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聽皇上要宣他去,頭都大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關於靈蛇派的事。


    “殿下,”李四小聲提醒,“目前為止,京兆府也沒有什麽證據,您不可自亂了陣腳啊。”


    太子深吸一口氣:“你可聽清了?趙冬初沒有證據?”


    “迴殿下,今日是在下當職,剛剛換班,確實聽得清楚。”


    “好,你且離去,近日不必到本宮這裏來,有事的話,本宮自會去找你,還有,告訴其它人,切不可妄動。”


    “是。”


    太子急忙梳洗更衣,匆匆去尚書房麵聖。


    走到半路,迎麵碰到吏部尚書。


    他眼睛微亮,吏部尚書是他的人,也是他的智囊之一。


    “殿下,下官剛聽到消息就趕來了,您也聽說了吧?”


    “正是,”太子點頭,“本宮正要去見父皇,父皇讓人來宣本宮去,想必也是為著此事。”


    “那殿下準備如何應對?”


    “趙冬初並無確鑿證據,隻憑什麽一條血字,本宮不認!”


    “暫時也隻能如此,不過,臣以為,這樣太過被動,還是要想個法子,盡快讓皇上轉移視線,或者直接就讓世人以為,有是人在冒充靈蛇派,意圖不軌。”


    太子略一沉吟:“這倒是個法子,本宮先去見父皇,迴頭再商議出個細則。”


    “是。”


    吏部尚書湊上前,抽抽鼻子,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眉頭一皺:“殿下這樣去,怕是不妥。”


    太子擰眉:“本宮心裏不痛快,多飲了幾杯,現在想遮掩這味兒,怕也是不行了。”


    “那就不要遮掩。”


    ……


    尚書房中,氣壓低到極點。


    封天極、趙冬初和雍王,都在。


    封天極是一早進宮來向珍貴妃請安的,昨天聽聞宮女說珍貴妃受了風寒,今日閉門的日子一到,便進宮來了。


    還沒過一盞茶,趙冬初也來了。


    皇帝本來心情還算湊合,和封天極聊了幾句,一聽趙冬初的稟報,臉色又一片鐵青。


    他火氣還沒發出來,雍王又來了。


    雍王是來稟報古忠吊死在他府門前的事,為此來請罪。


    圖四海從外麵進來,低聲道:“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讓他進來!”


    太子一進來,皇帝的臉色就更難看幾分。


    他渾身的酒氣,頭發也微亂,眼睛還通紅。


    封天極不動聲色,雍王眼中閃過幾分驚訝和喜色。


    這太子……是自己作死嗎?


    皇帝剛要開口,太子走到書案前,“撲通”一聲跪下。


    一上來就行大禮,這下倒把皇帝給弄得有點懵。


    “你這是幹什麽?”皇帝沉聲問。


    太子咚地叩了個頭:“父皇,兒臣來向父皇請罪。”


    皇帝眸子微微一眯:“請罪?請的什麽罪?”


    封天極冷眼旁觀,太子雖然有時急功近利,但他可不是個蠢的,否則也不會穩坐東宮這麽多年。


    現在明知道掀起靈蛇派舊案,他卻這副樣子來麵聖,一定是有後手。


    他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雍王,雍王也沉靜不語。


    太子沒有抬頭,雙肩微微抖動:“父皇……兒臣有罪,兒臣沒能保住太子妃腹中的孩兒,沒能為皇家開枝散葉,兒臣昨夜夢到了母後……父皇,兒臣好想母後……”


    他輕輕抽泣出聲,每個字都帶著濃濃的哀傷,迴蕩在書房。


    “父皇,兒臣好想母後,兒臣迴宮聽說林妃娘娘晉了位,兒臣替人七弟高興,更加思念母後……


    父皇,兒臣喝得大醉,可仍舊解不了思念母後之苦,父皇,兒臣也是個沒有母親的孩子……”


    他邊哭連說,像是在撒酒瘋,又像在撒嬌。


    封天極垂眸,眼底譏誚閃過。


    皇帝聽著他這話,想起結發的妻子,也是一陣難過。


    他與皇後的感情深厚,是年少的夫妻,雖說當年也是被先皇指的婚,但婚後也是恩愛,登基之後,皇後坐鎮中宮,他很少為後宮的事煩心。


    皇後去世,他也難受了好一陣子,也因此對太子更加疼愛。


    如今見太子為思念她而醉酒,又哭得如此傷心,心裏難免悲痛,父子倆心連在了一處。


    “圖四海,快扶太子起來。”


    太子滿臉是淚,眼睛通紅,悶聲說了句“謝父皇”。


    皇帝歎口氣:“朕懂你的心思,你母後一向疼你,你思念她也是人之常情,你是個孝順孩子,朕知道。”


    太子抹抹淚:“兒臣隻是想到即將為人父,又轉眼失去……心中苦悶無處說,格外思念母後,母後若在,或能多教教我們,也不至於……”


    封天極微微抬眉,太子這話說的,倒是一箭三雕。


    先是抹去他推了太子妃,太子妃才小產的事,二是說珍貴妃到底不如皇後周到貼心,三是連消帶打,這一通哭,讓皇帝剛剛漲滿的怒意又消退不少,念及皇後,也不會再嚴厲責怪他。


    皇帝略有些沉默,雍王在一旁更是又尷尬又惱怒。


    太子提到孩子的事,他就恨得牙癢。


    就是因為那個孩子,他到現在都翻不了身,現在太子又提,這還沒完了?


    他本來還想趁皇帝生氣,火上澆點油,這下好,還沒澆油呢,火都要燒到他身上了。


    太子抹幹眼淚,像才看到封天極:“六弟也在,身子可好些了嗎?”


    “多謝太子殿下,今日好多了,太子殿下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太子苦笑,偏頭又看向雍王:“雍王?你是和趙大人一起來的?還是為著古家的案子嗎?怎的你手下那個幕僚還是不肯罷休嗎?父皇不是已經罷免了古忠,他的兒子現在也是待審,還要如何?”


    雍王一口氣頂上來:“太子殿下還不知道嗎?古忠已經死了,臣弟就是來向父皇說明這件事的,臣弟給古忠買了棺木,已把他的屍首送迴他家了。”


    太子還真不知道這事兒,聞言一愣:“死了?怎麽死的?好端端的,怎麽會死?”


    他目光一轉,看向趙冬初:“趙大人,這案子也是你辦的?”


    趙冬初趁機答道:“迴太子殿下,下官與雍王殿下不是一路,下官是來稟報靈蛇派的事。”


    “殿下,您還記得靈蛇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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