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趕緊跟我說,那什麽反應裝甲到底是啥?有啥好處?”


    張老沒在意楊小濤的態度,聽到楊小濤的話,更是裝作不懂。


    其實他棋藝如何,自己心裏也有數。


    但就跟楊小濤想的那樣,除了打仗,就喜歡下棋。


    還是那種,又菜又愛的那種。


    “這反應裝甲嘛,就是利用火藥爆炸的反作用力…”


    心情放鬆下,楊小濤將反應裝甲的原理,好處說出來,還將實驗的效果簡單描述一下。


    “我的乖乖,這,這要是給坦克裝上,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啊。”


    張老不得不震驚,起先他聽說有這東西還沒當迴事,正好忙著研究所的事,也就沒在意。


    直到昨天聽說王胡子一口氣訂了一百輛新型夔牛裝甲車,這才覺得不對勁。


    正好楊小濤在這,心裏就想著問問。


    “不,是很多條命!”


    楊小濤開口糾正道。


    張老迴過神來,拍著大腿,“對,很多條命啊!”


    “小濤,你看能不能給我改裝一下?”


    接著,張老又笑著湊上前,臉上的皺紋聚在一起,格外殷勤。


    在他看來,就是將那什麽鐵盒子一個一個貼上去就行,沒啥難的。


    卻不想,楊小濤直接搖頭。


    “首長,這可不是簡單的貼上就行!”


    “安裝反應裝甲的新型裝甲需要考慮大小,尺寸,形狀,還要考慮裝甲車的整體性能。”


    “如果隻是簡單的開個眼釘上,很難保證原有的裝甲強度。”


    “所以我們搞的裝甲,都是重新設計的裝甲。”


    “當然,您要是著急的話,我們也可以幫您改裝一下,但具體效果怎麽樣,我們也不敢保證。”


    楊小濤將醜話說在前頭。


    其實在反應裝甲出來後,機械廠裏也有這種聲音,甚至將技術交出去後,不少人也想著直接在坦克上開個孔,然後裝上反應裝甲。


    對機械廠的建議,楊小濤嚴詞拒絕。


    原因很簡單,得不償失。


    原先裝甲上鑽個孔,就會削弱裝甲的整體強度,搞不好反應裝甲爆炸後,會傷害到內部人員?


    所以在楊小濤的堅持下,機械廠寧願重新設計裝甲車板甲,也不會去改裝。


    至於機械廠外的聲音,楊小濤隻能建議,畢竟有些事他說了不算。


    “那不成,這種殘次品,我老張可不要。”


    張老略一琢磨就明白其中差距,立馬開口拒絕,然後又問道,“你們新車,啥時候有貨?”


    “那個,最近三個月的安排都滿了!”


    楊小濤不好意思的說著,“所以您要的話,得往後安排了。”


    “就不能想想辦法?”


    “我知道,你這麽聰明的人,肯定有主意,對不?”


    張老和藹可親的說著,誰能拒絕一個坦克版的夔牛?


    而且,機械廠能做出來裝甲車,搞不好後麵還要做坦克呢。這關係得好好處。


    不然明年跟韓旋風的演習就懸了。


    他還想來個衛冕呢。


    “這個也不是不行!”


    楊小濤感受到對方的親近,想了下,覺得很有必要跟麵前的老頭處好關係。


    尤其對方還是管著四九城這一片的人。


    搞好關係,有備無患。


    “啥辦法?”


    “您找王首長,將您手裏的那五十輛裝甲車給他,這樣他就能湊齊貨物交上去,然後我們就可以直接生產新型車子…”


    楊小濤說完,張老目光一亮。


    “這法子好,我這就去跟老王打電話。”


    “你放心,保證給他的都是九成九的新!”


    說完,張老急忙起身,“對了,安心在這住下,想吃啥,讓他們給你找!”


    “哦,還有,今晚還有人要來,你幫忙看著點!”


