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村子要想變得貧窮很容易,隻需要簡單的一場天災或是人禍,就有可能讓村子陷入舉步維艱的地步。


    但是要想要一個村子富裕起來,卻是千難萬難。


    否則朝廷也不可能在10多年的時間裏,也沒有讓大昌國恢複最繁華時候的場景。


    更別說是一年之內了,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據說那村莊三麵環山,一麵靠水,是風水學家說的藏龍聚氣之地,最是適宜養生養老。”


    “此前,我也曾有幸知道從他們村中上貢來的珍品,那風味使我至今流連不已。”


    說到這裏,秦夫人感慨道:“村中,如今建立了一個學堂,附近的村子都將孩子送去了,說是有100多名孩子,如今正嗷嗷待哺,隻是附近都沒有什麽德高望重的夫子,能夠教導他們。”


    “我們大昌如今正是人才凋敝之際,若是沒有新鮮的血液補充,說不定大昌就要就此沒落下去。一個村莊尚且有自救之心,村民們覺悟甚高,都想著讓孩子們去讀書識字,將來能夠頂天立地,為國爭光。”秦夫人歎息道,又擺擺手,“唉,我也不該跟二位大人說如此多,你們都已告老還鄉,是該好好休養休養身子,其他的事情就留給朝中那些人去想吧。哪怕是寒門中出不了貴子也沒關係,隻要朝中那些大臣的子弟能夠繼續恩蔭,也不怕沒有人去做官,想來他們吃了朝廷俸祿,再怎麽混賬,也總該記得造福百姓——”


    前頭那位大人趕緊作揖:“夫人,夫人,這話偏頗了!老朽倒是認為,若是寒門學子能有這番心境,那自然是值得支持的,咱們天家不是也說了,要廣納人才、不拘出處。可若是村中的學子,沒有正統學習門路,科舉都進不去,便是他們想去為國爭光,也是有心無力。”


    “也是,那些村舍中的夫子,最多也就是個秀才,他們能教導出的,頂天了也就是秀才。”另一個夫子摸了一把胡子,深思片刻後說,“夫人都能夠如此憂國憂民,我等又怎能袖手旁觀!夫人,你且告訴我二人,那村落在何處,我二人去看看,是否如夫人所言。”


    秦夫人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


    心道,妥了。


    正在萬寧城中的秦懷,忽有所感般的,朝著北方望了望。


    “外麵的桃花可開了?”秦懷放下手中的書卷,揉揉鼻子,語氣有些沙啞。


    連著好幾日讀書、習武,一日八個時辰,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有些疲憊。


    旁邊的赤甲忙迴說:“公子,你忘了,前兩日才是花朝節。花朝節上,桃香漫天,桃花自然是開了的。”


    “桃花都開了。”秦懷眼裏有著懷念。


    隨口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問,“夫人可歸?”


    赤甲搖搖頭:“那麽遠的路途,一來一迴,耽誤的時間可不少,哪能現在就迴來。公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歇息歇息?”


    秦懷沒應,轉了話頭:“我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公子所寫的文章,我已讓人刊印,派發各城各縣的書局,望北郡那邊,更是多印了一倍。”赤甲說,“此外,我特意派了10多個優質的說書先生,分別去往永定縣縣城與南河鎮,保證那裏的人們都會聽到公子的事跡,感受到公子的文采。阿玉小姐愛聽書,肯定也能聽見的。”


    秦懷瞪他一眼:“我幾時有這樣吩咐過你?”


    “是屬下自作主張,還請公子恕罪。”赤甲從善如流。


    心想,公子現在長大了一歲,好似心氣也跟著大了。


    想讓小夥伴記得他,光寫信不夠,還要繞一個大圈子。


    提及了書,秦懷卻想到,他接到小阿玉的信中寫著,以後想開個女子書院。


    在大昌,乃至整個大陸。


    這都是格外離經叛道的事。


    隻是一想到,若是知道這件事不能做成,那張圓乎乎的小臉,一定會癟得很難看吧?


    就不可愛了。


    “赤甲,若要辦成女子書院,需得克服哪些難關?”秦懷忽然問道。


    赤甲:“公子,你這可是為難我了。”


    不準存在的東西,他怎麽去假設?


    “這裏就你我二人,你不必拘束,說說看。”


    “這個……咱們大昌,女子書院是不允許開設的。”


    秦懷:“寫進大昌國律法了?”


    “那倒是沒有。”最近赤甲都在和秦懷讀大昌國的律法,翻來翻去,都沒有規定女子不可以開辦女子書院。


    因為寫律法的那群人,壓根就沒想到這一點。


    “是不是,隻要讓那些不同意的人閉嘴,就能夠同意了?”秦懷走到書房門口,看了看眼前的藍天白雲,意有所指道,“或者讓最上麵那人同意,其他人都不能拒絕?”


    比如,秦懷看見的老王家就是如此,王老太太說的話,整個王家的人哪怕不理解,都會聽從。


    還有,小阿玉說的話,王家人為了哄她,隻要不是什麽壞事惡事,他們也都會聽從。


    這就說明,要想辦成一件事,要麽讓自己權柄足夠大,讓其他人不得不從。


    要麽就讓自己成為一個受萬人喜愛的人,隻要不涉及到他們的利益,自然也會盲從。


    赤甲直接跪在地上:“公子慎言啊!”


    這話聽起來就跟要造反似的。


    他們赤姓侍衛就算是拚光了,把那些剛收來的小菜雞們都填上,也完不成這種逆天大事啊!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秦懷又迴到了書案前,揉了揉手腕,提筆開始寫字。


    “公子不是要歇息會兒嗎?”赤甲又有些心疼。


    “歇什麽?明年考舉人,後年考進士,若要得見天家,還得是前三甲,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秦懷說完,埋頭苦寫。


    赤甲:“……”


    原來不是要造反,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公子,你這話會不會有點太狂了?


    大昌曆史上,最年輕的前三甲進士,也是17歲啊!


    後年,您可才十歲。


    正愁著,有人送來加急快報,卻是專門給小阿玉和秦懷傳信的人。


    依然是一封信,還有一個小布袋子。


    袋子裏用漂亮的樹葉,包裹了一顆渾圓的果子。


    此前沒見過。


    秦懷讀完了一疊流水賬的信,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小阿玉叫它聰明果,說吃了能更聰明。


    傻娃娃,連這個都信。


    秦懷二話不說,把它丟進嘴裏,嘎巴嘎巴嚼了吃了。


    赤甲:“公子,你吃的是什麽?”


    也不洗洗!


    秦懷:“狀元果,吃了一定能考狀元!”


    赤甲:“……”


    公子一定是魔怔了。


    現在還情竇未開就這樣。


    日後長大了,情竇開了,還不知該是什麽樣子喲!


    孩子難帶。


    赤甲覺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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