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了羅天,眾人紛紛離開了這個屋子,卻沒有人發現,羅天的身上突然泛起一道奇怪的光暈,這道光暈一閃即沒,隨後,羅天的體表便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藍色,許久,這層淡淡的藍色才漸漸退去,羅天臉上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離開這裏之後,鐵宗主便拉著劉長老等人趕往城牆之上,去觀察敵勢,好做出合理的對策。


    可眾人還沒走出一半距離,就見一名低級弟子快速地跑了過來,口中大聲地叫道:“大事不好了,敵人攻城了!”


    鐵宗主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同時怒罵道:“情況還不明確,你就大唿小叫,成何體統!”


    被打的弟子捂著臉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劉長老等人臉上也現出焦慮之色,齊齊地把征詢的目光投向鐵宗主。


    “敵人攻城怕什麽,不是有防禦大陣嗎,難道連大陣都阻擋不住敵人?”六張老爺斥責著那名弟子。


    “防禦大陣根本沒有開啟,敵人都已經殺上城牆了。”那名弟子答道。


    “什麽?當值的長老幹什麽吃的?”劉長老等人勃然色變。


    鐵宗主也皺了皺眉頭,道:“馬上隨我去城牆上,看什麽人敢來叫陣!”


    有著鐵宗主這樣的化形期高手坐鎮,劉長老等人也是底氣十足,立時轟然允諾,簇擁著鐵宗主向城牆上趕去。


    還沒到城牆上,便見城上已經亂作一團,一些魔宮中人已經殺上城牆,無天宗的人以及城守正在節節敗退,鐵宗主見狀大怒,一聲長嘯淩空飛起,對著城牆就是一揮,隻見無數道銀色的光道立時射向城牆,將所有人都刺得睜不開眼睛。


    “把這些魔宮地崽子給我殺下去!”鐵宗主怒喝一聲。彈手幾指。幾道銀芒自他地指端射出。將為首地幾名元嬰期魔宮高手打了下去。


    這邊頓時聲勢大振。一眾長老狼突虎奔。把殺上城牆地魔宮中人悉數趕了下去。


    此時鐵宗主才鐵青著臉吩咐道:“立即啟動防禦大陣。方才是誰當值。給我滾過來!”


    城上地一些無天宗弟子應了一聲。立即跑到各處去啟動防禦大陣了。而當值地長老卻遲遲沒有過來。


    鐵宗主等了片刻沒見人來。立時怒道:“當值地人死了嗎。怎麽還不過來?”


    這時候一個肥胖地人影才搖動著笨拙地身子。緩緩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見、見過鐵宗主,屬、屬下在這裏!”那人似乎意識到情況不妙,一擠出人群便拜倒在地,不停地叩頭。


    “你叫什麽名字?”鐵宗主鄙夷地望了他一眼。


    “在下窺得旺。是窺無涯宗主的堂弟。”那胖子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小心地答道。


    鐵宗主心中一聲慨歎,想不到此人居然是宗主窺無涯的親戚。這倒不好辦了,不過大敵當前,此人指揮不力,如果不加以懲戒,必然會對軍心不利。


    於是鐵宗主冷然問道:“方才敵人殺過來的時候,你為何不命人將防禦大陣打開,如果大陣打開了,我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損失,當時你在想什麽?”


    “這......。”窺得旺遲疑了一下,才答道:“敵人來得太快,屬下還沒來得及下令,他們便已經衝上城了,我們根本沒有時間防備。”


    “瞎說,你方才根本沒見蹤影,敵人來地時候預警哨響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做任何事情了!”一些無天宗弟子和城衛都忿忿地道。


    “你們休要胡言,須知道我可是當今無天宗宗主窺無涯的親堂弟。你們這樣誣陷我,當心我告到宗主那裏,讓你們一個個都沒有好果子吃!”那窺得旺方才如喪家之犬,但現在卻眼睛一瞪,不可一世地說道。


    聽了他的話其他人都是暗暗咬牙,但卻真的不敢再言語,當今宗主窺無涯素來護短這一點誰都知道,所以任何人都不想觸那個逆鱗。


    不過鐵副宗主卻不理這一套,一方麵他們鐵家本來就是無天宗的兩大世家之一。切都屬於鐵宗一脈。兩家關係非同一般,鐵氏一族的實力也與窺氏一族的實力不相上下。就憑借著鐵氏和窺氏一族這些不平常的關係,他也不懼這個什麽窺無涯地堂弟。此時這窺得旺如此囂張跋扈,他正好拿這個家夥開刀立威。當初窺無涯上台的時候鐵家出力不少,相信窺無涯也不會因此怪罪於他。


    想到這裏,鐵副宗主喝道:“你身為當值長老,敵人來的時候卻不能做出很好地判斷,反而一再地推卸責任,這一次不處罰你,我又如何服眾?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埋入十顆透魂釘!”


