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餘組長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對麵的女孩。


    “李曼,這人認識吧!”


    餘組長將素描畫像抬起來,隻是讓李曼遠遠的看了一眼。


    隻一眼,李曼眼睛就瞪大起來,隨後想到什麽,又恢複正常。


    一切,都被餘組長看在眼裏。


    這說明,素描或許不是百分百真實,但也有七八分像了。


    憑借這個,可以找到人。


    “不說話?那我再提醒你一句。”


    “寵辱不驚…”


    當餘組長說出這句話時,李曼的唿吸變得急促,眼睛裏更是不可思議。


    她,做的很隱秘,幾次來四九城,都是轉了好多地方,最後才去的那裏。


    怎麽會被發現?


    自己沒錯,難道是飛蛾?


    一瞬間,李曼內心的防線裂開一道縫隙。


    “你的所作所為,我們都掌握清楚,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想想你的父母,你的青春,值不值得!”


    餘組長見李曼已經動搖,卻是沒有繼續進攻,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審訊室。


    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


    這人啊,隻要有了一絲念想,就會越想越多,越想越大。


    最終,改變自己的初衷。


    ……


    另一邊,楊小濤起從床上爬起來,騎車前往軋鋼廠。


    來到辦公室,將技術組的人召集。


    劉大明領著八人早就等待,楊小濤跟劉大明和王法打過招唿,隨即走上去,將圖紙分發下去。


    “這就是咱們定型的拖拉機,今天開始,咱們就開幹了。”


    幾人聽說後,都是躍躍欲試。


    這段時間雖然一直都在打造東西,看的都是一個個部件。


    但整體的結構圖還真沒印象。


    幾人看著,隨即在一旁討論起來。


    沒一會兒,楊小濤就領著技術組的人前往一車間,準備開工。


    身後,王浩帶著兩人跟著,婁曉娥拿著暖瓶水缸子也跟在身後。


    至於劉玉華則是留在研發組那幫忙。


    來到車間,楊小濤跟孫國說起要用設備,孫國痛快的同意。


    並且抽調一部分車間工人過來,打著幫忙的幌子學習。


    楊小濤也樂的人多。


    沒一會兒,徐遠山就帶著後勤的人來,將一份批條交給楊小濤。


    “這是物資支取單,有什麽東西,讓孫國給你調配。”


    “工廠裏全力保證,你們不要有負擔,失敗了再來,咱們廠別的不多,但就是剛才不缺。”


    楊小濤鄭重點頭,有了這個保證,更有信心了。


    孫國在一旁瞪大眼睛,想要看著,楊小濤到底鼓搗出個什麽怪物。


    工作很快開展,楊小濤拿著工具走到工位上,取出離合的圖紙開始加工。


    另一邊,劉一銼活動身體,手上掂量著虎鉗,走上工位。


    至於王法等人,每個人都有相應的任務,不會去挑戰高難度的,卻能保證做出來的都是合格的。


    眾人忙碌著,時間就在機器聲中慢慢流逝。


    日出日落,很快來到了周末。


    不過,對於楊小濤等人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休息日的概念。


    一車間裏有個標識牌,上麵用粉筆寫著數字15,提示眾人,距離六十天的豪言隻剩下15天。


    楊小濤跟劉大明在一起討論著變速器的加工方式,這東西內部構造比較複雜,用料上也有要求。


    兩人各自做了一個,都不太滿意,所以在一起商量著。


    中午時候,王法帶著人開始製作軸承,困難也不小。


    另一邊,楊小濤讓楊佑寧聯係的輪胎也沒到位,具體的輪轂還要看情況改進。


    事情不少,組裏的任務有些著急,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個個部件製作出來,組裝在一起會不會嘩啦了。


    要是出了毛病,那可就丟人了。


    當然,他們也沒辦法提出意見。


    圖紙是楊小濤主抓的,工作也是楊小濤帶頭的。


    楊小濤都不怕,他們沒道理擔心。


    所以,看到楊小濤那副淡定的模樣,他們強迫自己穩住,不要慌。


    四合院。


    傻柱一早就被賈張氏叫醒。


    最近這段時間,賈張氏對易中海跟傻柱的態度那是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見麵也不嘴碎了,碰到還會誇兩句。


    雖然笑起來缺了一塊頭皮的模樣讓人瘮得慌,但不可否認,人家態度是真的改變了。


    就像現在,為了槐花的滿月酒,賈張氏一早就起來讓傻柱操持著。


    今天沒外人,就是宴請院裏的三個大爺跟傻柱。


    吃頓家常飯。


    但這頓飯,可是賈張氏等了好久的。


    “張大媽,您這一大早的就不讓人睡覺,幹啥呢?”


    傻柱在家裏睡得舒服,最近天氣變暖,正好睡覺養身子。


    可正睡得舒服,就被賈張氏吵醒了,哪能沒點氣?


    “我說傻柱啊,今個槐花滿月酒,長大了都叫你一聲叔呢,你可得上點心。”


    傻柱活動肩膀,“知道,知道,昨晚上秦姐就說了,這不還早呢!”


    “還早?人家都幹了大半天了,趕緊的。”


    “對了,淮茹說,錢你找點上,等了發工資還你!”


    傻柱吧唧嘴,要不然上個月剛開了工資,這話還真不敢接。


    畢竟,跟秦淮茹要錢,就是張開口了,也未必拿到手。


    “行吧,一會兒我去買點菜。”


    傻柱無奈,轉身迴屋。


    賈張氏聽了,轉身又跑去找一大爺,說了今中午吃飯。


    易中海自然高興,眼下秦淮茹要去車間上班了,雖然不是一車間,但一個廠子裏,總有機會的。


    等賈張氏走後,讓一大媽包了五塊錢的紅包,兩人等著一會吃麵條。


    然後賈張氏又是去了後院找二大爺。


    本來賈張氏是不想請的,就劉海中那副官迷的樣子,賈張氏不想搭理。


    但想到今後秦淮茹在軋鋼廠上班,總有用得著的時候,就去請了。


    何況,喝酒能空手來?


