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希爾迴去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信問候一下,他有時從最近的氣候開始聊,有時候會從最近發生的某件事入手,說說自己的想法,問馮念怎麽看?


    法希爾心裏必然是有那種想法的,但他拎得清,被明明白白拒絕過就沒再扯那些馮念聽了可能會厭煩的事,就當是朋友與她通信,倒是把交情保了下來。


    秦國的誕生法希爾已經知道了,之前還想拿著個同馮念聊聊,又覺得這和馮念好像沒太大關係,她可能並不感興趣,總之最後沒提。


    兩人最近一次聯係就是幾天前,法希爾說真想給馮念嚐嚐他們國家的蜜瓜,特別特別特別的甜。


    馮念是有迴他,內容不是法希爾想看的總之有點沮喪。


    本來是想單方麵的小鬧一下,多隔一陣子再聯係她,哪知道馮念主動來信了。


    看到第一段的時候,法希爾特別高興。


    她寫:「最近好嗎?在忙些什麽?烏多國的夏天是不是也很炎熱?」


    三連問候你說感不感人?


    別急後麵還有,她寫道:「我又想起當初你替妹妹進到長禧宮,被我識破身份的事。當時其實猶豫過,事情過去以後,我總是很慶幸自己當初頂著壓力保護了你並且完完整整的將你送迴烏多國。」


    前去梁國的時候法希爾才十八歲,現在三年過去了,他已經二十一。想起那段還是特別懷念,總覺得那就是過去二十一年裏最甜的時候了。


    當時覺得梁國皇後氣人,經過時間的重刷,憋氣的部分他都忘了,就覺得從八月多進宮到次年開春離開,那半年全都是美好記憶,就連天天給她解石頭都是美好的。


    馮念也寫到解石頭了!


    她迴憶了不少,說很高興得到了這段友誼。


    要是後世人,看到這種開頭就該警惕了。


    這不就是煽情的公關文嗎?她公關了幾段之後,開始說正事了。馮念說自己曾聽聞烏多國那邊的氣候很合適種棉花,正好她最近需要不少,問法希爾能不能幫忙弄到。


    別說法希爾,這封信給禍水群裏都看傻了。


    妲己:“人走了兩三年,天天想著念著好不容易等到咱們群主的主動問候……就這???”


    王政君:“真就工具人唄?”


    夏姬:“最騷的是前麵那幾段吧,要不是我了解群主,她寫的時候我都要感動了。”


    呂雉:“那是你們太年輕,看到群主說我當初頂著壓力護了你,就該知道這是在明示弟弟你報恩的時候到了,別說收信的是藍眼睛,就算是裴乾也拒絕不了。”


    西施:“藍眼睛也不會拒絕吧,你們迴憶一下當初,迴憶一下。”


    楊玉環:“確實,那麽甜的小哥很少有了。”


    趙姬:“若像你們說的那樣,不需要寒暄這麽多吧。寫得越多越氣人,直接問人那邊有沒有富餘的棉花儲備說打算給公道價購買就好了。”


    王政君:“是的呀。你們想,裴乾當初都能賣給他們米糧,他們怎麽不能賣棉花啦?棉花和戰馬鋼刀這些不一樣,都不算戰略物資。”


    王政君:“簡單一句話就能問清楚的,非要寫這麽多。”


    馮念:“我愛寫他愛看你管得著嗎?求人幫忙不得說幾句好聽的?懟過去就是:你那兒有棉花嗎?賣我。這不氣人?”


    馮念:“我是不是幫他度過為難了?我們革命的友誼迴憶一下咋的了?”


    ……


    前麵說的逃過了一劫,王政君被懟了個慘。


    她又想了想,尋思著這話也有點道理,男人都賤,人家沒準真就愛看那幾段呢。


    法希爾確實,在看到最後麵之前,他都可高興了,知道看清楚最後那段。他和馮念也想出過半年,想想自己愛慕這位一貫的行事風格……


    前麵幾段就是為了買棉花寫的唄。


    要說氣人那是真氣人!


    可這都是她難得的主動和溫情了,還是要珍惜。他沒敢伸手去碰這個信,怕碰完就淡去消失了,並且假裝瞎了看不見最後那段,把前麵的重新看了一遍。


    還稍微迴憶了自己的十八歲,然後才迴信說:“棉花是有,你要多少?”


    每人每天隻能送一隻紙鶴,要迴複他就得等第二天,但因為這事比較要緊,馮念也想盡早和他說清楚,談定了之後給政哥那邊遞個話讓他心裏有數,趕明再把寶音請進宮來說說羊毛的事。


    安排都很緊,她難得在半夜起了個身,迴過話去。


    法希爾其實已經睡了,剛躺下去是有點精神,胡思亂想了一陣就睡著了,他睡到後半夜,想下床去小解就看到那隻眼熟的鶴,在自己眼前撲騰。


    法希爾當時就氣壞了!


    他想起當初自己去信,那女人睡過去根本不理會,次日就把他作案工具沒收的事。怎麽的,現在有事相求就積極了,她怎麽能這樣現實?!


    藍眼睛小哥瞪著紙鶴看了半天,最終決定他也要打擊報複迴去,看到又怎麽樣?不理就是不理。


    之前都是他被對方搞得心緒不寧,也要讓對方嚐嚐牽掛的滋味。


    於是他起身,放個水,放完洗把手迴床上去接著睡。


    紙鶴就當沒看到,睡醒再說。


    計劃得不錯,重新躺迴去之後他心裏就一直想著撲扇翅膀的紙鶴,根本就睡不著,睜開眼瞄了兩次之後,法希爾認命了。


    歎口氣,盤腿坐起來,準備看看信上寫了什麽。


    這封就沒有煽情的部分了,就是談事情,馮念說棉花多少都吃得下,價錢不用擔心絕對公道,就是可能要請他那邊送一小段,到梁烏邊境有人去接。


    這句“有多少都吃得下”非常靈性。


    法希爾又不是真的甜傻白,他總會去想需要那麽多棉花是為什麽。


    為了紡線織布嗎?


    那可不是堂堂大梁皇後需要操心的事。


    再說梁國自己就有種棉花,供應不說絕對充足,也不至於由她出麵來談貨。


    不是因為這個還能是為什麽?難道是她有通天之能提前預知了後麵這個冬天會非常冷,儲備棉花不夠會凍死很多人的那種冷?


    因為這封迴信,法希爾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結果是瞌睡徹底沒了。


    他覺得也不能憑自己的猜測就草率決定,於是再迴信說:“就算我們關係好我也不能貿然接下這麽大筆的買賣,你得告訴我需要這麽多棉花做什麽?是要為接下來的冬天做準備?”


    馮念睡醒了看到這個,意識到他誤會了,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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