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女扯了扯嘴角,渾身都被驚的雞皮疙瘩起一身,她想過後退,但當粗重的濕溫氣息不斷灑在她後背上時,便放棄了後退這個選擇。


    嘶!嘶!


    背後的巨型蛇不斷嘶叫著,她雙手各握一把刀,抬了抬右手的短刀,又看了看大蛇丸,便鬆開手將刀扔在地上。僅僅留下左手的黑色刀尖,並在心中聯係四號。


    【我幫你對付卡卡西!】


    眼睛瞬間瞪大,她聽著四號傳迴來的話,整個人都被震撼了。顧不得再次命令四號立刻返迴,暗女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大蛇丸,完全不敢走神。


    “見鬼!”低聲咒罵一聲,她緊了緊手裏的黑色刀尖。目光死死的盯向大蛇丸,但她如沉石的心髒卻充分告訴她,自己根本沒信心。


    大蛇丸沒有行動,他捂著傷口饒有興趣的看著暗女。隨後又拿出一把苦無,看似搖搖晃晃的前進兩步,刹那間,便化作一道影子快速的z字前進,不足一秒,就已經拿著苦無橫跨在暗女的脖子上。


    “絕對意誌·死神領域!”刀刃的冰涼觸摸上她脖頸的同時,暗女快速的觸發黑色刀尖的能力,眼睛眨眼間就化作一片死寂,與一種不屬於暗女的虔誠。


    她低垂下頭,歪了歪腦袋,就見大蛇丸本該百分百劃中的刀刃從空中切割而過,隻在暗女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口。


    “我願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一切來守護大人。”暗女小聲的嘀咕,她眼中死寂而虔誠。麵部表情僵硬沒有人性,整個人的行動如同僵屍,腳步緩慢,身體的運轉極為別扭,手足的行動間全是違和。


    大蛇丸拿著苦無站在暗女的背後,他驚奇的用舌頭舔了舔嘴角。探究的看向自己的苦無,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那塊讓他攻擊失誤的中型石頭:“傷口已經影響平衡了嗎?還是說……”


    他說著扭頭看向暗女,頗有興趣的問道:“還是說,你做了什麽?”


    暗女沒有迴答大蛇丸的話,緩慢的轉過身,她目光死寂帶著憤怒,小聲的呢喃:“肮髒的家夥對大人做了什麽,竟然敢傷害大人,不可饒恕。”


    大蛇丸看著行為表現怪異的暗女,語調微微提高:“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這次就饒你一命好了。”


    “你說什麽?”暗女眼中的虔誠與憤怒共同存在,她質問大蛇丸一句。就對著周圍低聲怒吼:“就是你將大人困在這方迷霧中的嗎,百鬼!你給我出來!為什麽大人會失格?百鬼!你給我滾出來!”


    大蛇丸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摸身旁通靈獸的蛇頭,就後退兩步跳到蛇頭上。他從忍具包裏拿出醫療繃帶,纏在傷口上,並看著暗女問道:“你在找什麽,或許我可以幫你。”


    暗女歇斯底裏的低吼在大蛇丸開口後消失,她似乎冷靜下來,看著大蛇丸道:“我可以感知到,大人的意誌是殺掉你。”


    大蛇丸不可置否的捆好繃帶,坐在通靈獸低笑兩聲:“能殺死我大蛇丸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大蛇丸?木葉三忍之一的大蛇丸,這裏是……火影?!”暗女低聲呢喃,她抬頭望了望天空,便看向手中的黑色刀尖難以置信道:“這麽低劣的領域運用,真的是擁有[百鬼]的大人,所能製作的武器嗎。為什麽不聯係我們,大人您究竟在想什麽?”