    對賈家的識相劉海中很是欣慰,也不在乎一兩塊錢,正好跟易中海倆人合計合計,這院裏好久沒開大會了,再不找機會維持他們大爺的威嚴,今後就形同虛設了。


    兩個大爺都請了,也不差最後一個。


    賈張氏來到三大爺家,說明來自。


    三大媽等賈張氏走了冷哼一聲,“當初小四出來了,咱家擺滿月酒,她們家可沒來,現在好意思過來邀請,不要臉。”


    閻阜貴點頭,在他看來,這就是賈家在算計他們呢。


    “算了,到時候拿上五毛錢去趟,就當是嚐嚐傻柱的手藝吧。”


    “我去釣魚了!”


    ……


    秦家村,天還沒亮秦京茹就起來燒水洗頭洗臉。


    吃完飯,又找出多日不穿的幹淨衣服,好一陣打扮。


    “爹,你迴來了。”


    梳著兩個麻花辮,用紅繩係著,看到秦父迴來,秦京茹連忙跑過去,一臉期待。


    秦父看著自己這個女兒,心生無力。


    這妮子看著秦淮茹嫁到城裏過上了好日子,就想著學。


    可她也不看看,那城裏是說去就能去的?


    人家城裏的娃憑什麽放著更好的不要,要你個鄉下姑娘?


    除非那人有問題。


    就跟秦淮茹嫁的那樣,短命鬼,拋下孤兒寡母的,就是秦淮茹也是個愁。


    隻是這女兒倔得慌,不讓她去撞個南牆不會死心的。


    心理歎息,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


    秦京茹見了,立馬開心的拿過來。


    打開一看,正是進城的證明信。


    “謝謝爹。”


    說著就往屋子裏跑。


    “記住了,隻有兩天,這地裏的活不少,別耽誤了。”


    秦京茹遲疑片刻,跑進屋裏。


    在她心裏,好不容易出去了,哪能這麽快迴來?


    至於地裏的活,反正家裏人分擔,怕什麽?


    跑進屋裏,秦母正在做飯。


    秦京茹看著嫂子在切菜,小心的挪到秦母跟前。


    “媽,我這去堂姐家吃酒席,不能就這麽空手去吧,多丟人啊。”


    秦京茹小聲說著,秦母不搭理她。


    砰


    嫂子將菜刀重重剁下,秦京茹也不搭理,依舊扯著秦母的衣服。


    秦母還是不說話。


    這次他們沒想去的,兩家關係親近,但秦淮茹連本家父母都沒讓去,他一個叔叔家的堂妹去了幹嘛?


    家裏人誰不清楚秦京茹的打算?


    秦京茹還在哀求著,一旁迴家的大哥走進來,背上拿著一袋子土豆。


    看上去十來斤,袋子上還沾著泥土。


    應該是剛從地裏挖出來的。


    “拿著,記得路上小心點。”


    秦京茹見了立馬跑過來,“謝謝哥。”


    “謝我幹啥,這是你嫂子說的。”


    “這次去,能找著就找個,別迴來了。”


    秦京茹詫異的看著哥哥嫂子,頭一次,覺得這個嫂子有點人情味了。


    卻不知,家裏人早就盼著她趕緊嫁出去,不管是城裏也好還是鄉下。


    總之,別在這家裏霍霍了。


    吃過飯,秦京茹背著小袋子土豆往城裏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又搭了順風的驢車。


    一路上迎著陽光,甩著兩個小辮子,滿臉向往。


    “這次,一定要找機會留下。”


    中午時候,傻柱在家裏炒菜,鍋台前棒梗跟小當繞著鍋台跑著,看著,不時從鍋沿處撈點油渣,放嘴裏舔一舔,然後跑開。


    賈家。


    易中海、劉海中坐在一起,正在商量著事情。


    劉海中分析著當前院裏的形勢,臉上有股緊迫感。


    相反,易中海卻是淡定如常,根本不想招惹院子裏的那幾個刺頭。


    前院,閻阜貴低頭歎氣進了胡同,籃子裏一條魚都沒有,神情很是失落。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姑娘穿著碎花襯衣,長相白淨,拎著一個袋子,在門口徘徊,伸頭縮腦的,不知道搞什麽鬼。


    “大伯,這裏是秦淮茹住的地方嗎?”


    秦京茹站在門口,不敢確定,正想著找人問問。


    這時候見到閻阜貴過來,還騎著自行車,肯定是了不得的人,就趕緊上去詢問。


    “秦淮茹?對,是在這裏院裏。”


    閻阜貴打量著女孩,一眼就看出來是鄉下來的,有股子傻勁。


    “沒搞錯,太好了。”


    說著秦京茹就扯了下衣服,拿著東西就往裏麵走。


    “等會,等會。”


    閻阜貴見秦京茹拎著袋子,眼睛一轉就把自行車橫在門口,攔住秦京茹。


    “你這孩子,把話說明白了,這四合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啊,我是秦京茹,秦淮茹的堂妹。”


    “這樣啊。”


    聽到跟秦淮茹有關係,閻阜貴剛升起的小算計就被強行消散。


    這賈家就是狗皮膏藥的,誰沾上了再拔下來,就是一層皮。


    “我是這院裏的三大爺,我帶你進去。”


    “好,謝謝老伯了。”


    閻阜貴說著,就過了大門,秦京茹跟在後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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