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乾拿捐款名錄給馮念過目,吐槽這些王公大臣家底挺厚,為了得個血脈也真舍得。捐款捐物捐人,他們捐出花樣來了,這還隻是王公大臣,若有機會把籌款對象擴到富商那個圈,別說一所,十所學堂也建得起來。


    馮念隨便翻了翻,笑道:“吃著碗裏的您就想著鍋裏的了,心也太貪。”


    “哪叫貪心?這是合理展望。”


    馮念將冊子合上,放到一旁:“您繼續登記著,再過段時間看看,行善積德這種事貴在堅持。”


    裴乾看向自家貴妃的眼神都帶上敬佩了。真是了不起的女人啊,一張嘴就把“還不夠再多來點”說成了“行善積德貴在堅持”,聽起來猛的高級不少。


    在這種事情上,裴乾當然不會拆馮念的台,他點點頭:“愛妃放心,朕必定仔細把關,絕對不會把機會給了那種做善事還比著別家斤斤計較的家夥!”


    “那就麻煩皇上了,對了臣妾另有一件事想請示您。”


    想想貴妃平時,要做什麽就要,沒見她請示過幾迴,忽的聽到這話裴乾還不習慣,他問是什麽事?


    馮念說:“臣妾想要個女醫,貼身伺候我們b兒。”


    “朕還是覺得太醫更靠譜些。”


    “皇上您沒明白,臣妾的意思是,有個會醫術的在跟前提點著,宮女們能做得好些,b兒有不舒服她也能立刻知道,早發現早應對別拖嚴重了人不得多吃苦頭?”


    裴乾伸手將馮念攬入懷中,說:“愛妃過於操心了。”


    馮念略微抬起頭,幽幽怨怨的看著他,說:“臣妾也是為皇上好。”


    “為朕??”


    “您應該去俞貴人房裏看過七皇子吧,七皇子因為跟前伺候的不謹慎,近來遭了大罪,臣妾怕過迴病氣沒去看,但聽說了,聽說人都瘦了一圈,小臉蠟黃,瞧著可讓人心疼。臣妾聽說之後,這幾天都很擔心咱們女兒,您想想風寒這些對咱們來說不是大病,對她呢?我擔心著擔心著,就做了個夢,夢裏好像有人告訴我,不用怕,他雖然不能讓病痛徹底遠離b兒,卻可以讓人替她受過。”


    裴乾整個呆掉,過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左手指著自己:“是說讓朕來替???”


    馮念說:“女兒是咱倆的債主,必然會讓咱倆之中的一個來替呀。”


    ……


    裴乾欲哭無淚。


    在他和貴妃之間二選一,和直接指定他有什麽區別?


    雖說讓父母為年幼的兒女遮風避雨是理所應當的,可他是皇帝啊,他萬金之軀!裴乾心說可能再也沒有比他更苦逼的皇帝了,這可能就是高攀仙女兒的代價吧。


    想到小心肝身上的病和痛搞不好都會轉給他,裴乾覺得請個女醫太應該了!太醫院的老頭子又不能全天候盯著人,有個萬一怎麽辦呢?


    從長禧宮出去之後裴乾立刻吩咐下去,讓底下去找個醫術高超的女大夫來。不過三五天,馮念要的人已經到了,這位據說是太醫之女,杏林世家出身,從小研習醫經醫典,她從父親口中聽說宮裏需要個女大夫,毛遂自薦來的。


    馮念將人安置在長禧宮偏殿,為她找來兩個書架的醫典用以打發時間。


    女大夫一到位,馮念跟裴乾心裏都踏實許多。


    這個事在宮裏造成了一些影響,主要還是俞貴人。七皇子最終沒大礙,但過程中吃了許多苦,裴乾是去看了,也敲打過太醫,但是對比他對六公主的緊張,俞貴人總認為自己兒子沒得到足夠重視。


    取名叫“陪襯”就算了,現在他真就做起六公主的陪襯,他生病皇上擔心的不是他,而是比他小一些的六公主裴b。


    六公主是貴妃所出,身份確實貴重。


    可說到底不還是個公主?哪有公主越過皇子去的?


    馮念頻繁開展洗腦活動的時候俞貴人不是在安胎就是在坐月,後來一門心思撲在七皇子身上,她從來沒去參加過。


    總之她對貴妃的印象一直是那樣。


    早先有點感激,因為貴妃她和張貴人才做了皇上的女人,可時間一長,她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感激之心慢慢就消減下去。


    現在更多的是不甘心,由六公主和七皇子遭遇對比而產生的不甘心。


    她不知道皇上為六公主經曆過什麽,隻知道這區別對待也太過了。剛才生了一場病的沒得到額外關照,那邊沒病沒痛的竟然需要單獨一個女醫伺候,還有那個一長串的封號,真不怕她福薄受不起嗎?天福天盛太平長樂……這太誇張了。


    要是以前,宮裏不滿馮念的人多,她們還能聚一起訴說各自的不滿。現在妃嬪們很多都被洗了腦,已經倒戈站到貴妃那邊,沒被洗腦的也就是去年選進宮的還有一些身份低的,跟她們說沒太大意思。


    很多人哪怕自己不得寵,也沒覺得貴妃有多不好。


    因為以前她們過得更不好,而現在大家隻要不惹事,事情不會主動來找。


    除了跟前伺候的,外麵沒人理解認同她,這讓俞貴人感到苦悶。一段時間她都在糾結這個不平等待遇,結果把自己憋出病了。


    她病倒了,皇上也沒過來看看,隻是安排了個太監來,讓她趁早把病養好以後當心點別又害了七皇子。


    俞貴人很想問能不能也派一個女醫給她,她的七皇子需要嗬護。


    想到自己區區貴人身份,她最終沒敢。


    也幸好她沒提,裴乾這些天還挺忙的,馬上開春了不管經商的還是務農的都忙起來,隨之也帶來不少事。南邊清萊國的使者也要抵京,他們帶來了獻給梁國皇帝的貢品。


    清萊國是南邊一大國,這個大是相對它周邊小國家而言,跟梁國自然不可比。


    正因為不可比,為求和平安寧,清萊國年年都會給梁國上貢,一般不給錢,給當地特產的玉石香料布匹象牙這些,多數時候是直接把東西交給梁國這邊負責押運的官兵,但是每隔三五年他們也會派使臣來,看看梁國的新變化,看能不能求得一些生產技術方麵的書籍帶迴去,畢竟這邊先進,值得他們學習的東西有很多。


    梁國這邊提前已經收到文書,知道他們三月份會到,國賓驛館已經準備好迎接貴客,宮裏也安排了宴席。


    使臣真正到來之後,他們的表現讓裴乾想起南邊幾省呈來的報告文書,裏麵提到最近幾年清萊國換了一任國王,現在這個作風比較強硬,隱隱有吞並周邊小國以壯大自己的想法,放任不管可能會釀成禍事。


    裴乾早先給過批複,讓他們密切關注,有動靜立刻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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