    大蛇丸看向南方,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暗女,就站起身從通靈獸的蛇頭向下一跳。半空中,他對暗女道:“我日後等待你的到來。”


    說完,他半空中的身體猛地被身旁巨大的通靈獸吞進嘴裏,隨後通靈獸巨蛇也跟著鑽入地下消失不見,隻留下地麵巨大的坑洞。


    暗女看著大蛇丸離開,便在地上慢慢的用刀尖開始刻畫,並小聲的念道:“您失敗了,秩序領域的人視我們為異類;邪惡領域的人將我們視為滅世者;中立領域的人,雖不曾發言,但通緝令已經散布於整個世界;大人,部下們正在等待您的指令。身為您領域操控者的‘百鬼’,為什麽不帶領您返迴我們的世界,您口中的新世界難道就是這個‘動漫世界’嗎,這太兒戲了。”


    她寫著,就停頓一下繼續道:“我們在虛空中……不,不對,我們在一個奇特的地方,遇到邪惡之首那女人了,她說:新世界不是新生,而是罪惡的重新返迴。讓你們的首領返迴舊世界吧,新世界會吞噬掉她的。”


    她一筆一劃的寫著,又道:“那女人還說:您本是邪惡領域,雖然選擇了秩序。但當您邪惡重新覺醒之際,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邪惡與正義,往往並不是人類主觀意誌決定的,這是世界的旋律。當世界認為白即黑時,人類的意誌中,白即為黑。所以,邪惡非邪惡,正義非正義,新世界非新生,舊世界非死亡。”


    她寫完最後一筆,便困惑的撓了撓頭發,自言自語道:“領域時間到達了,我得返迴了。但邪惡之首的這些話,到底什麽意思?”


    她說完,就鬆開手中的黑色刀尖道:“這個武器太簡陋了,以後不能意誌附體了,不然武器會毀掉的。僅僅為大人提供我的領域能力,確保大人能夠使用我的領域能力就足夠了。”


    鬆開的刀尖的刹那,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道:“大人您知道嗎?我找到突破‘半覺醒’的方法了,那就是……”


    大人,您請放心,我一定會成為強大的覺醒者,然後……守護您!


    她嘴角的笑容依舊存在,但隨著刀尖的落地,眼睛一睜一閉之間。另一個本屬於這個世界與身體的強大靈魂瞬間迴歸,暗女睜開眼睛,瞳孔中有著屬於她的睿智和思索。


    她看都沒看地上的字,便用腳擦掉。同時抬頭看向大蛇丸離開的地方,與四號幻術分/身消失的地方,輕聲的呢喃:“我明白邪惡之首那女人的話,世界的意誌就是人類的意誌,正義真的是正義嗎?但這並不是我需要思考的,新世界的正義,便是我的正義。我已經,融入這裏了。”


    她自我言語,然後撿起地上的黑色刀尖,摸了摸腦袋道:“遊戲規則二,不提與[神]相關的一切。遊戲規則三,我隻是不知火暗女。”


    笑了笑就仰頭望天,她將黑色刀尖重新纏到腰間:“我已經……融入這裏了。我是不知火暗女,我是一個忍者。”


    “不知名的部下,很抱歉要讓你們失望了。”纏好腰間的黑色刀尖,暗女迴想自己在意識海中看到的外界一切事情,與地麵的文字,甚至還有那‘不知名部下’離開時溫和的笑容。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勾起一個深刻而……詭秘的笑容:“突然想起來之前說的話了:我隻想尋找一個可以生存的世界。”


    可以生存的世界啊……


    “原來我的目標這麽簡單,僅僅是生存而已。”心中苦笑,暗女搖了搖頭,臉上詭秘卻在苦笑後突兀出現:“但生存,往往是人類一生中最可怕的敵人。”


    “我到底在想什麽?”詭秘的表情僵硬一瞬,暗女皺眉敲了敲腦袋,便向著之前卡卡西的方向而去:“由於被‘不知名部下’附身,所以這次使用黑色刀尖沒有‘必須見血’的強製要求。但下一次,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伸手從忍具包拿出一卷醫療繃帶,暗女將其纏在自己被大蛇丸苦無劃出一條血線的脖子。同時在心底快速唿喚四號,命令他立刻離開這個區域。


