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喊殺震天,院外街上卻是冷冷清清人煙稀少。不難想,老百姓從外麵聽的一清二楚,這崔誠諼一般人是惹不起,所以一聽庭院裏有兵刃碰撞之聲,就知有變故,全都躲的遠遠的,生怕牽連自己,誰還敢報官?其實自從崔韶楊出生後,崔誠諼便很少再打打殺殺。但是,似乎還是改變不了已經根深蒂固的印象,都知道東華派的崔掌門殺起人來,可向來是不見血的。


    吹笛人與灰衣人交戰了片刻,突然發現,灰衣人雖然還是招招猛烈,卻突然改變攻擊策略,直接攻向麵部,一招快似一招,竭力想把他的人皮麵具拿下來。吹笛人心道:“眼前這個人招式繁雜,又多變化。似乎在刻意掩藏自己的武功招式,好讓我看不出他是何門派。”突然他又想了想,心道:“這也難怪,跟高手過招,三兩下就能被人看出師從何派。若是萬一被人察覺,豈不是等於變相暴露自己的身份,做了朝廷的殺人工具?”


    吹笛人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江湖中人做殺手的不在少數。細想來,武林中門派不同,就有貧富之別。有些門派地廣物豐,自然不愁財資。然而有些門派卻是地貧物稀,那些人苦練本派武功,最後出類拔萃。但不甘心每日山肴野蔌,淡飯黃齏。所以寧願做別人的殺戮兵刃,違背俠義心腸,也不願再迴食不果腹的寒酸日子。


    突然,灰衣人左手一掌猛擊吹笛人麵部,吹笛人急忙將頭向後一斜。灰衣人迅速出右拳去打他腹部,原來這掌是虛招,用來迷惑敵人的招數。吹笛人也明其意,因此立馬側過頭來,腳底向後略滑半步,與他拉開距離,同時將真氣急轉於胸腹部。吹笛人心道:“你這一拳打來,我凝聚真氣護體,就會被我的真氣崩迴,你必受內傷。你若是施加半分真氣抵禦,我就會知道你的內功出自何門何派。總之,絕對傷不了我。”那灰衣人一拳既出,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此時猛地變招,本已探出去的左掌立馬收迴,吹笛人暗叫聲:“不妙!”


    灰衣人左掌收迴時,突然虛空變爪,大力生風。左爪收迴時灰衣人迸發出一道雄厚的內力,這道內力恰巧在吹笛人側頭和凝聚真氣於腹的時刻而發。吹笛人此時全神貫注防備他右拳打來,沒料到,左爪收迴之際,將他麵具輕掀起一角。吹笛人微微一驚,急忙左手護麵,已來不及。


    一張俊美的臉呈現在灰衣人麵前,隻是微有蒼白。吹笛人見已暴露,足下用力,似魚躍一般飛出庭院,逃了出去。灰衣人見狀,緊追不舍,霎那間二人開始比拚腳下功夫。隻見二人如同晴空下的兩點大雁,振翅欲飛。又如夜色下的兩顆流星,轉瞬而逝。時而穿梭在房頂,時而飛翔在市井。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有的瞧見,驚道:“此乃飛仙也!”半個時辰過後,吹笛人見周圍都是荒山野嶺,於是停雲止步,轉迴身,灰衣人片刻跟隨至此。


    吹笛人道:“閣下腳力甚快,跟了這麽久,居然還能氣息平靜,令人佩服。”灰衣人“嗬嗬”笑道:“你是在誇獎我呢?還是在自誇呢?”吹笛人道:“沒想到我此番重返江湖,武林中會出現那麽多高手。你這招果然高明,開始你將你的的武功招式一再掩飾。不過後來,你欲將我的麵具揭下,冒著暴露內功門派的風險,跟我來了個魚死網破。我的麵目你已知曉,但是閣下的內功門派,我已猜的八九不離十。”灰衣人笑道:“既然是個美男子,帶著那麽醜陋的麵具,實在太可惜了。閣下武功不弱,還不知道姓甚名誰?”吹笛人道:“在下久未走動江湖,早就被人遺忘,還問我是誰,毫無用處。”