    說完,人已經跑了出去!


    楊小濤看對方急忙火燎的樣子,他敢肯定,這法子,用不了多久韓旋風那裏知道了估計也會找上王胡子。


    不過,這對機械廠來說也算是件好事,可以加快新裝甲車的生產。


    心裏想著,起身來到窗前,


    看著外麵沉悶的夜色,眉頭再次皺起。


    既然讓自己在這的是西花園的那位,應該是在保護他吧!


    可誰,又能威脅到他?


    “來來,大家都嚐嚐,這可是楊總的手藝,一般人可是吃不到啊。”


    半夜十二點,研究所會議室中,王學彬招唿著幾人坐下吃飯。


    雖然這晚飯有些晚。


    但沒辦法,為了等這幾人抽完血,楊小濤隻能將晚飯的時間延後。


    然後,就成了宵夜!


    至於為什麽隻有他們幾個吃,純粹是其他人忙的沒工夫。


    而這幾個人,正是上次跟王學彬一起患病的幾人。


    他們也都被老郎中的草藥治好的。


    所以,被找到後就拉到這裏,一人抽了好多血。


    “老王,你還有心情吃飯。”


    一旁的眼鏡男突然開口,看著桌上的飯菜,有些吃不下去。


    不是飯菜不好吃,實在是突然的變故,讓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


    說是配合研究,可沒聽說要抽自己的血啊。


    這可不是鮮血,這他喵的是研究啊。


    “我說老李,你怕什麽,還能把你切片了?”


    王主任晚上又被抽了一管子血,好在這次提前帶了頭套,沒見到血,沒有暈過去。


    不過臉色有些發白,可能是失血過多吧。


    “是啊,這一桌子飯菜可都是硬菜,為的就是給各位補補呢。”


    楊小濤也在一旁說著,雖然他被留下來,卻沒有抽他的血,讓他心裏放鬆許多。


    “對,吃。”


    “怎麽說,咱們也是為了任務。”


    “這正是為完成任務,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可不能掉鏈子。”


    幾個人給自己找個台階,喊著有些冰冷的口號,然後拿起筷子吃起來。


    很快桌上眾人就沒了說話的心思,一個個拿著二合麵饅頭吃起來。


    大有吃斷頭飯的架勢。


    楊小濤當然不會落後,拿起筷子吃起來。


    不得不說,為了給這些人補充營養,後勤炊事班那裏可有不少好東西,楊小濤也沒浪費,做的都是硬菜。


    甚至還偷偷從空間裏拿出一些豬肉,特意多做了點紅燒肉。


    “小濤,你說我們幾個都抽血了,怎麽就你沒事,還在這跟我們一塊?”


    眾人吃完,填飽了肚子,心情也變得無所謂起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眾人也看開了,何況這頓飯比過年吃的都好,有啥不滿足的?


    就在幾人拿著缸子喝著水聊著天的時候,突然間,一旁眼鏡男開口詢問。


    “你是不是犯了什麽事啊?”


    楊小濤正跟王學彬聊著機械設計的事,突然聽到身邊有人問話,然後迴頭,看著眾人都好奇,連忙開口,“怎麽可能!”


    “我一個優秀工人,熱血青年,為革命增磚添瓦,一腔忠誠熱血,吃苦耐勞,甘為人民牛馬的有為青年,怎麽會犯事?”


    “李叔,你可不要汙蔑我啊,這可是要負責任的啊!”


    楊小濤喊著,周圍人立馬笑起來。


    在場的按年紀算,他們都是跟冉父一輩的人,楊小濤在他們眼中就是晚輩,一炮成了眾人調笑的靶子。


    “我覺得老李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會不會你有特殊使命?”


    一旁有人忍著笑容突然開口。


    “別胡說,我能有啥使命?難不成給你們做飯啊!”