    【四號?!】


    心底唿喊了半天,卻始終不見四號迴話。暗女呿了一聲,知道大事不妙了。加快速度奔跑到卡卡西之前戰立的地方,她頓時看到一身暗部製服孤零零的掉在地上,在衣服前麵,是一臉冷漠且殺氣攝人的卡卡西。


    “卡卡西,你怎麽樣?”快速跑到他麵前,暗女掃視周圍環境,沒發現戰鬥痕跡,樹木皆完好,周圍也沒有跟蹤者。


    卡卡西沉默的站在原地,左眼的寫輪眼睜得極大,雙眼沒有焦距。暗女走在他麵前,揮了揮手見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力後,就走到前麵那堆衣服之前。用腳將衣服堆踢開,一件一件踢散直到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具和一顆紅色的種子,才深深的歎了口氣:“團藏這是打算從我的幻術分/身開始下手嗎?”


    四號體內的精神力雖然能積累,但‘質’終究不是‘量’的簡單堆積能比擬的。就算四號擁有九尾那樣無限的精神力,它也不可能超越上忍達到影級,更不可能在大蛇丸手裏活命。


    所以四號這次任務,好聽點叫攔截叛忍並擊殺。難聽一點就是來送命而已,還差點就她這個本體給一起送給大蛇丸了。


    抬手將地上四號死亡所遺留的紅色種子撿起來,暗女扭頭看向卡卡西,語氣有些不善:“別裝了,人都死了!”


    如果剛才大蛇丸攻擊她時,卡卡西是真的被四號的幻術困住。但現在,左眼寫輪眼瞪那麽大,目光看似沒有焦距,但瞳孔能別那麽正常嗎?就算裝也裝像點吧!


    “我隻是在想,這個人消失後為什麽會留下衣服。”卡卡西瞪大的寫輪眼閉上,他黑色右眼看向暗女問道:“而且你怎麽確認他已經死亡?”


    卡卡西雙手抱胸,目光透過暗女看向遠方,那是大蛇丸離開的地方:“當然,我不會對這件事多想,你想說與不想說都無所謂,現在我要去向四代大人稟告任務進程了。”


    暗女將紅色種子放進口袋,站在卡卡西身前抬頭仰視他的眼睛,眼角的弧度略微挑起:“那麽我也離開了,剛才差點被大蛇丸擊殺,真驚險。”


    卡卡西絕對聽到大蛇丸叫‘四號’了,他說話的意思是指,知道四號有問題!


    如今的四號身為暗女離開根部後的頂替人,死亡後沒有屍體,而是如同影分/身一樣直接消失。而她也失誤了,直接說出‘人都死了’這種話,這讓卡卡西瞬間就反應出問題所在地。


    所以他‘不會對這件事多想’,因為沒必要多想,答案已經唿之欲出了。


    “是挺驚險的,大蛇丸臨走當著我的麵擊殺……四號,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卡卡西淡淡的道,說著臉上的表情有些輕鬆和歉意,伸手揉了揉暗女的腦袋道:“抱歉,剛才沒能去救你。”


    “我本來就是打算來支援你的,也算是不自量力吧。”暗女搖頭甩掉卡卡西的手,雙手插入風衣口袋,然後踮起腳尖盯著卡卡西的眼睛笑了笑道:“至少,我們都從大蛇丸手中活下來了,很有趣。”


    卡卡西無奈的垂下眼睛,伸手將暗女黝黑的眼睛遮住:“這一點都不有趣,死掉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手掌輕輕的放在她的眼睛上,感受手底下淡淡的熱度,卡卡西隔著自己的手掌將臉龐貼近暗女的臉,帶著麵罩的嘴巴微微側開對著她的右臉,小聲的道:“以後別說這種話,也別貿然挑釁實力強大的人。我們做一個約定如何,你要一直活著,活到我……死掉後。”


    眼前因為卡卡西的手掌而一片漆黑,暗女知道他將臉貼了過來,並能感受他說話的溫熱氣息吞吐在自己的右臉上。臉頰泛紅,暗女想要後退,卻被卡卡西按住肩膀。右臉前的溫熱氣息依舊存在,卡卡西見她不說話,輕輕的笑了笑問道:“我看到你臉紅了,這是害羞了?”


