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冷笑:“我原本是好言好語請他們來一趟的,即便是他們為人父母的本分我這個當師傅的看冷偌的麵子也要奉上厚厚大禮才成。可這小子猴急跳出來,大言不慚,說冷偌早被趕出家門,族譜上劃去名字的,活該被人抓走,還咒她千刀萬剮。哼哼。”


    林隱看地上那個穿著春綠衣衫的少年的眼神和看死人無異。


    霜華:“幾條人命而已。你用吧。若是起了作用我就給他們個痛快。若是幫不上忙,我就把他們一家三口挫骨揚灰。”


    她陰鬱著臉:“殺個把修士而已,正好緩解一下心情。”


    修士殺修士,老天都不管,幸好他們不是凡人,不然她還真要猶豫個幾分鍾。


    林隱頭疼,卻知不能在她氣頭上勸,一邊準備著血親尋人的東西,一邊說道:“八成管不了用,你別多報希望。”


    霜華臉色又沉一層:“試過再說。”


    她殺氣騰騰的看著冷父冷母,眼神殘酷又鄙夷。那混賬小子滿嘴不敬,做父母的不攔著還透出那麽幾分讚同。嗬,她家冷偌是冷清了些,可也沒對冷家做什麽,反而該給的孝敬都給了。不過是沒在跟前討好,不會說好話罷了,這兩人還敢詛咒她出事!


    還是殺了幹淨。


    三人具被堵了嘴,真切感受到冰冷的殺意在身上刮,早嚇得什麽都不敢想了。眼下隻有一個念頭:冷偌趕緊迴來,趕緊把他們放走,以後,冷家再不跟朝華宗有幹涉。


    林隱忙活了一番,依次給三人狠狠放血,一人放了半盆子,對修士來說,這失血量頂多暈眩,絕不致死。結果和預料的差不多,血絲凝成出來的血線飄忽不定,根本無法鎖定方向。


    一看人沒用,霜華拔劍就要砍,被林隱勸住。


    “你把人砍了,冷偌肯定會問,她那個脾氣,沒親手抽到這小子得多遺憾。”


    霜華一想也是,便叫了人把三人送迴冷家去。


    這三人也是被嚇破了膽,感覺頭上懸了把劍似的時刻不安,等迴到家,縮了幾天養養膽子,竟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逃了!


    逃了。


    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好歹要臉,給冷家留下的信裏說出去曆練找機緣。可把人惡心得不行,都多大年紀了,突然上進,誰信啊。


    撇下一大院子的小妾和庶子庶女人心惶惶,完全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呀。好在冷家也是大家族,族裏把人安置好。隻是冷父表現得毫不在意,可想而知這些人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冷家一番鬧騰,也沒人想著給冷偌送個信。而冷偌早當那一家子不存在,霜華過了氣頭也不再在意,自此那一家子就在冷偌的世界裏煙消雲散了。


    冷偌自不知道自家師傅為著自己把所謂的血親折騰一番,她和小夥伴們被關在一艘日夜不停歇的大船裏,滿天的亂飛。


    倒也沒綁著縛著,不過是封印了他們的靈力和修為讓他們變得普通凡人一樣,身上的東西都好端端的沒有奪。這樣他們可以在寬闊的船艙裏自由活動而不會逃出。


    對此,扈暖說:“多像一個大豬圈啊,不捆著咱們是要咱們好好運動長好吃的肉。”


    這個理由,真是太令人驚悚。


    大家都是大人了,腦子足夠清楚,被擄來的年輕人幾十個呢,男的俊女的美,肯定不是為了吃,論口感,還是小孩子好吃嘛。抓他們,最差的用途也是爐鼎吧


    這時扈暖捏著自己的臉,嘖嘖:“我這樣的姿色都不放放過,腦子有病吧。”


    小夥伴們:“.”


    就聽有人譏嘲:“醜八怪,你隻是個添頭。”


    話音才落,啪的一聲,卻是冷偌一巴掌唿到那容顏嬌美的女子臉上。


    冷偌說:“沒有靈力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沒有靈力撐著,被打的臉龐迅速腫出三寸高,那女子呆愣愣盯著冷偌出了會兒神,突然反應過來的尖叫:“你敢打我,你個賤人,我是琉璃閣閣主女兒——”


    旁邊男子將她護在身後,臉色難看:“大家一同落難,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冷偌:“她嘴臭。”


    男子盯著她的臉:“道友不也魯莽無禮?一個女子,如此粗魯——”


    啪啪——蘭玖賞了他兩邊臉各一巴掌,快得那人沒反應來。


    “再盯著我們看把你眼珠子挖了。既然吃軟飯就吃得專心點兒,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也就這女的眼瞎覺得你是真心喜歡她。”


    男子羞怒:“你胡說。”


    他身後的女子愣愣,看看蘭玖,看看冷偌,再看看自己的心上人,突然了悟了什麽,又是尖叫一聲,跳到男人背上又咬又捶。亂成一團。


    周圍有勸說也有火上澆油的,五人小隊走向另一邊,這裏竟然有窗,一點兒都不怕他們看到下頭是哪兒。當然,窗很結實,裝了透明的材料,不會發生撬窗逃跑的事件。


    飛船飛得很高,視野裏的大地如棋盤,綠黃藍紅點綴,即便分辨是哪裏是哪裏又如何,飛船根本不停,以這個速度,今日和明日相隔十萬八千裏都不止。而且,即便推測出飛向哪個方向,他們又如何將信送出?


    扈暖很憂鬱:“我覺得不好,咱頭頂上的黑氣越來越黑越來越大了。”


    她的眼睛能看到些常人看不見的,從第一天醒來,她就看到頭頂上隔著幾十米的地方有一團不詳的黑氣盤踞。她跟小夥伴推測,那應該是一個人,一個很不好惹的人。所謂黑氣,應該是殺氣邪氣此類的東西。


    扈暖還很痛苦:“就算我能找到出路,可咱沒有靈力也沒法子逃出去呀。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去,我會摔得我媽都認不出我來。”


    四人眼皮一跳:“你可別說了,聽得我們寒磣。”


    冷偌道:“肯定會有法子。抓了我們又不殺,是拿我們有用。”


    扈暖:“嗯,要拿我們布陣,奪我們的氣運。”


    四人一驚:你知道?


    扈暖左右望了望,確定沒人注意,晃了晃袖口,裏頭三隻靈蠻一閃而逝。


    按說,他們被鎖了靈力,靈寵袋是沒法打開的,可是——靈蠻沒有認主啊,它們是自由的,隻是聽扈暖的話而已。並且,它們的天賦本就是破結界,想悄無聲息的鑽去哪裏並不難。


    於是偷聽一波,給扈暖帶迴了有用訊息。


    反觀小藕花便沒有這個便利了,它隻能藏在扈暖血脈裏,它倒是提議放毒,但扈暖覺得還未到那一步。把人都毒死了,靈船誰開?摔下去會死光光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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