    楊小濤攤攤手,一旁幾人立馬點頭,“還別說,你這手藝真厲害,真可能是給我們幾個做飯。”


    “對對,以後每頓都你來做,比大廚都有味!”


    楊小濤翻個白眼,“給你們做飯也行,不過這費用可是不低啊!”


    老李打趣笑起來,“你還好意思要費用啊,咱們可是一個飛機上經曆過生死的戰友,差點就提前去見馬克思了,你還好意思要錢?”


    “這話要是讓老冉聽了,看他不跟你算算賬。”


    “對對,也就老冉跟老韓他們沒來,不然咱們幾個算是湊齊活了!”


    王學彬在一旁笑著,卻發現楊小濤陡然色變。


    眾人笑了一會兒,這才看到楊小濤不對勁,陸續安靜下來。


    “小濤,你咋了這是?”


    看到楊小濤臉色變化,神情嚴肅,王學彬立馬問道。


    周圍人再次盯著楊小濤。


    楊小濤卻是看向在場的人,然後開始數著。


    “一二……九!”


    眾人看著楊小濤站起來,挨個數著。


    “小濤…”


    “別說話!”


    王學彬剛要開口,就被楊小濤打斷。


    “王叔,咱們在座的,都是一個飛機的,對吧!”


    楊小濤說完,眾人平靜片刻,已經有人想到什麽。


    他們互相看看,還真是如此。


    王學彬點頭,“對啊。”


    “也就是說,在場的除了我,你們幾個,都患病了,對吧!”


    楊小濤又開口,這下在場的八人臉色同時凝重。


    “咱們當時去的時候,一共有13個人!”


    楊小濤坐在一旁,在桌子上寫著畫著,“除了我,還有我爸,老韓,還有兩人。”


    “是誰?”


    “我知道,是冶金的張峰和內控的李國立!”


    老李立馬說出來。


    王學彬想到什麽,“不對啊,當時飛機上除了我們,還有好幾個警衛呢。”


    “對啊!”


    幾人再次疑惑起來。


    屋子裏一片沉寂。


    楊小濤更是閉上眼睛,努力迴憶那次航程,從起飛,到遇險,最後是迫降,然後坐車離開…


    迫降!


    山穀!


    小薇的警示!


    示警!!!


    突然間,楊小濤睜大眼睛,看著王學彬發聲問道。


    “你們幾個,跟誰住在一起。”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立馬指了指。


    當時是四個人一個帳篷。


    楊小濤記得,他跟冉父,韓三鳳還有一個人,正是冶金的張峰在一起。


    至於剩下的那個李國立,好像是跟別人住在一起。


    幾人換了桌位,再次聚到一起時,目光閃爍。


    這一下,猛地色變。


    因為,他們都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們其中,有人感染了,然後又將整個帳篷裏的人感染了。


    隻是,這人是誰?


    就在眾人互相猜測的時候,楊小濤卻是想到什麽。


    當時,可是有人下飛機解決個人問題的。


    而那些人中,就有老李跟王主任。


    恰好,他們倆就分在兩個帳篷裏。


    這看上去有些巧合,但有時候巧合,就是事實。


    而事實就是,兩人的感冒,並不是普通的感冒。


    “這件事,很可疑。”


    楊小濤沒有說自己的猜測,畢竟這猜測是建立在山穀有問題的前提下。


    他更不能說小薇探查過那處山穀,一來沒法解釋,二來那裏應該是秘密基地。


    “這事要上報,盡快搞清楚!”


    楊小濤又說了一句,心裏想著當時的情況。


    若是不出意外,那處山穀裏研究的,很可能就是上次的病菌!


    要不然,整個山穀裏會噴灑那麽多梅花消毒液?


    “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其中,肯定有某種關聯!”


    楊小濤嘩啦一聲站起來就往外走去,有些事他清楚不能參與,甚至知道了也不能說出來。


    但現在這事,很可能與疫病有關,甚至可能做出特效藥來。


    這時候,楊小濤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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