    原本隻是泛紅的臉頰瞬間爆紅,暗女手掌快速握拳,便想取武器。但卡卡西速度更快的直接將臉向前一送,隔著麵罩親在她的右臉上,並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道:“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一直活到我死亡後……如何?”


    大腦幾乎被卡卡西的行為燒壞,暗女聽到他的問題,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就這樣約定好了。”卡卡西隔著麵罩的嘴唇依舊貼著暗女的右臉說話,說完後,他笑著彎了彎眼睛,並將遮住她眼睛的手掌拿走,彎著腰和她對視道:“你喜歡我親你?”


    轟!


    死機的大腦猛地爆炸,暗女臉龐的爆紅快速向脖子蔓延,她黝黑的眼睛快速眨動兩下,隻覺得幸福是不是來的太快?她雖然對卡卡西有好感,但對方太過於‘腦殘’,時常將這好感度刷成零蛋。今天被大蛇丸的殺氣刺激一下,頓時任督二脈通暢,順帶著腦子也通暢了?


    “失去父母的小孩子,都喜歡哥哥姐姐親他們的臉頰。”卡卡西依舊溫和的笑著,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與隻能達到他胸口的暗女持平。隨後,他很自然的又親了親暗女的額頭,彎起的笑顏無比柔和:“放心,我以後會照顧你的,所以……不要死。”


    “我不會死……”暗女低垂下頭顱呢喃,臉上的通紅卻一點點消散。隨後她抬起頭來,臉上是淡淡的笑容,眼底的黝黑如深淵看不出情緒道:“但是卡卡西,你真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還以為任督二脈通暢了,原來是‘腦殘’更甚一籌了!


    寫輪眼睜開,卡卡西和暗女對視,眉頭不可查的皺了皺,然後又露出溫和的表情:“別喜歡我,你會後悔的。”


    他說的很隨意,但卻鄭重的讓暗女心如注水般沉重。自己並不喜歡卡卡西,隻是有好感而已,但是卡卡西,她已經後悔了,後悔自己真是瞎的不輕。


    “這句話同樣還給你卡卡西,你會後悔的。”暗女歪頭看著卡卡西這個再次將好感刷成零蛋的少年,然後快速的在卡卡西有麵罩遮擋的右臉上親了一下道:“尼桑,日後要好好照顧我。”


    我看你好戲!


    心中冷笑,暗女相當確定,以卡卡西目前的狀態,在未來喜歡上她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五。這個數值看似很小,但相比對一下,卻是一個極高的可能性。因為不出意外的話,他喜歡上別人的幾率為0。


    卡卡西的目前的每一個舉動都相當怪異,去掉‘妹妹’這個掩蓋物,他的表現簡直就像在說:我拿你當老婆養。


    雖然他自己卻極力否認,並相當清楚‘妹妹’和‘戀人’這兩個詞語的含義與差距。但是,卡卡西依舊自顧自的進行著自己的‘照顧’行為。簡直就像是……蛇精病和變態。


    滿足自己的心理需要,卻將不需要的東西強製剝離。卡卡西需要一個‘妹妹’,他不需要一個‘戀人’。但是他不想按照培養‘妹妹’的方法行動,因此便故意按照培養‘戀人’這種讓他心情更好的方法。


    哼!


