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秦淮茹坐在家門口麵色陰鬱,燈光下,將身前的影子拉的老長。


    三天前她出去一趟,雖然傻柱沒找到,卻也打聽到一點消息。


    那就是傻柱真的去了軍屬院,而且也是帶人去的。


    隻是當時的情況跟她預想的不一樣,對方並沒有被帶走,結果並沒有達到預期。


    所以她就在家裏等著,想要等傻柱迴來好好問一問。


    可一連等了三天,人影都沒看到。


    她也去煤場問了,不僅是傻柱沒音訊,就是煤場的許多人也沒動靜。


    後來想了下,直接去派出所報案,說傻柱失蹤了,跟著煤場的督導組一起失蹤的。


    可第二天派出所傳來消息,讓她等著結果。


    但具體啥事一個字都沒說。


    這讓她心裏更沒底了。


    眼看著又快半夜了,還是不見傻柱人影,心頭的不安更加強烈。


    現在她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太貪心,後悔讓傻柱參與進去。


    如果能夠再選擇一次,她寧願傻柱平平安安的,陪著她,每次迴來,都能拎著兩個飯盒衝她喊一句,淮茹吃飯了。


    而不是像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目光漸漸渙散,低下頭,摸著了下肚子。


    家裏就一點雜糧麵了,湊合著還能夠撐幾天吧。


    “淮茹,早點睡覺吧。”


    一大媽從屋裏走出來,家裏孩子已經睡著,她也要迴去了。


    秦淮茹點點頭,看著一大媽迴去,這才準備迴屋休息。


    剛要進門,就看到垂花門處冉秋葉趕著自行車出來。


    自行車前後坐著兩個女兒,後麵大女兒苗苗領著端午,一家人過了垂花門就往屋子裏走去。


    不用說,肯定是迴娘家了。


    想到冉家的情況,那日子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不僅幫著看孩子,還給做飯收拾家,省了許多事。


    再想想自己的娘家,那是真正的潑出去的水啊,想迴去都不受待見。


    看到這一幕,秦淮茹心裏就不是滋味。


    自家男人去舉報,結果楊小濤沒事,反而舉報的傻柱找不到人。


    對方大魚大肉的吃著,自家就隻能吃窩窩頭,什麽世道啊。


    看著冉秋葉迴到家裏,一群孩子衝進院子裏,吵吵鬧鬧的,心頭更是陰沉。


    猛然間,秦淮茹覺得,傻柱會不會是因為楊小濤而失蹤的?


    以楊小濤的權勢,若是知道傻柱要舉報他,那肯定得報複啊。


    想到這裏,秦淮茹的心就揪起來。


    這些年她算是看透了楊小濤。


    從最開始對她死去的男人,到後麵是不給他們家捐款,然後是他們家孩子,連個西紅柿都不給,後來兒子也沒了,婆婆更是送走了,現在又輪到她的傻柱。


    這一步步下來,別人看到的是楊小濤風光的一麵,隻有她看的清楚,楊小濤風光的背後是狠辣的手段。


    不管這些手段是明麵上的還是私底下的,亦或者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單從結果受益上看,楊小濤就是最大的贏家。


    這院裏,原本何雨水的房子,應該是傻柱的,結果被賣給了周奎。


    原本是陳大爺的房子,最後陳家去了滬上,房子成了楊小濤的了。


    現在更是將傻柱的房子占了,這最大的受益人,不是楊小濤是誰?


    所以,楊小濤就是一個狠辣的黑手。


    想到這裏,秦淮茹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肯定是他害了傻柱。”


    “肯定是他們掩蓋事實,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為了保住家裏的好日子。”


    “對,肯定是這樣。”


    “我要救傻柱,我要.”


    就在秦淮茹內心怒吼的時候,垂花門處再次傳來腳步聲。


    然後一隊人走進來,徑直來到跟前,領頭的人看了眼秦淮茹,直接開口,“秦淮茹,我們是紅星機械廠保衛科,奉命請你去配合調查。”


    “請跟我們走一趟。”


    話音落下,身後兩人上前來到秦淮茹身後。


    乍然間,秦淮茹先是一愣,她這段時間沒做事吧,機械廠的人怎麽會找她?


