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叫喊根本沒用,兩個人上前,雙手被扭到後麵,身體壓低,就被人推著往保衛科走去。


    在他身後,馬華一臉死灰。


    易中海心情複雜,而一旁秦淮茹更是麵色愁苦。


    她今天跟往常一樣高興的來倉庫拿饅頭,甚至還能吃飯馬華送給傻柱的飯盒。


    卻不想剛進來拿起饅頭,就衝出來兩個人將她摁倒。


    等看清楚來人時,秦淮茹傻眼了。


    同樣的,易中海也是傻眼,他就迴來休息會兒,怎麽也被抓起來了?


    至於吃的,那是傻柱給他的啊,為啥不吃。


    然後,就看到馬華跟秦淮茹被抓起來,一旁還有得意的許大茂。


    易中海明白,這次,又被傻柱牽連了。


    四人被前後押著,不少軋鋼廠的人都看到,雖然不清楚怎麽迴事,但被保衛科抓走的,肯定不是好事。


    幾人來到保衛科,眾人分開看押,隨後開始審訊。


    保衛科,審訊室。


    傻柱蹲在地上,臉色蠟黃,心理想著這次的後果。


    許大茂偷奸耍滑都加了一個月,他這怎麽算?


    剛舉報了許大茂得到了表揚,這會兒,估計全搭進去了。


    一瞬間,傻柱腳步發軟,跟先前許大茂一個樣。


    前方保衛科幹事王浩一臉嚴肅,身邊的人拿著筆仔細記錄。


    “何雨柱,你老實交代。”


    “是不是你讓馬華偷拿食堂飯菜?”


    “秦淮茹跟易中海是不是你的同夥?”


    “伱們偷拿多久了?”


    王浩聲音冷冽,刮的傻柱心拔涼拔涼的。


    這事不能交代,不能牽扯,不然,死定了。


    傻柱雖然害怕,但心裏明白,不能承認。


    蹲在地上,傻柱抬起頭,“同誌,我冤枉啊!”


    砰


    “何雨柱,我告訴你,證據確鑿,人贓並獲,你有什麽冤枉。”


    “根據舉報和我們的調查,你們之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加起來偷盜食堂的飯菜超過十斤,還不老實交代!”


    傻柱雙腿發酸,但臉上仍舊苦瓜著,“同誌,我真是冤枉啊。”


    “冤枉?嗬嗬,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問你,馬華偷拿饅頭,給你,你吃了沒?”


    傻柱張嘴,腦海裏快速轉動。


    “我,我吃了!”


    “那你還有什麽冤枉的?”


    “不,不是,同誌,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這是馬華偷的啊!”


    傻柱一瞬間有了急智,腦瓜子想出推脫的借口。


    王浩眼睛一凝,冷聲問道,“你是說,這件事不是你主使的?”


    傻柱不敢看王浩,咬牙點頭,“不,不是我主使的。”


    “王幹事,這,我是馬華的師傅,就是傳手藝的,這事全廠都知道。”


    “馬華這孩子覺得我教了他兩手,就心裏感激,看我這師傅吃不飽,就帶饅頭跟剩菜給我。”


    “您也知道,徒弟的孝敬不能冷了啊!”


    “我這真不知道是他偷的,真要知道,說什麽我也不吃啊!”


    傻柱一臉正氣,王浩卻是一臉的不屑,“說的好聽!”


    傻柱張嘴無語,但仍咬著驢屎頭子死強,“我是真的,咱在這軋鋼廠裏幹了這多年,公家的個人的我還是分的清的。”


    王浩聽了仍是嘲諷,“你倒是把事推出去了,有沒有替馬華想過?”


    “人家一片真心對你,全場都知道你的事,這樣的情誼,在你這當真不值錢啊!”


    傻柱聳拉著腦袋,臉上燥得慌。


    他清楚,一旦這事定性了,馬華,就慘了。


    但他也是自身難保,為了自己,為了秦姐,他隻能選擇犧牲馬華。


    至於補償,隻能等以後了。


    “何雨柱,我在問你最後一遍,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傻柱不說話,隻是木訥的點頭。


    屋子裏靜悄悄的。


    良久,一聲歎息。


    “過來簽名,按手印!”


    傻柱這才顫顫巍巍的起來,走上前,看著筆錄,拿起筆慢慢寫下自己的名字。


    然後又在上麵留下指印。


    “你果真是個混球!”


    “帶他出去,看著就惡心!”


    王浩厭惡的看了眼,伸手讓人把傻柱帶出去。


    傻柱聽到這話,低頭垂目,無力反駁。


    很快,兩人上前,拉著就往外走。


    “帶易中海!”


    很快,易中海走進來。


    “易中海!”


    “是!”


    “你跟何雨柱一起夥同馬華盜竊食堂糧食,認不認。”


    “同誌,這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吃的饅頭哪來的?”


    “同誌,這是何雨柱給我的,我們關係好。”


    不論怎麽說,易中海都是咬定不知道饅頭的來處,隻是傻柱孝敬他。


    至於饅頭是不是偷來的,是誰偷得,一句話,不知道。


    另一邊,秦淮茹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保衛科人員,神情緊張。


    “秦淮茹!”


    聲音響亮,嚇得秦淮茹差點坐地上。


    “你偷盜食堂飯菜糧食,證據確鑿,承不承認?”


