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有人身形動,不止一個,五六個人從不同方向不同角度向將天攻擊了過去。


    將天仍然在控製劍,眼角看到攻擊來的人影,譏誚在眼底浮現。


    如果劍沒有認主,他怎麽把它帶出來的?劍不聽話隻是因為它太桀驁難馴。它對自己這個主人尚不優待,對待外人——


    “不想死就退下!”將天隻冷冷說了這一句,似在吩咐下人讓路一般。


    那幾個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可能被他一句話擋迴,聞言更加快了速度。


    殘影閃過,沒有任何聲響,空中盛開大片血色氤氳血花,血花被風吹成血霧,灑落。


    隻是一瞬間,誰都沒有看清那些鏈條是怎樣將那些人穿體而過的。


    咕嘟咕嘟,是流淌的聲音,也是吞咽的聲音,在寂靜的場中響亮。


    這該不是一柄邪劍吧?


    眾人色變,不自覺退開,對那劍升起濃濃的忌憚。


    從頭到尾,將天一直在壓製那劍。


    也就是說——這是那隻劍自己的行動,那劍——有靈!


    將天一道靈力狠狠打上去:“你若不聽命令,我便毀掉你去。”


    粗啞難辨的聲音從劍中傳來:“被封印許多年,口渴啊,喝口血解解渴而已。不要這麽緊張。”


    哈哈大笑聲震動人的胸腔,不少人氣血翻滾起來。


    將天倒提著劍縱身向沙漠,沒有人去追。


    林隱:“我們也走吧。”


    一行沉默的上了路,身前身後也有人開始離去,不知裏頭有沒有去追將天的。


    狄原一門心思琢磨那詭異的劍:“不詳的感覺。”


    霜華:“將天與以前不同了。”


    按說他是晚輩,作為太仙宮當年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太仙宮又高調宣揚的,他們都是見過將天的。驕傲如陽耀眼如月的人變得冷厲剛硬,看人的眼神裏摻著鋼針碎冰一樣。


    不奇怪,因為太仙宮天翻地覆,現存的太仙宮弟子的心境自然也天翻地覆。


    林隱:“太仙宮如今在外行走的人,以將天為首。太仙宮宮主之位空懸,極有可能會選將天。”


    啊,一切都不一樣了。冷偌想。


    上輩子,太仙宮幾近覆滅,後來年輕弟子裏有出色之人帶領出了複興之相。


    這輩子——


    首先朝華宗和太仙宮撕破臉搶弟子,她暗搓搓的幫自家把那幾棵原本會進太仙宮的好苗子挖到自家地裏,現在茁壯成長著,並未露出什麽勢不可擋的新星之象。


    其次太仙宮發生變故的時間大大提前,結果比上輩子好了太多。


    這個將天,上輩子卻是沒有多少聽聞的。


    這輩子成了扛大梁的人。


    還有和魔族的大戰,還有目前三族詭秘的局麵,都跟上輩子差得太多。


    所以.其實沒什麽上輩子吧,隻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眼見與上輩子越來越不同,冷偌越來越懷疑自己。


    等出了沙漠,一行人飛至無人處,才來詢問他們的收獲。


    “在裏頭煉化了嗎?若沒有現在立刻擺陣,越早煉化越好。”


    都說還沒來得及,隻是認了主,還沒來得及人劍合一的溝通就被彈了出來。


    金信第一個顯擺:“我的劍叫長生。”


    長生。


    林隱差點兒噴他一頭一臉,多普通又自信的名兒啊,給一把劍叫長生。


    黑著臉:“拿來我看。”


    金信心念一動,一柄長劍忽現身邊,雪白劍身夾雜一道幽碧,劍柄一麵小刻了長生二字。


    林隱看得臉皮直抽:“這隻是一個祝福類的寄語。你——罷罷罷,你的本命劍,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


    金信笑嘻嘻立即叫了聲:“長生?”


    長劍一抖,劍柄啪的砸在金信腦袋上。可見它對這個名字並不滿意。


    “嘶,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就換嘛,下手真狠。”金信揉著腦袋上的包。


    林隱驚奇,這劍,竟是生了靈?且靈性不弱。


    對其他人的更加期待。


    蕭謳的劍半截劍尖雪亮半截劍身烏沉,柄上粗刻嶽麓河流,古樸大氣。


    狄原直讚大器若拙。


    冷偌和蘭玖的一拿出來冰靈力水靈力混卷百裏之內下起了雨夾雪。


    顯然,這四柄劍品質出乎意料的好,四人目前的實力並不能很好的駕馭。


    所有人看扈暖。


    扈暖先說明:“我還沒看是什麽東西呢。”


    這句話,聽著就窒息。你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就選?啊,不對,應該說,你選的嗎?你撿的吧?


    扈暖無奈:“太多了,挑花眼了,沒時間了,我就隨手抱了個。”


    對,就是這樣,我是被逼的。


    吞金獸想,以後再不能一下給小夥伴太多,看把她累得。


    扈暖抱了團小月亮出來,大的小的圍上來細看,隻見小月亮在眾人的注目中羞澀不已,嘭的一聲爆開,氣浪一掀,所有人齊齊臉往上一抬,看著一團彩光在他們頭上放大放大再放大,黑影遮住了他們的臉、他們的身體、他們身周圍。這是.


    “好大的——傘啊——啊啊啊——”金信傻著眼說。


    其他人也傻眼。


    扈暖自己看了又看,揉揉眼,顯然也沒想到是這個。


    “什麽傘,這是——華蓋。”林隱習慣性的嘲諷徒弟。嘲諷完眉心一皺,一個華蓋?怎麽是個華蓋?華蓋在星象裏——呸呸呸,他想遠了,這就是個——車上用的大傘?


    一柄燦燦寶氣、瑞光千條的華麗大傘蓋。


    中間胳膊粗、刻滿了花紋的大柱子頂著上頭三層,每一層皆用貴重材料所成,上頭鋪滿珠子寶石美玉,長長的流蘇從最下一層的四麵八方墜下比柱子還要長出兩米去。


    華蓋定在空中,九個人一人站一個角,若是伸開胳膊都不知道拉不拉得著手。


    林隱看著那足足一拳頭之厚的傘蓋,這上頭的每一塊色彩純正的純正、澄澈的澄澈,皆是瑰麗無比的極品好材料,兼具了美觀與價值。這樣一柄大傘,不說其作為一件器的價值,單隻論所用材料,都足以讓世人瘋狂——裏頭竟然還有他不認識的。


    狄原認識的多些更為驚歎:“這骨條,似是龍鯨的須子所製,龍鯨的材料,在小黎界已經不可求。”


    小夥伴們驚歎的看扈暖:你發了啊!


    喬渝看著這五光十色的一團,平靜開口:“所以,這是什麽?做什麽用?”


    他徒弟挑了這麽五花八門的一團,他一點兒都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弗陵劍塚裏頭為什麽會有這麽意外的玩意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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