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在七七之內,是不象今天一樣,守著靈堂打麻將,吃大戶的習慣倒有。(.無彈窗廣告)可是孫家的大戶大是大,誰敢吃?


    張鋒數人在後院東廂房歇了,隨即家仆送來飯菜,隻是沒有酒。這種日子,主人家尚且吃素食,客人有肉就不錯了。


    郝昭見沒了外人,怯生生如小姑娘一樣湊到榻前問道:“將軍、將軍!”


    張鋒此時眼神清澈,哪有什麽哭脫力的樣子?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坐上八仙床——卻是兗州產的。


    “坐坐!有什麽話,邊吃邊聊!”張鋒在沒外人在的時候,是不會把身邊人當什麽下人、傭人的。


    黃忠跟了他最久,聽了這話二話不說也一屁股坐下來。郝昭扒了兩口飯,又問道:“將軍,剛才你那番……是出自真心,還是……?”


    連郝昭這個自己人都不相信,何況是孫家人?


    張鋒一下子沒了信心,唉,為什麽三國裏人都不象某些大大書裏說的那麽白癡?


    此處是孫家,說不定隔牆有耳,張鋒放下箸,歎了口氣:“說與你們聽,可能不信。但是我對伯符真的蠻佩服。小小年紀,創下偌大塊家業,不易啊。不說勇武似其父,又能聽人忠言。不過說實話,對於嶽父來說,卻是有益無害。隻是……我與伯符一見如故卻是真的,他遇害,我也說不清是好是壞了。”


    這話說的倒是半真半假,倒不似作偽了。


    黃忠抬頭對著窗外呶呶嘴,張鋒點點頭示意收到。


    過了片刻,整個屋內隻聽見郝昭唿哧吸溜的吃飯聲,黃忠這才說道:“沒人了。”


    郝昭這才反應過來,滿嘴塞滿了飯粒,一張口說話,接二連三的往下掉:“將軍,適才有人偷聽?”


    張鋒沒理他,問黃忠道:“好象是兩個人?”


    黃忠點頭,:“一人唿吸輕而氣息短,好象是女子。”


    香mm吧?肯定看我英武不凡來偷窺我的。


    大喬與孫策夫妻感情融洽,想來不會老公剛死就浪跑來看我。


    雖然張鋒的身份很吊,又是後將軍又是朝庭使者的,但是孫家大喪,並沒有象上次去遼東一樣,一次性弄幾個年輕mm出來侍寢。


    不過上次是有呂大小姐這會武藝的醋壇子盯著,這次身邊就這二人,就算采采野花也不會說出去的。


    不行,為了穩妥起見,還是算了,郝昭這小子什麽事都會跟他姐姐蔡琰說,蔡琰沒事又老喜歡跑自己家裏串門,一方麵想挖苦自己幾句,雖然這麽多年她一直最後都成了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對象,可是女人小心眼著呢,總想扳點麵子迴來;又一方麵她又是家裏無聊,而自己一堆老婆跟她年紀相仿,有人說說話。


    結果張鋒心懷騷動的翻來覆去一夜,卻根本沒什麽人半夜敲門或者打電話問“先生要不要按摩?”。這心裏又是失望又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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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張昭和呂範就來敲門。


    “將軍昨夜可還睡得安穩?”張昭好一付長者風範,長長的胡子跟身上的衣服一樣白,顯得精神矍爍。


    隻是……


    張鋒故作不知道:“有勞張先生過問。除了夜裏有一雄一雌兩隻老鼠在門外經過,其他都安好。”


    張昭和呂範兩張老臉頓時通紅,心中暗把那兩隻丟人現眼的“老鼠”罵個遍,卻還得裝傻道:“慚愧慚愧,稍待便叫下人們將周圍仔細打掃一遍。”


    昨天剛好是七七的最後一天,今天就不用大張旗鼓的弄個大得象籃球場的靈堂了。雖然孫策的官職不高,喪葬卻是諸候規格,五月而葬,也不怕放臭了,不過現在是春天,還可以堅持一下。


    對於這件事,張鋒當然是睜隻眼閉隻眼,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而裝成那些忠臣、諍臣仗義執言。


    “今日小主公正式繼承家業,邀請將軍一同去校場指點。”呂範岔開話題,為人接物方麵,呂範是江東除了張子綱外的第一人,要不最後也不會深愛孫權信任,史上嫁香mm,就是呂範當的龜公。


    張鋒當然心裏清楚孫家的用意。就象孫家也知道張鋒是為何而來,決不是隻是簡簡單單吊唁下孫策這麽單純,而是想讓張鋒來探探路,看看孫家內部是否穩定,時局是否動蕩,如果孫家內部不穩,境內又是不停有人造反,估計曹操的手就要伸過來了。


