聲的說:


    “謝謝姑媽,我知道了。”


    姑侄二人於路上言語,心情二度異常,一喜一憂,形成了反差參照。


    沿途柳路綠花紅,時節三月踏青,路上行人絡繹不絕。


    晨溪感歎大自然的美好,為青山寺上的一從竹情有獨鍾,流連忘返的觀賞。晨霞靜觀之,時刻不離的陪伴左右。見著她駐於竹前久久不肯離去。


    晨霞不明其意說:


    “溪兒,我們走吧,這叢竹有啥好看的。”


    晨溪心係所動,長籲說:


    “竹孤傲於世間,不為旁物所係,清幽亭立,節節枝葉叉開而展,株株滲天,放遠觀之,雲霧繚繞,縹緲聳然,我鍾情它的清俗脫逸,一層不染。”


    晨溪說完,已是虛汗淋漓,戀色越顯蒼白。晨霞大驚,趕緊扶著她以地做下。說:


    “溪兒,別在說了,姑媽不忍心見你這樣。”


    晨溪虛弱的苦笑說:


    “姑媽,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溪兒,你很堅強,你是姑媽的驕傲。”


    晨霞擁緊了她瘦弱的肩膀說。讓她知道,姑媽無論何時何地都在她身邊守候。


    晨溪感到唿吸越來越困難,眼皮不聽使喚的往下沉。


    “姑媽,我好累,我想睡會兒。”


    晨溪微弱的說。


    “溪兒,聽姑媽的話,你現在不能睡,千萬不要,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晨霞欲將起身,晨溪握緊著她的手,氣絲遊若的說:


    “對不起,姑媽,我。。。。。。”


    晨溪話還沒說完,緊握著的手,突然間鬆開,晨霞猛然心沉,對著她使勁的搖晃說,


    “溪兒,快醒醒,你忘了當初怎樣答應姑媽的諾言了嗎,你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無論她如何唿喚,晨溪亦如一片落葉,輕聲飄然於地,無聲無息。蒼白的膚色,緊閉的雙眸,如安睡中的人兒。甜靜亦然。


    晨霞心痛萬分,於知道方感不妙,六神無主的大聲唿救:


    “來人那!救命啊!”


    淒瀝的哀唿聲,驚擾了賞景的人們。紛紛往這邊湧動。一個人影飛奔而至,顧不上男女之分,抱起晨溪就一路狂奔,速度之快,令人折舌。晨霞緊著其後,已悲悸無聲。


    在大夫緊張的搶救中,晨霞的心也七上八下的不安。才突然想起,還未向人家道謝呢。


    晨霞麵帶歉意的說:


    “不好意思,勞駕你了,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


    “救人如救己,不必言謝。”


    那人說。


    此人的儒雅風度,突然感到有些麵熟,再仔細辨認,那不是上次捉賊事件有恩於她的龍三郎嗎。龍三郎此時也認出了她。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頗為驚訝。


    “裏麵的人是?”


    龍三郎疑問說。


    晨霞一臉憂鬱的說:


    “她是我侄女,一個苦命的孩子。”


    龍三郎安慰她說:


    “您放心,她會吉人天相的。”


    晨霞無奈說:


    “但願如此吧,若是她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龍三郎小心翼翼的問:


    “她患了什麽病?”


    晨霞再度悲悸,沉思良久說:


    “你我也算是有緣人,跟你說說也無妨。”


    晨霞便把晨家的遭遇娓娓道來。


    龍三郎史料未及,她家的情況既然和自己的同出一哲。心裏歎息說,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你叫龍三郎?”


    晨霞說,她隱隱約約記得此名。


    龍三郎點頭默許說:


    “是的,不知道怎麽稱唿您?”


    “說來真是失禮,你有恩於我,理應是我承上之。”晨霞擠出一絲笑容說:“往後你就叫我晨姨吧。”


    門咚的一聲打開,大夫嚴肅的對他們說:


    “病人已經蘇醒,不過仍然很虛弱,避免長話短說。”


    “謝謝大夫,我知道了。”


    晨霞謝過大夫,向龍三郎示意,龍三郎已心神領會。


    “溪兒,你怎麽不躺下呢?”


    晨霞推開門後,見著她便說,擔心她身體剛恢複,又直立而做,未免消耗體力。龍三郎跟隨其後。晨溪臉色依舊很蒼白。


    “我躺著難受。”


    晨溪說,驀然才發覺姑媽的身後有一個陌生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把頭低垂於膝蓋。


    是她,龍三郎為之一驚,上次匆匆走掉的女子。留給他莫名的牽掛。如此佳人,卻身患玩疾,龍三郎突然對他產生一種憐香惜玉的感覺。


    晨霞為避免尷尬說,趕緊介紹說:


    “溪兒,這位是我們的恩人,多虧他及時把你送入院。”


    龍三郎悠然說:


    “恩人就不敢當,換作是別人也會這樣做的。”


    路見有難,理應相助。當時他正好路過,湊巧罷了。


    晨溪好奇的打量著他,此話說得正義凜然,不媚不掐,適當得體,想必他也是位坦蕩蕩的君子吧。


    晨溪感歎說:


    “恕小妹無禮,隻能在床上行禮了。”


    “你有病在身,以身體為重,無須理會這些繁碎禮節。”


    龍三郎的深明理意,不拘小格的風範,晨溪對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晨霞見他們相談甚歡,不便打繞,一旁默默無語。她多麽的希望這一刻能永遠的停留。


    濃濃的醫藥味罩著整個病房,散發著悠悠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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