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瞬間,閻阜貴瞪大眼睛,心裏算計著。


    從楊小濤那沒弄到房子,但傻柱這房子,可是院裏最好的啊!


    賈張氏不理秦淮茹的拉扯,就要站出來。


    她家可是缺房子缺的緊啊!


    秦淮茹心裏有些意動,但這事是楊小濤提出來的,她就得小心謹慎了。


    傻柱聽到楊小濤這麽說,隻覺得心髒就要被堵住,差點喘不過氣來。


    易中海沒想到楊小濤這時候提這事,真是,恨得牙癢癢。


    “楊小濤,你這話什麽意思?柱子的房子是他爹買下來的,你想要房子?哼!”


    “易中海,你耳朵聾了。這房子我可沒要,我隻是說給需要的人。”


    楊小濤可不想沾染麻煩,他就是想給傻柱添堵,讓他更好的認清自己。


    於是,挑個頭,自然有人站出來。


    “伱看,三大爺家的閻解成需要房子,還有倒錯房裏的幾家,人多,房子小,正是需要的時候?”


    楊小濤說完,閻解成露出感激的神情,閻阜貴卻是謹慎起來。


    後麵,許大茂原以為這事就這麽結束了,哪知楊小濤又挑起事端,立馬開口喊著。


    “就是,一個中農憑什麽占據最好的房子?”


    “一大爺,這不公平!”


    許大茂喊著,身旁劉光天幾人也跟著起哄。


    “不公平,不公平。”


    閻解成於莉舉著手高唿,賈張氏瞪著三角眼,也是躍躍欲試。


    傻柱看著周圍人如同刀子般的言語,雙眼發昏。


    易中海努力吸氣,恢複平靜,卻怎麽也恢複不了。


    這時,傻柱抬起頭,眼睛睜大,對著周圍人瞪過去!


    周圍平靜。


    “這房子,我家的!”


    “誰想要,就拿錢來買!什麽時候拿錢,什麽時候搬房!”


    說完,周圍人沉默。


    讓他們占便宜弄房子,誰都能吆喝兩句,可讓他們拿錢買房子,那…


    這院裏估計就楊小濤有這本事吧。


    至於許大茂,也可能有。


    眾人看向楊小濤,見他沒動靜,就明白這家夥說的不摻合那是真不摻合。


    許大茂聽了,立馬就要開口。


    他家沒錢,但他丈人家有錢啊!


    就要開口,卻被婁曉娥拉住。


    “娥子,咋了?”


    “這事,不能摻合!我爸那…”


    婁曉娥搖搖頭,許大茂仿佛想到什麽,立馬偃旗息鼓。


    易中海見此,冷哼一聲。


    “柱子說的對,誰想要,就拿錢來買!”


    “咱們一個大院的,做人留一線!”


    “迴了!”


    易中海說話帶著怒氣,邏輯也不講了,帶著還在發怒的傻柱就往屋子裏走。


    楊小濤見了,嗤笑一聲。


    “嗬!真是看人下菜,勸別人大度,輪到自己了就拿錢買!”


    “傻柱,你也不是好東西!”


    楊小濤說完,轉身迴家。


    傻柱身子一震,隻覺得心裏的堅持,破碎了!


    周圍人散去,卻是議論著今天發生的事。


    傻柱迴到家裏,易中海跟在後麵走進去。


    “柱子,別聽他們胡說,你可要振作起來!”


    看傻柱這模樣,易中海有些心疼。


    “一大爺,您別管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丟人啊!


    傻柱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丟人過。


    引以為傲的三代雇農成了中農,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啊!


    一切都是假的!


    易中海歎息一聲,“柱子,這件事啊。當初你爹何大清搬進來的時候,就跟後院的老太太和我打過招唿。”


    “那時候,剛解放沒多久,這四九城裏龍蛇混雜,你爹就想著給你個好出身,以後能夠少些麻煩,於是就拜托.”