    嗚嗚…


    秦淮茹腦袋一片漿糊,隻能嗚嗚哭著。


    “沒有,我沒有偷糧食,我沒有…”


    嗚嗚嗚


    “閉嘴,這不是你胡攪蠻纏的地方。”


    秦淮茹抽泣著,“同誌,我不知道!”


    “我拿的都是何雨柱給我的,他告訴我,屋子裏有吃的。嗚嗚…”


    “我們家苦啊,家裏三個孩子,還有個老人,還有頭疼病,現在就靠止疼片養著。”


    “我那可憐的兒子,這麽小就瞎了一隻眼睛,身體瘦的…”


    “這些年,我們家男人去了,孩子沒有爹…”


    “我這個當媽的心裏難受啊…”


    秦淮茹說著說著,起初還有演戲的成份,但說著說著心裏的酸楚,委屈,難受,一股腦的爆發出來,整個人沉浸在悲傷之中。


    看著秦淮茹在這裏倒豆子一般說著家裏不順心的事,從進廠工作說到生孩子前,說到賈東旭出事,說到那段難受的日子!


    “嗚嗚嗚,我這命怎麽這麽苦啊!”


    這一刻,秦淮茹多年來一直憋在內心的酸楚苦悶通通倒處來,


    想到當初自己來城裏,若是能夠忍住,那跟楊小濤過日子的,就是自己啊!


    想想冉秋葉的生活,再想想自己的日子,對比下,更是難受。


    不覺間,哭的更加淒厲。


    兩個審訊員見此也是麵麵相覷,怎麽聽著這麽心酸呢?


    “行了,這裏不是你發牢騷的地,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


    秦淮茹又抽泣幾聲,隨後肯定說道,“同誌,我不知道!”


    “何雨柱給我的,我就拿著,真不知道會是這樣。”


    秦淮茹自然是咬定不鬆口,哪怕把傻柱賣了也無所謂。


    “給了你多少?”


    “每天兩個,有時候也不給!”


    “你都吃了?”


    “沒,帶迴家了。”


    “你應該知道,工廠控製下,禁止私自攜帶食物,吃不完的也不行。”


    “同誌,家裏三個孩子,一個老人,實在是吃不上飯了,孩子…”


    秦淮茹再次哭著,眼睛哭的通紅。


    兩人沉住氣,臉色都不好看,因為對方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帶出去,本身就是對他們的挑釁。


    “怎麽帶出去的?”


    秦淮茹張張嘴,有些難言啟齒。


    “老實交代!”


    “我,我放在這裏,帶出去的!”


    說著,秦淮茹在胸前比劃比劃,兩人麵色一僵,看著秦淮茹那裏,冷哼一聲。


    又問了幾句讓秦淮茹簽名字摁了手印。


    秦淮茹哆嗦著,手寫字都歪七歪八的,摁手印都是用了渾身力氣。


    最後被帶出去,隨後看到另一邊出來的易中海。


    兩人對視一眼,剛要開口,身後立馬傳來嗬斥聲,隨即各自不敢多說。


    兩人一前一後路過傻柱關押的地方,看著傻柱趴在門上,眼神焦急的樣子,兩人都不敢看他,低著頭默默離開。


    傻柱一肚子話說不出來,心裏同樣忐忑,要是兩人說的跟自己不一樣,那就慘了。


    傻柱趴門上,可兩人頭也不迴腳步不停的有著,讓傻柱更加憂心。


    然而,等腳步聲再次傳來的時候,傻柱抬頭,卻是看到馬華走過來,瞬間低頭,蹲下躲著。


    現在,傻柱最怕的就是看到馬華。


    馬華邁著沉重的步子走著,他心裏清楚,這些饅頭根本就沒用糧票,換句話說,這些就是他偷得。


    原本他還想著用自己的糧票補上,可後來,一天好幾個饅頭,根本不是他能負擔的起的。


    也幸好,後廚裏的人都幫襯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心照不宣的吃了,反正又不會帶出去。


    可沒想到,真的就出了差錯。


    走到師傅門口,馬華腳步停頓片刻,看了一眼,他知道師傅就在門後。


    “師傅!”


    聲音顫抖。


    屋子裏沒有迴應。


    馬華歎息一聲,隨即往前走去。


    ……


    下班時後,楊小濤走在車間裏。


    天沉悶悶的,西邊就跟蛋黃似的,一圈一圈的,顏色各異。


    頭頂上,陰雲密布,風開始怒號。


    軋鋼廠車間裏,窗戶打開,帶著清涼的風不斷吹進來,然後經過一番加工後,帶著熱量又從對麵衝出去。


    留下的,卻是一陣清涼。


    楊小濤看著周奎等人數量的將一個個部件組合在一起,沒多久一輛拖拉機就搞定,然後再檢查一番,沒有異常後,便送到外麵。


    後續還會駕駛實驗,沒有問題後才會送出去。


    突然發現有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再說什麽,臉上露出笑容。


    楊小濤走到一旁,聽了下,沒一會兒便咳嗽一聲,眾人見了趕緊散開,幹活。


    見此,楊小濤也沒多說,繼續走著。


    剛才幾人說的,正是傻柱的事。


    之前傻柱舉報許大茂,讓許大茂白白幹了一個月,最近更是為了趕時間,都在奔跑的路上,看起來挺勵誌的。


    但院裏人都知道,這孫子一肚子壞水,吃了虧肯定沒完。


    現在許大茂報複迴來,倒也不出意外。


    楊小濤沒有多想,這種事在他們倆人身上,不意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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