    吹笛人又道:“看閣下的內功修為,雄渾如高山,氣勢如峻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鍾山派的傳人。”灰衣人笑道:“就算你知道那又怎樣?”吹笛人道:“沒想到,堂堂的鍾山派也出了朝廷的鷹犬!可恥之極。”灰衣人道:“我的內功門派你已猜出,可是你的內功門派我卻想不出。”吹笛人道:“想不出也罷,不過你們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可恨。如此欺辱一個年輕無辜的小姑娘,既然讓我碰見,就難以袖手旁觀。你若說出你家少爺的名字,我就看在鍾山派的麵子上,饒你一命。”灰衣人道:“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我怎麽可能會告訴你?”吹笛人道:“那好,那我就要你性命,拿命來!”


    言罷,二人又鬥在一處。


    再說顏亭山與衛成罡鬥了多時,顏亭山突然使出“落花三劍”,第一招“初荷未聚塵”刺向衛成罡,雖是劍姿優美但其中殺氣很重,衛成罡忙向旁一閃。閃之餘,顏亭山第二招“人閑桂花落”已到,衛成罡稍作驚駭,身子急轉,腳底生風,險些沒有躲過。躲之末,顏亭山第三招“花落成枯枝”緊到,刺向他的麵部。衛成罡見他接連三劍換招迅速,閃身避過一招,接著又來一招,不敢怠慢。心中暗叫:“好快的三劍!”


    不容他多想,一個跟頭飛將起來,卻略遲了一些,劍尖在他左臉上劃了一下,鮮血直流。衛成罡不顧疼痛,一個跟頭翻到顏亭山頭頂,手腕一翻淩空一擊,直刺他風府穴。風府穴乃是督脈重要穴道,顏亭山急忙甩頭俯身避開穴位,這劍正巧擦著顏亭山衣服而過,觸及的衣服被劍氣劃了一道裂口。顏亭山脫口驚道:“落日滿秋山!你……你是嵩山派的。”衛成罡聽完這話,微微一冷笑,道:“要尋你女兒,隨我來。”話音剛過,已飛過院牆,連翻幾個跟頭,消失不見。顏亭山顧不得多想,匆匆追去。


    門口的崔韶楊滿眼淚水說甚麽也不走,崔誠諼見他心意堅決,拔出長劍橫架脖頸上,道:“你若再不走,我立刻死在你的麵前。”崔韶楊望著父親的眼神,感到前所未有的一種恐怖,哭著道:“爹,我……”門口的拐角突然轉出一個瘦長的灰影,站在距崔韶楊身後幾丈遠的地方。那灰影像風一般來到二人近前,口中叫道:“這裏誰都不能離開。”言畢,虛空一掌,拍向崔韶楊。崔韶楊隻覺背後一股強勁的掌力逼得後背發麻,崔誠諼將兒子拉在自己身後,出掌迎上就是一擊。隻聽“啪”的一聲響,崔誠諼身子一震,向右一歪,那灰影卻絲毫無損,崔誠諼暗讚道:“好深厚的掌力。”


    一時間,二人互不相讓,掌力兇猛,殺氣升騰。此刻崔誠諼的腹痛已無大礙,雙掌連發數次,都被灰影施用巧力化去。心下漸漸著急,心道:“如此下去,我必會力衰而敗,這不是個辦法。”崔韶楊有心幫忙,但武功低微插不上手,就算上前相助父親對敵,也無非是一個累贅,崔誠諼必然會擔心兒子的安危而分心。突然,崔誠諼想到一個良策。


    於是,他便一個跟頭翻到庭院中,灰影接著趕到。此時屠樂幫幫眾仍然同那群灰衣人惡戰,不過灰衣人武功不凡,屠樂幫漸漸處於下風。崔誠諼飛進庭院之後,轉過身來,雙臂用力,複又同灰影相鬥。隻是在相鬥時,眼睛四下尋找一個人,猛地他看到了,那個人仍在角落裏藏著,生怕被別人發現,嚇得有些發抖。此人正是史孤信。崔誠諼邊戰邊想:“眼下史孤信瘋瘋癲癲的,不知道這招還管不管用?不管了,總之賭一賭。”想著,打鬥之時,高聲喊道:“童百川,我一定要殺了你報仇!別以為你帶著個麵罩我就認不出你,看招!”