    易中海侃侃而談,卻是省去諸多利益交換。


    這其中何大清離開四九城,傻柱伺候老太太的事就是其一,至於給易中海養老的事,那時候還真沒這心思。


    易中海說的沉重,傻柱聽後看不出表情,卻也認同了這番說辭。


    至於他爹為何這樣費盡苦心的幫他,在易中海一句話帶過後,也沒有引起傻柱的注意。


    等易中海說完,傻柱才抬起頭。


    “一大爺,這些年您對我們兄妹咋樣,我傻柱一直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您放心,這些事我會記在心裏。”


    “柱子,大爺做這些不是讓你感激,大爺隻是想讓你好好長大。”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老是給您添麻煩,惹禍。我也知道這裏麵沒您的維護,我早就被拉出院子了,一大爺,我謝謝您。”


    “這事過後,我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吧,今後不會再給您添麻煩了。”


    傻柱仿佛看開一般,大徹大悟,卻是讓易中海心理堵得慌。


    原先那個渾人,那個愛惹麻煩的傻柱,才是他需要的啊。


    這樣子的傻柱,以後還會求他辦事?還能任他拿捏?


    一瞬間,易中海隻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日了狗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易中海不想多待,生怕在說下去傻柱真的轉性了,連忙起來,轉身離開!


    易中海跑出屋子,看了眼傻柱,歎氣一聲,往後院走去。


    屋子裏,傻柱爬在床上,任由狼狽的身體蹂躪著幹淨的床單,整個人都想鑽進去。


    吱呀


    門被推開,傻柱頭也不抬,更不想搭理來人。


    “嗬!這樣子是沒臉見人了啊!”


    輕柔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傻柱一愣,隨後想到什麽,隻是撇過臉去,仍舊不搭理。


    秦淮茹看著傻柱這副樣子,心裏歎息。


    原本她是不想來的。


    尤其是家裏的老太婆不知道吃錯藥了還是咋地,對她嚴防死守,就怕做出對不起她兒子的事。


    這要是做了對不起賈家的事,她也沒覺得啥,可這不還沒做嘛。


    家裏有男人,用得著出來招惹是非了?


    這要是傳出來什麽不好的話,那不是有作風問題嗎?


    這老婆子也不是用腦子想事的人。


    可今天看到傻柱這樣子,她覺得要是不來說上兩句話,心裏過意不去。


    畢竟,事情的起因裏,她們家的事占了多數。


    傻柱也算是受了牽連。


    不管是心有愧疚,還是平日裏的交情,她秦淮茹覺得應該來。


    於是,趁著賈張氏領著棒梗出去的空,來到傻柱家看看情況。


    見傻柱不搭理她,秦淮茹也不是泥捏的,哪怕肚子裏還有一個,卻也是大步走路主。


    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傻柱邊上,一瞬間倆人就靠在一起。


    還不等傻柱反應過來,一直白嫩的手就捏著傻柱的胳膊,然後用力一轉。


    “哎呦呦~~”


    “疼!”


    “秦姐,你幹啥?扭我幹啥!”


    傻柱一邊側著身子一邊用手揉著胳膊,這秦淮茹平日裏洗衣服早就練了一把子力氣,剛才可是使了老勁,傻柱不疼才怪呢!


    “嗬,知道疼了?搭理我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一個大男人的,這麽點事就跟個娘們一樣,趴床上哭鼻子抹淚?”


    秦淮茹看向傻柱,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廚子,這身板比起家裏的男人強多了。


    隻是一瞬間,秦淮茹就將心裏頭的雜念清除。


    “我死不死的關你啥事?”


    傻柱嘟囔著嘴,聲音卻沒先前那般疏遠,“你是來看笑話的吧!”


    說完,又要趴下。


    秦淮茹繼續伸手,這次不再是胳膊了,是逮著哪就往哪裏扭,疼的傻柱在床上不斷躲著,“秦淮茹,我說你來勁了是吧。當心我…”


    傻柱說道一半,才發現秦淮茹已然停下,就在不遠處盯著他。


    “咋了,你看啥?有啥好看的?”