    可片刻後,想到剛才說的,隻覺身體一寒,覺得陰謀籠罩在身上。


    這是連她也不放過啊。


    “楊小濤!”


    猛然間,秦淮茹淒厲的喊起來,院裏正準備休息的冉秋葉聽了,抬頭看著窗外。


    “楊小濤,你好狠的心啊。”


    悲憤的心,多年來積攢的委屈,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愁怨,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秦淮茹聲音淒厲,猶如蒙受不白之冤的竇娥,舉頭看著夜空,“我秦淮茹到底怎麽得罪你了,非要趕盡殺絕?”


    “幸好當年沒嫁給你這麽個傷天害理的混蛋.”


    “自己做的事,怕被舉報,就心狠手辣的害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秦淮茹啪嗒一聲坐在地上,這一刻,賈張氏的技能在她身上得到了繼承。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院裏沒有易中海傻柱撐腰,其他人更是冷眼旁觀。


    秦淮茹隻能在地上幹嚎!


    “來人啊,大家都出來看看吧,楊小濤這混蛋”


    “帶走!”


    不等秦淮茹喊完,帶隊的隊長立馬反應過來,吩咐手下做事。


    剛才一時不察,讓這女人說了這麽多。


    還是當著他們的麵摸黑自家老大壞話,這讓人知道了,不是給老大上眼藥嘛。


    兩個科員也聽不下去了,立馬上前將秦淮茹雙臂押著,隨後架起來往外走。


    “我,我不去,楊小濤要害我,我不去.”


    “救命啊,救命…”


    秦淮茹奮力的掙紮著,卻是沒啥用處。


    甚至兩個保衛科還用力扭著胳膊,疼得她說話都變了音!


    這時院裏人出來查看情況,卻是站在一旁指指點點,沒人上前的意思。


    “這秦淮茹又犯啥事了?”


    “肯定沒好事,要不然機械廠保衛科的人會來?”


    “你聽她罵楊小濤了吧,說什麽舉報的,難不成是舉報她了?”


    “廢話,就她那心眼,能說出啥好話來?”


    秦淮茹聽到眾人議論心如死灰,這群瞎眼的賤民,沒救了。


    自己可是受害者啊!


    秦淮茹被帶上車,很快離開四合院。


    冉秋葉卻是睡不著,聽秦淮茹的聲音,好像這事跟楊小濤有關。


    聯係到這幾天楊小濤早出晚歸的,尤其是李楠的事傷神不小,莫不是真出了什麽事?


    就是後院的張大伯這兩天也沒迴來。


    出了院子,周奎劉玉華、王大山、前院的閻阜貴也趕過來,“秋葉,剛才賈秦氏吆喝什麽?”


    冉秋葉搖頭,“不清楚。”


    閻阜貴聽了看向一大媽家門口,此刻一大媽正緊張看著秦淮茹被帶走,想要過去求情,又怕遭到牽連。


    她剛迴家躺下,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秦淮茹已經被抓著往外走,隻是聽說機械廠的人抓去。


    具體啥情況,她也不清楚。


    恰在此時,閻阜貴從一旁過來,“他一大媽,你給個說法吧,前兩天傻柱就不見人影,現在秦淮茹又被帶走了,搞不好這家就得散。”


    “這麽多年的鄰居,您也是明事理的人,將事情說明白,咱們也好商量對策。”


    閻阜貴這樣說,周圍人也聚攏過來,想要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一大媽看著周圍人都過來,心頭震動,想到傻柱跟他們說的事情,還有這段時間不見人影,心頭一沉。


    難道這秦淮茹也被牽扯到了?


    還是說,楊小濤的權勢手眼通天了,對她們展開報複了?


    那她家老易會不會有事?