    他生怕史孤信聽不到,所以這一嗓子貫足了十分的內力。眾人都隻顧自己的打鬥,根本沒在乎這話的意思。崔韶楊剛開始也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才猛然醒悟。過了一會兒,崔誠諼尋思:“他怎麽還不來?難道這招不管用?”正在這時,頭頂上掠過一個怪影,霎那間站在了崔誠諼身前,道:“童百川,童百川在哪?我要殺了他!”崔誠諼大喜過望,但沒體現在臉上,假作受傷的神情,道:“那灰衣人就是童百川,剩下的灰衣人都是他的弟子,你把他們都殺了,就對了。”


    史孤信突然怪吼一聲,轉過身來,毛發皆豎,眼似厲光,張著大嘴直喘粗氣,胸膛起伏不定。不等那灰影有任何動作,一掌直撲


    他近前。身形之快,恰似妖人鬼魅。崔誠諼正想見識一下,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禁功摧花弑血掌,到底有何威力。


    二人相鬥,一場好殺。


    但見,日搖影動天地坼,地焚焰耀百裏喝。兩對掌,不一般,一個是禁功煉血掌,一個是變化風中藏。今番廝殺不為別,一個為情所困弑人血,一個天山人盡鳥飛絕。


    崔韶楊看的眼睛直愣,禁不住豎起大拇指,暗讚史孤信道:“好厲害的掌法,我若能有他百分之一的功力也死而無憾了。”灰衣人與他惡鬥三十迴合,見他體貌恐怖越戰越猛,被他掌風觸及之處,衣服裂開,皮脫肉化。怕是長此下去,非但占不到絲毫便宜,還有性命之憂。史孤信一掌擊來,若是旁人,早已是皮消肉爛。那灰衣人不敢怠慢,大喝一聲,招式陡然變化。當下右掌一轉,向前輕輕一推。不料二人雙掌即將相碰之際,史孤信隻覺灰衣人手掌似塗有油脂一般,滑膩異常。這一掌不但沒打著,身體也猛地向前一跌,瞬間撲了個空。


    還沒等他轉身再戰,灰衣人趁此機會左手食指猛點他背部至陽穴,若被點中,輕則胸椎斷裂,重則當場斃命。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灰衣人結結實實的點個正著。不料史孤信竟然不疼不癢,跟沒事人一樣,轉身反手就是一掌。灰衣人大駭,閃身躲開,打鬥時略微退後幾步,不敢離他太近。倒不是史孤信有金剛不壞之身,隻是這摧花弑血掌本身就是一門使人走火入魔,筋脈大亂,穴道錯位的邪門武功。灰衣人自然不知,看他那模樣,還以為他精通妖術。


    身後的崔誠諼看過灰衣人那一掌,吃了一驚,驚唿道:“天山浮遊掌!閣下是天山派的。”說這話也是想分散灰衣人一些精力,好讓史孤信早點取勝。灰衣人絲毫不在意,謹慎對敵。崔誠諼突然醒悟,看了一下那群同屠樂幫相鬥的灰衣人,猛地意識到,那群灰衣人中,盡是名山大川的精英弟子。灰衣人突然改變了武功路數,雙掌揮出,正是天山浮遊掌。左掌一轉,向前一推,接著右掌一圈,拍向史孤信。連續數掌,掌力渾厚,迅雷不及掩耳。因他掌力又柔又滑,史孤信一時化不去他掌力,以致接不到雙掌。“啪啪啪”幾下天山浮遊掌,盡數拍在他的身上。史孤信自強練摧花弑血掌以來,神經大損,身體漸無知覺。所以這幾下天山浮遊掌,便是隔靴搔癢。


