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台階上,洪隊長同路聲聲說了句抱歉。


    路聲聲詫異的看向對方,不太明白抱歉二字是什麽用意?


    對方淺笑著迴答說:「我的意思是,在賀少麵前,提到了七年前的車禍一事。」


    路聲聲確實對洪隊長的做法表示不理解,她明明說過要保密:「洪隊長認為,現在還有挽迴的餘地麽?」


    「e小姐,這件事同賀少有關,如果什麽也不說,我相信賀少未來還會誤以為,是你故意製造車禍意外,這對你不公平。而且……」洪隊長拿著帽子,坦然一笑,「助攻感情的話,我不好說。但有件事還是有必要同e小姐你說一聲,你的兩個兒子曾經去過陽光小區,見過我師父。」


    路聲聲滿目懷疑:「他們去找過殷隊長?」


    「對。」洪隊長沒有隱瞞,實話說了,「他們倆是打聽賀少七年前車禍的真相,我覺得也許在兩個孩子的心裏,他們十分在意賀少曾經的事兒。」


    隻有喜歡,才會好奇調查,洪隊長的言外之意是,孩子們或許已經懷疑自己的父親,也都希望多多了解親生爹地的事兒。


    洪隊長微微頷首,戴好帽子,上了車,迴去了。


    站在原地的路聲聲,發絲被一陣撲麵而來的熱風吹散,她的眼神裏,滿是不安。


    剛才提到孕檢單的時候,路聲聲就有些提心吊膽。


    無疑,不用做什麽親子鑒定,賀雲端都會認為,明寶和安寶是他的孩子。


    之前老太太過問,無外乎是因為老太太跟她關係不好,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拒絕,隻想光明正大的搶迴孩子們!


    然而賀雲端不同,他不說,就越說明內心的自信。:


    這一趟去公司,路聲聲因為這件事心不在焉,小助理看她魂不守舍,也關心的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她抬起下巴,盯著小助理,歎氣好幾次,突然問:「早上你不是說……曲江酒店發生的事兒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了?」


    小助理一聽,莫名熱情:「是啊,總監。我們都沒想到,賀總那麽勇敢,竟然從那麽高的地方,帶著一個危險的犯罪分子從窗戶上跳下來,救了那個童裝模特。而且,大家也沒想到總監你會……」


    後麵的內容太不好意思了,路聲聲也跟著緊張:「我……我怎麽了?」


    「沒想到總監你在救生員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紮下了曲江,去救賀總。」小助理已經默認賀總和總監是一對幸福p了,要不然不會在看到他們發生的故事後,那麽動容。


    路聲聲不安寧,擺擺手:「賀總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我不關心。我隻擔心他人要是沒了,沒人給我發工資。而且……他是個旱鴨子,不會遊泳。」


    小助理故意打趣說:「總監怎麽知道賀總不會遊泳呢?」


    「我當然知道了,我們小的時候……」一扭轉頭,近在咫尺的小助理和她眼對眼,最明顯的,還是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


    「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小助理連忙擺擺手,拿著文件就逃了:「不不不,總監,我嘴碎,你擔待。」


    等人走了,辦公室裏異常安靜的時候,路聲聲才懷疑似的問自己,上次曲江自己的著急,是不是太明顯,明顯到大家都覺得她對賀雲端還餘情未了。


    可發自肺腑的說,就是……還有愛,不然不會因為賀雲端最後那一問,焦灼到失去理智了。


    「路聲聲,你真是一個孬種!」


    對自己表露的內心,路聲聲自己都恨得牙癢癢。


    晚上,路聲聲同安臨南和柳如眉兩人提到洪隊長在病房提到的那些事,兩個人說出了不同的看法。


    老安說:「這


    樣不挺好麽,路昌化的司機自然是為路家辦事,你算是找到可以對付路家人的證據了啊。」


    閨蜜不這樣認為:「聲聲,那到底是路昌化的司機,如果路家不承認,跟他們有關,司機頂多是個炮灰,路萋萋他們根本不會坐牢。」


    「讓路萋萋坐牢,有什麽意思?」路聲聲以前覺得,送路萋萋坐牢,最能解心頭恨,可後來見到路萋萋以後,忽然覺得讓對方坐牢,並不過癮,「在牢裏有吃有住的,除了沒有自由,什麽都有。所以,我,為什麽要讓她那麽快樂?」


    「聲聲……你的意思是……」柳如眉看著路聲聲,百思不得其解。


    路聲聲笑容明媚的迴答:「我個人覺得,讓路萋萋失去一生的依附,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偏偏找上門,她會不會崩潰絕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仇人,為了曾經做過的事兒生不如死,我想應該比她坐牢要簡單直接的多。」


    安臨南點點頭,顯然,路聲聲要的是精神打擊。


    柳如眉嗤笑了下:「可聲聲,你的精神打擊什麽時候才能降臨呢?」


    「就快了。」路聲聲俏皮的眨動了下右眼,隨即問,「還記不記得,在路萋萋為路氏集團投資焦頭爛額,四處奔走的時候,我就開始思索報複計劃了。」


    柳如眉遲疑:「你打算怎麽做?」


    「於豔虹被趕出家門了,現在……該輪到路萋萋了。」路聲聲仰躺在沙發上,享受著那份即將如願的恣意,「這幾年,我做夢都想看看他的反應。」


    安臨南和柳如眉都知道路聲聲心裏最痛恨的是誰,對視了一眼,笑容愈發明豔。


    ——


    於豔虹戴著假發和口罩,匆匆忙忙的來到了醫院。


    到時,路昌化躺在病床上,臉色很差。


    聽到有人推門,他側過身,看過去,在瞧出是於豔虹時,怒氣上湧:「你……你還敢來?」


    這段時間,於豔虹吃了不少苦,流落街頭的時候,愈發想念路昌化的好。


    早知道,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就不應該為了爬得更高,跟傅叔扯上聯係。


    後來越陷越深,以至於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昌化,你聽我解釋啊。」於豔虹害怕路昌化大吵大鬧,惹的外人進來,反鎖住門,撲通一聲跪下,「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畢竟是愛了這麽多年的人,雖然生氣,但真就看到她跪在自己的麵前,路昌化還是不忍心:「那你說說,是什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你那相好的,要斷我和萋萋的路啊,啊,你說,你說!」


    於豔虹委屈,她膝到病床前,緊緊握著路昌化的手,淚水直掉:「昌化,我當初是不願意的,是他逼著我啊。這次,他的人找到我,說要是拿不出一億,就要萋萋的命,我……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啊。」


    「一億?」路昌化聽到這話,心裏的火氣更旺了,「一億就要毀了公司麽,倘若他還是不饒了咱們呢,我們這個家……要拿什麽來維持,於豔虹,你到底考慮過沒有?」


    於豔虹立刻否決道:「不,不會的,不會的,昌化,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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