    可怕,太可怕了。


    不過眼下眾人都圍過來,問自己一個說法。


    自己要是不說,等著機械廠也會公布,還不如說出來,怎麽的看在一個院的情分,不會難為她吧。


    當即一大媽咬牙說道,“前些天傻柱去給人家做席麵,聽說有人投機倒把”


    一大媽專挑無關緊要的說,至於楊小濤的事隻字不提!


    可院裏的人尤其是好糊弄的,尤其是秦淮茹被抓的時候可是喊著舉報的事。


    眾人麵色憤怒。


    這是要舉報楊小濤啊。


    到底是誰心狠手辣,自己沒個逼數嘛!


    眾人議論著,一大媽看了眼冉秋葉,忙低下頭,迴家照看孩子。


    後院月亮門處,秦京茹聽到前因後果,同樣轉身往家跑。


    這段時間傻柱找不到人,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如今聽說傻柱被抓了,心裏更是慌亂的很。


    若是傻柱不迴來,她往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


    想到這裏,迴到家中的秦京茹趴在床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院子裏劉玉華王大山等人麵帶憤怒,不過冉秋葉卻是毫不在意。


    這些年,院裏人誰敢說沒去過鴿子市買點東西?


    真要這樣查,這院裏估計沒幾個人能留下。


    況且,這隻是傻柱秦淮茹的一家之言,有什麽可信度?


    眾人看冉秋葉如此鎮定,也意識到什麽,閻阜貴更是當場笑出聲來,“行了,沒啥事,都迴家休息吧。”


    “這傻柱說話沒個把門的,聽風就是雨,誰知道從哪聽來的混賬話。”


    “他說的話,不可信!”


    “迴吧迴吧,甭管這事。”


    說著招唿前院的人離開,冉秋葉也跟其他人打過招唿,迴屋裏準備睡覺。


    苗苗等冉秋葉迴來才跑上前,“媽,爸不是壞人。”


    冉秋葉笑著,將苗苗抱著放在床上,“媽當然知道了。快睡吧。”


    “嗯,說爸是壞人的,才是真正的壞人。”


    冉秋葉笑著點頭,“對,他們都是壞人。”


    楊小濤來到關押林申院子的地方,經過層層審查,最後見到了林申。


    走進屋子,看著一臉頹廢,生無可戀的林申,楊小濤上前抽出煙,“林申?還是沈林。”


    月光下,看不清楚模樣,但林申認識楊小濤。


    隻是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麵,那時候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


    隻是現在,物是人非!


    當年軍屬大院的孩子,淪落到了現在地步。


    而那個落魄青年,卻到了他達不到的高度。


    “是你啊。”


    聲音嘶啞,隨後低頭,“林申吧,最後一程,沒必要遮掩。”


    “好!”


    楊小濤將煙遞過去,林申接過,手上的鏈子嘩啦啦的響著。


    吧唧


    煙灰迅速變大。


    “值得嗎?”


    楊小濤淡淡說著,林申沉默不語。


    來之前,楊小濤已經了解過林申的情況,要說根本原因,還是家教出了問題。


    尤其是男孩子叛逆期的時候,若果不加以引導,聽之任之,隻會走上歧途。


    當然,這年代這樣的不少,但更多的還是棍棒下成為孝子。


    不能說做家長的不好,誰不盼著自家孩子好?


    隻是表達的方式不同,有些人喜歡管教,將自己的期望做成框框加在孩子身上。


    而林申就是其中一個。


    可惜,林申是特殊的一個!


    聽到楊小濤的詢問,林申搖搖頭歎氣,“可不可惜的無所謂了!”


    楊小濤見此也不多說,交淺言深,他們隻是見過兩麵,其他的都是,交易。


    “走吧!”


    楊小濤見林申洗完煙,這才開口。


    林申點頭,隨後外麵進來人,用黑色帶子套在頭上,然後兩人夾著往外走去。


    楊小濤跟在後麵上車,其他一男一女也都被押解上車,隨後車子往機械廠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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