    崔誠諼心中驚異萬分,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不少名山大川的弟子會投靠朝廷,心驚道:“今時戰況不利,而且對方高手眾多,看那些屠樂幫的人,撐不了多久便會全數盡滅。到那時,那群灰衣人都會來對付我們父子,史孤信雖然厲害,但畢竟餓虎鬥不過群狼。咦?賢弟跟那個吹笛人去了哪裏?怎麽不見了?”想罷多時,複又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下拉著崔韶楊的手衝出庭院,飛奔而出。


    崔誠諼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去報官,去找李壽謙李大人?可他會袒護我們嗎?眼下朝廷殺手殺到眼前,若是他們上報李林甫,李林甫一旦怪罪下來,他都是自身難保。心中雖想,但腳步不停,不管去哪裏先離開此地再說。崔誠諼的輕功不弱,崔韶楊耳旁唿唿生風,今日發生之事,悲痛曲折,離奇驚險。短時間內不能平靜,此刻他還牽掛著師妹在哪裏,心想:“倘若師妹在我身邊,我死也心甘情願。”不過,看似簡單卻無法實現,便又流下兩行淚水來。又怕父親看見,急忙用衣襟擦幹淚痕,但眼眶仍是紅紅的。又想:“若被父親瞧見,我就說眼裏飛進幾粒沙子。”


    崔誠諼帶著兒子一口氣跑出三十裏地,再往前居然是一個懸崖,無路可走。崔誠諼走近前低頭一看,似有一層薄紗漂浮在半空,雲氣蒸騰,煙霧嫋嫋,看不到下麵。若是掉下去,定會粉身碎骨,必死無疑。父子二人轉迴身,尋找下山路徑,但峭壁嵯峨,無路下山。若是返迴去,生怕碰上朝廷的殺手。正在這時,忽聽到有兵刃碰撞之聲由遠至近傳來,崔誠諼心中一寒,“難道敵人追的那麽快?”


    這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聽的越來越清。周圍是懸崖峭壁,山石平坦且光禿禿的,實在沒有藏身之處。正在焦急萬分之時,遠處飛來兩個人影,正是吹笛人同灰衣人,他二人鬥了一百多個迴合未分勝負。吹笛人老遠就看到了他們父子,急忙虛晃一招飛出戰圈,飄至崔誠諼近前,道:“你們父子二人怎麽也到了這裏?那位顏掌門呢?”崔誠諼道:“我也不知我兄弟去了哪裏,你,你是那位吹笛高人?”原來吹笛人麵罩揭下,崔誠諼一時沒認出來,隻是看他穿著打扮有些眼熟。


    吹笛人道:“怎麽這才一會兒,就不認識了?崔誠諼道:“恕崔某眼拙,識得識得。我們剛到,可是萬丈懸崖困於此處,正在尋找下山的捷徑。”吹笛人道:“眼前這個灰衣人,用的居然是鍾山派的功夫,內力雄勁,剛猛渾厚。”崔誠諼冷笑道:“那群殺手,都是名山大川各派的好手,何止一個鍾山派?”吹笛人奇道:“此話當真?”“那還有假?”崔誠諼略作簡單解釋,吹笛人凝神不解。


    灰衣人道:“說完了嗎?繼續說,再不說就沒機會張嘴說話了。”吹笛人冷笑道:“大言不慚,你內力雖是經過高人的傳授,但還差得太遠,要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別以為是我打不過你。”灰衣人道:“就算是這樣,你們絕對活不到明天。既然你們三個都在,那太好了,免得有漏網之魚。”吹笛人心想:“他所言不假,這樣下去東華派的人會全數盡滅,不是長久之計。”崔誠諼欲上前相鬥,吹笛人阻止他,當下看了看四周,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衝灰衣人道:“嗬嗬,我們之間的這場戰鬥還沒有打完,我倒有一個辦法迅速決出高下,還不會傷筋動骨,不知當講不當講?”灰衣人笑道:“你們怕追兵趕來,就想速戰速決。我豈會怕你們?好,但說無妨。”


