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小濤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的傷勢已經檢查完畢,手上正打著點滴。


    並不是什麽藥物,而是身體太虛弱了,護士特意掛了瓶葡萄糖。


    楊小濤這邊沒事後,王主任等人就離開了,臨走前還特意囑咐護士好好照顧,還將住院的三塊錢給交了。


    其實楊小濤手上單單賠款就有五十塊,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筆巨款。


    但王主任要付款,楊小濤也沒阻止,正好以後有了上門的理由。


    躺在病床上,四周雪白的石灰牆,木頭窗戶禁閉,若不是白天還有陽光,這裏麵準能凍死人。


    這年代還沒有暖氣片,住院的病人也不過是多了一床生硬的棉被。


    看看四周都是空曠的床位就知道,這時候住院不僅受罪,更是奢侈。


    除非必要,沒人願意住院,剩下點錢迴家燒爐子多好?


    可眼下,楊小濤卻是打算多住兩天。


    不說身體確實虛弱,就是迴去麵對剛剛得罪的四合院禽獸,暗地裏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而且,住院了醫院可是管飯的,隻要花錢,甚至可以吃到肉。


    躺了一會兒,楊小濤感覺身體在葡萄糖的注入下,有了困意,漸漸進入夢鄉。


    晚飯時,值班的護士特意來問了下吃什麽。


    楊小濤也不客氣,詢問了夥食是什麽後,就要了一份紅燒肉,一份土豆絲和三個二合麵饅頭。


    這一頓飯隻花了一塊錢,並沒有要糧票,也算是醫院的隱形福利。


    畢竟,病人需要補充營養不是。


    楊小濤是吃的幹幹淨淨,也找到了飽腹的感覺。


    記憶裏自從老爹躺在床上時候,就在沒吃飽過。


    就是和秦淮茹生活的一個多月,也是如此。


    原主以為秦淮茹是節儉過日子,但他可是清楚,白蓮花的屬性,說不得就是拿東西做好人了。


    現在想想,家裏吃的用的確實耗費的有點快啊。


    吃完飯,楊小濤將棉襖壓在棉被上,枕著冰冷的枕頭,繼續睡覺。


    夜幕下,四合院裏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晚飯。


    在這個缺乏娛樂活動的時代,到了晚上昏黃的煤油燈隻會催著人們盡快入睡。


    後院,聾老太太家,傻柱煮了一碗細糧麵條,上麵擺一個荷包蛋,放到桌上。


    今天賈家的婚禮她隻是走了個過場,迴到家裏後,才聽隔壁許大茂家的說起來。


    她聽到後,對楊小濤突然的改變也是感到驚奇,這下也明白自己看走眼了,可那又怎樣?


    在她心裏裝著的,可就一個半人。


    此刻,聾老太太一臉慈祥,就像看孫子一樣,對傻柱樂嗬道,“柱子啊,你也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


    傻柱也跟著樂嗬,腦海中浮現出那委屈的小模樣。


    聾老太太見此心裏明白,更是開心,自己這個傻孫子終於開竅了,知道想女人了。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傻柱腦海裏的倩影早已經是有夫之婦,還是未來有名的寡婦。


    旁邊許大茂家,許大茂捏著窩窩頭,想著秦淮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再聯想到被兩個男人嚐了鮮,卻沒有他許大茂的事,心理就煩躁,一張驢臉布滿了陰霾。


    旁邊的許父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一團一團煙霧升起,不知道心裏想著什麽。


    “大茂,交給你的活都記住了沒?”


    冷清的聲音傳來,讓憤恨的許大茂一個激靈,立刻看向自家老爹。


    “那個,剛記住了一半!”


    他自然知道老爹說的是什麽,為了自己的工作,老兩口可是操碎了心,這還是拖人找了關係,但這也要自己學會放映技術,考了放映員證才行。


    否則即便是有再硬的關係也輪不到他。


    “嗯,這些天就別出去鬼混了,多看看書!”


    “我這幾天放假,正好帶帶你。”


    許大茂有些錯愕,想不明白為什麽老爹這麽著急。


    吃過飯,迴到屋裏就躺著去。


    這時,收拾完的許母才過來問許父。


    “婁家的女娃也不小了,咱們大茂得趕緊找個正經營生,不然怎麽去提親?”


    許母給婁家當過一段時間的傭人,和婁母談得來,加上許父也去婁家放過幾次電影,對於這個曾經的婁半城也有所了解。


    若是以前,他們家怎麽也高攀不上婁家。


    但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的時代,越窮越光榮的時代,資本家隨時都會被掃進垃圾堆裏。


    這讓他瞅準了機會,隻要攀上關係,他家大茂今後的生活就不用操心了。


    現在,他家成分過關,就缺一份體麵的工作了!


    “隻要大茂成了放映員,婁家那邊你要多走動走動,要多說大茂的好!”