    心中的冷笑擴大,暗女清楚卡卡西在走什麽路,而卡卡西肯定比她更清楚。一條很容易就走歪掉的路,不是她走歪,就是卡卡西自己走歪的路。


    但是她非常肯定,甚至可以預測,卡卡西不會走歪,當然自己也不會。卡卡西自製力很強,在她的不作為下,是不可能修改自己的決定,也不可能歪掉這個決定。


    也就意味著,卡卡西不可能‘喜歡’她。


    當然,這僅僅是她不作為的情況下。但若她想做的話,歪掉這條路非常……艱難。默默的淚目一下,暗女突然恨上卡卡西的那份冷靜了,想報複一下怎麽那麽難?!


    “好。”卡卡西淡定的答應,然後直起身,望向遠處。但他的心底,其實並不像表麵一樣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如同沸騰的水一樣翻湧。


    他喜歡暗女嗎?


    沒錯,是喜歡。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夠認可的親人,當別人問起時。他不用沉默,也不用將老師代替父母說出口。他可以說:我還有一個妹妹。


    他想像照顧‘妹妹’一樣照顧暗女嗎?


    他不想。


    【尼桑,日後要好好照顧我】他不喜歡這句話,不喜歡暗女叫他尼桑,相比前輩與尼桑,他更想暗女叫他‘卡卡西’。


    【別喜歡我,你會後悔的】他說出這句話時的情緒,是平靜也是冷漠。這是一句真話,不止說給暗女,也說給所有人。


    別喜歡我,一定會後悔的。


    他是個罪人。


    卡卡西眼眸低垂,眼珠餘光掃到暗女。並恰好和她平淡而微妙的笑容相撞,眼睛看進她的眼底,卡卡西嘴角勾了勾:再打什麽壞主意吧。


    和暗女一樣,卡卡西對她的感覺不是‘愛’,僅僅是好感。隻是卡卡西清楚,這樣的好感隻要他願意推一把,就能快速變成‘沉迷’。所以他克製自己,並限製自己,將暗女當做‘妹妹’。


    因為,他隻想要一個親人。


    14歲的卡卡西,即使是上忍,即使早熟。也依舊是個孩子,相比起暗女對親情的渴求,他才是真正渴求親情的那個人。


    【十歲的奶娃娃,不管表現怎麽成熟,果然還是想獲得大人的喜愛和關心。】


    這是卡卡西對暗女說的話,但這卻也是他內心的寫照。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管表現的怎麽成熟,也還是想獲得一份獨屬於自己的親情。


    而暗女則恰好符合了卡卡西的要求,她為人冷漠毒舌,不喜歡與人交往,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而且相當聰明,不會很麻煩。這種條件之下,卡卡西很輕易的就用自己的手段將暗女變成自己的‘唯一’。


    但他目前隻想要一份親情,所以特意排除了‘愛情’。但卡卡西很聰明,他知道親情不是人一生中的唯一,所以刻意用‘戀人’的方式,防止自己的‘唯一’日後將他固定在親情這個位置上。


    俗稱:我隻把你當哥哥,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


    暗女自認為自己猜透了卡卡西的想法,卻不知道卡卡西比她想象中的聰明與……自私。


    他目前隻想要親情,所以告誡暗女【別喜歡我】。但為了防止日後他想要愛情時,暗女又【真的不喜歡他】,就用了戀人的方式來交流。


    卡卡西,真是相當狡猾的一個人。


    暗女目光與卡卡西對視,但是比起自己那毫無情緒的黑眸,卡卡西的眼睛則更加深沉無光,不止連情緒都看不出,甚至連偽裝都完美無缺——隻有溫和的一層薄膜。


    “尼桑,再見。”轉身對著卡卡西揮揮手,暗女向著遠處走去。


    “直接叫名字,如果是不熟悉日語的人,或許以為你叫的是詛咒,而不是……尼桑。”卡卡西注視暗女的背影,高聲喊道。


    跳上樹枝的腳步一頓,她撓了撓脖子,然後反問:“到底是我叫的有問題,還是你聽得有問題,卡卡西?”


