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說過,他預感還有大事要發生。她自己也覺得冥冥中有什麽急迫而危險的東西靠近。那種讓她汗毛倒豎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不止單純的恐懼。


    “小布,我的心髒跳得咚咚咚,你感覺到了嗎?”


    絹布:“嗯。”


    “你怎麽這麽淡定?難道,你知道內情?”


    扈輕打開出火口,地火將室內烤得幹熱,高溫讓她穩定。


    絹布很淡定的說:“天道都亂了,再發生什麽事情也不稀奇。”


    “你知道小黎界的由來和曆史嗎?”


    絹布說不知道:“等你到了仙界就知道如小黎界這樣的下界不知凡幾。”


    他頓了下:“仙界與仙界之間有傳送陣相連。有的下界歸屬某仙界,有的下界無歸屬。鬥轉星移的,有歸屬的沒了歸屬,沒歸屬的又有了歸屬,不是有心特別關注,沒人在乎。根據小黎界的情況,它應該是有歸屬的。”


    扈輕奇怪道:“你真不知道你怎麽來的小黎界?破軍也在小黎界呢。”


    絹布:“不知道。我是在仙界陷入沉睡的,之後發生了什麽我全然不知。”


    扈輕:“那古墳場古宮城,你能想到什麽?”


    絹布不屑一嗤:“一堆破爛房子,也就下界拿著當寶。”


    火氣從肝生出,堵到嗓子眼,扈輕忍著氣:“萬一裏頭真有直接飛升的秘密呢?”


    這次絹布沒有不屑,反而直接承認:“也不是沒有可能。”


    扈輕那點子下界人被輕視的火氣立即飛走:“真的?”


    絹布道:“除了一步一步修煉飛升,直接去仙界的法子其實也不少。最簡單的,上頭有人開後門。”


    扈輕:“.”


    果然無論什麽世界人脈都是最重要的。


    絹布道:“還有上頭的人發現好苗子主動開後門。”


    扈輕冷漠,還是後門唄,你覺得我有那個人脈?朝華宗飛上去的前輩要是有這個能力也不會便宜到我這個外人身上。


    “還有比較常見的,得了非常大的機緣,下界天道容不下主動把人送走。”


    扈輕來了興致,身體微微前傾:“多大的機緣?”


    “得了仙寶啊。或者仙力灌體啊。要不然就壞事做絕,天道拿他沒辦法,送瘟神。”


    扈輕恍然大悟:“居微搞的那個鬼陣,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然後她奇異的興奮起來:“我也有仙寶啊,我我我——”


    啊,是了,她的仙寶全是廢品.


    你們這些沒用的!她恨恨對腦子裏的廢物說。


    廢物們:聽不見聽不見什麽都聽不見.


    絹布踟躕了下:“其實,你也有仙緣——”


    扈輕噌的眼一亮。


    “神獸和那顆蛋,都能帶你飛升。”


    扈輕哇。


    “就是吧”


    扈輕小臉一垮。


    “它們長得慢,等他們的時間,不如你自己修煉飛升更快.”


    扈輕一口氣將上不來,手指扒拉了扒拉,也就是說,兩位大佬的成長期比一萬年還要久,她等到死都等不到。


    心灰了,算了,反正從來也沒指望過。


    “那你呢?”扈輕冷冷道:“你也是仙界來的,也殘了是吧。”


    絹布咳咳,虛張的強硬:“我能恢複的,但你得給我補啊。”


    扈輕冷聲:“用什麽補?”


    “起碼也得是仙露呀”絹布的聲音越來越小。


    扈輕心累得不想說話。


    特麽的為什麽不直接穿越到仙界!


    感受到她的怨懟,絹布直言:“你這樣的直接去仙界秒死的下場。”


    扈輕:“.”


    就仙器在手,還是窮酸死的憋屈感。


    她歎了口氣,拿出白橫笛,手指頭亂摸索著對準一個孔吹了聲。


    相當難聽。


    絹布說了聲造孽,建議:“我有樂曲,你學一學?”


    扈輕才不學,正經修煉她都排不過來,她有其他想法:“讓扈暖學。小孩子學學音樂陶冶情操。”


    絹布:“她都多大了還小孩。”


    扈輕收了笛子,拿出靈植大全,隨便翻開一頁,發呆。


    出古墳場的峭壁路上,那個攔路的魔頭,被丹師胡染滅掉的瘋子,他說過的話,一句一句在腦海裏變得清晰。


    ‘你可知,在很久之前,人、魔、妖三族可是親熱的緊,他們一起發動了一場大戰,對天宣戰。’


    ‘與天戰,多狂妄的野心,可惜,最後失敗了。連累一界被流放。’


    ‘天罰降下,野心不死,他們想再搏一次,可惜,又失敗了。’


    ‘天下?這個天下都是有罪的。全天下的人都是惡人。你追隨我,我帶你去仙界。’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是天下欠我。’


    ‘哼,鏟除我?你怕是不知我是誰。整個小黎界,沒有能殺掉我的人,就算傾盡三族之力——’


    他還說,隻要他出去,小黎界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扈輕閉上眼睛,仔細迴憶,已經迴想不出當時魔頭的神情,畢竟那樣一張臉上找神情委實難了些。但,此時她再想這些,覺得他不是狂妄,也不是自信,而是——理所當然。


    好似——他是小黎界的主人!


    扈輕倏忽睜開眼睛,還有丹師胡染說過的話,說竟然用“那物”來鎮壓,以及當時絹布與她說,胡染和其仙寶之所以能投影到下界,是得了小黎界天道的許可。


    如此逆推,小黎界天道要殺魔頭,但它殺不了,所以借了胡染的手。


    毋庸置疑,魔頭很強。


    那麽,天道為什麽要殺他?以及,為什麽天道這樣至高無上的存在都殺不了他?


    如果那魔頭說的不是瘋話而是真的——


    三族發動大戰與天戰.失敗一界被流放天罰再搏一次.又失敗.天下都有罪.都是惡人去仙界.


    那些話裏的內容大過天幕,她本能的懼怕不敢想,死死的壓在腦海深處。但隨著古宮城的出世,春冽帶來的消息,三族的激動——她必須要好好想一想。


    隻是,越想,越膽戰心驚。古墳場下頭埋葬的故事必然不美好,而古宮城的打開,帶來的是機遇還是血雨腥風?


    那個牌子——


    扈輕心念一動,在空間裏找出當初被隨意扔到角落裏、封印鎮壓魔頭的牌子。


    看上去簡簡單單,一個很普通的小鐵牌子。


    “小布,你知道這是什麽?”扈輕拿在手指間翻轉。


    絹布不願意說,之前扈輕沒多問他就說是個垃圾。但現在扈輕明顯是懷疑了,再隱瞞就違背了器的準則。


    “哦,魔皇令。”他努力淡化,語氣似在說,哦,垃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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