    傻柱被看到不實在。


    “哎呦,以前都是秦姐秦姐的叫,今天都叫上大名了!”


    “那我要不要叫你何雨柱?”


    傻柱撇嘴,剛才情急下喊出來的名字,心裏突然有股其他味道,仿佛從秦姐到秦淮茹,心裏路程跨過一個台階似的,整個人都覺得,叫秦淮茹,更合適。


    “你隨便,傻柱,柱子,隨便叫,怎麽都行!”


    傻柱還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但比起剛才那副懨懨不樂要好了太多。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從秦淮茹進來但現在,還不到五分鍾,前後差異變化竟如此之快。


    “我還是叫你柱子吧,跟以前一樣!”


    秦淮茹說著,將弄亂的床單攤平,傻柱靜靜的看著她,這樣子,要是自己媳婦多好?


    心裏的念頭讓他不敢再去看,索性走下床,倒了一缸子水咕咚咕咚喝光砰的放桌子上,坐下出神。


    秦淮茹拾到利索,坐到旁邊。


    “還想那事呢!”


    “誰想了?鬼才想呢!”


    “嗬,那我看你就是個鬼!還是個自己找事的傻鬼!”


    傻柱一聽不樂意了,“秦淮茹,你沒完了是吧!”


    “今個跑我屋來,二話不說動手動腳,你到底啥意思?”


    這是他第二次喊名字,心裏更加暢快。


    “啥意思?這都聽不出來?怪不得說你是傻呢!”


    “哎,秦淮茹,我告訴你,我可是煩著呢,這一肚子委屈一肚子火沒處撒,你可別老虎頭上拍蒼蠅,自己給自己找事!”


    傻柱正經說著,秦淮茹把脖子一揚,露出雪白的肌膚,胸前的碩大更是讓傻柱心理一顫,眼皮子都比平時勤快,使勁的往上睜。


    “來啊,姐就在這,你把火撒出來我看看,到底是啥成色的!”


    傻柱到底是有色心沒色膽,秦淮茹這大方的說著,他反而有些招架不住。


    把頭一撇冷哼,“你又不是楊小濤,又不是傻茂,我衝你發什麽火!”


    “嗬,還是不敢!”


    “咋就不敢了,你,你。我~”


    傻柱被刺激咻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秦淮茹,峰巒疊翠,半山腰的雪白更加刺眼。


    事到臨頭,還真不知道怎麽給她看成色。


    難不成真的硬來?


    他又不是楊小濤,怎能打女人?


    砰的又坐下,頭歪到一邊,不敢看秦淮茹。


    沉默片刻,秦淮茹才幽幽說道。


    “柱子,這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出身什麽的,那都是上輩上上輩老人的事,你還能管到他們?”


    “所以出身咱們管不了,但咱們可以管好現在啊!”


    “就像剛才,你那樣子恨不得動手,可你沒動手,這就是你的為人!”


    “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清楚?這院裏誰家有個困難,你不是上趕著幫忙?”


    秦淮茹專挑傻柱愛聽的說,果然傻柱的神態沒有先前那般冰冷。


    “嗬,就是幫了,還幫出來一群白眼狼呢!”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傻柱更來氣,全院那麽多人針對他,讓他感覺這些年好心都喂了狗了!


    “別人怎麽看我管不著,但你秦姐知道,柱子一直都是熱心腸的好人!”


    傻柱心裏穆然生出一股暖流,終於有人還認可他!


    秦淮茹見他稍微鬆動,繼續趁熱打鐵。


    “所以,我說這人的脾氣性格是打娘胎裏出來就定下的!”


    “哪叫什麽江山來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傻柱替她說出來。


    “對,就是這個意思!”


    秦淮茹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所以說,這骨子裏帶出來的東西,後麵怎麽改都改不了!”


    “你看,什麽讀書看書學知識,有啥用,不還是暴露出自私自利的本性?”


    秦淮茹轉移話題,又從傻柱最感興趣的點下手,傻柱立馬知道這說的是誰,整個人也來了精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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