    嘖,小屁孩一個。


    搖頭不理會卡卡西,暗女在樹枝上跳動,就迅速離開。背後站立的卡卡西,則是壓低了眼眸,然後單手插兜,將地上四號死亡留下的衣物用火石燃燒,口中還自言自語道:“暗女沒有經過這裏,大蛇丸擊殺了四號,然後帶著四號屍體叛逃。”


    他親眼見衣物被燒毀,就向著木葉內部而去:“暗女身上的五靈封印被克製,她如今和村子裏每一個忍者都一樣,隨時可能被懷疑。四號是暗女影分/身,四號主動挑釁大蛇丸這種事,不能讓老師和三代大人知道。”


    “這樣的掩蓋太簡陋了,但團藏應該會出麵。”卡卡西知道自己的說法經不起推敲,但是他相信暗女的頂頭上司團藏,一定能解決這件事。


    ……


    第二天。


    暗女站在自己的暗部宿舍,整張臉都貼在前麵的鏡子上,語氣有些驚奇:“飛鳥狀的圖案不見了,這幾個月,受限於千千水一直沒能返迴木葉,在野外蹲了幾個月也沒能觀察一下。沒想到,那個奇怪的圖案竟然消失了。”


    從鏡子上將自己的腦袋拔下來,暗女深深的歎口氣,就從口袋裏拿出四號遺留的紅色種子,語氣頗為感慨:“幻術分/身雖然不是由我的意誌控製,但卻做到了一個分/身所該做的。”


    四號知道自己會死,它逃不出大蛇丸的擊殺。因此它故意將自己體內的血能剝離出來,並利用和卡卡西交戰的時間,將自身的精神力全部消耗。這樣一來,當大蛇丸擊殺它後,它就會因為能量全無而直接消失,並不會帶著自己的記憶返迴暗女體內。


    要知道,它的體內可是有著將近兩年的記憶,一次性返迴暗女體內,她百分之百會被這龐大的記憶撐爆。現在則沒有後患了,四號‘死掉’了,沒有一絲記憶傳迴來。她兩年的四號生涯,成為了一個無人可知的空白。因此,暗女也不會被幻術分/身的記憶弄成精神崩潰。


    看著手心的紅色種子,又迴想昨天卡卡西的話語,無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由桌麵覆蓋的大洞上,她雙手癱在大腿上,然後開口問道:“有什麽事嗎,糟糕的話我可不想聽。”


    隨著她的話,正麵的窗戶下爬上來一隻手,那手的主人將自己的身體提起,並露出一個腦袋從窗戶外看向暗女道:“火影大人有事請你前去,在裏麵還有團藏大人,如果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木葉的事情。我或許可以,幫你離開。”


    驚奇的看向那個隻露腦袋的男人,她笑出了聲:“怎麽,木葉惹你了?”


    對方手掌用力,將整個人蹲在窗戶上,手掌從忍具袋裏掏出一把苦無道:“幫你離開這個世界,在另一個世界裏,我有很多兄弟,可以請他們照顧你。”


    從桌麵上坐起來,她拍了拍身後的灰層,滿不在乎的道:“在另一個世界裏,我也有數百的兄弟,呿,雖然都是小孩子。”


    她說著,就背對著那人,拉開宿舍的木門,走出去高聲喊道:“我知道了,火影大人有請怎麽能不去呢!”


    暗女如此坦然的離開後,那蹲在窗戶上的男人,卻看著暗女宿舍中央那個被桌麵覆蓋的大洞,低聲笑道:“真是夠了,兩年過去也不打算修地麵嗎?”


    他說著,就走到宿舍中央,將固定桌麵的千本一根一根□□,並將桌麵抬起來道:“明明事後一個月我就修好了天花板,這家夥竟然一點都沒注意到。”


    桌麵抬起後,並不是意料中的大洞,而是一個平坦的地麵。男人,也就是去年無辜遭災的樓下之人,他搖搖頭,將角落的四條桌腿拿過來,便半蹲在地上開始組裝桌子。


    唰!