    這透魂釘是修真界的一種刑法方法,畢竟修真之人並不怕什麽打板子,夾手指之類的刑罰,而這透魂釘卻是修真之人所懼怕的,因為透魂釘一旦埋入體內,便會沿著經脈遊走,那種疼痛感會讓人苦不堪言,聽到鐵副宗主的話,把個窺得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哭求道:“鐵副宗主,念在我窺氏一族與鐵氏一族的關係上,你也不能如此處罰我啊!”


    鐵副宗主冷哼一聲道:“就因為我鐵氏一族與窺氏一族同氣連枝,我才更不能饒你,你的舉動把我鐵宗的顏麵都敗盡了,我鐵宗兩族還從沒有出過你這般懦弱的家夥!”說完一揮手道:“行刑!”


    幾名長老應了一聲,其中一位來自刑堂地執法長老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白玉的小瓶,從裏麵小心地倒出十顆圓滾滾的珠子,單手撚了個法訣,高聲道:“執法堂行刑,透魂釘入骨!”說完,他手一揚,隻見那十顆圓滾滾的珠子突然之間就像是活了一般,一個個在空中滴溜溜地翻滾著,又突然拉長了起來,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沒入到了窺得旺的體內。


    窺得旺雙眼突然圓瞪,隨即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隨著他的慘叫聲,隻見十條肉眼可見的凸起自他地皮膚下顯現出來,然後順著他體內的經脈緩緩地移動,運動的方向直指心髒。


    隨著透魂釘的運動,窺得旺叫聲越發淒厲,不過他的雙眼卻緊緊地望著鐵副宗主,眼中現出一絲怨毒的神色。


    此時大陣都已經啟動,整個城池的上方現出一片灰蒙蒙的顏色,原本清晰的城牆也變得朦朧起來,圍繞著城池突然刮起了一陣強勁地罡風,這股罡風甚至把城下一些臨近地魔宮小妖吹得東倒西歪。


    大陣開啟,劉長老等一幹人才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才三三兩兩的分散到各處,指揮城池裏各個方向地防禦去了。


    防禦大陣開啟,城裏也恢複了平靜,人們的生活重新變得秩序井然,各種交易也重新展開,各個行當重新恢複了生機。這樣的形式持續了三天,敵人從上一次被趕下城牆,就沒有再來過,很顯然是知道了城裏有高手坐鎮,來了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這天早上,窗外傳來的吆喝聲將羅天吵醒,他翻身坐了起來,愣了片刻,當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城內之後,才放下戒備的心理,下床推開了房門,緩緩地走了出去。


    “羅長老您醒啦?”兩位守候在門外的低級弟子見到他出來,連忙施禮道。


    羅天點了點頭道:“我迴來多久了?”


    “有三天的時間了,這三天你一直在昏迷著,鐵副宗主還來這裏看了你幾次呢。三天前鐵副宗主和劉長老他們都上城牆上打魔宮的人去了,後來敵人都被打了下去,局勢又緩和了許多,這不,三天來敵人沒有組織過一次攻城呢。”


    “是啊,也許他們怕了,要退走了也說不定。”另一位弟子說道。


    “那可不會,我估計敵人是在等更厲害的援兵到吧,這城池他們應該是誌在必得的,你看他們依然包圍在城外就知道了。”


    羅天笑了笑道:“敵人不會退的,他們經過了多次硬仗,卻依然糾纏於此,可見他們的目的昭然,隻是不知道他們的主力現在究竟在忙些什麽,為何遲遲不趕迴來,我估計他們這麽拖著,應該就是在等著主力的到來。”


    “那我們該怎麽辦,棄城嗎?”一個弟子憂慮地道。


    羅天笑道:“放心吧,鐵副宗主會安排的,你們隻要履行好自己的職責就成。”


    一位弟子聽到他的話,也跟著笑道:“那是,我們可不能像那窺得旺一樣,自持自己是窺宗主的親戚,就行事肆無忌憚,不過他是宗主的親戚又怎麽樣,還不是被鐵副宗主十顆透魂釘給收拾得痛不欲生,他現在總算懂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一名弟子哼道:“狗改不了吃屎,他隻是臨時低調,以後肯定還會找機會到宗主那裏訴苦,也許會說鐵副宗主的壞話也說不定,那可是個小人!”


    羅天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些好奇,一問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過通過這件小事,他倒是覺得這個鐵副宗主的為人應該還不是那麽差,先前在鐵宗打壓藥宗的時候,這鐵副宗主曾經與窺無涯窺虛等人站在一條陣線上,也就是那個穿著黑衣金袍的人,羅天從那時起對這鐵副宗主還是很有成見的,但現在他的看法發生了動搖,總覺得鐵副宗主之所以這樣做,應該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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