    許母聽了想著婁家過的日子,自然忙不迭的點頭應下。


    “放心,這點我懂的!”


    “嗯!婁家還是軋鋼廠的董事,隻要攀上婁家,今天丟了的十塊錢,早晚十倍賠償迴來!”


    “嗯嗯!十倍不行,百倍才能出這口氣!”


    中院賈家。


    作為這次婚禮鬧劇的主角之一,本應該充滿喜氣的賈家,此刻在一片煙霧中變得恐怖。


    沒有人來鬧洞房,仿佛所有人都要忘掉了這個重要的儀式,將所有的空間交給新婚小兩口。


    秦淮茹坐在床上,手指捏著衣角,麵色時而掙紮,時而悲憤。


    至於賈東旭,在賈張氏被帶走後,心裏就怨恨上楊小濤,連帶著秦淮茹也沒給好眼色。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一輩子也就這麽風光一次,卻被人欺負到家了,怎麽能忍下這口氣?


    可是今天那種情況,是他從未見過的場麵。


    就是師傅易中海都被壓製住,這場景,自打他在四合院裏懂事以來,從未出現過。


    以至於母親都被抓走了,他也沒反應過來。


    等離席時候,聽著周圍人的議論,還有看向他的眼光,讓他無地自容。


    這次,他賈東旭的麵子可是丟大了。


    “該死的小畜生!”


    賈東旭尖銳的聲音響起,打破詭異的平靜。而此時,坐在床上的秦淮茹先是一個哆嗦,隨後看著賈東旭,仿佛想到什麽,慢慢起身。


    眼睛含著淚水,來到跟前。


    “東旭,你相信我,我的心裏隻有你!”


    “不錯,我之前和他在一起,但我保證,我是清白的!”


    “東旭!”


    軟糯的聲音帶著嬌羞,一雙手緩緩抱住有些幹瘦的軀體,將頭靠在胸膛上。


    “夜深了,該休息了!”


    一團火在賈東旭胸前匯聚,接著便是幹柴烈火。


    婚房中,一片春色。


    五分鍾後,秦淮茹心中稍稍安定。


    “東旭,伱要相信我,我的心裏隻有你。”


    “嗯,淮茹,我知道,我明白,是我多想了。”


    “不怪你,都是楊小濤的事,若不是我恪守婦道,還真,嗚嗚~”


    眼淚流下,滴滴落在男兒的胸膛上,在這冬天的夜裏雖冷,卻也融化了一顆男兒的心。


    “媳婦,別哭。”


    “咱這不是好好的嗎?”


    “一切都是那個小畜生的事,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賈東旭露出仇恨的目光,雖然擺脫了頭上的綠帽子,但在外人看來,自己頭頂上就是一片綠。


    想要解釋,人家會聽嗎?


    解釋就是掩飾啊,掩飾自然就是事實嘍。


    “東旭,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哼哼”


    賈東旭將心理的計劃說出來,一旁的秦淮茹聽了眼珠子轉動。


    “東旭,不能就在院子裏說,這樣太便宜他了。”


    “去廠子裏也說,而且不能全說,畢竟說多了對咱們也不好。”


    秦淮茹很快抓住計劃裏的漏洞,提出建議。


    賈東旭聽完,立刻抱緊懷中的女人,吧唧一口親在細嫩的臉蛋上。


    “淮茹,你真好。”


    “就聽你的,這次我要讓小畜生,不得好死。”


    “對,讓他在大院裏站不住腳,讓一大爺趕出去。”


    “對對,說得好,把他趕出去,騰出來兩間房,正好給咱們兒子住,哈哈。”


    “什麽兒子,八字還沒一撇呢。”


    “咋就沒一撇,媳婦,來,為了兒子!”


    “討厭~~~”


    第二天,早起的人們互相打著招唿,不可避免的聊天打屁。


    而就在這走街串巷的時候,一個個關於楊小濤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播。


    “什麽?大鬧婚禮現場?”


    “要不要臉了。就因為人家姑娘看不上?心理怎麽這麽扭曲?”


    “不行,這樣的人得離著遠一點。”


    “就是,就是。原本我還想將二姨家的閨女介紹過來呢。”


    “你得虧沒有,不然豈不是害了自家孩子?”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


    聽到胡同口周圍的議論聲,易中海嘴角上翹,快步走向街道辦事處。


    等他再迴四合院的時候,這議論聲更加猛烈,不少孩子也都被家裏人囑咐,不要和楊小濤走的近。


    這種效果,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料。


    至於是誰傳播的,易中海心理也有數。


    除了自己的徒弟賈東旭,劉海中、許大茂家肯定少不了,閻阜貴不敢說,但絕不會站出來辟謠。


    “哼,這次看你怎麽辦?”


    “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來求我,說不得,哼哼”


    易中海走進院子,一副正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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