    剛蹲到地麵上,他背後猛地響起一道破空聲。快速的將手裏的桌麵往後一扔,男人單手撐地就滑著地麵後退數十米。


    “真……見鬼!”原本以為是忍者的攻擊,但當他看清背後的東西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一顆巨大的血紅植物生長在地麵上,血紅中帶著液體的流動感,龐大而繁雜的枝條四處揮舞,時不時甩在牆壁上弄出一條深深的溝壑。一兩條在空氣中不斷加速,破空聲便來自它們的抽動。


    後背緊緊的靠著牆壁,男人看一看自己手裏的苦無,又對比一下眼前的龐然大物,隻覺得真如同搞笑劇一樣。


    小矮人拿著玩具刀大戰奧特曼嗎……?


    除非奧特曼是紙糊的,很顯然,他麵前這個怪物不是。隨手將手裏的苦無甩向血紅植物,男人快速結印:“風遁,大突破!”


    口中喊著忍術名,動作卻直接轉身,對著背後的牆壁就是一個轟擊。利用風遁將牆壁擊碎,男人乘著植物還沒攻擊他,自顧自就從牆壁的洞口走過去,然後扒著牆壁上的洞,對血紅植物揮揮手:“再見了……臥槽!”


    血紅植物不斷在地麵紮根,四處飛舞的枝條大肆的破壞著周圍的一切。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不是平房,這是樓房。而且暗女也不是一樓,她是二樓。所以,血紅植物這種無休止的破壞,與根係的四處蔓延行為,短短幾分鍾,便將地麵破壞的難以維持穩固,很快就全麵破碎了。


    手掌還未揮第二下,男人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不由自主的低聲驚叫:“我的宿舍!”


    血紅植物伴隨著暗女宿舍地麵的破碎,非常利落的降落在樓下男人的宿舍,然後——破壞繼續。


    扒著牆壁大洞,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是暗女宿舍的地麵化作一堆空氣。並探頭望向樓下自己宿舍的慘狀,隻覺得人生真是戲劇。


    去年,暗女的宿舍為他掉落了一塊巨石,砸壞了床。


    今年,暗女的宿舍為他掉落了一整塊天花板,砸壞了……整個宿舍。最重要的是,還附帶一個巨大的血紅植物,摧殘他可憐的宿舍牆壁!


    趴在牆壁大洞上,他目光深沉的看著自己的宿舍,又看看暗女不複存在的宿舍。扯了扯嘴角,就單手撓了撓頭發:“啊哈哈,剛才是不是有人請我喝酒來著,還是喝酒去吧。”


    至於自己的宿舍?這不是問題,問題是暗女的宿舍,聽說那人在暗部地位挺高,實力也還可以,他要不要出去躲幾個月再說?


    裝傻充愣的從隔壁宿舍的窗戶跳出去,男人卻忘記了。他毀的可不止暗女的宿舍,那牆上的大洞,可還連接著暗女旁邊的宿舍啊!


    ……


    另一邊的火影辦公室,暗女已經到達。


    “四號死亡了,四代。”團藏坐在椅子上,臉色很沉重。


    在辦公室的桌子後,四代也是麵色凝重,但一旁的三代卻顯得心不在焉。暗女從窗戶跳進來後,便看到三個高層相互對坐著,全部陷入了沉默。


    “四代大人,三代大人,團藏大人!”挨個行禮,暗女心中沉重的看著三人,等待其中一人打破這沉默,並給她一個解釋。昨天卡卡西知道了四號的奇怪之處,今天三位高層就將她叫來,這讓她有些不安。