    至於表麵上的兩家同盟,更是象風中的蜘蛛網一樣不可靠,說破就破的。


    孫家之所以要把軍力暴露一點給張鋒看,意思就是我孫家雖然沒了孫策,卻也不是軟柿子,你要想捏先掂掂份量。


    “指點不敢當,去看看也好。”張鋒嗬嗬的笑,這古代太假了,明明心裏各自明亮得跟白熾燈一樣,偏偏一個個口不應心說得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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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早就在門口了,騎著一匹白馬,脫下孝服換上一身爛銀甲,倒有幾分肅殺之氣。隻是張鋒知道,孫權指揮的仗沒幾場贏過,當然也有對手厲害的原因,圍曹仁,打張遼,差點還被張遼給殺了。


    身後也是一群人跟著,孫翊、孫匡、周泰、黃蓋、程普,就連那個嬌滴滴的“雌老鼠”孫尚香,也是一身盔甲,背著一張弓,卻一樣遮不住秀麗的身形。胸前兩個巨大的凸起,張鋒看了她一眼,一個臉紅一個笑,有那麽大胸嗎?


    兩下敘禮完畢,就聽周泰行禮道:“早就聽說將軍武藝非凡,與先主伯符公並駕齊驅。如將軍願賜教一二,泰榮莫大焉。”


    卻見孫權拂袖喝道:“大膽!敢向將軍挑戰!還不與我退下!”


    周泰忿忿而退,周圍人的臉上卻浮起一層輕視之意。孫翊眼中隻有父親和兄長最棒,眼見張鋒不答,卻以為是怕了,更是輕哼了一聲。


    香mm的胸抬得更高了,隻可惜胸不管挺得多高,總不可能把那盔甲撐破吧?


    “哎!破虜言重了。同是武人切磋,卻不分什麽官職尊卑。這位什麽什麽的,一會我們就過兩招。”張鋒有些暗怒了,肯定是孫家人事先串通好的,孫權必然知情。


    這口氣,說得跟周泰交手就象趕蒼蠅一樣輕鬆,周泰臉上也是怒氣隱現,布滿橫七豎八傷痕的黑臉上一陣輕微的顫動,好象七、八條蜈蚣在爬。


    “多謝將軍!”


    “這如何使得?將軍金枝玉葉,若有閃失如何是好?”張昭、呂範或者是好意,但這意思明顯不是怕張鋒敵不過周泰嗎?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武之人誰都不會輕易服氣一個從無交過手的人,哪怕他再有名。


    “張、呂兩位先生不需多言,張某不才,但是爵位都是一槍一刀拚迴來的,卻不是憑著裙帶扯迴來的。再說武將若懼受傷,豈不是跟謀士不敢諍言一樣?廢物一個,留之何用?”


    就算是孫翊對張鋒有芥蒂,聽了這話也叫一聲:“好漢子!真英雄!”


    孫權又一聲喝斥,孫翊不說話了。


    “既然將軍這樣說,權也不便阻攔。一會便請將軍指點我這不成器的家將便是。”


    看看,真虛偽。


    周泰一直跟著孫權保護他的安全,為了他更是受傷無數。明明把他看得比誰都重要,卻說成是不成器的家將。


    張鋒心知肚明,也難得說破,一行人突然象被點了啞穴一樣沉默的很。


    要是張鋒早先聽說要跟誰誰誰比武,或者有些擔心。但是來了這世上這麽久,原來鼎鼎大名,甚至是偶像的一些名將都交過手了。至今隻有關、張,還有西涼龐德和馬讓自己擔心一下,其他人根本沒放在眼裏。


    再說了,孫策是江東小霸王。可不是大漢小霸王,中原小霸王,江南積弱,除丹陽民風彪悍外,其餘之地不足為慮。而一個個頂尖武將,華雄、趙雲、許禇、典韋、呂布、太史慈、張遼、徐晃、夏候淵、樂進等等,沒一個是南方人。


    孫策之所以稱江東小霸王,是因為這裏根本沒有象樣的對手!


    如果孫策早生幾年,遇到關、張這種高手,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校場在會稽之西二十餘裏處,因為境內多山,所以離場裏比較遠,所以在江東,可以橫行無忌的騎兵並不好使。


    守衛校場的小校貌似早就知道孫權會來,一見孫權馬到,馬上過來牽馬口稱主公。


    孫權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沒有去踩那個跪在地上當墊腳石的小校,翻身下馬,身後馬上一片驚歎之聲。


    我暈,這種水平也值得拿出來現?


    看孫權為表示校場軍紀嚴格,便是主公也要下馬,張鋒朝天打個哈哈,手都不用,自鞍上跳下,落地之時連灰都不濺起一點。


    一片死寂。


    周泰看著張鋒的眼神明顯開始緊張起來了。剛才還個個輕視張鋒的那種眼神取而代之全成了慎重。


    吊!


    比武和口才,我都不怕!


    要是比作詩什麽的我也許還會想想……


    張鋒跟著孫權腆胸凸肚的往裏走,總覺得身後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迴頭一看,卻又不知道哪裏去了。


    孫mm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眼睛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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