    吹笛人道:“閣下也是爽快之人。實不相瞞,在下精通音律,百樂之中更為擅長笛曲。這柄銅笛是別人所贈,隨了我幾十年。”說到這,麵現淒然之色,接著道:“我站在此處一動不動,同時吹奏一曲,在我吹完之前,你若能取我性命,在下絕無怨言。”灰衣人冷笑道:“笑話,閣下出此狂言,未免太小看我了。你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也不還擊。吹笛之時,我想不殺你都難呢!”吹笛人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若是微微躲閃,或是略有怯意,就算我輸了。你那時再殺我,我若還手,就不是英雄好漢。可是我若僥幸得勝,放他們父子一條生路。”


    崔誠諼靠近前低聲道:“可有十分的把握?不可白白送命啊!”吹笛人笑道:“這招久已擱下,但此刻若是與他糾纏不休,怕是追兵趕來,更為不妙。”崔誠諼不知他耍甚麽花樣,心道:“你想跟他比拚內力,若他內功修養不夠,你便贏了。若他內力抵擋得住你的笛聲,你必死無疑。若在狹小的空間,你的笛聲或許會增加殺傷力。可現在天高地闊,風起雲落,就算你用盡生平內力,你的笛聲遇風必會削弱,而那灰衣人也正猜到這點才信心十足的答應。我看你,兇多吉少啊!總之,你打你的賭,不關我的事,若是看你勝機渺茫,我帶著楊兒便飛奔逃走。真若那樣,你跟他都會消耗不少的內力,我一掌打死灰衣人,免得他再次追上來。對,就這樣。”


    崔誠諼暗自盤算好每一個發生的可能,緊緊抓住崔韶楊的手,叮囑他,吹笛之時一定要塞緊耳朵。若是感到難以抵禦,張開口,莫要強提內力抵抗,否則加劇內傷。


    當下吹笛人站在原地,微閉雙眼,悠然的吹起笛子來。聞笛聲,恰似龍言鳳語,沁人肺腑。崔韶楊雖緊塞耳朵,忽聽到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笛聲,慢慢放下雙手,陶醉其中。聽的神魂顛倒,如醉如癡。仿佛處在仙境,翠竹黃花,柳鶯花燕。從遠處漸漸飄過一位絕代佳人,傾國傾城,軟玉溫香。可是越飄越遠,崔韶楊急步追過去,趕到近前,用手去


    拉她白嫩的手。卻似觸碰水中的倒影一般,一碰是空,倩影漸漸模糊,忍不住心中歎息,道:“她是誰?倘若這不是夢境,那該多好。”


    此時卻猛地想到顏小昔,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罵道:“今生今世你心裏隻愛師妹一人,不能多看別的女子一眼,倘若師妹知道,定會傷心欲絕,不再理我。”驀地,又想到師妹顏小昔慘遭淩辱,頓時淚如雨下。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該去何處尋她?想著,緩緩抽出自己的佩劍,看著劍身,與其那麽痛苦的活著,倒不如自刎離世。一劍拔出,向著脖間劃去。


    “不要!”崔誠諼“啪”的一下,給了兒子一巴掌。“我怎麽了?”崔韶楊如夢方醒,捂著腮幫子說道。正在這時,崔韶楊注意到父親臉上也有淚痕,“想是方才和我一樣,隻是父親思念的必是久亡的母親。”他定了定神,轉眼看了一下灰衣人,隻見灰衣人閉目站在原處一動未動,心下稍稍寬慰。突然,那灰衣人睜開雙眼,飛起來挺身一劍,向吹笛人心口刺去。


    不知吹笛人生死如何,且看我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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