    “團藏,你的意思是什麽。”四代認真的看著團藏,絲毫沒有看向暗女的打算,充分的無視了她的存在。


    “當初初代目的規定:被定下的隊長死亡,當前領導人將不能繼續執行‘選擇’隊長這個權力。”團藏閉起眼睛,然後又失望的看向四代:“如今四號的選擇,將由你、三代、或者兩位火影顧問來決定。我所選擇的四號死亡,導致我沒有權力繼續選擇,也沒有權利掌控四號和第四班。”


    暗女後退兩步,站在窗戶旁邊,聽著團藏的話,不知道他在打什麽鬼主意。四號的死亡,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如今卻明目張膽的放棄隊長的‘選擇’和掌控,他真的那麽好心?


    “那麽四號和第四班,從今天起歸入我們暗部,沒問題吧。”四代目光灼灼的盯著團藏,一字一句的問道。


    “沒問題,但我需要知道新四號是誰。”團藏眼底有著難以掩飾的失落,他低垂下眼眸,看向一旁的暗女,語氣很怪異的不知道在和誰說話:“還記得我當初的話嗎,戰爭機製是我們最後的底牌。”


    三代原本心不在焉的樣子,被團藏的話一驚,猛地抬頭看向他:“你打算執行二代目的提議了?”


    四代麵色平靜,依舊凝重的看著團藏。但在三代的話後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他突然發現,三代和團藏之間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因為我遠比想象中了解自己。”團藏壓低了聲音,又一次看向暗女,目光意味深長道:“我性格中的強勢與掌控欲,逼迫我做出了這個決定。四代,你解開她的封印,並不是一步好棋,但作為對手的我,卻不得不為你的這手爛棋而退讓數步。”


    四代顯然聽不懂團藏的話,他看向三代,帶著詢問的目光。暗女則再次後退兩步,直接貼著窗戶,打算隨時跳窗戶走人,剛才團藏看她的目光,讓她感受到了寒意和殺氣。


    團藏對她動殺心了。


    “新四號的選擇,就暗女吧。”三代緩慢的道,然後對團藏道:“將三號也脫離你的根部,既然打算執行二代目的提議,就徹底點。”


    暗女和四代對視一眼,她眼底有著驚奇與迷惑。四代的眼底,則是沉思與一絲了然。


    “沒問題,我會將鐵和霧蓮他們也一起脫離。”團藏閉住眼睛,嘴角有壓抑的不甘心:“四代,從今天起,我團藏將初代的戰爭機製脫離根部,並讓他們自成一體,不再受任何係別控製。”


    四代眉頭皺起又舒緩,抬手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了兩下,沉吟道:“我有些理解你的想法了,但暗部和根部已經分工明確,新劃分出來的戰爭機製,要如何安排?”


    “重新恢複他們‘密忍’的身份。”三代插口道:“初代時期,還未建立暗部時,便是由被稱作‘密忍’的戰爭機製來執行如今暗部的任務。”


    暗女歪了歪頭,心中呢喃:剝離戰爭機製?竟然由團藏這種野心家提出,不可置信。


    “那麽,就重新建立‘密部’,部長夜雲鐵,手下為三間霧蓮,三號彌,四號暗女。此部門交叉進暗部,和情報部門同一性質。”團藏一口咬定,並認真的盯向四代:“這是我團藏不得不做出的退步,從今往後,‘密部’接受我們所有人的任務,他們具有自我決定‘做’與‘不做’的權力,並恢複二代目當初做出的規則。”


    三代似乎感受到暗女疑惑的目光,慢悠悠的開口解釋:“二代目當初的提議,就是將戰爭機製釋放出來,不再被任何高層控製。他們自成一體,根據初代立下的規則行動。而二代目則將初代立下的規則細化,密部按照這樣的規則自我發展。”


    這也意味著,木葉將再多一位高層和一支體係。


    這在當時的高層中引起了巨大的抗議,戰爭機製代表多大的力量,每個人都懂,這樣一個武力機構如果自成一派,那麽對目前存在的高層而言,簡直就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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