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耀祖接過欠條打開一看,欠條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司徒笑雨於x年x月x日,在紫金苑二樓賭場跟林羽賭骰子,以五萬兩銀子為注,最後敗北,輸給林羽,因為身上沒帶夠五萬兩銀子的現金,所以立據為證,三日內付清等等……


    錢耀祖因為以前是司徒無忌的學生,故常常在司徒家出入,跟司徒笑雨也很是熟悉,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這確實是司徒笑雨的字跡。不過他又納悶起來,以司徒家的財力,五萬兩銀子也不算太多,怎麽還用打欠條呢?


    轉念一想,司徒家和林家向來不對付,既然這賭局打完了,欠條寫了,三天期限已過,但司徒笑雨卻沒有一點要還錢的行動,看來司徒笑雨本身就是擺明不想給這幾萬兩銀子了!


    嗯,應該是這樣的!既然如此,自己不妨順水推舟一番,好好巴結一下司徒家。反正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事情,自己最擅長了,這麽一張狀紙,對自己而言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咳咳!我說林公子啊,你這欠條不太對啊!既然是司徒笑雨寫的,怎麽就沒有司徒笑雨按的手印呢?如果沒有手印,你又要怎麽證明這就是他本人寫的呢?”錢耀祖眼珠一轉,皮笑肉不笑地問向林羽。


    林羽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尋思道:我擦!早知道讓司徒*按個手印了!不過眼前這家夥腦子挺靈光的啊?還知道誰主張誰舉證的民事訴訟規定?行啊!我帝都四大才子之首也不是白白吃素的,你既然和我玩兒這個,那別怪我不客氣了!


    “錢大人既然這麽覺得這物證不夠給力,那我隻好再上人證了。小桂子,去將門外候著的那些證人都喊進來吧!”林羽朝小桂子揮了揮手,小桂子趕緊跑了出去。


    原來,之前林羽就預料到上告衙門的可能性,提前讓小桂子混到自己跟司徒笑雨賭骰子時的圍觀群眾當中去,跟他們打成了一片。後來更是許以錢財,請了幾個“證人”特意今天早上在衙門外等著。


    不一會兒,林羽的證人就陸續跟著小桂子走了進來。錢耀祖看著堂下滿滿當當的人,心裏一緊,這林羽居然連證人都準備好了?莫非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司徒無忌的關係,所以事先找好證人了?


    林羽慢條斯理地說道:“錢大人,這些人當天可都在賭場裏,親眼看見司徒笑雨立下了字據。哦對了,還有一個自稱是二皇子的家夥也看到了,你要是不信,也可以派兵去把他抓來,問問就知道了。”


    看著驚疑不定的錢耀祖,林羽一臉玩味,自己之前隻是防範於未然,讓小桂子先去跟人打好招唿,想不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錢耀祖仔細一看,眼前這些所謂的“證人”還真是龍蛇混雜啊!這其中有佃戶、書生、行商坐賈,甚至還有幾個小混混,因為這幾個小混混都是衙門的常客,所以錢耀祖一眼就認出來了。賭場嘛,龍蛇混雜之地,所以小桂子找來的人也是形形色色。


    錢耀祖摸了摸下巴,突然計上心頭,開口問道:“你們都是人證?都去過紫金苑?”


    眾人點頭,小桂子早就告訴過他們今天來是要做什麽,所以見錢耀祖這麽問也不驚訝。


    “那麽你們三天前的同一時間都在紫金苑裏了?”錢耀祖繼續問,眾人繼續點頭。


    錢耀祖突然迅速說道:“那麽你們當天都在紫金苑三樓的賭場裏,親眼看到司徒笑雨寫這張欠條了?”他的說話語速相當快,讓人聽起來有些略微的模糊。


    眾人又點頭,一個書生迴答道:“是啊,我們當時就在一旁,親眼看到司徒笑雨輸給這位林公子五萬兩銀子。”


    “對啊對啊,這欠條就是司徒笑雨寫的,筆墨紙硯還是我給他找的呢!”一個挑著貨郎擔的行商說道。


    “就是啊,那個司徒笑雨還被這位林公子揍了一頓呢,臉都打腫了!”一個小混混繪聲繪色的說道。


    林羽剛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這些拿了錢的證人一個比一個積極,紛紛將當時的場景重現了一遍,甚至還添油加醋一番。


    林羽無奈的搖了搖頭:紫金苑三樓是窯子,二樓才是賭場,想不到這錢耀祖還挺聰明,居然給他們下了一個套,鬥升小民哪見過這伎倆?稍微一忽悠就紛紛跳坑裏去了。


    “大膽刁民!紫金苑三樓根本就不是賭場!本官就知道你們這群人是林羽請來的托兒,全部都是假的!來人呀!給我把這些人統統都打出去!”錢耀祖拿起驚堂木重重地拍在桌案,站在公堂兩邊的衙役二話不說抄起棍子,衝著台下的證人就打了過去!


    眾人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打得鬼哭狼嚎,沒幾下就全都被打跑了。


    “林羽!你不但偽造欠條誣陷司徒笑雨,還找了這麽些托兒來給你作偽證,今天本官就要治你個藐視公堂之罪!來人!給我重打五十大板,然後再關進地牢,等候發落!”錢耀祖按耐住喜悅,指著林羽冷冷的說道,接著從案上的竹簽桶裏,抽出一根紅色的竹簽擲在林羽麵前。


    小桂子大急,喊道:“你胡說!我們家少爺……”話未說完,就被林羽揮手止住。


    看著周圍虎視眈眈圍了過來的衙役,林羽冷笑一聲,看著書案後麵的錢耀祖說道:“你確定要這麽做?”


    錢耀祖看見林羽眼中閃動著不屑與嘲笑的目光,心中沒來由的一悸,嘴硬著大聲說道:“本官當然確定!林老將軍那邊,我自然會去坦承情況,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也是林家家門不幸!”


    錢耀祖話音剛落,就看見林羽麵色一沉,渾身湧起一股迫人的氣勢,生生把周圍的幾個衙役給推開數步,隨即憑空一掌推向自己!


    他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感覺一股灼熱的元力撲麵而來,大力撞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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